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後記 第一篇 風起篇 第170章 走在逃跑的路上

作者 ︰ 秦日藍

「聶景,你要想清楚,當年我能捧起你,現在就能把你變成什麼也不是,就連你們一家的小命如今也都掌握在朕的手中。不過以為你一個小小的武道宗師之境,就有多麼的厲害,你可別忘了,你們腳下踏著的是趙國的土地,朕是趙國的主宰。」玄帝怒極而靜,那冷笑說不出的冰寒。

「其實你不應該騙我的,薄休,當年你說我家人都被丁氏誅滅,我幫你賣命,你幫我報仇。我應下了,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這二十三年來,為給你賣命,出生入死,屢次征戰沙場,我不要你的封爵,不要的權重位顯的官位,為了讓某些不開眼的世族明白到不可以妨礙你,我還為你干過不少隱私事兒。

我求的,不過是報仇,我接受的賞賜也不過是些浮財寶物,你很清楚的,我對你不構成危險,反而利出明顯。但是這些都不是你騙我的理由。我不清楚,當年你為什麼那麼做?但是聶五是你買通的吧?不少字那些丁家追殺我的是人是跟你聯合的?還是被你收買的?我不清楚你跟丁家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關系?

那些我都不在意,但是你何必?我那個時候求的就是積攢一份家業,若是元國的國君不好,我到你趙國發展也無不可,我不明白你為了一定要弄一出讓我家破人亡然後又以大恩人的面目出現的騙局。

薄休,你如此做,我怎麼還會相信你,為你賣命呢?

在我心中,你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偽君子,真小人,你根本不配你這一身國君的裝束。」這話,在聶景發現玄帝騙了他的時候,就一直想說了,今天他終于見了到正主,沒錯,如今若是真于玄帝決裂,只怕是他們一家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但是若不決裂,他怎能忍得下這口氣呢?

他可是干了二十來年的任勞任怨的打工仔,結果發現老板一開始就采取欺騙手段讓他來上工,甚至都沒打算給他算薪水(不鏟除丁氏,甚至跟丁氏有些秘密關系)這種缺德事兒,論誰遇上能不難受啊?

聶景覺得自己太悲催了,被這魂淡欺騙耽誤了這麼多年,人家是男人為了事業顧不上照顧妻兒,他到好,被人騙了,明明妻兒還在世,自己卻一點都沒照顧著~這叫神馬破事兒~于是乎,聶景看玄帝的眼神都不大善良,迸發著凶光。

玄帝啞然,但也只是啞然,很快他就又為自己辯解道「沒錯,聶五是朕收買的,因為朕當時就發現你是個人才,留在大元你根本就沒有前程,再說你還的罪了丁家的公子。

丁家當時追殺你確實是真,你殺了丁家太多的嫡系了,當年若不是朕保了你,你早就橫尸成一杯黃土了。想想吧,不管朕是否跟丁家有關系,朕都實實在在的救了你倆命,這倆命之恩,換你這些年來為朕做事又有何不可?(玄帝理直氣壯的說著,轄恩以求報,一下子就噎住了聶景的嘴。)

當然若是你聶景說,都是朕當年居心不良,設計你的,你死活都不承認朕對你有這倆次的救命大恩,那你現在就可以帶著你妻兒,拍拍走人。你走啊,算是朕認識錯了你。

還有,你說的朕欺騙你的事情……(玄帝忽然整個人的語氣停頓了一下,看著許氏臉上浮現一抹猙獰,之後才冷肅著臉繼續說道)聶景,世間的男人,不是求事業,就是求官位,再不就是求美人……對吧?不少字聶景?

你說你就求家業,朕一開始怎麼可能把握的那麼清楚呢?

朕給你官位,培養你的才能,讓你能夠逐漸成長,有直接的事業,甚至屢次要跟你結為異性兄弟,冊封你的爵位,朕都這樣做了,夠對得起你了吧?不少字

要說美人,朕的堂妹明蘇郡主,那是美人吧?不少字而且身份尊貴,朕將她下嫁于你這連世族中最下等的不入品的貴姓都不是鄉野村夫,聶景,你沒想過,若是朕真不是為了你好?朕至于這麼做嗎?

