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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仙瑤梗著脖子,字字清晰的說完,轉過身就哭了。心里很疼,但再疼,有些原則還是不能打破了。田甜破了,所以她們的友情完蛋了。
就果斷而言,黎仙瑤比喬荷強太多了。
黎仙瑤惶惶忽忽的出了大樓,心里憋屈的難受,很想找個人說說話,倒倒苦水。想了一圈,竟然一個對象都沒找到。她這才發現活了十幾年,朋友只有田甜一人。這讓她更加郁悶,躊躇了好一陣,她決定去找那個人。她答應過不告訴二爺爺,但沒說不能告訴其他人。
田甜那里什麼反應不重要,白曉曼會受到何種遷怒不重要,如今重要的是喬荷這邊。
黎頎走後沒多久她就醒了,然後從蔣曼琪嘴中得知自己居然懷了小寶寶。手輕輕覆上肚子,她的表情有點呆愣。
蔣曼琪以為她在害怕,不想要這個孩子,便不停地勸解她,說了很多,最後實在沒話說了,只好不斷重復「不要擔心年齡,不要擔心學校,不要擔心父母,不要擔心頎哥,不要擔心別人的眼光」等等等,不知道她在知道喬荷是喜極而呆後,會不會為自己白白浪費的唾沫哭一場?
我真的有了黎頎的孩子?盡管問了蔣曼琪不下五次,喬荷仍是有些不敢置信。已經有了三個多星期了,她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
想到八九個月後會有個軟綿綿的小東西女乃聲女乃氣的喊自己媽媽,她就忍不住想笑。前世時黎頎留在家里陪她的時間很少,她一直想有個孩子,可結婚兩年卻一直沒懷上,沒想到今生無心插柳柳就成蔭了。
後來蔣曼琪察覺出了喬荷的好心情,便開始跟她說第二件事︰出國。與她預料的一樣,喬荷反應十分激烈,無論她怎麼說都只是搖頭,說急了就要趕她出去。蔣曼琪不知道黎頎曾經有過包*喬荷的念頭,並且一直賊心不死,喬荷能答應她的提議就有鬼了。
正僵持著,黎頎進來了。他已經在門外听了好一會兒。
他把帶回來的其中一份食物交給蔣曼琪,蔣曼琪知趣的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黎頎坐在蔣曼琪讓出來的位置,把食物給喬荷擺在小桌子上。這些東西是他咨詢過醫生朋友後才買的,有保胎的功效。
喬荷謹慎的盯著他。想拿食物誘惑她麼?
黎頎看著她小動物般的防備眼神,不由笑開了︰「快點吃啊,你不餓,小寶寶還要吃呢」
「先說好了,我就算吃了你的東西,也不會出國的」她刻意加重「不會」兩字以表明立場,眼楮卻忍不住得往滿桌的食物上掃。真的好餓
黎頎笑得溫柔,既不答應也不否決,只是把小桌子往喬荷面前推了推。喬荷當他默認了,高興得吃了起來。為了吸收的更好些,她一改往日風卷殘雲的豪邁吃相,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起來。她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手頭又沒有關于孕婦的書,便在中場休息時讓黎頎下午記得給她買本有關孕婦的書。
黎頎的嘴角嗖得往上翹了翹,很快又放了下來。喬荷還是看到了,臉蛋霎時紅艷了起來。想著肚子里有了他的小孩,這感覺好怪
黎頎又開始笑了。他剛才笑,是因為覺得巧。她不知道,樓下那輛車頭報廢的愛車里,被他丟進去好多本嶄新的孕婦書籍。從峰岩一出來,他就直奔書店,將此類書籍一掃而空,後來因為覺得個人表現太過熱切,沒好意思把書帶上來。這次笑,是因為覺得高興,嘴巴自動就彎成了上揚的月牙。
原來不止談戀愛會讓人變傻,當新人爸媽也會讓人變傻的。
一個臉紅,一個傻笑,再這麼下去飯都不用吃了,黎頎咳了兩聲,故作嚴肅的提醒喬荷要專心吃飯,注意胎教。
喬荷臉更紅了。
整個午餐黎頎一直很貼心的服侍喬荷,要水要湯匙,只要喬荷說,他一定照辦。喬荷被伺候的很舒心,飯吃得很愉快。但福兮禍所依,喬荷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在享受服務的同時她也在內心深處提醒自己,一定一定不能被敵人的糖衣炮彈打倒。如果待會兒黎頎提出要讓她出國,她就把吃進去的東西全吐出來。
好在黎頎並沒提,免了她食物逆流的苦楚。
「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說說。肯定不是關于出國的,這個你放心。」見她瞪眼,黎頎舉起兩根指頭對天保證。小琪說了那麼久都沒效果,他不覺得自己比小琪厲害多少。既然說的沒用,那直接用做的好了。
