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之一手托著腮,一手拎著筆,一副慵懶的樣兒,眼色迷惑的看著一趟又一趟進來又出去的,熱情無比的小太監,怎麼瞅怎麼覺得這身材好眼熟呢??
不對呀,她昨天晚上剛剛看過聶政寫給他的親筆信,說這家伙目前人在外面陪兵士們餐風露宿的,那日子可辛苦了,還說想念她親手做的菜肴來著,嘛?還是不對,這身材無論是從前頭,還是後頭瞅著,都是那麼像那謀個聶大頭??
淑之越發迷離了眼楮,莫非自己即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念他之外,白天也開始頻繁的想念某人了??☉﹏☉汗,這個不是啥好現象啊。
「這茶還沒涼呢,你先放著吧。」淑之趕緊趕走了再次進來打算換茶水的小太監,然後招收讓曹騰過來,「去,讓黃錦之換個小太監,這個……竄來竄去的看得我眼暈~」身為皇後娘娘大太監,曹騰自然是有地位的,于是他一門就趕緊把聶政假扮的小太監給撈住衣服揪到隱蔽處,帶著惱怒道「你怎麼回事兒啊?娘娘說你一會兒竄騰一回兒,她看著都眼暈了。」聶政听了,大臉一呆,他……他不是故意的。「公公,我來的時候,那個黃公公不是說,給娘娘做事兒要有眼力見,要勤快點?……我……我覺得我沒做錯啊?」
「太殷勤了你,鬧不啊?沒見娘娘在干公事兒呢?那御書房中處理的可都是正經的國家大事兒,陛下不在,娘娘又有身孕,要不前朝那群大臣們一陣亂蹦,娘娘安心在宮內養胎不好嗎?何必在御書房里熬這神呢?你呀,快出去吧,真不知道老黃是怎麼選人的,你隨著我去找他吧,娘娘說的換人。」
聶政一听這話,不干了,他人高馬大的就要往宮里的撲,「不行,不行,不能換人,我進去跟娘娘說說,別換我了,我不進去那麼勤快了還不行嗎?」。曹騰一听這可不行,慌忙一個蹦高懶腰把他抱住,死命的摟住他的腰就把他出去拖,一邊拖一邊還低聲吼道「你不要命了,娘娘的口諭也敢反抗,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折騰可是要闖大禍,弄得滿宮皆知了,趕緊跟我去老黃哪里領命吧。」
哈?一听滿宮皆知,四個字,聶政人一僵,臉一抽,最後歪嘴無聲的翻了個大白眼,才最後跟著曹騰去了黃錦之哪里。皇帝回宮,還是要通過禁衛的,既然許博文都知道了,禁衛統領吳郗自然也曉得,那麼瞞過黃錦之那也是不可能的。
聶政身上那身小太監的衣裳,還是老黃親自給找來的呢,于是當曹騰扯著聶政的袖子把他拽到黃錦之面前的時候,這位太監大總管人都傻眼了。趕緊哄走了曹騰,關上門,黃錦之趕緊給聶政下了大禮。「免。」聶政有氣無力的身子一栽到椅子上,看著表情悲催的道「淑之嫌棄我太勤快了,總是進去打擾她干正事兒,說要換了我,你說,該怎麼辦啊?」
「要不,陛下跟娘娘說一聲,就說您回來了?」這位龍大爺,你這樣搞白龍魚服,還是在宮內,小的們也是很難做的,總有那種腦袋瓜子別到褲腰帶上的極度危險感,這可……真是太難受了。
「嗯……」聶政倆眼一眯,突然笑嘻嘻的道「不行,暫時還不行,我還打算扮成老頭子出現到淑之面前,看看她能不能認出我呢。」感情這位,還沒玩夠呢。
黃錦之頓時在心中哎呀一聲,開始鬧心,鬧肝,鬧肺子了,陛下啊,您這究竟要玩到什麼時候才算了啊。「要不,你再幫我換成另外一個人,我再去試試,這會我保證不再主動沖進去了。我會乖乖的就站在外面偷偷的看著淑之的。」
黃錦之心話,我能說不行嗎?
