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風鳴河自然保護區治安中隊的隊長李鋒,里面的人听著,你們被包圍了,抓緊時間出來,我還能給你條生路」屋子外面突然就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你們都精神病啊!是我讓你們把小丫頭領回去的,把這里當什麼地方了。」楊辯沒好氣地對外面大吼了一聲。
楊辯眉頭緊蹙,臉都綠了,聊天聊的正‘愉快’著呢!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真的讓人很生氣。
猛然間,楊辯好象又想起了什麼。
于是楊辯緊跟著大喊了一聲,「我是楊辯,是這個地方的管理員,不要出現誤會啊!」
「是楊辯嗎?」外面突然安靜了一會兒,而後是窸窸窣窣地響動,才隱約的傳來了林浩的聲音。
「是我,里面什麼事情也沒有,千萬不要誤會啊!」楊辯一邊說話,一邊皺著眉頭,慢慢地踱到門口,把門拉了開來。
拉開門的時候,楊辯的眼楮都晃花了。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啊!剿匪啊!
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十多個警察,還有幾個不知道做什麼的人跟在後面,里面除了林浩一個熟人以外,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就好象是參加軍事演習一樣。
楊辯听到外面嘈雜的聲音以後就知道是來人了,估計是接小丫頭的,但是,楊辯卻沒有想到,居然弄出這樣大的陣勢,好象出現什麼大事情了似的。
「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的,小雲就在屋子里面,你們能不能把槍什麼的先放下啊!」楊辯看到如此恢弘的場面,很是不高興。
看到外面的士兵和警察依舊端著槍,保持著高度的緊張。
黑亮的槍口都瞄準了楊辯,楊辯都能感覺其中的殺氣和冰冷了。
楊辯十分的惱火,要是萬一走火了怎麼辦。老子才做了幾個月的人啊!
「誰是李鋒,你們想要做什麼啊!」楊辯的聲音里面透漏出了不開心,小眼楮透漏出一絲寒芒。湊的,整這樣大的場面絕對沒什麼好的事情,我又不是犯人,嚇人道怪的做什麼。拿管理員不當干部?
「把槍都給我放下,听到沒有,看你們緊張的那個樣子,人都出來了。」楊辯脾氣一上來,開始爆發了。看到屋子里面的小雲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楊辯心中有了底氣。
看到外面的人根本就沒有理睬自己,心中的不快欲發的增加,心更是無法平靜下來,操他媽的,這些個家伙,都他媽的不是好東西,拿老子這麼偉大的偉大的……偉大的管理員的話不當事情。
楊辯很是郁悶地掃過門前全副武裝的兵,抽巴個臉,很是留戀地看了看小雲,一轉身,直接就進屋了。
「趕緊把人弄走,老子做個好事情怎麼就做成這個樣子了。」砰的一聲,把門外的這些個人都弄迷糊了。
楊辯在恐懼,這是錯誤的,他應該是無需恐懼的啊!楊辯心底浮現出了他不明白的東西。
外面的這些人都愣住了,都什麼和什麼啊!
大高個子的李鋒突然爆發了一聲巨吼。
「趙亮,你小子究竟是怎麼傳的話啊!」看到眼前的這個情景,李鋒就是用腳指頭想也想明白是怎麼個事情了。
「他、他、他說的啊!說小雲在他這里,讓他家里人來接,他家里人給我打電話說……」趙亮在這個時候氣喘吁吁的回答著。
對著剛趕過來的趙亮,李鋒這個生氣啊!
「說他家的孩子走失了,有個很陌生的電話告訴他,他家的孩子在風景區的管理員那,要他們去接……」
之前報案的時候他們說他們的女兒可能是被綁架了的,您不是一听到就把我們集合起來往這里趕嗎?我好幾次要和您匯報,您都說,先不要說話,等任務結束的時候說嗎?
你怎麼就說不明白啊!李鋒相當的惱火,自己還以為這個小姑娘在楊辯這里出了什麼事情呢!
看這個陣勢,簡直就是無語了。烏龍,雖然和中國男足沒法比,但是,也算是個大的烏龍。
本來人家風景區的管理員就是屬于自己人的,自己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怎麼就辦出這樣的一個糊涂事情啊!