喬荷不知道黎頎心里打得如意算盤,還以為他被自己的強硬態度說服了,高興地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口水,等著听故事。不要怪她太悠閑太自在,黎頎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
「我媽叫謝爾芙,當時跟我父親同是峰岩的學生,兩人相知相識然後相愛,你去過我家,知道那個人對平民女人的態度。」說到「平民」兩字,黎頎臉上浮現出濃重的嘲諷意味。
喬荷收起游戲的態度,拍拍他的手,被他反手握住。他繼續說,「不知道是哪一輩的祖宗太缺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黎家的子嗣繁衍開始變得特別艱難,基本上都是一脈單傳。所以我父親就想出一個辦法,讓我媽珠胎暗結,他自己還跑去醫院結扎,就這麼的,我媽進了門。」
喬荷听得臉一熱。除了他父親的結扎和兩人最後的終成眷屬,其余的跟他們的狀況好像。她沒有打斷他,她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我媽進門後日子過得還不錯,那個人雖然痛恨她,痛恨她的低賤血液玷污了黎家的高貴血統,但他很疼自己的兒子,不會讓他為難,所以他一直視我媽為空氣,直到她生產那天。我媽那時難產,九死一生把我生了下來,我一落地就被接回了黎家,父親也被他叫回了黎家,她則因為那個人的命令留在了醫院里。沒想到那晚醫院發生了場大火,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喬荷倒抽一口冷氣。難怪他總稱呼爸爸為父親,爺爺為那個人,如果換作她,八成會離家出走了。
黎頎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這些都是小時候從老佣人那里听來的,她們以為我很小听不懂,其實我都明白。後來我離家出走過幾次,因為年齡小,跑不遠,很快就會被找到。那個人覺得我那麼不听話,是因為我體內另一半血統的問題,所以每次我被找回來後他就讓人打我,直到我保證說不會再跑,會努力學習為止。逃跑、被抓、挨揍、養傷,隨後的幾年里似乎一直在重復這個模式,我跑的越遠,被抓回來後被揍得就越狠,不過沒關系,我是他唯一的根,他是不會讓我死的。」
他說的很順暢,細眸微眯,好像在回憶著什麼。喬荷覺得自己不是個感情細膩的人,卻因為他的淡然紅了眼眶。究竟什麼樣的環境,能讓一個小孩子在知道會被揍得很慘的情況下還要千方百計的往外跑?
「你爸爸呢?他不管麼?」
黎頎拿過她手里的水杯放到桌上,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繼續說道︰「我八歲那年,家里的老管家沒了,他一直很照顧我,所以我瞞著所有人溜進了他房里。他跟我說,醫院的火災不是意外,讓我小心。可惜,他話說了一半,莫聞言進來了,我被帶了出去,再後來老管家沒了。」
莫聞言,喬荷是知道這個人的,黎雲霆的貼身助理,也是他親手養大的棄嬰,深得黎雲霆的信任。
黎頎的意思,是黎雲霆讓人放火燒了醫院?黎雲霆殺了自己的兒媳婦,自己兒子的老婆,自己孫子的媽媽?
要是換成別人,喬荷非得大叫一聲︰哇靠,豪門秘辛呀但現在,這聲吶喊堵在她的嗓子口,噎得她只想翻白眼。以前看見那老頭,第一個感覺就是冷,如今再回想他的長相,簡直能用陰風陣陣來形容了。
「後來呢?你做了什麼?」她才不信他什麼都沒做。
「剛開始的時候很傻,死命的往外跑,後來成功了。出去後才知道一個小孩子獨自討生活多難,為了活下去,更為了有一天能回去為我媽報仇,我入了幫派,混了兩年,再後來一次幫派械斗,我不小心卷了進去,被人打得半死扔在垃圾桶里,陰差陽錯下被我師父救了。我師父在中國有個很要好的朋友,你也認識,郎星祁。」
他居然還有心情給她做人物介紹,要不是認識他很久了,喬荷肯定以為這是他編出來逗她玩的故事,而且是個很精彩的故事。
黎頎坐到床上,把她摟到懷里,「那次的械斗鬧得很大,那個人發現了我,我被帶了回去。他親自動手,那麼長的鞭子,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後來沒有再跑,也不再排斥他安排給我的學業。他以為我屈服了,可我知道不是這樣。74鞭,74快十年了,這個數字我從來沒忘過。」
喬荷仰頭望去,恰好看到他眼中閃過的深沉恨意。
(本來預計上周完結的,沒想到上周基本都在找工作,現在工作的事情告一段落,可以專心寫文了,按照每天一萬字的速度,很快就能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