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後記 第一篇 風起篇 第164章 行天王座

作者 ︰ 秦日藍

既然許氏主意已經,聶政並沒有多做勸解,心想,若是自己只怕也會拼勁全力去說請清楚明白的,至于他那爹聶景是不是真的為了富貴就變了心,變了人,那誰知道呢,畢竟已經過于了二十來年了,他兒子都滿周歲了,他聶政也剛剛過了二十八歲的生日,距離聶景失蹤在戰場上的那年,已經過了整整二十三年。

若是他爹心里真的還有他們娘倆,怎麼可能二十三年來不聞不問?

心中隱隱的猜測著,其實這次去很可能也是一個讓娘傷心的結果,更可能因為對方已經娶了趙國郡主,還成趙國國君的心月復愛將,從而為了徹底隔絕過去,對他們痛下殺手。

畢竟,那個人,現在叫龍行天,而不是聶景。

趙國在北方,國都為西涼城,百姓也稱其位西京。從西蠻進入趙國境內,要走的先是草原,然後是荒漠和險峻的峽谷,最後是平原的丘陵地帶。

聶政尋了一人,在趙國很有勢力,他首先跟對方聯系了一下,對方讓他等了足足一個月才告訴他形成徹底安排好了,但是他們這一行人,若是入趙的話,必須听從對方的安排。當然那人還給出了一個聶政這次行動之後,必須答應他的條件,聶政左思右想,最後還是鄭重的給了對方一個承諾,但是他卻沒有敢告訴給淑之這個承諾,不過,他心里苦笑,其實也瞞不住多長時間。

很快的,趙國那邊就來了接應他們的人,在那人的帶領下,他們易容化妝成商隊,一路慢慢悠悠的進入了西蠻,然後連夜趕路直入趙國,進入趙國境內之後,趙國的盤查變得十分嚴密,對外就說是為了肅清國內的他國的間諜,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

那人跟聶政聯系的時候,一邊說抱歉,一邊一再的給他們改換路線,甚少進入城鎮中休息,一邊都在野外趕路,條件極為艱苦,有一段路,許氏跟淑之都是騎馬挺過來的。幸虧,淑之學會了騎馬。

後來到了蒿城之後,盤查不再那麼嚴密,淑之等人才又重新得了車子,朝著西京的方向進發。聶政打听過,元趙大戰,趙國首先領兵的人就是疑是聶政他爹聶景,現在的名字叫做的龍行天的男人,據說他取得了第一階段的趙國大勝,殺死俘虜了三萬元兵,逼得元營不得不退兵三十里,然後倆國進入相持階段,他就被趙國的皇帝給調回了西京。

就是因為龍行天回到了西京,聶政才不得不帶著母親和妻子一起去西京,其實聶政有想過不帶淑之過去,但是淑之卻堅持要去,並且十分肯定的說自己絕對不會是累贅,若是真有需要突圍那一日,聶政帶走母親就好,她……

後面的聶政沒听,直接揍了她的,讓她第二天沒下來床,後來淑之再也沒敢提這起這話頭,但是卻分要小尾巴一樣的跟來。最後這娘倆不知道怎麼嘀咕的,許氏都幫助她說服聶政帶上她了,真讓聶政很無語,這才帶上這最大的拖油瓶……

達到西京之前,眾人來到了西京的咽喉小城,北土城。

過了北土城後再走不到一日的路程就到西京了,眼前著目的地也快到了,聶政就帶了母親跟妻子趕在中午的時候到茶樓吃飯,順便探听一下需要的新消息。

茶樓之中,人滿為患,上下倆層都有是滿滿的人,當然若是真正的權貴是不到這檔次的茶樓內吃飯,人家都上三層的包間或者到對面的酒樓去了。

這座茶樓一二層都是一些百姓聚集的場所,魚龍混雜,各色消息也算靈通,聶政在選桌子的時候,就發現了有一倆個男子在談論如今元趙大戰,和倆國的名將。他就帶了妻子母親坐到旁邊,還讓小二上了酒菜白面饅頭吃用。

