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難道傳說之中的美女會讓人流鼻血是真的?」
葉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知道應該是剛才自己的腦門和鼻子被書砸中了,所以才流血了,手里的這本書,是16開的,磚頭那樣大,分量是相當的不輕,把鼻子砸出血來再正常不過了。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
葉立抹完血之後,卻突然發現手里的那本書正在泛著一種奇異的光,然後似乎在慢慢地縮小,然後竟然往自己的鼻子里鑽了過來。
「啊~」
葉立想張開嘴大叫,但是這奇異的光隨著他一張嘴,似乎一下子就被他吸了進去一樣不見了。
揉了一下自己的雙眼,葉立看著自己手上的那本書,發現那本書還是那本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搖了一下自己的頭,葉立發現自己都不知道剛才看到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就在葉立發呆的情況下,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了起來,這是圖書館要閉館了。
「算了,回去再說了。」
葉立把書放回到書架上,也隨著人流往圖書館外走去。
夜色之中,葉立借著狹窄的小巷子兩側的小窗戶里傳出來的昏暗的燈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著。離開上東大學的圖書館之後,葉立先是到了一個平時自己吃飯的大排檔吃了自己的晚餐後才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上東市雖然是一個現代化的大城市,但也有城中村,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但房租也很便宜,以葉立的收入,他也只能在這樣的地方住。
每天的這個時候,是葉立最舒服的時候︰一天的工作結束了、為自己的未來的命運加油充電也結束了,更為關鍵的是,肚子吃飽了。
葉立是一個相當樂觀的人,所以他這個時候甚至是唱起了歌,他相信現在的日子雖然很苦,但是未來是美好的。某人不是說過,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麼?
拉開鐵門,葉立沿著狹窄的梯往上走去,他租的這個地方是頂加蓋的小屋,這樣的地方冬冷夏熱,但是勝在租金相當的人便宜,這對于窮人一個的葉立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講究的了。
鑽進自己的鐵皮房里,葉立把衣服月兌掉,只穿著一條內褲,就走出去。這個頂就只有一間的鐵皮房,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春光乍泄,在頂的一個角落有一個水龍頭,現在的天氣實在是太熱了。
舉起一桶水,葉立就往自己的腦袋上澆了下去,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連著水也有一點熱,但是當然水淋到身上的時候,還是覺得涼快了不少。
接連著澆了幾桶水之後,葉立終于覺得涼爽了不少。
扯過一條曬在鐵絲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葉立走到了邊,這個地方是唯一有風的地方,而且從這個地方向遠處望去,可以看到上東市那璀璨的燈光,在夜色之中,似乎要把整個天空都照亮一般。
葉立知道那是一個燈紅酒綠的世界,他渴望著自己有一天能夠進入那個世界,盡管現在這個世界看起來還太遙遠,但是他相信自己,現在自己已經在上東市立足了,只要自己堅持努力下去。
「總有一天自己也能享受那一切的!」
葉立握緊了自己的右手,強壯的手臂上鼓起了一塊塊的肌肉。
每天晚上,葉立在睡覺之前,他都要站在這里,望著那一片燈光,給自己加油鼓勁!
夜已深,天空上的星星也慢慢地消失不見,葉立躺在一張竹席上,睡得正熟,但是如果有人在旁邊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其實葉立現在似乎正陷入一個深深的惡夢之中。
他的一雙濃眉緊緊地皺到一起,臉也繃得緊緊地,甚至是連雙手和身體也像是一支箭一樣繃了起來,似乎正在經歷著一場巨大的痛苦一樣。
事實上,葉立現在確實是要經歷著一場「怪夢」,他感覺到自己已經睡著了,但是睡著的自己卻發現自己的腦子之中出現了很多的東西,準確地說就像是有一個人在自己的耳邊大聲地讀著一段東西,而這個人每讀出的一個字,都像是有形的東西往自己的腦中「鑽」了進去一樣︰
「至神無體,妙萬物以為體……」
「是以古之賢聖,察其人觀其形……」
「且伏羲日角,黃帝龍顏,舜目重瞳,文王四乳,斯皆古之瑞相……」
「骨格灑落松上鶴,頭角挺特真麒麟……」
「受氣成形,三才俱備。清則富貴,濁則災否……」
「相人形貌有多般,須辨三停端不端……」
……
那一個一個的字硬是往葉立的腦袋里鑽,就像用刻刀一個一個地刻下去一樣,讓他痛苦得就像是要被宰了一樣,他想擺月兌這種折磨,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夢中,他努力地想讓自己醒過來,但是卻怎麼樣也醒不過來。
