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膝蓋處的傷口讓我不能站起來,這幾日都一直躺著床上,一直都沒有下床讓我感覺很是不舒服,又沒有電視可看,就這樣待上兩天實在是困苦不堪。
只是那溫老頭再三提醒我不可下床,不然他就不再管我了,略有威脅的關懷但我還是依言照做了,每日都會命守志過來送藥換紗布。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我覺得那守志表面上悶悶不樂的,其實私底下還是個很有趣的人,而且還跟火火一樣有些八卦,聊得相熟後就將些八卦新聞都告訴我了。
比如他的師父溫老頭,據說當年在江湖上算的上小有名氣的神醫,脾氣也很怪不是任何人都給治病,于是就得罪了很多江湖人物,但跟林府老爺交情好就讓他在這做了全職大夫,算的上是在林府避難吧!
就這樣待在林府快二十年了,因為總是會說些江湖上的陳年舊事惹得府上的丫鬟和下人都跟他很親近,所以這溫老頭在林府也頗有人緣的吧!
我就心想改明兒沒事做的時候也去他那听听江湖上的八卦消息,以前在電視上看的多了,很是羨慕那些可以行俠仗義的英雄俠女們叱 江湖,不知道會不會真如電視上的那樣輕功蓋世,飛檐走壁,躺在床上也只有隨意遐想才能打發時間。
這兩天我還想了一些娛樂活動,這古代的生活乏味枯燥,總的想想辦法改善下。
擬定的休閑益智活動便有撲克牌和麻將,這兩種在二十一世紀可是風靡全球的,老少皆宜,還可以將大家聚集起來聊天談心,實屬家居旅行必備之良品。
可是後來一打听林府拒絕聚眾賭博,哎!沒辦法,這個剛剛冒出來的小火苗便被無情的擦滅了。
倚在床頭忽听見淺微的聲音,「清平,二夫人來看你了!」
正有繁珠、綠柄打簾子進來。
二夫人今日又換了一副行頭,一襲金彩梧桐秋葉黃花紋的刻絲綢織錦緞,腰身束以青玉雕凌霄花紋腰帶,玲瓏點翠紅寶石銀簪瓖珠祥雲髻,長長的白玉珠絡垂在兩頰,紫玉芙蓉耳鐺呼應搖曳,精心修飾的遠山眉和紅唇無不顯示著這位夫人今日氣色心情頗佳。
淺微穿的紫潭百合羅裙還是那般穩重大方。
雖是躺在床上,但這禮不可廢,直起身板微低頭順眉道︰「清平給二夫人請安。」
二夫人笑著走過來就要攙扶我,笑道︰「你都病成這樣了,就無需多禮了。」
淺微攜著二夫人的手坐在床榻邊,淡淡道︰「好些了嗎?」不跳字。
我點點頭,「溫伯伯趕得勤好的差不多了。」
二夫人就笑道︰「哪里就好了呢?瞧你,這才幾日不見怎麼就消瘦成這樣了,看我叫淺微給你帶了些長白山人參來補補身子。」
就有繁珠和綠柄端了一長匣子和錦盒。
翻開來看,那人參粗的跟蘿卜似的,另個錦盒里裝著五彩線絡珠玉,紅麝香珠二串,芙蓉簟一領,皆是精品。
嘖嘖!腦海漫無邊際的閃著金銀的價值,要是有了這些珠玉,距離我月兌奴籍又大邁一步。
忽見淺微使了個眼色,繁珠她們立馬放下錦盒回避。
我斂了神色,怎麼也想不懂這位二夫人的到來究竟意欲何為,只含笑著受寵若驚,心里卻感覺像是笑里藏刀啊?
不要怪我多疑,只是這二夫人可是一向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這次倒好,還帶了禮物來,還是先做好思想工作的比較好。
我微微輕笑道︰「奴婢多謝您的慰問,只是這人參奴婢承受不起。」
「你這是說哪的話啊!我說你是受之無愧才是。」二夫人笑的很熱絡,「你要給我快點好起來,我還有好多事需要你來幫忙呢?」
這麼快就說出來此的原因了,我還在那瞎猜來著,就知道這二夫人是來者不善,想不到這麼快就要求我回報了,可是這人參我還吃沒到嘴呢?
