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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鸞葉帶著段冉來到他的房間,這才把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
那是一張和楠祁時並無大分別的容顏,除了眼楮的顏色,不再是純粹的湛藍色,而是深邃的,在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一定要說,楠祁是白天看似純粹的大海,而鸞葉則是夜里深沉的海。
「不是說不能拿掉面具,為什麼又會有楠祁。」段冉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只是有少許的不同,卻總是給人一種奇怪的不一致的感覺。好像真的是兩個人一樣,有一點點的陌生。
「傻瓜,就是因為不能拿掉面具,才會有楠祁啊。」鸞葉無辜的笑笑。
段冉認真的問他︰「你真的沒有孿生兄弟?」
鸞葉眯眼,「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他多過我吧雖然都是我,可是我還是會吃醋的」
他毫無扭捏耍賴的模樣,和楠祁如出一轍,段冉失望的垂下眉眼,還真是一個人啊。
「你干嘛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鸞葉忍不住最快一問,就開始唾棄自己,這個答案他絕對不會想知道。
「當然失望,還以為有兩個美男子可以左擁右抱呢,沒想到居然來來去去就一個,真是……」當然咂嘴,一副女的模樣。
「臭丫頭我才不會生氣」鸞葉說著不生氣,眼楮都快冒火了
「你這樣的雙重間諜身份還有誰知道。」
「只有你和老管家。」鸞葉好不猶豫的回答。
「清卿也不知道?」段冉及其的懷疑,不可能啊,清卿和他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馬,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
鸞葉無奈一笑,「她也不知道的,我小時候就是這個模樣,楠祁也不是假名字,小時候家里的老人就那麼叫我,遇到親親的時候也是叫那個名字。這面具也不是從小就帶著的,是在測試過所有的能力之後,家族中會選出一個繼承家主的位置,而被選中的繼承人就要帶上這個面具。你也別問我為什麼要帶,我也不知道,以前沒有這個傳統的,可是到了我這一輩就突然有了這個。」
「你沒有打听過這是為什麼?」段冉才不相信他會這麼老實。
鸞葉燦爛一笑,眼中卻是說不出的疲累。「當然打听過,听說是因為我長相的問題,據說男生女相不吉利,若不是我實在太優秀,讓他們沒有辦法換人,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不過要帶上面具。他們說,家族的家主代表著整個家族的臉面,不能讓這張臉在人前丟臉。」鸞葉的聲音很平靜,好像說的一切都是別人發生的事情,壓根就和他無關似地。
段冉依舊猜出他說的他們是誰,每個大家族都會有家族的長老,而那些老不死的除了挑三揀四之外,也做不出什麼大事來。
「那時候我還小,經歷過很多次的暗殺,幸好有管家一直在保護著我。」鸞葉揉揉眼楮,輕聲道︰「在家族中根本沒有辦法站穩,必須離開家族創建屬于自己的實力,楠祁這個名字也是那時候決定了的。」抹了把臉,鸞葉坐好。「我帶上面具的時候年紀小,而楠祁的身份又很特殊,基本沒有人見過我的樣子,尤其是長大之後的模樣,所以他們從沒有懷疑過。」
之後他一步步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憑著真本事在十幾歲的時候在鸞家拿到了屬于自己真正的權利,成了真正的少爺。
而之後搭上落離這條線確實最初是為了寶藏,而現在從清卿那邊知道了末日的消失,就幫著她一起尋找當年的實驗室,卻沒想到,最後指向的居然還是她。
即使換了個身份,但是鸞葉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的從一開始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為這里面的這個靈魂。
段冉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握住她的手,認真的說︰「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想過要騙你,從來沒有。」
段冉笑了笑,模模他的頭發,輕聲道︰「不論你騙了沒有,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我信你。」
段冉想了想說︰「想必你也發現了,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從一開始算計好的,都是要找我,我想若真是如此,說不定我可以找到實驗室,即使我沒有藏寶圖。明天我們去貓爪島見見清卿把,我想幫幫她。」
「好。」鸞葉毫不猶豫的點頭,只要是她說的,他都不會拒絕。
第二天兩人早早出發,在清卿出門之前把人截住。
清卿大致說了一下他們最近的研究,雖然全部的科研人員都發動了起來,不眠不休,可是時間實在是太緊迫,根本沒辦法完成。政府已經被逼拿出最後的殺手 ,用最厲害的武器和那些天外來客硬踫硬,但是這樣的後果先不說碎掉的廢屑會砸壞多少人,就那些武器的輻射都會讓一個星球百十年內無法生活,居住。
這樣的後果,其實和全部毀滅也沒多大的區別。