沒錯,你對朕確實重要,可是朕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

聶景,你嘗說,做人要講良心,那麼你捫心自問,朕對你好不好?」

聶景听了這話,也是一嘆,「可是你所給予我的,都不是我所求的。我想要積攢一份家業,那還是因為妻子給我生了一個兒子的緣故,若沒有政兒,我都沒打算出來。薄休,你想的是你趙國的江山,那在你心里是最重的,我想的是我妻兒,這在我心里是最重。你讓我們一家骨肉分離了二十多年,我得承認,你確實是強悍,但是你也的承認,若非你一直表現得都是那麼的重情重義,我也不會輕易被你所算計。你在利用我對你的信任算計我,這才是讓我最終寒心的地方。

當年的處境艱難,整日皇位都不能座穩,心中緊張焦慮的不可終日,所以我原諒你用明蘇郡主算計我,我知道那是為了自保而采取的無奈的法子,你想要有一個可以稱之為心月復的得力干將,我做了。

在你的強力要求下,明蘇郡主不也做了龍行天的夫人了嗎?

可是每個人做人都是有底線的。誰都不是聖人,不可逆來順受,就因為你有多麼的不可得以就原諒你,薄休,你為了你的國,你的家,你所做的付出和犧牲我都能理解,但是不代表你為了你的國,你的家,就可以隨意犧牲我的家,我的親人。

其實你心里很清楚,你沒那個資格要求我,你是付出了不少,但是我付出的更多,你說你給我機會培養了我,可是當你坐在金殿之上吆五喝六的時候,我卻蹲在霜雪漫天都能埋人的西蠻草原上,一頓就是一三個多月,多少我麾下的兒郎就以為你這一條命令就得埋骨他鄉,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凍餓而死,自己也差一點就折在那兒……二十三年來,我為你的統兵在外,大小戰陣經歷無數,身上傷上加上多少次?有幾次差點死去,又有幾次差點折掉了我未來武道更進一步的希望。薄休,我那才是真的在賣命,每一次都是在賣命,一次又一次,你救了我倆次,你說我還給你幾次,你如今能夠座穩皇位,你如今能夠跟趙國內其它大世家對抗,你算算我在其中的重要如何?我為什麼會有這麼重要地位呢?那都是我用命拼出來的……

你們趙國,沒有武將嗎?不是的。那麼他們為什麼不如我出名呢?不是你薄休對我多好,提拔我的位置有多顯赫,而是我要命掙來的。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但是我為什麼屢屢用命去掙呢?你更清楚是為了什麼,那是因為你,騙了我,讓我以為家中就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我要報仇。所以我才不顧一切的為你拼掙,為你拼命。

薄休,站在這里,我們都在這里,我可以這樣說,你這些年來,就是在用我的命,給你掙江山,掙皇位。」

「無恥——,無恥——」玄帝忽然惱羞成怒的大聲吼道「朕是堂堂大趙的皇帝,朕是天命所歸的大趙中興之帝,朕的功績為世人稱贊,豈是你一個小小的鄉野村夫,打了幾場勝仗就能換來的?就可以勾銷的?聶景,朕告訴你,有沒有你,今天朕都能走到這一步。」

「那好,你敢就這麼放我們離開趙國嗎?我什麼都不要了,就要跟我的妻兒團員。」聶景抽冷子突然出言道。

玄帝猛然一震身軀,接著倆眼爆發出森冷的寒光,看著聶景道「做夢,我大趙培養了你,讓你成為我大趙的軍神,聶景,朕可以告訴你,只要死的龍行天,沒有或者的聶景。

你若敢走,就把命留下吧。」一個聶景,其能量不啻于整個大趙的三分之一武力值,不能讓他走,縱然他想走,也只能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這個時候,國家利益高于一切,什麼感情都得放下,玄帝那雙龍眼死死的盯住聶景,若是雙方撕破臉,那麼結果就是今日聶景死,沒的倆樣結果。