于是聶政變了一張臉,又被黃錦之給送到了御書房門外,正巧許博文來了,忽然發現伺候皇後的小太監換人,納罕的走到聶政面前,近距離,面對面,倆張臉絕對不超過一尺,老許還故意歪著頭,單手捏著下巴,唔唔,倆聲,好似最終鑒定完畢,然後還點點頭,這才走過聶政,打算進宮。
聶政剛剛被他看得直發毛,不知道內情還以為這貨是個斷袖,喜歡小太監呢,這讓輕易不肯吃虧的聶大郎如何能忍,伸腳,一絆,一時不查的許博文被絆得腳下一個踉蹌,趕緊搗步小跳了一下才沒有摔倒,失禮。但是官袍子的下襟還是出現了半只黑腳印,許博文怒氣沖沖的回頭瞪著聶政,卻見聶政無比得瑟的聳聳肩,攤攤手,一副偶啥也沒做的無辜表情,惹得他鼻子差點沒氣歪。
好你個聶政,最後才狠狠的瞪他一眼,許博文甩袖子進了御書房,咱先干活,然後再想折找回這場子。
其實以前在虞州府城,在銅灣的時候,一開始就是淑之的提議,夫妻倆一起處理過家中的事務,現在不過是小家換大家,繁瑣的,重要的,牽扯廣的,得徐徐圖之破事兒變多了。聶政偷偷的站在不容易讓人瞧見的角落里,用那一對顯露出欣賞的迷戀的老眼神盯著淑之瞅,整個大殿之中,由于角度有別,出了皇後娘娘自己,幾乎人人都瞅見了小太監在偷窺。
聶景嗤笑一聲繼續喝茶,顧昭看了一眼,也詭笑著刷刷練筆,許博文一副想笑不敢笑,想抽不敢抽的扭捏狀,看得淑之關切的道「許卿可是身體不舒服?胃痛心悸?還是身體要緊啊,要不然你休息半日,到太醫院看看,無事也可以讓太醫給你抓幾副補藥調養一體。」
撲哧,外頭的小太監拼命的捂嘴笑了。
內殿中,支支吾吾的許博文那可真是臉黑了又抽,抽了又黑。淑之本是心中不悅的朝外看了一眼,心說這小太監好大膽,怎麼在外殿都敢偷听嘲笑朝廷大臣,淑之一眼望去,她又趕緊心慌的把頭低下,額地爹啊,這臉不是那人,怎麼身材還是那麼滴肖似那個家伙,幻覺,這絕對是幻覺
……
處理完御書房的急事,淑之就趕緊擺駕逃了,這看誰,尤其是看哪個小太監都是她男人的糗事,還是不提也罷,趕緊閃回去抱兒子親去。
聶政原本也打算跟著媳婦兒走,去後宮看他肉呼呼的小包子大兒子去。但是他前腳剛抬腿後腳就被老頭子揪住了脖領子,「爹啊,這破壞人家夫妻團聚,是要挨千刀的,挨千刀的。」聶景听了這話,冷哼一聲,嗤笑道「別一見了媳婦兒就走不動不,跟上來,爹找你有事兒。」
哎呀,聶政無聲的嘆氣,垂頭喪氣的跟上了老爹的腳步。倆人一起鑽進了御書房內的密室中,聶景才道「政兒,你還記得聶家村的陰玉妍嗎?」。
啥?陰玉妍?聶政一開始是沒經心,直覺就是非妻子和老娘,閨女以外的女人就干脆搖頭,……好在他還沒徹底糊涂,轉瞬間就回過味兒來,「陰玉妍,我認識啊。」
听到兒子說認識,聶景斜了兒子一眼,繼續說道「她生了一個女兒,說是你的種。」
噗,聶政把口水都噴出來了,一臉震驚的看著聶景「爹,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有踫過她啊,這怎麼就是我的女兒了?她一個人鼓秋鼓秋就能生?」
哈哈,聶景听了兒子的話,頓時也跟著笑了起來。「政兒,其實你也曉得的,這世道對婦道人家尤其刻薄,若非真是你的孩子,想必她也不敢輕易無賴你,她難道還能不顧臉面,不要名節了?或許是你什麼時候跟她……」
聶政一听這話,那大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一樣,倆手在身前也是一陣搖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當年我在楚國就差點被那小郡主給算計了,打那以後我可小心這等事兒了。後來娶了淑之我就沒別的想頭了。」
「……嗯……那你沒娶淑之之前,就沒有什麼自暴自棄,頹廢傷心的時候?或許就在那個時候……」聶景又問道,這事兒得整清楚,萬一是他兒子的種怎麼辦?
「真沒有,真沒有,淑之那個時候還沒嫁人呢,我還有機會,我干嘛頹廢傷心到招惹其它女人啊?那不是自覺死路嗎?爹你就娶了娘一個,岳父也就娶了岳母一個,人家岳父沒兒子都守著岳母過了一輩子,我要趕招惹其它女人,那淑之還會嫁給我?
