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秦然瑜擺擺手,顯然是讓舒雨南把她那套倫敦管家的玩意兒都收起來。
「大小姐和玲瓏小姐都很正常,非常健康,靜紫小姐」舒雨南稍一猶豫,不自覺的看了眼坐在旁邊的施秋,才繼續道︰「醫生也不能確診她的心髒是否有問題,只是懷疑,所以希望讓提出問題的人前去會診一番!」說完,舒雨南轉向施秋,「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施秋還是個高級醫生,連市醫院的專家都無法確診的心髒問題,施秋只是憑著臉色變化,就發現了!」
施秋苦笑一下,這個舒雨南,顯然是還在針對自己。「我可不是什麼醫生,所謂的判斷,也僅僅是曾經听過一個老醫生這樣說過,唔,一個老中醫!」
秦然瑜看了看施秋。作為一個退伍軍人,施秋會的東西已經多到讓她驚訝的程度,所以她自然而然的不會去相信舒雨南開始說的那番話,秀眉皺起,秦然瑜低頭沉思片刻,才抬起頭來,對舒雨南道︰「無論如何,檢查的結果不能告訴靜紫,市醫院這里確診不了,就去北京找專家,北京都不行,我們送靜紫去美國,或者是瑞士,總之一定要確認,到底只是一些異常,還是真正會危及性命,及早治療!」
「好的!」舒雨南低頭應聲。
「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今天上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我去主持!」秦然瑜說話的同時,就站了起來,展露出不輸于少女的姣好身材。
施秋和舒雨南齊齊搖頭,秦然瑜看看兩人,眼神頗有些嚴厲︰「我希望你們兩個以和為貴,萬事,以上官家的利益為最高行為準則!」
回到學校之後,施秋發現三個丫頭跟往日里比起來,都沉默了很多。施秋有些擔心。上官靜紫雖然平常顯得很溫婉,但其實是個很聰慧的孩子,說不定會看出什麼端倪來。
若不是秦然瑜親口說出來,施秋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平常雖然少話,但臉上永遠洋溢著溫暖微笑的孩子,居然是個孤兒!
當然,嚴格意義上來講,上官靜紫還不算是孤兒,至少她還有上官家,可對于一個不到十歲父母就在車禍中身亡的女孩子來說,短短四、五年的時間,完全不夠沖淡失去父母的傷痛。但施秋真沒有看出來,他一直以為,上官靜紫的父母一來是因為這里有個年齡相仿的上官世婷,二來有什麼別的原因,才干脆將自己的女兒丟在她堂叔的家中,可事實卻足以讓施秋驚訝。
「真是個堅強而善良的女孩子!」
她不願意表現出自己的悲傷,施秋覺得自己能完全明白她的心。
下課的時候,施秋主動找到上官靜紫,在上官世婷和秦玲瓏擔憂的眼神中,兩人去教室外面散步。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附近沒人,施秋停下腳步,問道。
上官靜紫笑了笑,「是啊,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們半年前才體檢過,昨天又突然體檢,舒阿姨又一直跟著我,連世婷姐姐都不去跟著,施秋,換成是你,也該知道?」
施秋啞然,只是一個勁兒的揉自己鼻子,他不知道該怎樣對這個聰慧的丫頭說起。
「其實你也不用隱瞞我呀,施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我自己真的不擔心,爸爸媽媽都去了,這幾年,我也過的很辛苦!」或許因為施秋不是上官家的人,所以上官靜紫說起話來,反而好像沒了拘束,「寄人籬下的感覺,很難受∼」
突然間,施秋有種沖動,他想把上官靜紫摟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胸前,好好的痛苦一番!
「你要是想哭的話」
「不∼我為什麼要哭!」上官靜紫側臉對著施秋,雙眼浮視天際,「爸爸媽媽不希望看到我哭,我哭了,他們會更傷心的,所以我不會哭,也不能哭∼」
听著丫頭韌性十足的話,施秋心頭難過的要命,「靜紫,我們只是擔心你的心髒有問題,所以必須要檢查,並不是說」
「我知道∼要是很嚴重的話,我現在應該是在醫院,而不是站在這里跟你說話,對不對?」聰慧的大眼楮對著施秋眨呀眨呀,讓施秋感覺自己兩世為人,卻在這小姑娘面前,跟白痴一樣。
「施秋,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我想向你要求件事兒,你能答應麼?」
「說說看,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上官靜紫嫣然一笑,「若是有一天,我必須要去跟爸爸媽媽團員的時候,我希望送我最後一程的人,是你∼」
‘上官靜紫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在跟小姑娘聊過之後,這是施秋唯一可以用來安慰自己的話!在談話結束之前,上官靜紫還跟施秋有了一個小秘密——共同保守談話的內容!
