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某棟豪華別墅的書房中。
「這下放心了吧?」黎頎掃了眼喬羽手中寫滿問題的紙,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唔……有好幾件事忘記寫上去了。」喬羽有些郁悶的說。兀自盯著手里的紙張一會兒,他突然抬起了頭,默默看著黎頎。
黎頎只覺得胳膊上的寒毛豎起了一片,「想都別想,我的形象已經被這通電話毀得差不多了,你饒了我,別再讓我打了~~」
喬羽的眉頭皺成了疙瘩。
來美國近兩個月,兩人朝夕相處,吃住都在一起,黎頎對喬羽生出了深厚的感情,見喬羽這樣,他心里不免有些內疚,于是出言安慰道︰
「你放心,曼琪很能干,她肯定會把咱家棉襖妹照顧得妥妥帖帖。而且咱們在美國也待不了幾天了,很快你就能見到棉襖妹。」
喬羽對此不以為然。揉了揉胸口,這里似乎殘留著那種心慌的感覺。剛才他好像听到小棉襖在喊他。
黎頎受不了的打了個冷顫。這廝不會有戀/妹癖吧?
「喬羽,要不我追棉襖妹吧?這樣你們兩兄妹見面也方便。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欺負她。」黎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喬羽則送給黎頎兩束急速冷凍光。
抓起筆在紙的背面快速寫著什麼,喬羽邊寫邊說,「嫁給你我才不放心!你一肚子花花腸子,她可應付不了。回國以後記得少在她面前晃悠,沒事兒別亂搭話。」
「要是她主動跟我說話呢?」
「那你就裝啞巴,裝耳聾,必要的時候裝白痴也行!」喬羽抬頭看向黎頎,表情有些嚴肅,「黎頎,你家太復雜,我不可能讓我妹嫁給你。而且對感情,小棉襖不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一次飆車事件就足夠了。
見喬羽這麼認真,黎頎連忙舉手投降,「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用這麼認真吧?你放心,喬荷是你妹妹,那就是我妹妹,我的道德底線還沒凹到可以對自家妹子下手的程度。再說我喜歡的女生是……」他在空中劃了道大波浪,「這種女生,棉襖妹對我來說口味輕了點~~」
盡管自家妹妹的身材被嫌棄了,但喬羽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黎頎不爽的扯了扯嘴角。他什麼時候成了滯銷貨了?可憐他的一顆七尺男兒心啊,瓦亮瓦亮的~~
一張紙飄到了他面前,黎頎扯過來一看,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兩只眼。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他怎麼又想出這麼多問題?
「明天別忘了打給你的發小,這次問仔細一點。」無視黎頎幾欲發狂的神情,喬羽再次叮囑道。
「我把她手機號給你,你自己打過去!要不你親自棉襖妹也行啊~~」黎頎仍然垂死掙扎。
喬羽搖了搖頭,表情頗為遺憾,「那是你的發小,不是我的,你打跟我打,效果能一樣麼?至于我為什麼不直接問小棉襖,唉,她平時就嫌我管得太多,所以……呵呵~~」
黎頎覺得自己腦袋上的頭發有朝天生長的趨勢。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怒發沖冠?
書房內繼續上演著精彩的唇槍舌劍,萬里之外的鋒岩大學餐廳內同樣精彩無限。
拉著白曉曼,領著華銘瑄,喬荷一路披荊斬棘,終于來到了早就佔好的桌子前。上面已經擺上了三個餐盤,其中一個已經裝滿了飯菜。
「我不知道你們想吃什麼,所以只買了自己的。」喬荷解釋。
華銘瑄自告奮勇的站起身,問過白曉曼想吃什麼後拿起兩個餐盤混入人海,為午餐時間的火爆景象添磚加瓦去了。
白曉曼坐在餐椅上,兩只腿即使累的直哆嗦仍安穩的合攏踩在地上,腰挺得倍兒直,跟喬荷隨性的二郎腿截然相反。
她歪頭看著喬荷把本畫冊緊緊地抱在胸前,還一直笑個不停,納悶的問道,「哪來的?瞧你笑得那副傻樣。」
「撿的,也不知道是誰掉的。」喬荷模了模精美的封面,一雙大眼笑成了月牙,「給你看看,畫冊的主人畫的真好~~」
白曉曼接過來看了看。她對繪畫沒興趣,也沒關注過珠寶設計,隨手翻了兩頁,敷衍的夸了幾句便把它還給了喬荷。喬荷並不在意白曉曼的態度,她仔細的看著里面的每一個圖案,即使之前她已經研究了近一個小時,仍覺得看不夠。
「小棉襖,你的內務沒什麼問題吧?那個戚夜看起來好凶,長得真嚇人~~」白曉曼關心的問。從打喬荷被帶走,她的心就沒有放下來。
喬荷搖頭,視線還是沒舍得從畫冊上移開。
白曉曼皺了下眉頭,壓下不滿繼續問,「走之前我不是還幫你檢查過內務麼?明明很好啊,哪里出問題了?」
「恩,有人惡作劇,」喬荷眯著眼楮看頁腳處的那行注釋,過了足足半分鐘才有下文,「往我被子上灑水~~」
喬荷的態度徹底惹火了白曉曼。餐廳人多,她不想發火,頭一扭,她決定跟喬荷冷戰。喬荷又翻了兩頁才發覺氛圍不對。
「怎麼了?」
白曉曼送給她一個白眼。
這時華銘瑄回來了。但見他一手一個托盤,橄欖綠軍訓外套上一片狼藉。喬荷連忙把畫冊放到身後,起身幫他接過餐盤。
「真倒霉,跟一個女生撞在一起了,灑了我一身粥。」華銘瑄邊月兌外套邊說,衣服月兌到一半,他終于發現不對勁兒了。
投給喬荷一個詢問的眼神,喬荷苦笑著說,「曉曼問我內務的事,我只顧著看畫冊了……」
似是回應喬荷的話,白曉曼拉過自己的餐盤,拿著筷子賭氣似的戳著米飯。華銘瑄早已從白曉曼口中了知道這件事,連忙數落喬荷。喬荷本來還有點內疚,被華銘瑄這樣一說,內疚半點不剩,火氣倒是漲了不少。
但想想這事兒確實是自己不對,喬荷就像被兜頭到了一桶冰水,心里的火氣只剩下了絲絲青煙。老老實實的跟白曉曼道了歉,保證下不為例後,白曉曼才重新展露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