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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祁在自己的房間里,一會兒就出來看看段冉出門了沒有,等了整整一個下午,終于忍不住想要去敲門看看她到底怎麼了的時候。
剛拉開門,就看到段冉站在自己的門口,楠祁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小冉冉,來了怎麼也不吭聲。」楠祁拍拍胸口,把差點飛出來的心給拍回去。
「沒來得及吭聲,你就開門了。」段冉也很無奈,她還沒來得及按門鈴呢,門就從里面打開了,她才是被嚇到的那一個好不好。
「額……」楠祁搔搔頭,有點尷尬的一笑,趕緊說︰「是我突然了,怎麼趕緊進來坐。」楠祁把人讓了進來,段冉撇撇嘴,真是,還以為今天就堵在門口說話了呢。
「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段冉進了房間,看著明顯有點恍惚的楠祁。
「沒有吧,大概是沒睡醒。」楠祁模模自己的臉,他沒有表現的太奇怪吧。說完,沖到衛生間去洗了把臉,腦子總算是清醒了很多。
段冉等著楠祁從衛生間出來,就听到他說︰「小冉冉,若是有人和你說,再過兩個多月就是世界末日,你會這怎麼做?」
「哈?」段冉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沒有發燒吧,怎麼會有這個問題。「怎麼可能又來世界末日,別動不動就拿末日說事,這也太極端了吧。」
「打個比方嘛,你說說,若是你知道了這個消息,你會怎麼做。」楠祁還是不死心的問著,那認真的樣子,好像是真的要發生什麼似地。
段冉想了想,說道︰「還是和平時一樣過日子,管他末日不末日,既然注定要來躲不過,那就安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大家都一樣,還有什麼好激動。」
「就這樣?」楠祁看著她平靜的神色,怎麼會這麼簡單呢,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念想?
「不然呢?」段冉反問他,都要世界末日了,還要怎麼折騰。
「你沒有想過逃生嗎?」。
「逃的過嗎?」。段冉笑了起來,毫不含糊的嘲笑在唇角勾起。「如果在這個時代都要提及的末日,那必然是毀滅整個星際的事故,如果有地方可以逃走,那必然不會稱之為末日。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有可以逃走的地方,為什麼還要折騰,與其每一天都活的很惶恐,很勞累,依舊逃不掉。不如和平時一樣,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安靜的死去。」
「你還真是個悲觀主義。」楠祁嘆口氣說著,听不出來他到底是覺得她這麼說不太對,還是對這樣的想法認可。
段冉笑笑,也不反駁他的說辭。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態度和習慣,她不可能要求別人和自己想的一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悲不悲觀不重要,重要的是遵從自己的心。」
「嗯。」楠祁應著,突然說道︰「這幾天若是沒事,再回一次貓爪島吧,親親說想我們了。」
「好呀。」段冉也有點想他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歷的事情太多,總有一種日子越過越少的緊迫感,能看多少眼,再多看多少眼吧。
「吃點東西不?你今天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在房間呆了一個下午。」楠祁話鋒一轉,到了段冉的身上。
段冉眨眨眼笑的無辜,「哎,也沒什麼事,就是今天遙醉帶我去了個挺漂亮的地方,覺得有點震撼,大自然真是神奇。」感嘆著,突然想起來風之心拿到手之後,還沒有看過呢。
「切,就知道裝浪漫。」楠祁酸溜溜的說著,逗得段冉直樂。
「怎麼,你不覺得大自然很神奇嗎?」。她故意假裝不知道,顧左右而言他。
「確實神奇。」楠祁也不想一直堅持惹她不高興,認真的說道︰「大自然一直是最神奇的,就比如它創造出來的這五顆水晶,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
「嗯。」段冉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那地方在哪里,真的很美麼。」楠祁假裝不在意,其實很在意的問。
「呵呵……也沒有很遠,只是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才能得以保存。」段冉說著,不過她一直覺得那個地方應該是屬于遙家的產業,不然那樣美麗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人想要動動土,建個房子,開發個項目。除非那片早已經是私人的土地,才會在未經主人允許之前,保存的如此完整。
