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飛微微一愣,隨後輕輕一笑,又很快的消逝。
情報組。
「少宮主。」
本來在情報組院外談天的幾個少年很快的止住了聲音,齊齊頷首。
「呵,你們不用拘束,我不是什麼古板的人,你們隨意就好。」隨後,她微微一眯眼,「我不是要求過你們情報組的人去調查彼虞族的情況嗎?辦事效率怎麼那麼低?還沒有消息?」
那幾人微微一愣,隨後其中一個看起來稍微穩重一點的人站了出來︰
「少宮主請到前廳去等一下,弟子這就去找這件事情的負責人。」
「嗯,帶路。」
銀狐和冷情飛跟著其中一個弟子往院子里走去,步入了簡約卻不失肅靜的正廳,一前一後的坐在一個類似于議事桌的椅子上。
那個帶路的弟子恭恭敬敬的立在一邊。
閑著沒事干,銀狐不小心問了句︰
「誒?那個站在那里的,過來,本少宮主問你一個問題。你對有龍陽之癖的男人們有什麼看法?」
該弟子本來是沉穩的往前走了幾步,听到銀狐後面的問話之後便變得戰戰兢兢的,他站到了她的旁邊,垂下了眼瞼︰
「弟子……弟子沒有什麼看法。」
「支持還是反對?欣賞還是厭惡?」銀狐微微勾起唇角。
冷情飛面似冰冷,實則同情的的看了該弟子一眼,可憐的娃兒,成了她在等待過程中的調味劑了。
該弟子的身體抖了抖︰「回少宮主,弟子……弟子絕對沒有龍陽之癖。」
「咦?」銀狐驚訝的張了嘴,「我有說你有龍陽之癖嗎?」。
該弟子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他幾乎要哭出來了︰「少宮主,弟子真的沒有龍陽之癖……」
「那為什麼你的說辭里面帶著一股心虛?」銀狐的眉眼微挑,嘶——這個孩子,本來想跟他開個玩笑的,沒想到他真的有耽美傾向……
該弟子連忙跪到了地上︰「少宮主,這不關莫翎的事,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纏著他,他絕對不是自願的。」
銀狐的指頭擱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她想不通的是,明明她什麼也沒有說,不過是問他對龍陽之癖有何看法而已,他用得著那麼激動麼?
花月緊咬著雙唇,少宮主一定是得知了他和莫翎的關系,少宮主一定有調查,若是死不承認,或者等她主動提出來,那麼他和莫翎就會更危險……
冷情飛的眸光微微閃了閃,花月的心思他完全了解,只是……他抬眸望了望銀狐,她當真不知自己無意之中給花月施了壓?
「少宮主。」
那個穩重的弟子帶著幾個同事情報組的弟子一起走進了前廳,走在最前面的還有黃凱旋,情報組的老大。
銀狐抬起了眸,直視著走過來的幾個人,其中一人的目光在看到地上跪著的花月時身體微微一僵,一雙眼再也沒法平靜。
她笑得燦爛,裝作沒有看見莫翎的慌亂和花月的顫抖,任由他繼續跪在地上,捧著一張笑臉對上黃凱旋︰「師叔你來了啊?快請坐。」
黃凱旋應了一聲,坐在了銀狐下方︰「少宮主光臨情報組,我若是不來也未免太矯情了。」
銀狐輕輕揚眉︰「不知彼虞族的事情你調查得怎麼樣?」
黃凱旋輕輕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微微顫抖的花月,回了銀狐的話︰
「一千多年前,在雪銀國西北邊陲彼岸,有一座白雪皚皚的雪山,雪山腳下聚居著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彼虞族。當時的總人口達兩萬三千二百一十人,其中彼岸全城的彼虞族人共計九千九百七十人,約佔彼岸總人口的百分之四十三。」
銀狐微微皺眉,本想叫他不必如此嗦,還要從千年前那麼遙遠的時間開始說,但是看到冷情飛認真聆听的樣子,也只好沉默的听著。
黃凱旋繼續說︰「根據史籍記載︰彼虞族原是公元三世紀游牧于雪銀國北方和西北月華湖以南、齊斯河和巴郎湖一帶的游牧民族。由于受部落間戰爭的影響,各個部落的分支逐漸消亡,部分部落也退出了彼岸,另找了地方隱居起來。彼虞族就是其中一個退隱的民族。」
「‘彼虞’是彼虞族的自稱,意為‘和平’。彼虞族待客和做客都有講究。如果來客,要請客人坐在上席,擺上 、各種糕點、冰糖等,夏天還要擺上一些瓜果,先給客人倒茶水或女乃茶。」
銀狐柳眉輕皺,這個關于待客和做客的習俗有必要說麼?
