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後大典的後半程其實就是皇後接受命婦們的朝拜過程,由于是新朝,皇帝是新的,大臣們是新任命的,皇後才剛剛被冊封,皇後她家親娘,你瞅瞅沒,還沒有正式的命婦冊封呢,這個時候進宮朝拜的都是一些跟新朝官員相關的眷屬和跟王家有親眷關系的女眷,畢竟聶家那邊,許氏家里也是小民,聶家村那邊,由于聶景對于當年聶家村村長和整個聶家村的懷疑和芥蒂,老頭子干脆就連喊他們來都不曾。
其實當年聶景在村子里的時候還是挺有威望的,不過真正跟聶景好的人,不是當年就戰死在邊關了,就是後來因為聶五和聶家村村長的事情被聶景懷疑著,由于被欺騙了二十三年,雖然聶景也覺得當時自己只見過村長一家人,似乎不應該遷怒于他們……但是,論誰趕上這樣的事兒,一時間又怎麼會輕易那些曾經的族人們?
反倒是那些跟著聶景戰死沙場的族親兄弟們,聶景都給予了極好的安置,他剛一回來就讓楊乘風親自去辦這件事兒,以著聶政的名義給那些人家送去了金銀田契等物,這些都實際的利益,大家以為聶政是為了給同他爹一起戰死的老兄弟們的家庭一些資助,以顯示他不是忘本之人。所以大家欣然接受,還讓一些適齡的子弟們跟隨楊乘風一起走給聶政幫忙去。
雖然聶政一開始在聶家村的名聲太糟爛,但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後來人家聶政不是娶了門閥千金王淑之了嘛,後來人家聶政不是出仕當了虞州都尉了嘛,再後來人家聶政不是在銅灣城還闖下了一片基業了嘛,再再後來,人家聶政不是還在大丞相何勁的圍攻之下,帶著妻子掏出升天,從而以武轟動天下了嘛……
嘛,有這麼的嘛呢,這就很說明聶政小子那是個有前途的,自家孩子跟著去是能跟著混個好前程的,所以就有部分人家願意自己的子弟跟著去,但是楊乘風知道這個聶家村吧,在老頭子心里是塊芥蒂,敏感的很,所以他不敢自己做決定,但是也沒敢自己瞞著不反應,所以就把聶家村跟隨聶景戰死的那些老兄弟的家眷中有弟子想要繼續跟著聶政干的事兒舉報了,擱了沒幾天聶景就會信兒了,說是可以。
楊乘風一看,就開始收人了,這小村子就那麼大點,大家又都一個姓兒,有個風吹草動的馬上就能滿村皆知了,所以其它人家一看就不樂意了,(☉o☉)哦,聶政你不夠意思啊,給你老爹那群戰死的老兄弟家送東西,送田地也就算了,我們暫時忍了,但是事關子弟前程的事兒,為什麼你只提攜他們,不提攜我們家的子弟呢?大家不都是一個姓兒嗎?莫非是我們就不是你的血脈宗族親戚了?
所以他們就不干了,馬上就有人聚集到一處最後糾集了不少人跑到楊乘風那兒鬧去,楊乘風頓時就冒汗了,這些人按照老理兒都是他家老頭子的族親,都是親戚,他打不得,罵不得,被人拉扯撕壞了倆身大衣裳,外加一件小中衣,眼瞅著就露胸前的肉肉了,矮油媽呀,這群男女老少也太難伺候了……于是乎,楊乘風馬上就發了第二遍請示,請示老頭子是否加大招生力度,結果這信兒一去沒影兒,直到十多天後才收到了回信,可是楊乘風一看信上的唯二倆字,頓時撓頭了,咋辦捏,老頭子你這心思好難猜,你兒子偶猜了半天也木有徹底猜出來……
原來聶景就在信兒上寫了倆個字兒︰多事。
最後楊乘風頭上頂著臭雞蛋,身上穿著被某些大爺大娘們抓成洞洞裝的乞丐杉,灰溜溜的帶著一群五六個小伙子一路逃竄出了聶家村,並且發誓今生今世再也不到這嘎達來了。
等他回到了聶景身邊,還不等他自己爆料,跟著他回來的一群年輕單純的小家伙就把他在聶家村的老底給露了,于是乎,整個大營那段時間充滿的惡俗的詭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經由這件事兒後,知道聶政登基,無論是聶景還是他,還是許博文都沒有在提起過有關聶家村的事兒,哪里是西蠻的地盤,出來一趟太難了。聶政是早就有奪回地盤的心思,所以就沒主動提,聶景是心理有想法,想報仇,還覺得依著自己的身份勝之不武,當時沒來得及動手,現在動手是在掉價,于是乎就選擇了徹底無視它的存在了……
許氏到是偶爾會跟淑之談起當年在聶家村的一些事兒,可是呢,淑之自己在聶家村過的日子也有有限,每次許氏提前,她總是會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楮賣萌,結果許氏一個人講著講著就會覺得好沒意思,沒有讓她發揮的余地了,算了,不聊這話題了。