這一步不到萬不得已所有人都不希望走。
如果段冉真的能找到傳說中的實驗室那當然好,不過若找不到也不用太過自責,這種事情並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整個星球的興旺不能壓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就算正的末日,也不能讓人有借口抱怨說是她的錯。
就像古時的女子,明明是國家不行,君王無能,國破家亡的時候卻偏偏把所有的錯誤都壓在一個小女子的身上,敢做不敢當,太過懦弱。
段冉點點頭,她會盡力,成不成就看天意。
之後清卿去工作,走的時候帶走了落桑,說是帶他去見個老朋友。
段冉和鸞葉呆在島上開始研究任何有可疑的地方,就這樣過了幾天,不見半點頭緒。
落桑也不知道去見誰了,這幾天都沒有回來,清卿也沒有回來。
在這時段冉卻接到孔夏的電話,他說讓她去冰島,見一個人。
問他是誰,他不說,只是說她見了絕對不會後悔,段冉和鸞葉對視一眼,反正現在也沒有頭緒,就出去走走也好。
就在他們出發離開貓爪島的時候,落桑也在以前的落宅迎來了一位客人。
眼前的女子還是紅衣熱淚,美目明艷,看到落桑時眼中的激動讓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已經將近四年沒有再見,他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可是那雙眼楮卻比之前更加的寧靜。
他笑著對她說︰「好久不見,紅衣。」
紅衣眼中的淚就潸然而下,她沖過去抱住他從哽咽到放聲大哭,像個孩子似地發泄著這些年藏在心底的郁結。
當年她听說有陌生人來過他家,她就帶著人趕了過來,卻發現這里早已經人去樓空,她不知道他是自己離開,還是被人帶走了。
用盡了多番力量打听,卻沒有任何的結果。
那時候她以為他是凶多吉少。
一別多年,再沒有想過居然還會有再見的一天。
眼前的一切就和夢境一樣,幸福的讓紅衣再也忍不住一直壓抑不敢落下的眼淚。一直告訴自己他不會有事,不能哭,她這些年就是這樣挺過來,現在看到了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哪里還能再挺得住。
這一場哭發泄了所有的郁結,直到哭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這才紅著臉離開落桑的懷抱,雖然她一點都舍不得離開。
只是,這些年她也長大了,不再像之前小時候那般的霸道,不體諒別人的心情。
落桑耐心的等著她情緒平復了下來,這才說道︰「喝點水嗎?」。
「不要。」紅衣搖頭,難得見到他,誰要喝水啊。
「那進去坐坐?」落桑笑看著她,總不能站在院子里吧。
這幾天他回來已經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太久沒人灰塵積了挺厚,好一番打掃。
「嗯。」紅衣點點頭,覺得整個人都在飄,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還能和他一起這麼面對面,心平氣和的交談。
就和做夢一樣。
一坐下,紅衣就迫不及待的問︰「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還以為……」
「以為我被抓走,還是死了。」落桑輕笑說道,他消失這麼久,加上段冉水晶宮底的事情,紅衣不查一查才夠奇怪,按照她能查到的信息和之後的猜想,這樣想完全在意料之中。
「不管怎麼樣,你現在沒事就好,我也安心了。」紅衣長吁一口氣,露出了笑臉。「沒想到我們再見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政府說要末日了,你打算去哪里。」
落桑笑著搖搖頭,「都這種時候,我還能去哪里,哪里都不去了,就在這里。」
「那可不行,你和我一起走吧」紅衣握著他的手,想要帶著他一起走,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留在這里。
落桑笑看著她沒有動,須臾,紅衣頹然的松開他的手,他那樣的目光她還是沒有辦法承受。
「這次見你,是想對你說,之前的一切,對不起。」紅衣真的長大了,至少懂得了尊重。「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已經不想再來來去去的跑,你也知道,這個家只留下我一個人,我想去找她們。」
落桑說的淡然,紅衣卻鼻子酸酸,眼楮紅了起來。
「我知道,這次我不勉強你,如果經歷這一次我們都還活著,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紅衣眼中含著淚,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不要在還未開始就拒絕。
落桑輕輕嘆口氣,伸手擦掉她落下來的淚,點點頭。
「好。」
如果還活著,那麼一切都重新開始。
這邊段冉和鸞葉,當然現在是以楠祁的身份出現。已經來到了冰島,還是之前那個地方,孔夏這一次站在門口,哈著氣,跺著腳,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的時間。
見到他們出現,立刻揮揮手。
「還挺快呀。」孔夏招呼他們進門。
段冉一笑,「等很久了吧,怎麼不說,現在才來飛行器爆炸了嗎,死哪里去了」
「……」孔夏滿頭黑線。
「大小姐,我有那麼潑婦嗎?」。孔夏無奈,他好歹也是個有學識的大男人好不好。
「我有說你潑婦嗎?」。段冉無辜攤手,「不過你既然自己這麼認為,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以後會尊重你的選擇。」