唯一讓施秋始終耿耿于懷的就是關于上官靜紫父母的死——站在他自己的職業角度,怎麼都覺得兩口子在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當中同時喪生,是絕對值得懷疑的,尤其像是在上官世家這樣龐大的家族之中,而上官靜紫的父親,還是嫡系老大的情況之下
當然,施秋沒有當著小姑娘的面把這些都說出來。這些猜疑未免太過于殘忍,再一個,施秋對上官家本身並沒有什麼好感,他們家族內部的事情,施秋就更沒有理由去干涉,他只是單純的在意上官靜紫這個小姑娘而已。「無論如何,我要保護好這個比自己好可憐的小姑娘∼」拋開物質條件不提,施秋覺得,上官靜紫的確是比自己更加可憐,至少自己還有個老娘,一個厲害的老娘。
施秋有個厲害的老娘,劉睿國有個厲害的爺爺。
所以劉睿國從來不覺得施秋值得重視,直到現在,他仍舊是這樣認為。
「張辰書,你是不是太蠢了點?」劉睿國手中端著酒杯,紅色酒液在清澈透明的高腳杯里晃蕩,不時的泛起漣漪。
在座的還有苗靖易,因為這里是眉飛色舞,而苗靖易是這里的老板。
張辰書低著頭,一言不發,苗靖易頭雖然抬著,但他那對鬼眼無神的很,好像已經睡著了。
劉睿國看看張辰書,又看看苗靖易,不自覺的搖搖頭,「老苗子,你也別太絕望了,那個施秋不就是能打一點麼,放心,我已經托人去請高手了,等到真正的高手出現,拿下那個施秋,你的場子也就找回來了!」
苗靖易那雙鬼眼中總算是有了點神光,但說話仍舊是有氣無力的,「那就多謝劉少了,哎,不過老婆跑了才讓我揪心啊,她自己跑的也就算了,若是被上面什麼組織給弄走了劉少,你也知道,我們很多事情都沒有瞞著她,萬一要是露了口風」
「張辰書,這里沒你的事了,你滾!廢物!」劉睿國眼楮一眯,沖著張辰書吼道。
默然起身,出門,在劉睿國面前,張辰書沒有半點脾氣。
「你也是太不小心了,怎麼就讓蝶雙雙跑了呢?,她手中到底掌握著我們多少東西!」等到張辰書離開之後,劉睿國才低聲問苗靖易。
「她很多都知道,劉少,這事兒我是沒撤了,派出去的人都找幾天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我懷疑,會不會是上面的調查組干的事情∼」
「不可能!」劉睿國斷然否認︰「若是上面的調查組來了,我會不知道?苗靖易,不會是你自己把那女人藏起來了?」
迎著劉睿國陰沉沉的目光,苗靖易仍舊是那副到死不活的樣子,「我要藏也藏個李菲菲的那樣的女人,藏蝶雙雙,有個屁用!」
提到李菲菲,劉睿國臉上微微變了顏色,整個上海市,風雲場所里,劉睿國唯一不敢動的女人,就是李菲菲,那女人的背景直到現在,劉睿國都還弄不清楚,越是弄不清楚,他就越不敢亂來,甚至是去嘗試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你這是在諷刺我?」
苗靖易當然不會承認。全上海的人都直到他劉睿國對李菲菲有意思,但同樣所有人都知道,他劉睿國在李菲菲面前連屁都不敢放!
跟苗靖易商談到最後,劉睿國還是承諾他會協助苗靖易找到蝶雙雙。
苗靖易對于劉睿國能否找到蝶雙雙,或者說是鄭燕宜,實在是沒有抱半點希望。在苗靖易的內心里,現在施秋的分量遠遠超過劉睿國這個公子哥,除開他頭上的姓氏,這樣的公子哥,身上又有什麼東西值得他苗靖易去尊敬或者說畏懼?而有些人的強大,跟他是否有名,完全沒有半點關系!
苗靖易在盤算自己未來的時候,已經將劉睿國完全剔除了出去。鄭燕宜的失蹤,多多少少跟那個千面琴魔有關系,這一點,他是在施秋哪里得到了確認,而上官家會追究這個事情到何種程度,苗靖易心中一點底都沒有,這方面,他的確就只能依靠施秋,在他的觀念中,施秋就代表著上官家。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無論是他苗靖易,還是上官家,在施秋的心中,地位都是一樣的——不受重視!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老娘還在美國,還需要上官博熙照拂,施秋說不定都已經打辭職報告了——他對方大偉已經沒有什麼狠了,至于說上官世婷,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施秋知道,他是下不了手了,哪怕就算此時的上官世婷已經是上輩子那樣的性格——更何況,現在的上官世婷,還算的上是個可愛的小蘿莉!在施秋心中,他之所以現在還留在上官家,以前是抱著兩個理由,現在則是變成三個︰老娘、八大殺手,和最近在突然增加上官靜紫。
冷眼旁觀,這是施秋給自己頂下的原則,只要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危及到上述的三個理由,無論上官家發生什麼事情,施秋都會抱手閑看,絕對不會動一個小指頭。結合上輩子的記憶,施秋隱隱覺得,上官家好像已經踏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或許很快,就會發生不可預料的變故,而引發這種變故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自己干掉了千面琴魔。
PS︰沖擊新書榜,請大家給力給力再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