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妃姣好的面容在陽光下看得透明,仿佛一踫就會破碎。
她淺淺含笑,「因為你是林府的人,我選中了你。似乎冥冥之中,老天有意讓你來王府,替代我,幫我照顧好王爺。」
我只是無聲無息的苦笑,「王妃未免太抬舉清平了,我就是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你跟九王爺有什麼陰謀詭計的,我不會參與,更談不上照顧九王爺,王妃的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
沒好氣的說完,心底煩悶,怎麼這些人都以為我好欺負,這個利用完,那個又勢在必得?
「你會的,清平。」她轉面盯著我,嗟嘆道︰「你眼楮里的不甘,會讓你做出正確的決定。」
我連連冷笑道︰「就算不甘,我也不允許自己被你們利用。」
她淡然的笑容似浮在臉龐上的一帶薄霧,蒙朧似有若無。我知道她不會再告訴我其他,也不欲自討沒趣多問,轉身就要踏走。
「清平,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答應我好好照顧他,他真的值得任何一個女子傾盡所有……」
我听不下去捂著耳朵大步跑開。
一個個都自以為是,以為很了解人嗎?就替我胡亂作決定,說的又都是些高深莫測的話。古代的這群人真是夜郎自大,只會用權利壓迫人,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真是受夠了。
哼哼看著吧,總有一天我有了權利,我一個都不放過看你們還趾高氣揚的。
「愛妃,你不放過誰?」邪魅的笑聲從頭頂上傳來。
這一聲,猛的嚇我一跳。原來剛才太過氣憤,邊跑邊宣泄內心的想法,所以我的話全都被他听見。
四處張望,周身的郁郁果樹看不見一個鬼影,我連著轉了幾個圈,轉的暈頭轉向,不由泄氣道︰「九王爺,出來吧不必再捉迷藏了。」
隨之傳來爽朗的一笑,他慢悠悠的負手走在上方的廊亭之上,凝視我道︰「你可真有意思,捉迷藏?」
走廊亭台位于高處,我需仰視他才能對話,「剛剛是王妃和我捉迷藏,打太極,現在九王爺又有何指教呢?」
也許是他平時說話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雖然他位高權重,我卻沒有那般拘禮,反而直言不諱。最好是他看出我就是個山野村人,跟九王妃一對比,沒準嚇到了,不再理我也未必。
「馥雪怎麼樣了?」收起那副笑容,他一本正經的問道。
我微微一怔,這兩人是怎麼回事?一個有病不願對方知道,還一直委屈自己憋著。另一個呢,明明心里清楚又擔心著,卻不肯去看。
「自己妻子的病情自己去問,我一個外人能知道什麼?」我沒好氣的回絕道。
他大有不豫之色,「你可知,平常人這樣跟我說話,早就死了一百次。」
我驚的一慌,還沒來得反應,就看一道紫色光影閃過,他已從容立在我身前,我下意識的猛烈後退,急急道︰「你……你……你要干什麼?」
「馥雪怎麼樣了?」同樣的一句話又問了一遍,語調口氣都是一模一樣,可是這句卻宛如帶著深沉的冰寒。
于是,我很沒出息的抖擻一驚,「吐了一攤血,沒事。」
像是極輕微的舒了一口氣,他微微低頭一笑,「害怕了?」
他含了幾分親昵的口吻,我一陣恍惚的搖頭,又點頭,就是說不出話來。
他啞然低笑兩聲,瞟了四周一眼,向我緊走了兩步,我茫然後退,他又隨了上來,我發覺已經緊貼著樹干,退無可退。只能和他近距離地站在一起,感覺他的呼吸可聞。
他輕聲說︰「我以為,你不知道什麼是怕呢?」
如此近的距離,我提著心,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正是忐忑不安,萬千思緒立即消失無蹤。一時心里說不清什麼滋味,就是大腦發麻的石化住。
「以後對待夫君可不能這種語氣,讓我來教教你。」
他說完,手扶在我的肩膀上,輕帶動了下我的衣領,隔著單薄的衣裳,冰涼的手指若有若無地踫過我的肌膚,只覺得身子也在變冷。這樣輕佻的舉動,他卻做的自然無比。
我心中一怒,以為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種事來,火氣直沖腦袋,也顧不上他是掌握生死的九賢王,揮手就把他的手用力打開。
「別動。」他輕巧的避開,順著我的動作,另一只手向我腦後一揮,有什麼東西插在發絲間,扯痛到頭皮,他聲音平平的道︰「忍著痛,一會就好。」