聶景看著他嘲諷的一笑,看吧,就這出息。早就看穿這家伙了……

「懷思,我要離開趙國,你跟我們走嗎?」不跳字。聶景不再理會玄帝,跟那權力瘋子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他都說了,既然不能和平解決,那就只有采取武力了。總不能就這樣算了,他才不會甘當被壓迫的奴隸呢。

╮(╯_╰)╭……吶,其實是聶景老爺子你想多了。

龍懷思沒有想到聶景這個時候居然會想到她,心中竊喜之余,還是臉色極為為難的出言道「爹,陛下也是一時氣急,其實就是……就是……大娘剛剛那樣……有點太傷陛下的顏面,畢竟陛下還是大趙的陛下呀,爹,你能不能讓大娘,給陛下陪個不是,如今大趙不能沒有陛下,也不能沒有爹,這個損失,如今的大趙怎麼承受得起呢,想必,陛下也會通情達理的原諒大娘的。」這其實就是紅果果給的皇帝找台階下啊,下啊~

哼,那邊,玄帝重重的用鼻子哼了一聲,卻沒有說其它,這不表示有門嗎?

她這一說,一直跟在玄帝身後的默默不作聲的明蘇郡主都賞給了女兒一個贊許的眼光,事已至此,若是聶景那邊能夠服軟,玄帝未必會抓著許氏非要懲治,畢竟想要弄是一個老女人,方法不是有的是?所以明蘇郡主也出言道「夫君,大姐,不管怎樣懷思身上還流著聶薄倆家的血脈,你們也不想看著孩子為難是吧?不少字」

可惜,常人的眼光,不能用來衡量聶家人,若是能夠受那憋屈,她就不是許氏,若是能夠忍那欺騙,聶景就不是聶景……

所以明蘇郡主的話音剛落,那邊聶景就出聲了,而且是鄭重其事的出聲道「懷思,你跟我們走嗎?」不跳字。這是打定主意要離開了。

這時候,不僅是玄帝、明蘇郡主、龍懷思還有跟著他們一起的人,全部都臉色大變。心說聶景你這瘋子,這個時候你居然想徹底跟皇帝撕破了臉去,你完了,徹底完了,這里是趙國的月復地,距離國都西涼城又是那麼的近啊,近啊,在這里跟趙國的皇帝摔臉子,這不是找死嗎?找死嗎?

玄帝跟聶景雙方堅持著,這眼瞅著就要武斗了,淑之那廂趕緊把愛吃的,和自家夫君愛吃的(果然是誰家人心疼誰啊,╮(╯_╰)╭)都打包,然後朝著聶政比了比。小聶同志深表理解的點點頭,順便給她還指點了倆樣他家母上大人愛吃的,淑之(☉o☉)哦了一個表情,然後小手快速的倒騰,把小聶指點的那些菜打包到小包包中,最後一副還有嗎?的問詢眼神。然後就見小聶搖搖頭,但是她的眼前怎麼出現了另外一支靈活指點的手?

小淑一回頭,媽呀,是聶易,嘿,小子你走動也不帶動靜,啥時候跑姐身後頭蹲坑去了?

聶易一副身為委屈和冷落的哀怨眼神回望著小淑之的質疑眼色,爪子到是沒挺,把他和他爹愛吃的也給抓入了小嫂子的包包中,最後又乖巧的給系好,放到淑之面前,一副討好的小笑臉。

淑之小白眼一翻一大對,然後把打包好的小包直接讓到聶易的懷中,一副你敢扔出來給我老姐拿著看看的意思?嫂子,你都那凶狠的眼神了,哥還總嫖一眼,再瞟一眼,再再瞟一眼的威脅著他這可憐的小同志,他最後能不屈服在哥嫂的yin威之下,乖乖的把小包往胳膊上一掛嗎?

