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歷史上,成都也算的上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文化名城,經過千多年的沉澱,這個城市本身強大的慣性,影響了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沖擊平原上人。對于居住在成都以及其周邊的人來說,坐擁天府之國,讓他們少了幾分拼搏精神,多了幾分享樂的態度。
駕駛在汽車行駛在成都市區的道路上,車輛雖然仍舊是擁堵,但行人卻沒有那種匆匆忙忙的神色,上官世婷和韓小雨目不暇接的大量著兩旁的人行道,一陣子之後,上官世婷疑惑道︰「怎麼這樣呢?我好像沒有看到多少美女嘛,跟上海差不多。」
美女都是睡出來的。
這句話沒有錯,現在正是午休的時候,冬天這邊又濕冷,自然沒有幾個愛惜皮膚的美女願意上街溜達。「要看美女,一來這里位置不對,二來現在時辰也不對,我們還是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施秋看著GPS導航,掏出電話,撥打起來。
很快,電話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到了?」
「嗯,現在是在三環路。」
「很好,你直接城南,到紅照壁之後,我們再聯系!」
簡單的通話結束之後,施秋發現兩個女人都用一種原來如此的眼神看著自己,「從前的一個戰友,他最近正好在成都這邊,所以先托他幫忙,落實一下住房什麼的,現在成都這邊已經國際化,挑房子比較麻煩。」施秋的這種解釋,並沒有讓上官世婷和韓小雨的神色變化,只听上官世婷冷冷道︰「原來你打電話就行,我打電話就會暴露行蹤,施秋,你這種官僚作風,不好啊!」
屁的官僚作風!施秋心中暗道︰「我自己打電話當然知道該怎樣保密!」不過跟小姑娘做口舌之爭不是大男人該為之事,施秋一笑而過,「走吧,我們去吃正宗的夫妻肺片!」
吃在成都,這話沒錯,但作為一個外來人,當看到成都夫妻肺片總部那種「恐怖」的景象,施秋三人眼楮珠子都快要掉出來。
「我的媽呀,這是來吃飯呢,還是來打仗啊!」韓小雨吐著丁香舌,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在吃飯,而上官世婷同樣咂舌,「比我看過的最瘋狂地招聘會還要瘋狂。」相比之下,施秋接受力似乎要強些,道︰「算了,要不我們去吃點別的吧!」不是施秋沒有耐性等,而是因為紅照壁那邊還有人在等著,耽擱太久總不太禮貌。
最終三人吃的是地道的四川干紹面,僅僅是三碗面,仍舊吃的三人很滿足,終于明白為什麼要說,吃在成都。
還沒有到紅照壁,施秋的電話就響起來,接完電話之後,施秋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兒,三菱車就鑽進個小巷子,在巷子盡頭,居然有塊空地,正好用來停車。一個瘦高個、戴著頂禮帽的男人,就站在那塊空地邊上。
看到那個瘦高個男人,施秋的情緒變得稍微有些激動,連三菱車發動機吼叫的聲音,好像都無形中在擴大,听到聲音,戴禮帽的男人轉身望了過來。
「施秋!」
「然哥!」
下車的施秋,跟比他高一頭,戴禮帽的男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將上官世婷和涼在旁邊。
「沒想到我們兄弟見面,居然是在這種情形之下!」擁抱良久之後兩人分開,那叫韓然的男人,不住的拍打著施秋的肩膀,「大家都離開了部隊,現在看來,就屬你小子混得差了,居然還被通緝,嘖嘖,我一輩子都沒這麼出名過!」
「這種名氣,不要也罷!」施秋搖著頭,將韓然拖到汽車前,把兩個女孩介紹給他。當施秋告訴韓然,跟他同姓家門的韓小雨是自己女朋友時,韓然笑道︰「施秋,這我就麻煩了,我是該叫妹妹呢,還是該叫弟妹呢?」
韓小雨大方一笑,「既然是家門哥哥,那就直接叫妹妹好了,以後你可以叫施秋妹弟嘛!」
「這個好,這個注意好!」韓然撫掌而笑,轉頭望著施秋,「妹弟啊,你能找到我妹妹這樣的美女,真是狗屎運氣!」
韓然在長相上,是不如施秋本來面目的,不過現在的施秋是易容出行,那副德行是在難以讓人恭維,所以韓然這樣說,被外人听到,肯定會認為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寒暄之後,韓然指著旁邊的老房子,「這是我好不容易租下來的,我知道你現在還有晨練的習慣,有個小院子,總是方便些!」在成都這種現代化的大都市中,找到如此帶小院的平房,不費氣力,沒有關系,幾乎是做不到。施秋頗有些動容,「然哥,我從中南海出來的時候你就給我那麼多支持,現在我又來麻煩你,真是」
「都是自家兄弟,你說這些就見外了!」讓施秋將汽車停在這塊空地,帶著施秋三人進入小院子,果然是個小院子,左右不過十五步就是圍牆,但對于成都這個地方來說,已經是不可想象了。老房子,自然有老房子的缺點,比如看起來有些舊舊的,而且好像也不怎麼清潔,但韓小雨和上官世婷卻對房間里的整潔表示非常滿意,畢竟只有房間才是最重要的。
