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主對異能者優待的同時,卻更加苛刻的對待非異能者,其中特別強調一條禁令,嚴禁蒼穹下的流浪者在冬季去漢唐邊境做工,否則殺無赦。
這條禁令很早以前就有,但大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真正執行過。今年冬季來臨後,缺衣少食的流浪者,也沒多理會,照例跨越邊境去做工。
流浪的做工者中,混雜了好多異能者,漢唐帝國的情報組織,聖殿的審批鎮,都發現了這一奇怪的現象。按說如今新蘭優待異能者,他們沒有理由出來做苦工。
暗暗審問了其中一些小頭目,得知他們要在彌撒日的中午對非異能者動手。
聖殿沒有阻止,漢唐帝國也沒有阻止,只是以大型彌撒的名義,將白閩鎮及附近小鎮的漢唐和東羅馬商人,召集到教堂保護起來,免得被誤傷。
依曼走在白閩鎮的大街上,冷眼看著帶著紅繩的紫目異能者,對非異能者進行追殺。每一秒都有人流血,每一秒都有人失去生命,血流成河,慘不忍睹。有些不開眼的異能者,竟然想對依曼下手,被他輕松打倒在地,依曼也沒殺死這些人,只是取下了他們頭上的紅繩。
天魔分身微蘭妮亞跟在依曼的身邊,看著這人間慘劇,自己的族人互相殘殺,目光中充滿了憤怒。
「蒼穹之主那個混蛋,到底想做什麼?」微蘭妮亞穿著恐怖的鬼僕鎧甲,一看就是不好對付,帶著紅繩的異能者看到她後,大多紛紛躲避。
「我也猜測不到。」依曼搖搖頭,隨手將一個靠過來的異能者打飛︰「我只能猜到,聖殿和漢唐明知道這個陰謀,卻不阻止,是想用這個借口進攻新蘭。」
「蒼穹之主難道傻了麼?明知道對方會抓住這個借口。」微蘭妮亞抬起手,用領域切割將一名貪圖她麗色,持刀撲來的異能者砍成兩半,內髒腸子流了一地。
依曼看著有些心驚,女子要是狠起來,比男子狠上百倍。
「也許,這正是蒼穹之主聰明的地方。」依曼似乎抓住了某些關鍵問題。
「這些帶著紅繩的異能者,異能無比的垃圾,平時估計也是受欺凌的對象,沒想到已一有機會,作惡比誰都狠。」微蘭妮亞咬牙切齒道。
依曼點點頭若有所思,也許這就是人性。
當兩個男子將一名紫目少女拖進一間房屋後,微蘭妮亞看不下去了。飛奔過去,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那兩個男子砸破屋頂飛出來,變成了流星。
「你能救一個,能救下全鎮的紫目人麼?」依曼冷冷的問道。
「我只救我想救的人,只求問心無愧。」微蘭妮亞將那名少女護在身邊,低聲道︰「跟著我們去鎮中心的教堂。」
依曼嘆口氣,也召喚出不死邪魔,協助微蘭妮亞。
用虛空探測異能,依曼幫助微蘭妮亞救下不少孩子和婦女,那些異能者看到三位殺神,都逃得遠遠的。
教堂,是白閩鎮唯一安全的地方,漢唐和聖殿騎士團的駐軍,以及商人們的保鏢,將教堂團團保護起來,許多被追殺的紫目人,紛紛涌進教堂的院子里。
街上喊殺聲成片,教堂內的彌撒依然在進行。
「主救贖我們,主給了我們安康和幸福,保護我們不受到邪魔的侵擾……」年老的牧師聲音鏗鏘有力,在述說著救主的恩典。
「紫目人瘋了麼?」一名胖胖的商人低聲道。
「別說話,認真听神父步道。」另一名商人小聲說道,低頭自言自語︰「女乃女乃的,明年打死也不來這種鬼地方。」
一路上救下了不少人,依曼跟在後面,保護著他們進入了教堂院內。
「別在院里站著,多冷呀,都進入教堂里面,暖和些。」微蘭妮亞對那些少女和孩子們說的。
望著教堂頂端聳立著的十字架,孩子和婦女的眼中帶著驚恐,搖搖頭。
剛剛受到異能者追殺時,是絕望,而現在,卻是靈魂深處的恐慌。
兩種信仰的劇烈沖突。
微蘭妮亞嘆口氣,對依曼說道︰「如若不是和你在一起,在新蘭長大的我估計也不敢進教堂。」
依曼攬過她的肩膀表示理解。
微蘭妮亞卻掙月兌開來,堅定的說道︰「依曼,再跟我出去救人。」
依曼笑道︰「不必了,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想,聖殿,漢唐帝國和蒼穹聖域,各得所需,都已經滿意了。」
遠處,萬馬奔騰,大地一陣震顫,是附近的漢唐鐵騎大隊人馬趕到了。那些頭上帶著紅繩的異能者看到後,紛紛放下手中的屠刀,四散奔逃。
白閩鎮血案,紫目人互相殘殺,死傷過萬,消息傳出,震驚了整個人類社會。