唉,這孩子真是好孩子啊,看看,都主動跨包了,這下淑之滿意了,聶政也滿意了,看著這個新認的小dd灰常滿意的點點頭。

「聶景,你真要離開我,背叛我趙國。」這個時候,玄帝都不說朕了,可見心中的震蕩有多大了。「我們君臣共事都二十余年了,你就一點都不留戀嗎?」不跳字。

不是被理由,就是被算計,要就是被壓榨,誰留戀你啊,是你留戀哥吧?不少字聶景沒好氣的看著他,沉聲道「薄休,我覺得我表達的很清楚了,我要跟我妻兒團圓。」

「可是你留在趙國可可以跟他們團圓啊,而且你留在趙國,你的兒子將來就可以繼承你的一切,可謂前程似錦」玄帝說道。他的臉色仍舊僵硬,但是大家都听出來的了,玄帝是退去了,他打算妥協了。玄帝這人,身為一位帝王的擅謀和陰狠他是有的,但是他卻缺乏果斷和決絕,這才是多年經營不開趙國局面的原因,他的擅謀不擅斷,不僅是那些作為他政敵的世家們知道,就連聶景都清楚的很。

照例說,玄帝是對他很好,但是他更看得清楚,由于玄帝擅謀不擅斷,趙國看似花團錦繡,其實內里已經矛盾深化,隨時都可能爆發,到時候玄帝不擅斷的弱點,必然將會使他吃上大虧。

若是作為朋友,玄帝這人太陰險,他不喜歡,若是作為東家,玄帝這人不夠果決,守成都艱難,更別說開拓進取了,再加上玄帝和明蘇郡主欺騙他為他們賣命這麼多年,就連妻兒都照顧不上的這件事,讓聶景對他們的印象差到了極點,可以說,無論如何,當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聶景就下了離開的決心。

「能有什麼前程?若是在趙國,我妻子許氏算我什麼人?她是我的原配,你讓我以平妻待之?那怎麼可能?再說,其它的且不說,主要是我不想在日日對著你這臉欺騙了我二十三年的臉。所以我一定要走,至于為了我會來到這別院,卻是是為了等你,我就是想知道,當我得知真相之後,你會怎麼向我解釋

不錯,薄休,縱然你利用我,算計我,但是相較這麼年來,我對你還是有一份情分在里面,這份情分之中有三分之一感激,感激你就了我,有三份之一兄弟情分,畢竟我們曾經聯手血戰沙場,也曾經共同在你的皇宮之內應付那些膽敢謀朝纂位的佞臣,我們一起經歷的多少事情,就算是沒有結為異性兄弟,但是那個時候,我的背後可以甘心的交給你,當然我不清楚當時你是不是跟我有一樣的感情。還有最後三分之一是尊重和敬意,你是少有的勤政的君主,你不貪財,不,為了趙國百姓做了許多實事好事,以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我敬重你,以下屬看君上的眼光,你有可取之處,你平日里待我也不薄,所以我想想听听在你持之以恆的騙了我二十三年之後,又出現在我面前會說些什麼……

雖然我明知道,若是我帶著家人提前離開,或許早就遠離了這里,甚至會讓你們的追命都尋不到蹤跡。

可是我這一走,這輩子都不見得會再次見到你,而我若最後沒有見你一面,我會覺得我的人生有缺憾,我的武道之心會有裂隙,所以我今日在這里等你。

如今,我等來了你,也听到了你的這番說辭,夠了,足夠了。」

聶景看著玄帝,冷靜的說著,見之一面,求一份武道之心的圓滿,如今人見了,也就終結了。

玄帝想到一千個,一萬個,聶景帶著家人在距離西涼城如今近的地方停留的理由,都沒有想到居然是個。這個完全出乎意外之外,又在清理之中的答案,是如此的讓玄帝震驚和震撼。「聶景,你……」