孔夏想罵人……
楠祁憋笑忍著,這個丫頭嘴巴還是這麼不饒人。
「咳……」孔夏咳嗽一聲,算了,不和小丫頭一般見識。「要見的人在里面等你,那個……你一個人進去把。」意思很明顯,楠祁得在外面等著。
「什麼人這麼神神秘秘。」段冉問,孔夏卻拒絕再回答。
楠祁示意她不用管自己,段冉瞥了眼完全看不出表情的孔夏,只好自己進去。
段冉推門的時候就在想,見她的人會不會是這個身體的父親,那位冉天先生。
可是,推開門看到里面背對著門口坐著的人是,還是驚了一下,畢竟怎麼都沒有想過居然會是她。
「城主大人?」
女子優雅的回頭,那張傾城的熟悉容顏,可不就是之前在傾城時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城主大人,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離開傾城。
「你來了,快過來,是不是瘦了。」城主笑著向她招手,態度親近的讓段冉有點心里毛毛的感覺。
以前城主就對她不錯,但是這樣的態度還是沒有的。
段冉心中打鼓,但也沒有因此就退卻,或者直接開門走人。
城主握著她的手,眼中是絕對的溫柔。
那種溫柔段冉從來不曾體會過的,屬于母親特有的溫柔。
「這些年受苦了。」城主握著段冉的手,說的話極其感性。
段冉一抖,把手抽了出來,那種防備和懷疑再也不掩飾,就這麼赤luo果的表露出來。
城主苦笑一聲,退回自己的位置。「先坐下吧,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
「還需要我問?不是應該你們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段冉坐了下來,選擇的卻是離她最遠的位置。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就是你的親生母親。」城主聲音依舊輕柔,卻又有幾分藏在舌尖的苦澀。
段冉淡淡一笑搖頭,「他是不是沒有告訴你,我並不是你們的女兒,這個身體里的靈魂,是被他親自趕出來,散去的。」
段冉看到城主听了她的話,只是唇微微一抿,居然在沒有其他的情緒。
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就是這樣的態度?還沒有她這個外人親,真是……可笑。
城主沒有看漏她的不屑和失望,心中一片酸澀,輕聲道︰「我知道現在說些什麼你可能都不相信,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和你說。」
「好,你說。」已經到了這里,段冉自然不會沖動的轉身就走,听一听倒也無妨。
城主看著她,用那雙美麗的眼楮,仿佛要把這些年的份兒一起補回來,徐徐的講著那個早已經被塵封的故事。
當年她還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冉天,那時候是冉天找到的她,說她是他命定的新娘。
這種搭訕她見了太多,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多年後兜兜轉轉,最後放在心里的那個人,真的只有他。
那時她也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直到冉然的出生。
她才會傷心到極致,選擇徹底的離開他,去了傾城。
城主說︰「也許你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從出生就可以之未來,定生死。你的父親就是那樣一個人。」見段冉想要反駁她的話,她輕輕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他確實是你的父親,真正的父親。」
「在你出生之後,他算到了這場末世之災,而你就是命定要化解這場災難的人。可是,這個人的靈魂,必須經歷千年生死。」
「哈,你別和我說他就把我的靈魂送到了千年之前,你是再演玄幻片嗎?」。段冉嗤之以鼻,心中卻在不停的打鼓。
「你不怪你不信,當時我也不信,可是……我親眼看著他把你送去了那個年代。這也是我和他鬧翻走到決裂的原因,沒有一個母親,可以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城主苦笑一聲,「我也沒有辦法天天看著那個佔據我孩子身體的靈魂,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疼。」
所以,她選擇了離開。
「可是,在三年前,他說你遇到了難處,我便把你接去了傾城,只是那時我還不能和你相認。」
「為什麼?」段冉覺得好笑,卻笑不出來。
這到底算什麼
她卻再沒有回答。只是說︰「尋找實驗室和五顆水晶有絕對的關系,也並不需要把他們全部找到,只是需要參透其中的玄機。」
段冉和楠祁從冰島離開,都沒有得到她要的答案,為什麼不能相認,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那樣的人算得上父親嗎?
回去之後鸞葉忍不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她的臉色實在是不好。
段冉看著他微微一笑,「有個人告訴了我你們極度崇拜的那位先生的真實身份。」
「什麼?」鸞葉沒想到會涉及先生的秘辛,忍不住好奇問道。
段冉伸手比了個二字,字字清晰的說︰「神棍」
鸞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