「待飯做好後再端上來,如果用抓飯待客,飯前要提一壺水,請客人洗手。吃完飯後,由長者領作「都瓦」,待主人收拾完食具,客人才能離席。」
銀狐的眉角微抽,這樣的話,有必要說麼?
「吃飯時,客人不可隨便撥弄盤中食物,不可隨便到鍋灶前去,一般不把食物剩在碗中,同時注意不讓飯屑落地,如不慎落地,要拾起來放在自己跟前的‘飯單’上。共盤吃抓飯時,不將已抓起的飯粒再放進盤中。」
銀狐輕輕握緊了拳頭,拜托,沒有必要說好不?習俗什麼的都是多余的嘛。
「飯畢,如有長者領作「都瓦」,客人不能東張西望或立起。吃飯時長者坐在上席,全家共席而坐,飯前飯後必須洗手,洗後只能用手帕或布擦干,忌諱順手甩水,認為那樣不禮貌。」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銀狐爆發了。
「師叔,這個習俗什麼的沒有必要說好不?」
「我以為你要去一趟彼虞族所以才說的……」黃凱旋輕輕抹了抹自己的鼻尖。
「也就是說,你知道彼虞族的位置?」銀狐的雙眼一亮,所謂的少數民族的部落,真想去看一看啊,不知道這里的少數民族和現代的少數民族有什麼區別?
「嗯。」黃凱旋輕輕點頭,這也是為什麼查了那麼多天的原因,找一個隱居的千年部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冷情飛的身體也微微一僵,懸著的心微微顫抖。
「好,那你繼續說。」銀狐笑了,就算是廢話,她也听了。
「彼虞族男女青年要結婚時,由阿岸或一木誦經,至于阿岸和一木麼,就是彼虞族中的聖女和聖子,是彼虞族的精神支柱。一般是先出現阿岸,然後由阿岸心愛的人來當一木,或者先出現一木,由他心愛的人來當阿岸。」
「不論是阿岸或者一木,最先出現的那個眉心處都會有一道雪白的淚印,也持有神力,而當阿岸和一木結合,其中有神力的一方就會散發出神力,通過結合傳遞給另一方,于是,持有同樣神力的阿岸和一木出現了。」
「我們再說到結婚,阿岸和一木誦經之後要將兩塊干 沾上鹽水,讓新郎、新娘當場吃下,表示從此就像 和鹽水一樣,同甘共苦,白頭到老。婚宴要在地毯上鋪上潔白的飯單,最先擺上 、喜糖、葡萄干、棗、糕點、油炸 子等,然後再上手抓羊肉、抓飯。」
黃凱旋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卻被銀狐給攔住了。
她的雙拳緊緊握著︰「拜托,如果說待客和做客是因為我們要去彼虞族而要了解的,那麼我們為什麼要了解關于結婚?」
「我以為少宮主和這位少俠會在彼虞族舉行一場婚禮,因為那邊的習俗是只要有過肌膚接觸就必須迎娶對方,不論男女。」黃凱旋繞了繞自己的頭。
銀狐的嘴角抽了抽︰「那他要是回了彼虞族,被其他人模了一下是不是就必須要嫁給那個人了?」
「也不是,只要是有過婚約的人,是不被允許觸模的,就算是不小心觸模,也可以不按族律結婚。在彼虞族有婚約的人和沒有婚約的人很容易區分。」
「有婚約的人一般無拘無束,穿著隨意。沒有婚約的人便會穿著一襲白袍,頭上罩著白色巾帽。」
黃凱旋瞥到莫翎焦急的眼眸,才想到花月貴了太久,他微微一笑,
「少宮主,不知道花月做了什麼錯事,竟然要少宮主你親自懲罰?」
銀狐隨手一揮︰「這個事情等下再說,先說彼虞族的事情,我問你們查一下十一年前彼虞族是否丟了一個嬰兒。至于你,先到我身後站著。」
花月一驚,戰戰兢兢地站到了銀狐的身後,身形有些晃蕩。
莫翎心中一緊,焦慮的看著他,少宮主沒有放人的意思啊。
「好吧,現在就說這個事情吧,當年隱居在吹風國附近的彼虞族中,有幾家身份比較高貴的人一起出游,打算看看外面的世界變得怎麼樣了。」
「卻似乎遭到了截殺,也不知是強盜還是什麼,他們當時吩咐僕人帶著孩子離開,自己拼命攔住那些強盜給他們多余的時間。不過那些強盜的目標似乎是那些孩子。」
「留下了小部分人與他們周旋,大部分人往孩子的方向追去。最後一聲暗哨,那些強盜便消失得一干二淨。他們雖然逃出生天,卻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麼樣了。」
「對了,他們幾家人的兒子都是同一年生的,當時有三個。後來他們順著僕人帶著兒子逃跑的方向追去,卻沒有任何線索。治好急速趕回了部落里。稟告族長。」
黃凱旋呼了一口氣,說的有些累了呢。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