就這個時候,聶景那邊忽然一陣輕柔的風將眾人推開到四周,尤其是許氏更是被扔到聶政和淑之身邊,接著聶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其實驟然飆升,周身更是旋轉起以目可見的漩渦一般的氣流,這些氣流一開始還是零散的,隨著形成,隨著消散……

漸漸的,隨著聶景的渾身氣勢的不斷飆升,再飆升,這些氣流也漸漸的形成一股旋風一樣的氣旋,圍繞著聶景轉動,盤旋……

噌,噌倆到高壯的人影突然出現在玄帝的深深,滿眼戒備的盯著那正慢慢的睜開的眼楮的聶景,其中一個帶著深深的羨慕和感嘆的蒼老男聲道「聶景,真是沒有想到,上次你身受重傷,至今身上仍有暗傷難以復原,我們都以為你自五年前診斷之後,就會徹底放棄追求武道之心,沒有想到你竟然仍舊一直在堅持著,並且接著找回妻兒的驚喜和與陛下了斷的機緣,突破武道宗師的瓶頸,進入武道大宗師之境,厲害啊,厲害啊,你應該是百年來,我所見過的人之中,最有可能在百歲以內晉級先天之境的武道強者,不管以你和趙皇室的糾葛,我們是不會容許你有那晉級先天的機會的,所以,你今日必定是要留下了。」

聶景的眼楮徹底睜開了,他的周圍三丈之內,家具物什一瞬間全部都碎位齏粉,氣場一放一收,氣勢更加的凝練,恍如實質一般的凝固在他周圍半尺之內,看著好似在他周圍半尺之內,空間都扭曲了一般。這還是淑之第一次見到這種玄幻的情景,看得她小眼楮目不轉楮,死死的盯著瞧。

聶政更是,他本來已經進入宗師之境,如今竟然有這個天大的福氣,親眼看著老爹晉級大宗師之境,宗師和大宗師,雖然只有一步之隔,但這小小的一步,讓能夠讓九層的進入宗師之境的武者止步,他本以為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但是在眼看著老爹就在他跟前進晉級大宗師之境後,聶政眼中更是閃出了灼熱的火焰,嘴角掛著笑,心中滿是喜色,不禁美滋滋的想到,老頭子都能晉級,這自己這比老頭子天賦更好的,指定也能進入大宗師之境了,哈哈,看來大宗師不是傳說,不是夢,而是真的能夠實現了嘛。

「我原本距離大宗師之境,就僅僅有一線之差,不過我本以為失去妻兒,心願未了,這個一線之差,怕是要差一輩子,結果到是老天厚待于我,讓我絕處逢生,迎來與家人團圓的一天,這讓我的武道之心出現了再次突破的契機,到薄休你的來到,一切圓滿,我終于突破了卡了我五年之久的瓶頸,進入了大宗師之境。

說來我也算是厚積薄發,福緣深厚了。」聶景嘴角含笑,看著玄帝和他身邊倆位錦衣老家伙道「好久不見了,左右長老。」然後突然咚的狠狠一跺腳,接著整個房間忽然轟隆一下子就坍塌了,哈哈哈,煙塵彌散中盡是聶景暢快的大笑「聶某走了,不用送了。」

煙塵散盡,玄帝站在原本的正堂,現在的大坑的邊緣上一臉的鐵青,怒聲道「左長老了,你們怎麼就任由他們就那麼走了?」

左長老沒吭聲,卻听見右長老道「陛下,皇族之中培養一個宗師之境的高手已經是千難萬難,如今各國都有一到倆人,我們比元國稍強,正是因為元國皇家只有一位宗師之境的長老在。

如今聶景已經晉級到大宗師之境,按理說他這樣距離先天只有一步之遙的家伙,即使是離開趙國也會尋找隱秘的地方,遁世修煉,以其今早的晉升先天。

而晉升入先天的武道強者就更是會遠離塵世,所以陛下不必過于憂心。」

玄帝听了這話,不禁沒有緩和臉色,反正更加的鐵青道「其實你們是打不過他,怕自己有折損是吧?不少字」玄帝帶怒的呵斥道「你們好歹是皇家出身,為了國家犧牲一下又怎麼樣?他一個剛剛晉升大宗師之境的人,境界都未穩固,厲害又能厲害到哪里去?還不是你們怕死?」