後來的後來,淑之冊後了,女眷中關于聶家村的也不曾出現,但是郭榮、徐濟等人的妻氏還是出現了,這種重大的場合,原本只有嫡妻才會出場,縱然是嫡女沒有品級,又不是皇後的親戚是不能來的。要知道皇後的冊封大典那可是極為隆重和鄭重的。
照例說,這個時候,呂媛是不能出場的,但是由于她對宋擅的正妻,北曲王氏的嫡女王瑕道︰我與皇後有舊。王瑕擔心在新皇後面前失了禮數,才不得不鐵青著臉,帶著她走進了皇宮。
呂媛看著這巍峨的皇宮,看著那肅穆的甲士,再看看那一群一群,平日囂張,此時恭謹的貴夫人們,頓時心中感慨,本來,做皇後的應該是她的,若是沒有王淑之,若是沒她,聶政娶的定然會是自己。
每次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呂媛的心中就忍不住狂恨,尤其是隨著聶政越來越耀眼,他甚至登基為帝,而自己呢,不僅不能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還有給另外一個強佔了自己的粗魯的男人生兒育女,就連整妻之位都不得不讓出去,自己又是為的什麼?又得到了什麼?
呂媛覺得,命運對她,尤其不公平。
她是如此作想,走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一群貴婦之中的蔡涼的妻子穆流蘇同樣是心中五味翻滾,越是接近那金碧輝煌的帝後寢宮,越是心中忐忑難安。當然在上陵自己做下那等事兒,本以為回了上京,自己的夫婿也到京中任官,那里的一切就都煙消雲散了。
若是等到自己的夫婿發達了,自己或許還能找那聶政報復報復……
可是現在,她就連一點點想要報復的小心思都木有了,誰敢去報復自己的主子,這大周的皇帝陛下啊??
如今……宮里坐的那位皇後娘娘會不會接著機會反過來報復她呢?會不會?會不會???
想必于她們的心中反復,宋蘭台的妻子梁氏帶著嫡長子的媳婦安氏,心情極好,一路搖曳的走在一眾貴婦朝見隊列的前面,跟皇後的親娘,王嫻雅王老夫人腳跟腳,王嫻雅對于這個女婿的好友兼兄弟的正妻很有好感,由于在知道梁氏的兒媳婦剛剛生了個男孩子的時候,頓時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的熱情了。
兒女這種事情是最容易惹起娘親們的共鳴的,她家淑之得了嫡子之後的歡喜,到現在王嫻雅還沒在心中徹底消退呢,當她听說安氏已經是得了第二個嫡子,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明顯,一邊以羨慕的口吻打趣著安氏和梁氏,一邊隨即從手上退下一串每一顆都足有大拇指肚大小的寶石珠子的手串。
這件手串一看就是不凡,看這寶石就知道這東西也就宮里的皇後和太後有資格佩戴,人家王嫻雅是皇後她媽,自然是沒有人會說她逾越,但是梁氏卻不敢讓自己的兒媳婦拿它,畢竟臨入宮之前,自家的夫婿曾經來信再三叮囑,入宮之後要謹小慎微,不要囂張張狂,她慣是喜歡听男人號令的,那是因為她曉得宋蘭台不會害她。
所以梁氏連忙橫在安氏身前,雙手推拒著這串手串。
梁氏的推拒,王嫻雅很理解,但是她送出去的東西自然是不會再收回來,所以她道「梁夫人,不過是一副手串,我還是送給晚輩的,你總是攔著算是怎麼回事兒?
再說,我送小安手串,還不是想沾沾她的福氣,小安已經有倆個嫡子了,我們家淑之還只有一個嫡長子小琰兒,我吶,可是真著急了,巴不得我家淑之馬上就跟能小安一樣讓我再抱上一個大外孫呢。」
(☉o☉)哦,原來是這樣,王嫻雅都把話說這份上,梁氏自然就不好再推月兌,畢竟人家是皇後的親娘,你再客氣,那可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安氏得了那手串,戴到手腕上,縱然是再淡然的人兒,眼中也透露出了驚喜,好漂亮啊!~
看見安氏喜歡,王嫻雅也笑了笑,就在梁氏的陪同下走進了帝後寢宮,當然這也是淑之在外名聲不好的原意之一,那就是她不住在皇後特定的寢宮,而跟聶政住在一起,住在皇帝寢宮之中。
其實縱然是在民間,大世族之家,夫婿跟正妻也少有住在一個院子的,但是聶政他不是世家出身,他自打跟她閨女王淑之成親,就一直都住在一起。所以到了皇宮之內,人家夫妻倆照樣還是住在一起,這在倆人看來確實沒啥,人家夫妻倆又沒吵架,干嘛分居啊?