不知道要找我做什麼,心里無奈但表面上還得裝作順從的模樣聆听。
二夫人見我沒有說話,環顧這屋里屋外四處張望,談笑風生的說道︰「你這地方又小又簡陋的,住的肯定不舒服吧?不少字」
怎麼又把話轉移到我這屋子上來了,這二夫人的說話功底我是見識到了的,絕對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顯然這句話是要答復的,我微微垂頭,保持謙遜的姿勢說道︰「奴婢謝二夫人關心,其實和娘一直住在這都習慣了,沒有舒不舒服之說的?」
二夫人黛眉微蹙但依舊笑著道︰「不錯,住的習慣便是家,有家便自會舒服,只是這有的習慣一旦真變成習慣可就不好辦了。」
無緣無故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令我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樣回復。
二夫人也不著急只嘴角微翹的看著我,
淺微含著笑意垂首在一旁不動聲色。
二夫人略停後又繼續扯開話題道︰「上次的那件事我事後了解了一番,我認為你並沒有做錯卻無辜受罰,險些害你性命到現在都還不能下床實屬毓離的過錯,你更是無需自責,這毓離在府上可謂無惡不作又刁鑽成性,你略施小計稍稍懲罰他一下又何來之罪呢?是這賤人何婉柔借題發揮大題小做,知道你是我身邊的人才來懲處與你,實則是向我示威。」
平時姐姐妹妹喊得不知道多親熱,簡直就像是翻版的**了,可是私底下卻是賤人長賤人短的喊著,真是人前人後兩個樣。
只見二夫人頭上的垂瀉珠絡因是說話過于激動,搖晃的甚是耀眼刺目,刺得我眼楮生疼,抬手輕微揉了下眼楮。
淺微看到了徐徐說道︰「二夫人,清平有些不舒服。」
二夫人听後看我在揉眼楮滿臉不悅的諷刺道︰「這當然會不舒服,本沒有過錯的人無辜受罰在雨中下跪,又昏迷數日消瘦的不成人樣,這是人都會不舒服,還用的著你來多嘴嗎,淺微?」
淺微听著不再接話俯手垂立。
我卻忽然覺得這淺微不是在幫我說話,而是她知道說什麼能激怒二夫人,所以是故意說這句話的,本來以前對她的印象頗好的,如今好印象蕩然無存。
看來這林府人人都是狠角色皆不好惹,不若表面上那麼和善。
感覺眼楮稍好些我慢慢抬眼遲疑不決道︰「二夫人,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況且奴婢也都快無恙了,只是不知道二夫人今日到此有什麼要交待奴婢的?」
「好,你也是明白人,跟聰明人說話無需轉彎,你可知道老爺什麼時候回府?」二夫人斜睨著眼正色道。
我搖搖頭稱道︰「奴婢不知。」
二夫人繼續道︰「老爺初十後回府,我望你在這其間快些好起來,搬到何婉柔那去伺候毓離?」
我听著宛如晴天霹靂,驚的瞪大了眼,我回避他還來不及,怎麼就要我去伺候他了?
二夫人沒有看到我臉上的神情猶自說道︰「今日何婉柔過來請安,大為器重的稱贊你,提起你去伺候毓離並教導他讀書學習的事,我答應了,現在只是吩咐你快些好起來搬過去。」
「可是……」我遲疑道︰「三夫人明知道奴婢在二夫人手下做事,如今這樣做怕是有目的的,再說上次的事奴婢已跟三少爺結仇,現在要奴婢去伺候他恐怕不妥吧。」
我是一百個不願意的,還要我搬離這里,那不是以後很少跟娘親還有火火見面,再說還是伺候人的工作,那還不如待在廚房舒服,而且伺候的還是那混世魔王三少爺,想想就覺得那一定是噩夢。
二夫人見我這樣說不禁輕蔑笑道︰「我不管那何婉柔是何目的,如今她竟敢明目張膽的向我討人,我便做個順水人情給她,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就派你這雙眼楮去好好盯著她,有什麼動靜立刻通知我。」
「只是……」
「什麼只是?」二夫人立馬變臉回絕道︰「老爺將要回府,我就不信我還不能將她趕出林府,只要你能找出她的把柄我便有法子對付她。
二夫人一副狠絕的模樣,看的我是一愣愣的,居然還把我當成順水人情隨意贈送,我又不是物品,被你們這樣推三阻四的。
又想到以前听采菊說她還懲罰了幼時的清平,害的清平都不說話了,心里更是對她抵觸深惡,但面上還是得裝成一副言听計從的樣子。
她見我不說話,繼續寒聲道︰「你先前將那毓離嚇得不輕,想來就快哉,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去對付毓離,最好再將他嚇傻嚇痴嚇殘,這樣才能為我孩兒報仇。」
二夫人握緊拳頭眼神越發凌厲,眼楮似要冒出火來。
听她最後說的一句為她的孩兒報仇,也就是那神秘無蹤的二少爺林毓坤,在這林府中沒人敢提起二少爺的名字,可是听二夫人的口氣感覺那二少爺好像沒了,還跟三夫人有關。
我晃著腦袋,這事跟我無關,不要追究二少爺的去留問題,如今還是先解決我的去否問題。
隨即狐疑不決,輕輕說道︰「奴婢只怕這三夫人明知道奴婢是二夫人的人,會對奴婢多有提防,所以奴婢可能找不出二夫人的過錯。」
二夫人不置可否道︰「我明白,那何婉柔不是簡單容易對付的人,但只要你能想盡辦法完全取得她的信任,還怕她會處處提防與你嗎?」不跳字。
說得到簡單,你自己也知道那三夫人不好對付,哪有那麼容易取得她的信任,這不是明擺著讓我里外不是人嗎?
我怏怏不樂的板著臉不答。
二夫人完全不顧我的情緒道︰「我說過你是聰明人,又有些手段,我正是缺人之際,本意打算將你調來我身邊,可何婉柔卻討了你,那你就給我好好盯著他們。」
我「哦」了聲,二夫人又道︰「另外也要想好對策解決毓離毓汐兩個,無論你需要任何的幫助或支援皆可找淺微,明白嗎?」不跳字。
這是在上演無間道嗎?而我明顯就是那種高級間諜了,說的到簡單,你自己也知道那三夫人不好對付,哪有那麼容易取得她的信任,這不是明擺著讓我里外不是人嗎?
將這種復雜的難題交給我,說的好听是信任我,說的不好听就是將我往火堆里推,我又不是超人無所不能,再說你就不怕我真的倒戈向三夫人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