「陛下」右長老听了他這話,臉色就發黑了,帶著隱怒道「陛下即使氣不過,也不能拿大趙的江山社稷來玩笑,來胡鬧。聶景原本的站力就強,他一個人死拼的話,足矣留下我們倆人中的一人。我們若有損失,你以為這宗師高手是可以量產的,每一個都是機緣巧合下得來的,萬一我們中有人死了,另外一個再出點什麼事兒,那麼沒有高端戰力的國家,你連皇宮都睡不安穩,還何談發展趙國?」

玄帝听了被他氣得臉色發青又發紅,喉頭一個沒忍住,就吐出了一口鮮血,眼楮泛赤,一甩袖子,走了倆步,腳下一個晃蕩,差點就栽倒,左右倆位長老卻一點都沒有扶他的意思,還是乖覺的小太監跟上倆人扶起了玄帝,眼見這玄帝就要走了,大坑邊緣處被救出來就癱倒在地上的明蘇郡主就跟個瘋子似的爬了起來,沖著玄帝就趕沖了過去,「皇帝堂兄,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

玄帝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了。

龍懷思被帶走,連聶五都被帶走了。就剩下這沒用的明蘇郡主被留了下來。當年自己用皇家美女留下聶景的法子,徹底失敗了。

……

三天之後,趙國西部某小城外的山溝溝中,清晨的陽光緩緩的透過帳篷灑到人臉上,清脆滿谷的小鳥兒的叫聲嘰嘰喳喳的鬧著,淑之坐在帳子中,正在梳洗打扮,咚,好像有什麼重物墜地之聲,就在身前的帳外。淑之沒好氣的翻個白眼,這又開始了。然後繼續拿著梳子給自己整理頭發,沒一會兒,又听著咚的又一聲,砸地砸的那個凶狠。

淑之听了氣得把梳子扔到帶來的小梳妝盒子里,然後起身撫了撫衣衫,走出了帳子。平日就愛早起的婆婆早就湊熱鬧的站在坡地上了。

那綠毯子一樣的坡地上,正被一群男人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一個個都瞪大了眼楮瞅著,好似稍微一個不注意就會錯漏過什麼精彩環節一般的。

一群男人圍繞的中心,有倆個男子,一站一躺,站著的年紀大些,睿智儒雅,氣定神閑了,好像渾身都不沾煙火氣兒,躺著的年紀小,二十來歲,渾身氣勢翻滾,一副小牛犢子發飆狀,當然這幼稚的表現是相對的,若是不拿那老的做對比,就對比不出來這小的粉女敕女敕。

若是同是倆個年輕,一個沒氣勢,一個氣勢勃發,一個照面,那枚氣勢也許就被震懾的手足無措,在戰斗中失敗了。

聶景嘴角含著淺笑,一副老神哉哉的看著兒子聶政,刺激道「怎麼了?昨天晚上在媳婦兒那太用力氣了,不行了?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那頭聶政呲牙咧嘴的勉力爬了起來,再次擺開了架勢,然後啊的大喊了一聲又沖了上去,眼瞅著就要撞到聶景身上了,咻的一下子,忽然聶政就不見了,轉一會兒,咚的一聲又砸到了不遠處的草地上。再仔細一瞄,就見聶政的臉上又多出一道淤青,好像還是鞋印子的形狀。