隔壁做這倆人,才說了元國機緣大將的無能,就轉到趙國大將軍龍行天身上,據說他這次表現再次搶眼,聲威赫赫,堪稱無敵戰神。

隔壁桌的倆人,身上都穿著文士衫,帶該都是文士讀書人,一個皮膚白皙的高個兒,一個眼神飄來飄去的小胖子,淑之雖然易容了,但是身材是沒走樣啊,所以剛剛聶政他們上來的時候,這小胖子一對賊眼瞄了好幾次,最後聶政凶橫的瞪了他一眼,並且在坐下的時候將淑之當在身後這才是消停。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聶政這一桌的人一邊吃飯菜,一邊都豎著耳朵听那倆人談論有關龍行天的事情,就听隔壁一桌那個高個兒年輕繪聲繪色的說著龍行天龍大將軍「這元國就是不禁打,你說我們龍大將軍不過是帶著大軍去逛蕩一圈,牽著他們在平原上轉轉彎,回頭一個夜襲,就殺死三萬,據說元人被殺的丟盔卸甲,狼狽逃竄,真是痛快啊,痛快啊。我听人說,龍大將軍這次回京,皇上又提出了要給他晉升萬戶侯的提議了,不過,龍大將軍還是婉言謝絕了,趙國朝堂內外都在傳送龍大將軍的美德呢……」說完還一副要傾倒的表揚,實在逗趣。

可是另外一個卻沒有笑他,而是更加熱情的湊趣道「那可不,龍大將軍,听說就出生我們這城附近的小村子里,少年的時候命運多劫,全家人都死于瘟疫,後來他一人從軍入伍,又被賊人壓制,欺凌,一直到了二十幾歲都還是小兵,最後得了皇上的賞識,才從此一飛沖天,成就了今天的大將軍之位,我還听說,皇上特別喜愛他,還認了他做義弟。」小胖子當下得意洋洋的說道。

許氏原本拿起咬了一口的白面饅頭說什麼都咬不下第二口了,她也不說話,直接又放下饅頭,拿起筷子夾菜。

「哈哈哈……縱然不是義弟,皇上也把堂妹明蘇郡主嫁給他為妻,听說明蘇郡主那可是我們趙國的絕代大美人,她還給咱們龍大將軍還生了懷思小姐,那可是我們西涼城最出名的美女之一啊」矮個的小胖子繼續跟著說,不過那表情就有點猥瑣了。

許氏听了這話,原本夾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菜掉到了桌子上,她人默默的又放下了筷子。

「可不是,人人都說,龍大將軍,那才是我們趙國的活戰神,給百萬大軍都不換,有了他,我們趙國就像是有了護國鐵壁,還有人說他是行天王座,是縱觀天下,再也沒有人能夠再戰爭上戰勝他了。」高個兒有神采奕奕的說道,顯然他對那個龍行天很是仰慕,並且他還白了小胖子一眼道「懷思小姐不僅是龍大將軍唯一的子嗣,也是當今皇後娘娘的義女,干殿下,有關于她的話,你可輕易不好亂傳……」

許氏听到了這里,又伸出了手,拿著湯匙在湯碗里舀了一勺湯。

「有皇帝做兄長,有郡主做嬌妻,還有才女做女兒,位高權重,人生風光至此,哪怕是過一天就死我也心甘情願啊……」小胖子無限感慨又向往的說著。

許氏木然的拿著湯匙一勺一勺的喝著,湯水沒了,她仍舊拿著勺子木然的一次又一次的運動著。

看得一旁坐著的淑之跟聶政心都揪起來了。

好容易挨過這一頓飯,一家才又啟程了,半途在車中,許氏眼神茫然呆滯的坐著,無論淑之跟她說什麼都好似听不見一般。淑之沒忍住眼淚順著臉頰就留下來了。她忽然撲到許氏身前,將她抱住「娘,你要是難說,就哭哭,別這樣,別這樣……」

許氏那飄忽的心神被扯了回來,她看著一臉的關切的看著她的淑之,柔柔的道「傻孩子,娘這麼大歲數了,什麼沒經歷過,你不擔心,我會好好的。我不強求,我有你,我有小政,還有我的小孫孫琰兒,我知足了,知足了……人不能太貪心,不能太貪心了啊。」直至之中,許氏都沒有落淚。

