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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天微蒙亮,因惦記著昨晚九王爺的話,我大早就爬起來了。暖陽來請安,就要磕頭,我笑道︰「到了這,大家就都是姊妹了,沒那麼多規矩。只一點你要牢牢記住,你是我這院子的人,不管看到什麼,或是听到什麼,都不能透露出去,知道嗎?」。
暖陽立刻笑道︰「二小姐,奴婢知道的,芷嵐姐姐昨晚把規矩都說了,奴婢全都記下了,奴婢沒什麼會的,就是這記性特別好。」
她聲音如喜鵲般悅耳,在早上听起來格外舒服,我笑著說︰「我這院子里,人也不多,倒也安靜。你多跟著芷嵐和水佩轉轉,她們算是這院子里的老人,另外還有個夭桃,你別犯她,不理就是。小魚呢?你們都是新來的,可以做個伴玩樂。不要太拘束了,做好本份,該玩該吃都隨意……」
芷嵐在旁听我又嗦起來,捂著嘴巴笑道︰「二小姐,這些奴婢都提醒過了。」
我笑嗔道︰「知道你嫌我嗦了,有你在,我什麼都放心。」
又暗自吐了舌頭,真覺得最近是煩躁了還是什麼,變得很不安心。
用膳時,是丫鬟們陪著的,九王爺沒來,我卻沒什麼胃口,水佩道︰「二小姐怎麼不吃了?」
「吃不下,你們先吃吧」我放下筷子,喝了口茶,看了她們一眼,又道︰「你們都在,怎麼夭桃沒來?」
芷嵐道︰「小姐這才注意到她不在嗎?好像已經有幾天沒瞧見她了。」
「我也是。」水佩疑惑道︰「這兩日用膳她都不在,不過這些日子太忙,都沒多在意她。」
「好姐姐……你們說的夭桃是那個長的特別好看,但臉上有傷疤的姑娘嗎?」。小魚嬉笑著插嘴,「我昨晚看到她出去了的。」
「她大晚上出去,去哪了?」我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看到她一個人神神秘秘的跑出去。」小魚答道。
我暗自搖了搖頭,「隨她吧只要不惹事,隨她去哪。」
又閑聊了幾句,我正要準備叫人去找九王爺時,門口突然出現幾人,定楮一看,我笑著站起來快步迎了出去,「楚大哥,你怎麼來了?」
站在門口的正是許久未見的楚美人,他依舊一身黑衣,遮掩不去月容美貌,桃花眼閃著柔和的光彩,看著我他微微一笑,點了頭。
我發覺有異樣,他身側配有寶刀,身後還站著幾個帶刀侍衛,我忙問,「有什麼事嗎?」。
楚美人不語,他身後的刀疤男冷驚上前道︰「二小姐,現在懷疑你與一宗命案有關,請協助我們調查。」
我腦袋只覺發暈,冷驚面無表情的冷冷話語,說的一口官腔,說我和命案有關?
他說的是我嗎?
我來不及回話,後面的幾個丫鬟們齊齊跑過來,大叫道︰「我們小姐怎麼會和命案有關,楚大人是不是弄錯了?」
「是啊是啊不可能的,小姐不會犯命案的。」
她們一言一語的吵著,我陡然打斷道︰「別吵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大哥說清楚些。」
楚美人看著我眼楮,桃花眼露出銳利審視的光芒。
我渾身如結冰霜,他這表情也是在懷疑我嗎?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連楚美人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說我犯了案。
心里愁腸百轉,難道是小魚偷的那一千兩白銀曝光了,他是來抓我的?
這麼一想,我便安心下來。回憶自己這段時間所作所為,只有這一樁不太正道。
我本自放心,楚美人突然幽幽的聲音傳來,「林毓澤死了。」
我極不可信的瞪大眼,向後退一步,扶著芷嵐的胳膊道︰「你說什麼?」
楚美人看我這幅表情,他忽地松了口氣,我看的清楚,他又重復一遍,「昨晚林毓澤死在林府西苑听楓林,今早被人發現尸體。」
我臉色發白,感覺呼吸都不得喘,神色極度惶恐。
林毓澤死了,該不會是被九王爺給干掉了?
楚美人看我轉變的神情,他擰緊眉毛,片刻才緩緩道︰「他是不是你殺的?」
我心里一驚,嘴里卻說︰「是不是我殺的,楚大人難道不會自己調查嗎?」。
話一月兌口,我就後悔,埋下臉來,我是在生什麼氣?是因為面前這個曾經共同調查案件,有過許多次合作的人,現在居然懷疑人是我殺的,還是因為九王爺殺了人,我心內難以平復?