她想的並沒有錯,在遙醉年紀很少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那個地方,當機立斷就買了下來,從那以後有不少人看中過這片土地,不過因為早已經有了主人,而且那個擁有者還不是一般可以用錢用權來打壓的大家族,這才讓那片美麗的土地一直保持著最初的自然。
遙醉年少的時候並不懂,他覺得草地不平整,樹木也很雜亂,想要好好的修正一次,正好在分配任務的時候被他的爺爺听到。
之後,老爺告訴他,若真的喜歡,那就保持它最初的樣子不要動。
遙醉當時並不懂為什麼,不過他一直很佩服自己的爺爺,覺得爺爺說的話總有他的道理在,因此也就打消了那樣的念頭,直到長大。
經歷了第一場單純而刻骨銘心的初戀,那時候爺爺已經不在,他卻真正的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小女朋友很喜歡他,總是時刻為了做成他喜歡的樣子而活著,他也以為那就是本來的她。可是等到所有的事實都暴露,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人工修飾假的。
等到解開那個唯美的面紗,真相丑陋的讓人作嘔。
自然的,才是最美的。
喜歡上的就是它最初的形態,如果一直按照自己為了它更好的標準讓它改變著,總有一天連自己都會覺得它惺惺作態的讓人作嘔,也早已經忘記了最初的初衷。
「這樣啊……」楠祁拖著長長的聲音說著。
之後兩人開始閑扯不說,再說遙醉送段冉回來之後,再次回到那個美麗的地方。
他也是一個人坐在樹下,看著天邊日落到月上天空,這才緩緩站了起來。
他一直想不清楚,為什麼會喜歡上段冉那樣帶刺的女子,直到今天再來這個地方,他才恍然明白。
喜歡她,是因為她的真。
在那個形形色色的圈子里,大家都為了保護自己而帶著一層又一層的面具,在人前帶著,演戲帶著,時間久了,在人後也再也拿不下來。
趨炎附勢,捧高踩低,基本上成了每個人必備的生活方式。
所有人都覺得這樣活著才是對的,因為那已經是生活的一種常態。
可是,她的出現卻偏偏打破了那種讓他已經習以為常的偽裝,他看到了一個很久未見,早已經要被各種色彩湮滅掉的自己。
最初踏進這個圈子,有著最單純夢想的自己,在那一刻看來卻是那樣的可望而不可即。
大概也是因此,他對她多了比別人更多的注意,那樣的不自覺讓他都沒有感覺的到。
直到她的徹底離開。
那對他來說,是一種意想不到的打擊。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為了一個談不上朋友的女子難過,這樣的感覺讓他惶恐,卻又不自覺的總是重復,想起。
芩秋不是她,即使她們之間有太多的相似,即使她學的很像。
可是,就是因為太像,所以讓他沒有辦法接受。
太過刻意了啊,這樣一個為了自己的前途而在不停學著別人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她。
她那樣的驕傲,從來不屑與低下自己高傲的尊嚴去刻意的學別人。
從最初的激動之後,是說不出的失望,這個世界是果然只有一個段冉,再多的人,再像也不是她。
他已經放棄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楠祁介紹的新人像極了她。
在看片子的時候,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和她合作過幾次的他,最是了解她拍攝時候的細節。
而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卻總是自然的就做到了,好似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她的。
那種相似,讓他再一次有了想見見她的沖動。
她們之間的相似,無關容貌和年齡,那是一種骨子里靈魂的相似,連張揚的幅度都是那樣的吻合。
真的見到她,如果看片子是震撼,那就是一種對認知的從新組合。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兩個靈魂。
風之心給她,他並不後悔也不心疼。
寶石配美人,並沒有什麼不可以,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她。
風之心被世人傳的再神奇,價錢被炒的再昂貴,在遙醉的眼中,那也不過只是一顆比其他寶石所謂厲害一點的水晶罷了,並沒有真的把它當成祖宗一樣供著。
用再神奇依舊有價值的東西,去換取一個無價的感情,即使最終只能是友情,兄妹的親情。
對遙醉而言,這已經很足夠。
有很多的東西,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
用錢能買到的就不是多麼尊貴的東西,自然也不值得放在心上太久。
能被金錢衡量的,從來就不是感情。
對于遙醉而言,確實是如此。
風之心換一個妹妹,兩個字,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