但是在世人眼中,那就是王淑之的不是了,這個皇後太跋扈,太驕縱,區區一個女人竟然敢獨霸著皇帝,這……這簡直就是太大逆不道了,太無恥了。
那些上京的世族們私下里都在偷偷說著這為皇後,由于他們口口相傳,總有不小心露出到百姓民間的,所以聶政皇後王淑之跋扈霸道的名聲就徹底的傳開了。
等到王嫻雅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晚了。想起那時她還氣哼哼的找過自家的男人顧昭,把外頭那些說他們閨女跋扈任性的話都學給了他听,誰知顧昭只是笑,只是笑,也不幫她出主意想辦法……王嫻雅氣得不行就去找閨女,王淑之听了也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若是想要賢惠就得跟自己的男人分居,那我還是跋扈吧,跋扈有啥不好滴?娘你說我這輩子還能做個賢惠人?」
「……」王嫻雅頓時被閨女說的梗咽了。
……
王淑之坐在高高的皇後寶座之上,看著王嫻雅等人按照規制跪拜參見,然後出去一撥,再接見一撥,從白天到掌燈時分了,這朝見才算結束,矮油,累死姐姐了。淑之人到最後直接攤在了寶座上,任由王嫻雅怎麼拉扯也不起來。
這把王嫻雅給氣的,捏住她一邊的小臉蛋上的小肉肉就道「起來吧,你不是跟婆婆約好了要一起吃晚飯的?」
慵懶的站起身,淑之干脆就跟無骨蛇一樣的繞著靠著王嫻雅站著,渾然沒當保持皇後儀態是回事兒了,「我累了嘛,累了嘛。」
終究是自己的閨女,王嫻雅舍不得淑之難受,便一邊扶著她走路,一邊勸說道「丫頭,忍忍,反正都過去了,晚上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就又有精神頭了。」
淑之頓時做了一副那什麼可能的不相信的小模樣「小琰不會讓我早睡的,那小壞蛋最近越來越鬧了,娘,要不你把他抱走幾天吧……」淑之撅著嘴,撒嬌的抱怨道。
「我……」王嫻雅擺出一副你可饒了我的表情,跟著道「我要是把小琰兒給抱回家去了,政兒還不連夜找我家去?」
咳咳,聶政不好意思的出現在王嫻雅的身後,紅了臉,忽然靦腆的道「娘,你要是想小琰兒了,就抱去一倆日吧,……等到了時間我再去抱回來。」
雖然這樣說,但是聶政還是一副我很牙疼的樣兒,惹得王嫻雅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舍不得嘛,干嘛還讓人家抱走?
……
等眾人到了太後的立政殿,聶景還沒回來呢,聶政今天這是回來早了,他把什麼事兒都推了,今兒就給媳婦兒充場子,所以一待朝見結束他就出現了,正好把王嫻雅的話听了個正著。
許氏抱著小琰兒,正在哄他多說話,小琰兒現在說話都是在蹦字兒,很好玩兒。粉嘟嘟,肉呼呼的也讓越來越多的看見他的怪蜀黍和怪阿姨特別喜歡近親他……捏臉蛋,捏小手,捏小胳膊,捏小腿,太悲催了,小哥兒偶也是即將被立為太子哥的人呀!!(☉o☉)!
「嫻雅呀,你們回來了,正好,飯菜都好了,聶景也快回來了,我們開飯吧。哎呀,告訴你們個事兒,我們家小琰兒識數了。」許氏興高采烈的說道「今天下午,我一直都在教我們小琰兒數數,我們小琰兒好聰明啊,都曉得自己多少歲了,還會伸手指告訴給別人呢。」
許氏閑來無事,就結果淑之的幼教重任,在淑之在外頭奔忙的時候,坐在宮中叫小孫子說話玩兒。不過,就連淑之都沒想到,許氏這麼早就開始教小琰兒數數了。
「琰兒寶貝,快告訴女乃女乃,你幾歲了?」許氏問。
小家伙馬上伸出了肉呼呼的三根手指頭。許氏臉色一抽,接著繼續笑道「琰兒寶貝一歲了。」然後把小家伙肉呼呼的三根小手指頭彎掉倆根就剩下一根。然後滿意點點頭,自我感覺良好呢?