一陣接一陣的汗水從葉立的毛孔里滲出來,然後消失不見,然後再涌了出來,此時,葉立已經因為極度痛苦而整個人都縮了起來,就像是一只蝦子一樣。
突然,葉立的鼻子處出現了一團氣霧,被他一吸,然後就消失不見,而痛苦似乎也因此而消失了,葉立那縮成一團的身體也慢慢地放松,最後呈大字型地躺在席子上。
睡夢之中,葉立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雙眉之間的印堂處多了一團五顏六色的氣團,正在那里旋轉著……
「啊!!!」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當這一切都消失的時候,葉立猛地坐了起來,顧不得思考別的東西,他一把抓過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八點了,哪里還敢怠慢?從他住的這個地方到打工的那個小餐廳得五十分鐘呢,而他必須得在九點前就到那里。
飛快地洗了一把臉,葉立穿好衣服,跑著下了,然後就向公交站飛奔而去。
「呼~~~~~」
擠上了公交車,葉立才放下心來,現在可是上班的時間,上東市的公交車都擠滿了去上班的人,很多時候車來了人卻是上不去,今天起來的得晚了,他相當地擔心自已會擠不上車呢。
「今天看來運氣不錯。」
葉立心里想。
「這個人穿白色襯衫的人額頭上的紋路很多而且是縱橫交錯,他平日一定很多憂慮,一生貧困、下賤和孤獨。」
「那個穿著T恤的人,額頭有破損,近日之中恐怕會有牢獄之類啊。」
「穿著職業套裝的這位女孩眼神晶瑩澄澈,有如秋水一般,性情恐怕很堅貞啊。」
「耳朵厚白,前額渾圓,人中分明……這個是女子大貴之相啊。」
車不斷地搖晃著,葉立看著車廂里的人,腦子之中馬上就冒出了這樣的一些想法,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麼特別,但是突然之間他想起自己以前從來也沒有接觸過相術。
「咦,怎麼會這樣?」
葉立一手拉著吊環,一邊心里暗自奇怪。突然,他想起了昨天自己在上東圖書館遇到的那一本《無名相書》的事情,然後又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個惡夢。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葉立再一次打量著周圍的人。
「這個人面形瘦骨嶙峋,腮骨、顴骨巨大,額頭也大,為人一定相當的固執,沒有什麼遠見。」
「耳尖細長而顏色發黑,看來城府極深,多計謀啊。」
「她的頭發細,而且看起來相當的柔軟,應該性情比較溫柔。」
……
這一次,葉立一連看了十幾個人,發現每看一個人,自己的腦中馬上就出現了相應的判斷。
「這……是真的。」
在那麼一剎那之間,葉立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四肢發軟,他用力拉住了吊環,才讓自己不至于癱坐在地。他很肯定自己以前是從來也沒有接觸過相術的,而現在自己擁有這樣的知識,肯定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而這一切,都是從自己昨天晚上在上東大學圖書館流下的那一滴鼻血開始的。
「那本《無名相書》是傳說之中的異寶?在我的鼻血滴到上面的時候,發生了滴血認主的事情?」
葉立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相當的荒唐,但是事實似乎就是這樣。在一陣害怕之後,葉立逐漸恢復了過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現在已經知道相術其實就是一種通過對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氣色、體態、手紋等來推測吉凶禍福和貴賤夭壽的方法,如果自己真的擁有了這種能力,那豈不是說自己會成為一名「預測」大師?
那自己會不會因此而發大財?會不會開上奔馳寶馬?會不會住在別墅里?會不會有很多美女爭相爬到自己的床上?會不會上班玩玩秘書、下班被秘書玩?會不會去打高爾夫?會不會去買個小島蓋幢茅屋享受一下「荒島生存」的游戲……
「上東賓館站到了。」
被人流「擠」下車的葉立發現自己依然有一點暈乎乎的,走了十幾步之後,他才回過神來。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葉立終于是清醒過來,他搖頭苦笑了一下,把自己剛才那荒唐的想法「趕」了出去。他知道或許那滴血認主的事情是真的,而自己已經成為了相術大師;或許,自己未來會憑借著相術而發大財,有很多錢,也有很多美女,過上「幸」和「性」福的生活,但是,這一切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他還是一個「外賣仔」,是一個月工資僅能糊口、連吃一塊紅燒肉也要想半天的小人物。
「唉,做做夢就好。」
葉立下了車之後,撥腳就向著在成片的寫字一角的小餐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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