淑之見了心一抽,都不忍不住替他疼,剛往前靠了一步就被婆婆見了給揪到了身邊,笑著對她道「男兒家,沒事兒敲打敲打筋骨是常事兒,你別管,讓他們父子好好玩玩。」

淑之听了這話,嘴角更抽了,忍不住道「娘,可是爹每天都把哥哥揍的鼻青臉腫的,這都三天了。」

「都是皮肉傷,你爹下手有分寸。放心吧,沒事兒的。再說,他帶著政兒練武,那也是為了指點政兒嘛,你沒見政兒也願意?」許氏笑得一臉溫柔。

淑之听了那個囧,天天早晨,天不亮,公公就來,也不說話,就往帳子門口一站,跟領導視察似的,等到聶政發了他不得不出去,先來一頓胖揍,再加一頓數落。什麼不行了,什麼太懶了,什麼慢騰騰,總之,總有理由,然後就是單挑。

說是勉為其難接受聶政的單挑,其實是天天早晨虐人虐的開心,就見原本在她心目高大安全感十足的哥哥,天天都被老聶公公折磨得跟個豬頭小隊長一樣,一張臉完全走了形了,這也太讓她難過了啊。

「娘,你勸著點吧,讓爹悠著點,縱然是指點武功吧,也沒有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把人揍成豬頭的啊?」終于忍不下了,淑之還是出聲了,她看著許氏的臉,眼中滿是懇求。

許氏看著她,忽然捂住嘴,呵呵的笑了起來,然後道「你呀,真是用不著擔心。我爹當年還在家里的時候,就這樣揍聶景,你看看這情形,當年就實實在在的發生過。政兒雖然是被揍了,但是你要知道,政兒的武道修為原本就天賦驚人,他又喜歡出生入死的冒險,開始的時候提升修為是很快的,但是到了宗師境之後,在世人面前就很難找到對手了,不免有自視甚高,再難寸進了。

當年爹也是就在村子後的山坡上當著一群小女圭女圭的面兒,把聶景揍個灰頭土臉的,天天沒個好臉色。這樣的法子,據說是最快讓後輩掌握宗師境的精妙之處和重新取得武者的平常心的好辦法。」

淑之听了滿頭黑線,揍人,等于學武的好辦法?天啊,老天一定要原諒她是這麼這麼的孤羅寡聞,但是,誰家男人誰不擔心啊,所以淑之有試探道「娘,那你說還有其他什麼更好的法子沒?你看看哥哥的嘴角,都三天每天傷上加傷,一直都沒好,這要是落下傷疤,豈不是要破相了?」

「那有什麼?男人要相貌干什麼?男人要有真才實學不用擔心,真破相了婆婆就找你公公算賬去。指定到時候還你個公道。」許氏眼中帶著戲謔朝著淑之說道。

淑之听了話,羞了,不依的拉扯著許氏的袖子,「什麼還公道啊,娘,你怎麼這樣說……」其實心里卻在想,若是聶政真破相了,老娘還要他不?要他不?要他不?

要說聶景天天早晨尋聶政,然後揍他個鼻青臉腫是欺負他的話,那每天晚上晚飯之後,聶政都提著自己的長刀卻尋聶景對練,那就是自己找虐尋死了。

早晨,起床就看見他們父子倆一個揍人,一個挨揍,白天,大家一路潛伏前進,朝著元國的方向的迂回進發,晚上吃完飯後,就是消化神兒繼續看聶景繼續虐聶政的大好機會,跟隨聶政來的這些人,還有那個後來認的小弟小易每天都以一種極為饑渴和極度羨慕的眼神看著聶政,這讓聶政這貨,更加的二了,越加的天天美滋滋的去尋聶景找虐……

淑之都快徹底無語了,你說她說啥好呢?

還有另外一對,更有意思,那次離開的時候,小易硬是趁亂把懷思跟站在一處的聶五都給拎了過來。聶五不說,捆扎好了,扔一邊拘著就可以了。那個懷思小丫頭,這一路上又是吵又是鬧,又是哭訴又是上吊,反正就是決心要不離開趙國,最後還是聶景忽然高聲對她道「再鬧你就留下。」然後這丫頭確實老實了,卻該成暗斗,留記號了。

只是莫非你真當跟你一路做的男人都是死人嗎?那種記號想要消滅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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