她們卻沒有看見,就在車廂外面,聶政坐在馬上,手上的指甲都攥刺破了手心,鮮血順著手指縫留下了下去。

一日之後,聶政他們終于進入了西京城,巍峨而古老這座西涼城,在古老至于,還帶這一種陳舊和殘破的感覺。和街路上趙國百姓臉上那種充滿希望的笑形成了很鮮明的對稱。

……

趙元邊境,趙軍大將軍帥帳之內,如今空無一名親衛,只有一位雄武魁偉,氣勢驚人,眼神凌厲中不失柔情的中年大將在其中翻來覆去的踱步。他就是再次突然被調回前線的趙國大將軍龍行天。

不大一會兒,一名精精神神,相貌堂堂的小將手中放著頭盔,在帳外報了一聲,听到帳內了傳換就快步走了進去。這位小將就是龍行天的義子,龍易。

眼看著自己都走進大帳了,父親也跟沒看見自己一樣,一副心神不寧,坐臥不安的在大帳之中踱步的樣子,龍易就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捧到了到他手上,詫異關切的問「父親,您這是怎麼了?有心事兒嗎?」不跳字。

龍行天拿著手中的茶碗,不自覺地臉上流露出懊惱的神色「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我總覺得要出事,但是也說不好是什麼事兒……(龍行天最近心情極為焦躁,怎麼調節調節不了。)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你死去的大娘(許氏)還有你哥哥(聶政),還在埋怨我沒有親自回上陵卻給他們收埋尸骨?」對于沒能夠回去給皇上告訴他一進被丁氏殺害的妻兒去收尸骨,去好好安葬,龍行天一直都耿耿于懷,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來他都回去十幾次,每次不管他怎麼隱藏,都會被元國的皇室暗衛發現,一頓苦戰,他次次都被阻擋在虞州之外,挨,這混賬丁家~

龍易一听這事兒,就知道父親又在想自己在元國的家人,他是孤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十二年前被龍行天在戰場邊緣救下,就收為義子,留在身邊。「爹,您這話,兒子都听了十二年了,其實皇上都說了您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元國的人是不會容許你回去的。再說,如今大家都認為您是出生于趙國的戰神,所以您就更不能回去了……

您不為了別的想,也得為趙國百姓想想啊,如今趙國的賦稅一年年加重,皇上跟世族們的斗爭也越演越烈,您這戰無不勝的大戰神,是他們眼中最後的希望了。

只要您活著,只要您在,再過再難,他們都能堅持~

皇上不也對您說了,只要再堅持十年,我們趙國必然會不同的

再者,五叔年年回去,這都二十二趟了,倆個月之前,才剛剛回來,您當時不是都詳細的問過了,真的沒有了,上京丁氏是大元最頂級的大世族之一,他們早已經將您一家老少都給斬盡殺絕,就連尸骨都打听不到下落了。」

龍行天了這話,再一次忍不住仰起頭,閉上眼楮,難受,他心里就跟油煎火烤一樣的難受。他在趙國已經二十多年了,可是卻依然不能報當年的滅門之仇,他恨啊——

趙國國力弱,世族勢力強,每每鉗制國君的改革,他跟皇上已經盡力了,可是如今趙國還是支撐不起,傾國之戰,即使元趙戰戰停停,誰也不敢大決戰,都在等待對方犯錯誤,若不然就互相堅持著……

可是……十年,再過十年,他真的還能堅持住嗎?龍行天覺得自己那顆已經行將就木的心,快要把全部的耐心耗光了。「小易,這邊讓你周叔先帶著,我想回西京一趟,你陪著我。」

「(☉o☉)啊?父親,不能啊,您如今是奉旨到前線統帥三軍……」龍易趕緊一把拉住了龍行天的手臂。

「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龍行天這個時候像個小孩子一般的任性,甩開龍易的手,三下倆下就走出了大帳。

爺爺哦,他爹最近怎麼越來越任性了呢?莫非是提前進入了老小孩的行列?龍易心里那個滿頭黑線啊~

倒霉的,五個小時改了又改碼了才四千了,我這速度啊……真快成蝸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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