爹你可別陷害我了,你兒子我如今的幸福日子得來不易,絕對絕對不可能跟其它女人扯上一枚銅錢的關系~」聶政斬釘截鐵一般的說道,看得聶景直想發笑。
「那你說那個陰玉妍是怎麼回事?你也說了你認識她。你說她一個柔弱女子不會瞎給自己孩子找爹吧?」聶景戲謔的對著兒子說道。聶政听了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眼色逐漸轉寒道「爹,孩子絕對不是我的,她若真是那麼說的,那你覺得她是為了什麼?我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好像是沖著我跟淑之來的,而且是極為熟悉我們的人,朝臣雖然都知道我們來自隴右郡,但是很少人知道上陵邑聶家村,更少有人知道陰玉妍這麼個人。」
聶景白了他一眼,跳躍話題道「可是你爹我真的很好奇,你跟陰玉妍即使認識,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聶政一听這話,拍了一拍自家的腦袋,扮作無辜又可憐狀看著自家老頭子道「其實吧,就是一開始我看她一個小寡婦,過日子也不容易,就多幫助了她幾次。陰玉妍這人挺細心的,也會關心人,我曉得她喜歡我,但是我卻不能接受她。後來她盯人越來越緊,幾次都找我家去了,我就更加出門躲著她走了。」
(☉o☉)哦,原來是個喜歡上他兒子的小寡婦??聶景一听對方的這身份,就覺得別扭,到不是他歧視人家的際遇,只是他就聶政一個兒子,自然希望他有更好的妻子。就比如淑之
「後來我不是娶了淑之了嘛,自然更加不可能給她再有什麼牽扯。」聶正趕緊補充了最後一句,然後才道「我娶了淑之沒多久,接著就帶著一家搬到了扶搖城內,然後是虞州城,銅灣城,再也沒回去過。你看她女兒剛的,我兒子都快倆歲的,傻子都能瞅出來不是我聶政干的啊~爹,我可是冤枉死了,你也不可能偏听偏信啊~」
「人家可是說,敢滴血認親的。」聶景適時拋出另外一個重磅話題,「什麼——?」聶政被打擊得徹底石化了。
「應該是聶家血親,你說要是不是你,這孩子的爹會是誰?……是什麼人在背後算計你們?」聶景听到兒子近乎賭咒發誓一樣的反駁和語氣,也開始相信這陰玉妍生的孩子不是他兒子的種了,但是這樣算計他家人,還真是欠砍了是吧??
別讓老子揪出你這背後主謀,否則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的小命~
「我要是知道是誰在幕後當黑手,那提刀去砍人,哪里還會跟老爹你在這里閑磕牙了。(☉o☉)啊對了,爹,淑之知道這件事兒了嗎?」。聶政終于反應過來,人一蹦而竄起,緊張的問道。可別知道啊,千萬別知道啊,否則等他出現在她面前,準定沒有好果子吃。
「這事兒,說起來就是你幾個結義兄弟把人給藏匿起來的,而且閨女都生了,還瞞著不告訴我們。若非宋擅家里的妻妾爭鋒,把這事兒露給了你媳婦兒知道,我們都還被蒙在鼓里呢。」聶景一臉期待的表情看著聶政,果然聶政幾乎慘叫一般的道「什麼,這事兒是淑之先知道的?還是大哥他們一直瞞著我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媳婦兒那邊從此不好交代,兄弟那頭更是咋整這缺德事兒呢?多少次兄弟們通信,這群家伙也不**口風,什麼意思啊?這一次,聶政真是惱怒了。「爹,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兄弟們撕破臉,那個算計我跟淑之的人,一計不成定然會再次跳出來再生二計的,你把陰玉妍跟她那孩子一起給……」聶政做了一個斬殺的手勢,這若是換做倆年之前,聶政也許就不會選擇這樣干淨利落的清除這個禍患,但是他畢竟不是2年前的聶政了,尤其是登基為帝以來,隨著做皇帝日子越久,性格也就越發的剛毅果決起來。
「……這算是想淑之表明態度嗎?」。聶景看著聶政問道。聶政嚴肅的點點頭,「我幾個結義兄弟那邊我也會派人今後多加注意的,看來朝中的局勢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惡劣。這個皇帝椅子還真是不好做。」
「廢話,喘氣還累肺子呢,干啥容易啊?我聶景的兒子要是畏懼困難,喜好安逸,那你這輩子也就成色了,別指望再進一步了。」聶景沒好氣的說道。
再進一步,這話頓時讓聶政來了精神,不覺振奮好奇道「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突破到武道大宗師之境,還是很有希望的?」
「……用你的話說,這種事兒誰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有這運道?」聶景無良的說道,氣得聶政開始翻白眼了。「不過,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會按照你的意見處理那個陰玉妍的,可惜了,這次沒辦法揪出主謀了,其實我原本打算放一陣子,等我跟你母親外出歸來,再全力查辦這幕後人。」
「不必了,這件事牽扯太廣,我不想把淑之跟幾個兄弟都扯進來。」聶政沉著臉說道,其實聶景也發現了,聶政這次真是生氣了。但是畢竟是曾經共患難,經歷生死的兄弟,那不是一般的感情就能夠替代和磨滅的,聶政的還對這種感情存在著懷念和向往,自己路畢竟要用自己的腳走出來,聶景決心冷眼旁觀,他到是要看看聶政最後怎麼處理他跟郭榮等人的兄弟情義……
……
曹騰來說,太上皇竟然沒等到聶政回來,就直接處死了陰玉妍和她的孩子,這讓淑之很是驚詫,怎麼會這樣快呢?她不解的皺著眉頭思考,莫非是聶政專門給公公去信了?但是去信了也不至于行動這麼快吧?陰玉妍這個時候,這樣死去,怎麼感覺怎麼覺得有那麼點欲蓋彌彰,掩飾什麼的意味??