聶政看了嘴角勾勾,然後他眼角的余光瞟見了媳婦兒笑了,但是沒敢笑出聲。就連丈母娘都一臉的笑意呢……
「小琰兒,那是誰啊?」不甘心失敗的許氏有抱著小家伙沖著聶政指點道。「爹!!~」寶寶大聲清晰的喊了一聲,很顯然這個字他熟啊,叫的又叫好,又賣座。果然收獲了大小贊美一片片。「寶寶,真聰明。」「寶寶真怪。」「小琰兒爹真沒白疼你啊!!~」「琰兒寶貝,你怎麼能這麼可耐捏?」最後揪他小鼻子的指定是壞母上大人了。
小家伙揮著小爪子啪的一聲揍掉壞母上大人的黑手,然後一扭臉,朝著總是給他好吃的,又帶著他玩兒的父上大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純真笑臉,哪個,咳咳,就好像老鼠愛大米,黃鼠狼蹲在草叢中看著那扎著翅膀撲食的小油雞……
聶政頓時被兒子的直白眼神看得心里發虛,心說這太熱情了,爹也傷不起啊!!~
許氏看見孫子一直盯著聶政又是笑又是咿咿嗚嗚的說外星語的,頓時又來了主意,她指著聶政道「寶貝小琰兒,爹有幾個?」
此話一出,聶政頓時大感不好,還不待他挽救,就見他那寶貝兒子小殿下,馬上伸出了肉呼呼的倆根小手指頭。聶政頓時臉抽了,哈哈哈……宮內笑成了一片……聶政眼看著別誰都笑得歡的小妻子狠狠的送到你等著,晚上有你好看的眼神。然後又無辜而無奈看著笑得前後大跌的老娘跟老丈母娘,心說你們至于嗎?童言無忌知道不?童爪不識數也是稀松平常滴……
小琰兒不動大人們為什麼發笑,他招搖著自己伸出的倆根小手指頭,咯咯的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大人們更加笑得歡快起來。
聶景就在這個時候走進了大殿,以他的耳力其實早就听見了大殿之中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許氏不管那些,直接拉過他就將事情來龍去脈當著笑話講給他听,聶景在一旁含笑陪著,就好似許氏的每一話他都听進了心坎里一般。
這樣的情景,讓王嫻雅羨慕之余也不禁暗啐了一聲,心說自家的老東西,看真人挺聰明的,但是做事兒就是不如聶家大哥!!~看看人家是怎麼對待媳婦兒的?!!~
木頭,木頭,她當年怎麼就听了老爹的話,嫁給了這個木頭了呢?
一家人吃了晚飯,王嫻雅就出宮回家去了,等她到了家中,顧昭正在臥房中等著她,另外還讓人溫上了幾樣小菜放在桌子上「回來了,快來吃點,皇家的規矩大,怕你有吃沒有飽,這不,特意讓人給你溫著的。」王嫻雅一瞬間覺得自己的眼底有點濕潤,于是心慌的說道「什麼有吃沒有飽,皇後都是我生的閨女,在皇宮里誰還敢讓我吃不飽啊?就你多事。我怎麼吃不飽了,我今天晚上吃的好飽。」
顧昭听了這話,無奈的聳聳肩膀,然後哀怨的道「那好吧,可憐的我呀,晚上還沒吃呢,原本想著等你回來一起吃的,原來你吃飽了,那我自己吃吧。」
王嫻雅一听這話,馬上月兌下大衣裳,做到了飯桌前,自圓自話道「我是在宮里的吃的好飽,但是出來走了一圈,忽然有感覺到自己有點餓了,我陪你一起吃吧。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啊。」顧昭听了在話,暖暖的一笑,嗯了一聲,坐到了桌前,先拿起一雙筷子遞送給了王嫻雅,然後看著王嫻雅把他愛吃的一樣菜挪移了到了他前面,接著自己拿著另外一雙筷子給王嫻雅加了一筷子她最喜歡吃的菜……
初春的天色,涼夜風不減,卻有冰消雪化聲在宮燈下回蕩。
聶政參加過冊後大典的第二日就點兵出發了,聶政走的時候帶走了許博文,楊乘風陪同聶景留在了上京,聶景的義子聶易迎娶懷思公主的大婚之期也跟著提上了日程。
太上皇的義子干殿下迎娶公主,這本是一樁美事,但是懷思做在自己的寢宮之中,看著那大紅的嫁衣,卻只想揮著剪刀將它剪成碎片,她真的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成為大周的公主,而且是唯一的公主。因為她是太上皇唯一的女兒。但是她也是太上皇不重視,甚至是不理會的公主,因為她的母親不是太上皇喜歡的人。而且皇太後,她的嫡母也不是她的生母。
父親是太上皇,哥哥是皇帝,照例說她縱然不是萬千寵愛在一身吧?但是實際上,聶易在宮中都比她更有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