想起九王爺昨晚的話,他最後兩句話,是說他做事用的手段我難以想象,有什麼後果他不負責。而且還說今日就可以把事情解決了,這麼快的時間,難道林毓澤直接就被他 嚓了。
只有林毓澤死了,所有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再說林毓澤這種人,死一千次也是死有余辜。
念頭閃過,我就緊張起來,越想越覺得只有這種可能,九王爺為了幫我解決,直接把人干掉了。
內心的波動起伏在臉上展現,被楚美人看的一清二楚,他恢復到平常判案的神色,緊鎖著我的目光,「例行公事,你跟我去府衙一趟吧」
此話一出,最激動的芷嵐和水佩吼道︰「楚大人,毓澤少爺不是我們小姐殺的,她昨晚都好好睡著,怎麼可能去殺他?」
「是啊昨晚還是我伺候小姐安寢的。」水佩哭喪道︰「一定是誤會,楚大人不該不相信我們小姐的啊再說小姐干嘛要殺他呢……」
水佩有些語無倫次,我平復了氣息,剛才是因為想著人可能是九王爺殺的,所以不安。但人既不是我所殺,我沒理由不反駁。
我昂首挺胸,冷靜道︰「楚大人說林毓澤是我殺的?那麼證據呢?我的動機又是什麼?還有凶器是什麼?這些辦案的過程楚大人應該比我清楚。」
楚美人听我振振有詞,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而他身後的冷驚突然道︰「二小姐,我們官差辦事,當然是講究證據。」
冷驚一副巴不得我死的樣子,鷹般銳利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我,寒聲道︰「經過調查,昨**把林毓澤推下水里,害的他險些殤命,你本就意欲要殺他,這就是你的動機。」
我冷笑,哼「那你說的只是動機,那證據呢?你找到了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殺他。無憑無據就說我殺人,我可以去告你誹謗」
我上前一步,面無懼色的指著他,「說我殺人,請你弄清楚了再來調查。」
越說越氣,我毫不顧忌面子的怒喝。
冷驚道︰「沒有證據,我們會來第一時間找你嗎?」。
我凝視著冷驚臉上那長長丑惡的疤痕,也許是見多了,倒不覺得猙獰。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感覺由心惡寒,他道︰「我們在林毓澤尸體旁找到了一塊手帕。」
他從懷里拿出一塊手帕來,冷冷道︰「上面的針繡你認識嗎?」。
是紅梅花,這難道是大少爺給我的那條手帕?
語嬋死的那晚,我眼楮被灰燼吹迷了,他遞給我的,可我卻一直沒有還給他。
「上面繡的是紅梅,我們找了織衣房幾位姑娘辯證,她們都確定紅梅花只有林府大少爺使用。」冷驚繼續道︰「雖然紅梅花是你們府的大少爺才有,但織衣房繡了不同種類的花樣。我們去找大少爺,他說這條帕子的花樣是給你的,是不是?」
「是。這條手帕的花樣我認識,是大少爺給的我,我忘記還給他,一直在我房間。」我老實道。
「那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輕笑,轉頭對芷嵐和水佩道︰「去我房間找找,看還有沒有這條帕子。」
「慢著我跟你們一起進去。」冷驚道。
我連連冷笑的點頭,芷嵐和水佩帶著冷靜去我的寢房,楚美人一動不動的站在我面前。
他一直凝視著我,我剛剛的淡定鎮靜通通消散不見。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如果我屋子里的那條手帕不見了,而落在凶案現場,那我就再也無法辯解的清楚。
心里突突的跳動,我轉過視線,努力含笑嗔道︰「楚大人是不是確信林毓澤是我殺的?」
「你知道些什麼?」他直視我,反問道。
「我不知道,我現在就是一團亂。如果在我屋子里找不到大少爺曾給我的手帕,那我的殺人動機和證據都有了。就算不是我殺的,也會讓所有人相信就是我殺的,是不是?」我壓抑的一口氣說完。
「你好好想想,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是你殺的,我一定會找到凶手。」他用熱忱的眼神看著我道。
「你要怎麼幫我?連我自己都是一頭霧水,好端端的大少爺給我的帕子會在林毓澤死的那里被找到。昨天,我又故意推他入水,雖然我昨日未承認,但那麼多人看到了,只要一問,就坦誠了……」
我委頓的趴在地上,心里亂糟糟的,這次才真切危及我的性命。明明不是我殺的,我卻百口莫辯。
怎麼辦?雖然我真巴不得他早死,但怎麼也沒想到,他的死還牽連到了我。
不是應該是九王爺的干系嗎?他人在哪?到底是不是他殺了林毓澤?
但是,那條手帕又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