漢唐帝國立刻對新蘭宣戰,認為白閩鎮是漢唐帝國的領土,蒼穹之主在此地執法,砸壞了不少房屋,掠奪了大量的財物,把白閩鎮弄得烏煙瘴氣,是對漢唐帝國權威的極度蔑視。
十萬漢唐鐵騎壓境,將新蘭全面封鎖,兵鋒所致,佔領了新蘭邊境的落星山,正是紫星家族為蒼穹之主修建的功德碑所在,漢唐鐵騎就在這里安營扎寨。
蒼穹之主反咬一口,公開發表聲明,指責漢唐帝國無故屠殺白閩鎮的紫目人,並組織了二十萬異能者大軍,與漢唐鐵騎對峙。
白閩鎮血案在紫目人中,引起極大反響,經過異能者促進會的歪曲渲染,那些在中原三國謀生的紫目人,普遍相信蒼穹之主所言。雖然他是一個公認的昏君,但也不至于昏庸到無故屠殺自己的子民。
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各種不同版本的流言在紫目人中流傳,白閩鎮血案被無限的放大,有人甚至說中原三大國,計劃將三千多萬紫目人屠殺殆盡。
最受影響的,是紫目人最多的東羅馬帝國,紫目人紛紛罷工,聚眾抗議,使得東羅馬帝國的手中作坊停業了不少。本來軍力較弱,紫目人要暴動的傳言,讓普羅西斯七世焦頭爛額,不得不向聖殿求教。
教皇給他出了個主意,只有一個字︰「放。」
于是,東羅馬帝國率先開放邊境,大開方便之門,鼓勵紫目人回國。
你們不是擔心受到屠殺麼?那麼好,就放你們回新蘭。
被迫停業的手工作坊,漢唐的商人們也想到了辦法,到十字軍連忙購買了大批亞種人奴隸。
蒼穹之主一面派出四守護之一的蒼牙,與漢唐帝國談判,拖延時間,一面借助異能者促進會組織,在紫目人中高調宣揚要與漢唐決一死戰的決心。
大批紫目人響應蒼穹之主的號召,僅東羅馬帝國,就有數百萬紫目人趕往新蘭。封鎖了新蘭邊境的漢唐鐵騎,見到如此多的紫目人趕到,也措手無策。漢唐帝國十大門派的首領們經過商議,下令打開封鎖線,放紫目人進新蘭,但只允許進,不允許出。
依曼就在新蘭的邊境上,與漢唐鐵騎在一起,每天觀看絡繹不絕進入新蘭的紫目人,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復制有用的異能。
「紫目人必勝。」一名紫目人走進封鎖線,對著漢唐騎兵豎起中指吼道。
「屠殺紫目人的劊子手不得好死。」又一名紫目人高呼道。
「喂,美女,你是紫目人,跟著漢唐帝國的小白臉,你還有沒有良心?靠,你個小婊子,還敢瞪我。」一名紫目人瞧了瞧依曼,對著微蘭妮亞質問道。
微蘭妮亞偎依在依曼的懷里,美目中滿是怒火。
「蒼穹之主太卑鄙了,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微蘭妮亞氣得渾身發抖。
一個爽朗的男聲從依曼的身後響起︰「這正是蒼穹之主的高明之處呀。」
謀海斷從飛馬上下來,拍了拍依曼的肩膀,調笑道︰「依曼,我好羨慕你呀,每次看到你,身邊都有不同的美女。」
竟敢揭我的老底,依曼也不懷好意的笑道︰「當初在攀雲壁壘,不知道誰曾經托我購買幾個漂亮的亞種人美女。」
謀海斷臉紅了,有些尷尬的說道︰「正常需要,正常需要麼?哈哈,哈哈!」
「聖殿騎士團來了多少人?」依曼看到一隊隊銀飛馬落下,詢問道。
「三萬人。」謀海斷信心滿滿的說道︰「一千年前,我們聖殿騎士團十萬人,就打得百萬異能者大軍潰不成軍,新蘭這麼點小地方,三萬人足夠了。再說,這不是還有漢唐十萬鐵騎麼。」
「你就這麼有信心?」微蘭妮亞譏諷道。
「當然了,小美女,你可知道,這打仗,不僅僅拼的是前線戰士的性命,還要看國力的雄厚,尤其是經濟基礎。新蘭這麼點地方,糧食儲備能有多少,幾百萬人進入,不用打它,封鎖幾個月,就得餓死一半人。」謀海斷沒注意,身為紫目人的微蘭妮亞听了,臉色越來越不善。
依曼卻有不同看法,疑慮重重道︰「我覺得這次蒼穹之主故意挑釁,絕不會是想象中那麼簡單,一定有陰謀,說不定他有什麼底牌。」
「底牌,呵呵。」謀海斷神秘的一笑︰「聖殿倒是早就埋伏好了一張底牌,這個是機密,我不便透露。」說著他故意冷哼一聲,冷眼瞧著微蘭妮亞。
「肯定又沒好事。」微蘭妮亞冷著臉走開了。
「那個,依曼呀,咱們都是老朋友了。」謀海斷看看四周無人,低聲道︰「我听說你在安息城混的不錯,有不少門路。我家里剛修了溫泉,看是不是能幫我弄兩條美人魚,就要那種眼神萌萌的,胸鼓鼓的,智商不太高的。」
依曼听後眼前一陣黑線,無奈道︰「我盡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