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瑤沒有理薛俊楓,而是指著世尊說道︰「我現在要離開這里,你攔還是不攔?」
世尊拍著胸脯,假裝害怕道︰「你這麼厲害,我還真不敢攔?可惜你是討厭的爬蟲一族,我就不得不攔了。」
薛俊楓上前道︰「你太沒道理了,當初要抓你的人又不是龍族,他們只是受人命令而已。你如果真想報仇,也不應該找他們啊,況且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還是他們的子孫。」
穆曉瑤冷言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你馬上離開這里。」
薛俊楓听著這話怎麼這麼陌生,他拉著穆曉瑤道︰「你怎麼了,難道不認識我了嗎?」。雖然這種感覺在她跟龍珠合體之後就有了,但他只當她是著急對付世尊才這樣的。可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心中隱隱有些難受,愣在那里,不知該怎麼辦。
「曉瑤,你跟他先走,這個惡魔讓我來對付。」趙景銳將穆曉瑤和薛俊楓拉到一旁,猛地朝世尊沖了過去。
薛俊楓忙拉起穆曉瑤的手,說道︰「快走,這里交給他就可以了。」
穆曉瑤用力一甩,薛俊楓就摔了出去,剛好倒在元寶身上。
世尊沒想到趙景銳會發了瘋似的朝他沖去,結果他本能地發了一掌,而且用了七八層功力,直接把趙景銳打到十幾米之外,口吐鮮血。
烏桑剛好返回,見到趙景銳倒在一旁,忙跑過去扶他。莫棠也回來了,而此時,穆曉瑤和世尊已經在打了。他走到薛俊楓面前道︰「現在什麼情況?出口已經找到了,我們必須快點離開。」
薛俊楓有氣無力道︰「曉瑤好像變了一個人,我也搞不清楚她要怎樣。」
烏桑扶著趙景銳走了過來,說道︰「他受了傷,我先帶他過去,你們把厲風和元寶帶過來。」
莫棠點了點頭,又看向穆曉瑤,她明顯落了下風。可世尊不知道是故意耍她,還是有意讓她,每次都不用全力。
「我來幫你。」他閃到穆曉瑤旁邊,準備對世尊發起進攻。
穆曉瑤拉住他,在他耳邊道︰「你們先去出口,我馬上來跟你們會合。」
莫棠將信將疑,但還是說服薛俊楓帶著元寶和厲風走了。
世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冷笑道︰「你以為拖住我,他們就可以離開了嗎?」。
「我只是想好好跟你打一場,不想這麼多人在旁邊礙事。」
「你這是何必呢?從你的眼神我已經看出來,你很關心那兩個男人。人的一生,最要不得的就是一個‘情’字。你如果連那一關都過不了,你注定是個失敗的人。」
「看不出來堂堂世尊也會說‘情’。」穆曉瑤注意到世尊眼里閃過的一絲柔情,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有故事,「在我看來,沒有經歷過‘情’才是一生中最失敗的事。」
世尊看穆曉瑤的眼神突然溫柔起來,甚至還有些愛意。這讓穆曉瑤一陣恐慌,忙避開他的眼神,哼道︰「我沒打算跟你討論‘情’的事,你到底肯不肯放他們走?」
「為什麼連神情都這麼像?」世尊嘀咕了一句,「難道真的是你回來了?」
穆曉瑤再也受不了他的注目,揮掌沖了過去。只是手掌還沒踫到他的身體,他一個轉身已經環住了她的腰。她的臉距離他只有幾厘米,她能在他的眼楮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你干什麼?放開我。」穆曉瑤想用力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珠兒,是你嗎?你終于來看我了是嗎?」。世尊的聲音有些激動。
穆曉瑤愣了愣,難不成他認錯人了?「你快放開我,我不是珠兒。」
「你說過讓我等你的,可我等了幾千年了,你為什麼一直不來?如果今天是我的末日,那你應該來見我了,不是嗎?」。
穆曉瑤大概明白了,世尊口里說的珠兒就是他失敗的「情」。她的心突然軟了,特別是看到他那雙含著淚水的眼楮。她似乎能感覺到他心中的孤獨,一個人死守古墓幾千年,只是為了再見一眼心中牽掛的人。
她忍不住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我相信珠兒如果知道你一直在等她,她一定會出現的。」
世尊輕輕放開手,眼中的激動一閃而逝,更多的是失落。
「珠兒也是你們龍族的一員。」世尊開口道,「當年,你們龍族奉了玉帝之命將我追拿。我跟珠兒一見鐘情,廝守終身。為了她,我本已同意退隱歸山,一輩子過隱姓埋名的生活。可是,我們的事被龍族知道後,他們不但不同意,還對珠兒做了很殘忍的事,讓我們陰陽兩隔。」
穆曉瑤沒想到當中還有這些事,她嘆道︰「難怪你這麼痛恨龍族的人?」
「沒錯,我當時就發誓要殺光所有的龍,為珠兒報仇。我把自己關在這里幾千年,就是要他們給我的珠兒陪葬。」
「可就算這麼做,珠兒也不會回來,與其讓自己痛苦地活著,為何不選擇放下?」
世尊冷笑了笑︰「放下談何容易,沒有深愛過是不會知道愛的痛苦的。」
此時的世尊沒有了高高在上的霸氣,有的只是一個痴情男兒的痛苦。她心中竟有想抱緊他的沖動。為什麼會這樣?她忙遏制住自己的想法。
「你殺了我吧」世尊突然道,「只有死才能永遠跟珠兒在一起。」
「不行。」穆曉瑤急忙搖了搖頭,「我殺不了你。就算殺了你的肉身,你的靈魂還是會隨著你的意念繼續尋找珠兒的。」
「不會的,佔卜老頭說了,你可以解救我。你殺了我,我就可以見到珠兒了。」
「珠兒一直在你身邊,只是你一心想著報仇,沒有感覺到罷了。」穆曉瑤心中一驚,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撓了撓頭,一臉茫然。
「你騙我,如果珠兒真的在,她不會不出來見我的。」
「把手給我。」穆曉瑤機械地伸出雙手,感覺自己無法控制思想。
世尊把手附在穆曉瑤的手上。
「現在,你閉上眼,將意念集中在一點,想著珠兒,再慢慢睜開眼。」穆曉瑤嘴里自然而然地蹦出這些話,自己也閉上了眼楮。
幾秒鐘後,兩人都睜開了眼。穆曉瑤從世尊眼里看到了驚喜、激動和無法言表的興奮。他慢慢站起身,手的姿勢卻一直沒變。
她看到世尊對著空氣竟哭了起來,然後講了很多話。她明白了,他終于跟珠兒見面了。她從心底里替他開心。
「恭喜你們。」穆曉瑤開心道,「既然你們已經團圓,是不是也可以放我們走了?」
世尊笑道︰「這座墓不是我立的,困住你們的自然也不是我。你們要出去並不難,只是桑僕跟厲僕在這里過了這麼多年,恐怕吸入太多煞氣,怕是抵擋不了陽光的烈氣。」
「他們出去了會怎樣?」
「難逃一死。」
「那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