「你們就暫時住下,我現在還要去處理點事情,施秋,回頭我們再聯系,到時候看看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幫上忙的!」
「足夠了,足夠了。」施秋一邊將韓然送出門,一邊忙不迭的道謝。
等到施秋回來,三人收拾好房間休息時,韓小雨才開口問施秋︰「這個韓然,跟你關系很好?」
豈止是關系很好,在施秋看來,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好的不能再好。
韓然比施秋更早入伍,曾經是施秋的班長,帶過施秋一年的時候,後來施秋因為表現出色,被韓然推薦,才能夠進入內部選拔,最終成為精英中的精英,進入中南海,說起來,韓然是功不可沒。其實韓然這個人能力同樣很強,只是因為他對于當兵實在是沒有太大的興趣,更重要的是他不習慣于「跑拍迎送」,在部隊待了幾年都沒有得到提拔,最後干脆退伍轉業,回了家鄉成都,如今在從事進出口貿易,也算是個小老板了。當他知道施秋被趕出中南海,也曾經提出讓施秋來成都幫他,兄弟兩個一起打天下,施秋考慮到大家都有各自的困難,最終還是決絕了。可沒想到,繞了一圈,自己還是得來麻煩韓然。
听完施秋講述他跟韓然之間的故事,韓小雨點點頭︰「這樣說來,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唔,好吧,我就認了這個哥哥。」施秋笑笑,正想開口說話,突然听見上官世婷在房間里面尖叫,施秋面色一變,整個人如同月兌兔一般,竄進上官世婷的房間,只見上官世婷用被子裹著自己身體,露出光溜溜的兩個肩膀,滿臉驚恐的叫道︰「老鼠,好大的老鼠!」
听她這麼一叫,施秋反倒松了口氣,這是平方,而且又是租下來住的,沒有老鼠才奇怪了,順著上官世婷那雙驚恐的眼神,施秋看到在床對面的牆角處,果然有只肥碩的老鼠,瞪著雙小小的眼楮,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好奇的打量眼前這兩個闖進它地盤的生物,總之是一點怕得樣子都沒有。
施秋吆喝兩聲,將老鼠趕出房間,對上官世婷道︰「行了,趕走了!」
「施秋,你干嘛不殺了它!」老鼠一走,上官世婷說話的聲音總算是勉強恢復正常。
「我又不是貓!」施秋笑了笑,他倒不是真不願意殺生,只是覺得應該讓上官世婷習慣一下這種生活方式。
「奇怪了,為啥小雨姐她們住的地方,就沒有這種大老鼠呢?」
「那是因為我們附近的人都有養貓,而且鄉下地方,貓也會勤勞一些,不抓老鼠吃就填不飽肚子,這城市里嘛,或許去垃圾堆就可以輕松的吃飽,就算是流浪貓估計都懶的去跟老鼠計較,就跟不用說那些比窮人都還吃的好的寵物貓了!」韓小雨跟著走進來,笑著解答了上官世婷的疑問,同時也找出衣服,準備讓上官世婷換上。
總的來說,房間環境不錯,施秋倒是挺佩服韓然,這人有本事,在什麼地方都吃的開,韓然只是個小小的進出口毛衣公司,據施秋所知,韓然那個公司資產也沒有多少,居然能夠弄到這種條件的房子,的確不容易。對于韓然說有事要離開,施秋也能理解,畢竟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能夠伸手幫一把,就已經夠情分了。
有了房子,安頓下來,施秋就準備打算著手計劃自己的事情。
李菲菲只是確認,暗黑兄弟會的總部在成都,可成都並不比上海小,這麼大個地方,若是沒有計劃安排,恐怕施秋找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夠找到。是夜,當韓小雨和上官世婷都已經熟睡之後,施秋偷偷的離開了屋子出門,他今天晚上要去見一個人,當然不會是韓然。
在四川,有個最傳統的民間幫會,「袍哥會」,里面的人,一般統稱袍哥子,而施秋今天晚上要去見的,就是在成都地下世界一手遮天的袍哥子——李照壁。
李照壁這個人,施秋其實是不認識的,原本兩個人之間也不應該有交集,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施秋幫了李照壁一個忙,對于施秋來說,是個小忙,但對于李照壁來說,卻是個天大的人情。兩年前,中央有個領導到成都,而李照壁不知道,正好此時有人想在李照壁手下買一些武器,李照壁原本都答應下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買武器的那家伙居然跟新疆那邊的人有聯系,這事兒就將李照壁給牽扯進去,誰都知道,一旦沾染上這個,那就是個死罪,哪怕李照壁是成都袍哥會的龍頭,仍舊沒有例外。當時李照壁已經被住抓去詢問談話,而施秋隨口說了一句︰「他應該是不知道的,而且也沒有找到武器。」正是因為有施秋的這句話,李照壁才得以月兌身,當時李照壁就給施秋留下了聯系方式,表示大恩大德,容後再報。施秋當時也就是實話實說,沒想過要李照壁報答什麼,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今天居然還真要去找李照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