這很讓人困惑,淑之覺得這件事有點草率了,但是畢竟是公公下令做的,人家還讓黃錦之特意來告訴了自己一聲,她還能再說什麼呢,人都死了。
從陰玉妍入宮到死亡,里外里還不到三天,淑之沒覺得怎麼樣,卻不曉得這件事已經在郭榮、徐濟等人心中掀起了滔滔大浪。
當年巧遇陰玉妍,陰玉妍可是當著他們兄弟的面賭咒發誓說肚子里的孩子絕對是聶政的,甚至還可以用滴血認親的方式檢驗。
徐濟和郭榮都意識到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對付王淑之最有力的籌碼,所以才幫助她安置在自己兄弟等人的身邊。甚至在陰玉妍的女兒出生後,郭榮更是給孩子起了名字叫聶嬌嬌。
可是,自打三天前,郭侯府邸入賊,這一對母女就失蹤了,當時郭榮就察覺到不好,事情被走露了風聲,但是他也沒膽子到宮里要人,于是他趕緊再次把兄弟幾個召集到一起商議對策。
哥幾個一商議,誰也不敢沖宮里頭要人,再說你找誰要人啊,皇後娘娘王淑之還是太上皇聶景,還皇太後許氏?根本就不清楚究竟是誰掠走了人,好不?
于是愁眉不展的兄弟幾個派出了多方人馬進行打探,可是誰知道第三日黃昏,一席薄棺材,竟然是陰玉妍母女倆。頓時,郭榮驚了,徐濟驚了,王道的臉色變得更加深沉,宋擅也不說話了,急脾氣的王輒等著不耐煩,沖口道「幾位哥哥,你們到是說句話啊,一個個都不言語算怎麼回事啊?」
「說什麼啊?你三哥如今怕是真變了,心變狠了。他跟陰玉妍認識那麼多年,人家還給他生了孩子,你看他現在做了什麼?你說若是沒有他授意,太上皇會處死她們娘倆嗎?陰玉妍母女倆不過是一對可憐的柔弱女子而已,縱然你三哥認下了她們,也不過是在皇宮之中多倆雙筷子而已,你說還能有什麼?」徐濟看著沖動的王輒一副沒好氣的樣子道。
「三哥,真的是三哥讓人處死她們的?」王輒不敢相信的看向幾位哥哥,「三哥一向是個重感情,重義氣的人,他為人仗義公正,怎麼會下令處死她們?陰玉妍生的不是他的孩子嗎?就算只是個女兒,也是他的骨血啊。」
「美人鄉,英雄冢,王淑之如今變得更加厲害了,你三哥早就被她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再說,如今總覽朝綱的是誰?是皇後娘娘和顧侯爺~這你還不懂嗎?
為了安撫他們,陰玉妍母女算個什麼?唉,老三這好果決的手腕啊,你真的變了,變得讓哥哥們都開始害怕了。老三啊老三,恐怕你當真不是過去的老三了。」徐濟一副唏噓的樣子感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郭榮才是那個窩藏了陰玉妍母女的人,這一下子他把兄弟,兄弟媳婦和兄弟的爹娘,兄弟媳婦的爹娘得罪個一干二淨,好似不死的,這些人分別是皇帝,皇後娘娘,太上皇,皇太後,國丈顧爺,皇後親娘。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那是見了陰玉妍他怎麼就鬼迷心竅的覺得這個對付王淑之的大好機會呢,總想著即使拿不下她,不能讓她失寵,也得惡心惡心她,讓她難受一下。
好嘛,這下難受反倒成了他……
更讓他寒心的是聶政的變化,若是聶政不再如往日那般的顧念兄弟之情,他們要怎麼辦?如何自處?
求粉紅,求推薦票票,O(∩_∩)O~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