啪、啪的兩個大嘴巴就掄了過去……
「說話也不知道說完整,回去關禁閉。」李鋒嘴巴楊辯房子方向撇了一下,快步的從趙亮身邊,走了過去,很小聲音的說道︰「兄弟,委屈你了,給哥個面子,回去給你記一功。
眼角地余光猛的掃到了站在一邊發愣的林浩,李鋒心中一喜,嗖地竄了過去,臉上的笑容忽然就堆了起來。
「林兄弟,憑您的那三寸不爛之舌,憑您和他熟識,這個事情您出馬一定成功,您就是最佳人選,拜托。」李鋒把一大堆的馬屁摔倒了林浩的臉上,林浩卻依舊皺了皺眉。
老哥欠你個人情,最近要是沒什麼事情就到我那里喝酒,最近可是弄了不少的好酒的。」李鋒的大拇指和食指還對林浩比畫了一下,一切都在不言中,管理區他和林浩的關系在那里擺著呢,這個時候還真就得林浩出手。
李鋒不喜歡觸霉頭,他可是听林浩說了,這個楊辯上面有人。楊辯這個小家伙什麼事情都好,就是腦子有問題。沒有人喜歡和精神不好的家伙打交道,要是弄個灰頭土臉的,就沒什麼意思了李鋒也不例外。
李鋒更是想道,反正人找到了,莫大的人情有了,而且最重要的一萬塊獎勵到手了,到時候多分給這個小子點不就可以了,早晚也是一家人。
無論是什麼人,到這個地方不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給他點錢,把補給方面弄好點不就什麼尷尬都不存在了,黑鍋還是自己的鐵哥們浩子來背,都是熟人,事情好辦。
人來的快,散的也快,小雲的姥姥連哄帶拽的就把小丫頭給弄走了。
小丫頭被抱在也不知道是小雲的什麼親戚——一個粗壯婦女的懷里,無論小丫頭怎麼樣子的掙扎都沒有用,只是留下了一句話,「小辯哥哥,等我有時間會來看你的。」
林浩在楊辯的屋子里面討了個沒趣,他惱火楊辯,更惱火李鋒。這個該死的李鋒,真不夠哥們,專門出賣兄弟。雖然他也知道,兄弟是拿來出賣的,可是卻發不出火來,楊辯發脾氣是正常的,要是沒脾氣就真的不正常了。
為了今後更好的工作,為了李鋒的酒菜和人情,為了那紅紅的人民幣,林浩硬是在楊辯的屋子里面呆了一個小時。
從屋子里面出來的林浩欲發的覺得,楊辯不正常,絕對和正常人的思維不一樣,精神上、或者是說腦子絕對存在著很大的問題,林浩都有種不知道剛才那一小時是怎麼度過的想法了,渡時如年啊!
林浩很是有些不待見楊辯。當然,這種不待見,他只能放在心里。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上面派下來管理員,雖然只是一個副手,但等到人家一飛沖天的時候,他想再巴結,那可就晚了。
今後絕對能少和他打交道就少和他打交道,萬一哪天犯病了,還不夠自己受的啊!林浩走路的時候都有些蹣跚,實在是太耗心血了,溝通難啊!難于上青天。
楊辯坐在屋子里面的那張木床上,看著絮叨的和老媽子似的林浩終于走了,心神開始鎮定下來,舒展一體,臉上又恢復了慣常自若的微笑和狡黠的神情。他知道,那個驚慌失措的楊辯已經不見了,
現在坐在這里的仍然是原本就萬事皆掌控在自己手中,鎮定坦然的「高智商、高情商」的楊辯。
所有的人都走了,除了幾句虛偽的謝謝以外什麼也沒看到,雖然楊辯對于那些個事情不在乎,但是,還是覺得心里難受,人類這些個該死的情緒怎麼就這樣的讓人心煩呢!
漫步林間,楊辯看見一株藤蔓附著樹干,柔軟與堅實相互交纏,感動于這靜美的一幕,楊辯想到,也許藤會斷、樹會倒,也許天會荒,地將老。他又想,時光如果停格。停格即是永恆。永恆里若有這靜美的一刻,未來可能遭遇的種種劫難,便已得到了安慰與報償。
楊辯心里無論如何開解卻也是高興不起來,就是郁悶,于是他直接地走到了半山坡平時駐足的地方,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雙眼望著他面前的磐石松,嘴巴微動,發出了一陣感嘆,「還是做樹好啊!」
這株磐石松是生長在石頭上的一棵奇松。在布滿青苔的石頭上,松的根部于外,象一位飽經滄桑的高大老人,跋涉千山萬水,走到此處,隨意地赤足在石頭上休憩,一坐變是幾百年,可謂是「偶來松樹下,高枕石頭眠。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楊辯坐在石頭上,對眼前的這個松樹卻毫不在意,對于楊辯來說,這些個都是屬于小樹類型的,跟自己快兩千年的閱歷比起來,他們只能說是個孩子,連點智慧都沒有產生的那種。
無論孩子長成什麼樣子,無論他在別人眼中是怎麼一回事情。
但是,在楊辯的眼中,這個松樹就是自己的孩子輩的小東西。
雖然它什麼也不明白,但是,對著自己人把心里想說的東西說出來,還是很讓楊辯感到愉快的。
楊辯很迷茫,對于現在的生活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人還是樹,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人性話了,按人的說法來說,那就是越來越有人味了。
現在的這個世界畢竟是人類主宰管理著的。人的聲音勝過了一切,聚合了大自然的千萬喉舌,也抵不上人類說話的喧嘩。
慢慢的,楊辯的目光逐漸的清澈起來,他于下定了決心,認真的先把人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