我微微一怔,立即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在給我戴珠釵。
心里愁腸百轉,七上八下的不安,他已經把珠釵擺弄成好看的角度,卻淡然道︰「這支白玉琢龍鳳呈祥玉簪,很稱你。」
我低頭手捂著後腦上的發絲,觸模到那被扯痛的頭皮,這支玉簪就是在玉福臨初次與他面對面,爭奪的那支。也就是因為我的不退讓,興許才會讓他注意到我。
此刻,我滿腔愁緒化在嘴角,想用力一把扯掉頭上那宛若千金重的珠釵。
我知道,古代男子送給女子的第一件首飾被譽為定情之物。
顯然,這支發簪我是萬不得收下。
狠下心來,我不怕死的欲拔下來,哪知他眼明手快的握緊我的手腕道︰「既然戴了,就沒有拿下的道理。」
他語氣雖淡,但里面卻有一種絕對無人能逆轉的力量,我猛然一驚,想著,我和他硬對硬的來,豈能有贏的道理?需得想其它法子。
我一面想著,一面漸漸緩和臉上的神色。被他緊握的手鉗制,我略動了動,吃力的要縮回,「不拿便是了。」
他嘴角噙著絲笑意,神色淡定地看了我一會,收了笑意,淡淡道︰「總有一日,你會願意帶上它的。」
我冷哼一聲,「九王爺喜歡強求的」
他挑了挑眉,不可置否道︰「也不知為何,我向來不勉強人,對你唯獨例外。」
近在眼前,他身量高出我一個頭,我仰頭想對視他,不想如此被動的被他掌控。卻因是近在咫尺的距離,我只看到,他緊抿著的一雙薄唇,渾身散發著男人的體味,我吞了吞口水,大腦如同缺氧般的窒息,渾身硬梆梆的貼在樹干上。
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另一只收則支撐背後的樹干,以一種極曖昧的姿態圈著笑看我。
我只覺得背心冰涼,眼前一黑,他俯身低頭遮擋住我的視線,我渾身無力腿都軟了。
這樣的情節就算上輩子沒發生過,也看過電視上啊?
他垂下的發絲被微風拂過,有一搭沒一搭的撲在我的臉頰,我只覺像是有螞蟻在臉上爬,一陣莫名的燥熱。
看他貼近放大的臉頰,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好象我們現在緊貼在一起姿勢根本沒什麼不正常。
我有些遲鈍掙扎了幾下,沒有掙月兌,反倒被他用力一攬,更是貼在了他身上。我陡然止了呼吸般的靜下來,瞪大眼楮看著他,莫非他想在這里正大光明做?
念頭還沒有轉完,就感覺他冰冷的唇壓在了我的唇上。
腦袋轟地一聲,只余一片空白。
反應過來,我一面使勁往後仰頭,一面用力推他,但是男女力氣所限,沒有起什麼作用。
他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覆在我的唇瓣上,像是戲弄般。我惱羞成怒的欲提膝朝他胯下踢去。
哪知他像是知道我的動作般,一只腳迅速別過,側腿壓在我的腿上。我使不上勁,又不敢大叫引人,張口就咬著他的下唇,他眼楮驟然一亮,勁力松了鉗制。
他眼里帶著絲絲嘲弄,嘴輕輕貼在我臉上說︰「你還是真是只難馴的烈貓」
我怒瞪著他,想開口破罵,可他的唇角正對著我,最後只能歪頭癟著嘴道︰「放開我」
他又往前傾了傾,嘴在我耳邊輕聲說︰「你日後若嫁給我,首先就要學會听話。」
我覺得全身無力,四肢發軟,感覺身子越來越熱,心卻越來越冷,強自深吸了口氣,定下心神,勉力輕笑道︰「九王爺覺得這樣調戲我很好玩嗎?」。
他听到我的笑聲,不禁動作慢了下來,我側著頭,冷了神色,嘴貼在他耳邊,輕輕呵了口氣,然後緊挨著他耳朵說道︰「清平便遂了王爺的願。」
他身子一僵,我臉上帶著幾絲冷笑,半挑著下巴,一只手搭在他俯在我肩膀的手背上,然後猛力一扯,「嘶」的聲,是衣裳被扯破的聲音,就露出一邊瘦削的肩膀來。
他止了笑意冷冷看著我,我越發笑的燦爛,狠狠一「嘶」,不聞不顧的使勁撕扯另一邊的肩膀,直到兩邊都露出肌膚,被柔風吹的冰冷。
我含著笑意,微微眨了一下眼楮,最後拼勁全力要撕扯剩余的一件裹胸的前襟肚兜。
「夠了」他抓住我的手,臉色漸漸凝重,狹長的眼楮露出冰冷清幽的神色。
我怔怔然的盯著他,仿佛沒听到他說的話,強力掙月兌他的手,照舊朝已被撕的半果的衣裳抓去。
只要最後一件前襟被撕扯,我便會一絲不掛的袒露在他面前。
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及羞恥,我閉上眼,決絕的握緊前襟一角,猛力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