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海聲的述說,楊辯知道,眼前的這個軍人也是個苦命的人。
「沖動是魔鬼,沖動是魔鬼,所以千萬不能沖動,一切不有政府和司法機關嗎!」楊辯眉頭一蹙,對著李海聲大聲的凶了起來,他現在並不贊同李海聲的說法。
「政府和司法機關要是能公正,我至于現在這樣的生活嗎?要是他們能主持公正,我家里的女兒就不能被,就不能屈辱的死。他們逍遙法外,誰給我們公道了?我不殺他們,我配做父親嗎?」他們不能給我女兒公正,我得給我女兒公正。」
李海聲向楊辯翻了個衛生眼。幾乎是用自己全身的力氣吼出來,已經腫起來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眼楮更是惡毒的盯緊了楊辯。
「你要公正,誰給那些被你殺死的人公正?」楊辯眉毛扭成了麻花,「所有人都一樣,每個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每個人一天都只有24小時,每個人都要面對死亡。雖然每個人都要面臨死亡,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但是,生命最重要。生命是世間最偉大的奇跡,你現在是在踐踏生命,每一個人活下來就有生存的權力,那些個無辜的人,甚至連你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有人笑,就有人哭的,你知道不知道,多少個家庭因為你的殺戮而支離破碎,多少個子女永遠的失去了他們的父親,兒子。你要公正,誰給他們公正,難道他們就該死,難道你心里就認為,只有你是冤枉的,那些人呢!那些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那些人都有家庭的,難道你就沒想過國家培育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樣來回報養育你的祖國的。壞人是該殺,但是,殺完了也不能再繼續犯錯誤了啊!」
楊辯的手在嚴厲的語氣中揮舞了起來,臉上寫滿了正義。
對于眼前的這個軍人,開始楊辯是惋惜,但是,看到眼前的男人帶死不活毫無悔改的樣子,開始怒目而視。
「我們是中國人,我們都希望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陽光下,我們也想在出門的時候,不給人在身後指指點點的被人罵,是不是這樣?你就是再多殺幾個人又能解決什麼問題,留下個殺人狂魔的稱號,遺臭萬年也不是你那樣的,何必呢!你現在就是一個恥辱,一個痛,任何一個中國人提及都只能有仇恨的垃圾,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人生。而不是這樣的害那麼多人痛苦一生,所以,你就是個人。」
「我是人渣?是人渣?」李海聲苦笑著念叨了兩遍,看向楊辯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無知,傻瓜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卻已經是寫在李海聲的臉上了。
嘲諷?這個家伙居然還有心情嘲諷我。
楊辯怒火中燒,大腳丫子一下又一下的開始踩起來李海聲的臉,甚至感覺到不解氣,自己差點就被這個家伙給消滅了,越踩越感覺神清氣爽,越打越舒服。
難道我心里有什麼問題,怎麼突然會這樣呢!楊辯面色一滯。
怎麼突然間就這樣的喜歡暴力了,難道我的心理上面有問題?難道我有傳說中的英雄主義和暴力傾向。楊辯走神了。
這個應該是他體內的暴力因子的一個突變,應該和長期的宅男生活,從小受氣的那種怒火。不,應該是長期壓抑的心里有關,在暴力傾向,在英雄主義,在正義戰勝一切邪惡,在大公無私的指引下,稍微一激發就爆炸了出來。
楊辯既不想當救世主,更不是什麼聖人,但要他輕易放任這個已經是窮凶惡極的殺人縱火犯,卻真就做不到,楊辯不希望再死人了。
很多時候,以暴制暴的方法還是可以取的……
望著到眼前的李海聲一陣,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些新的想法。
面對李海聲血紅色的憤怒的眼神,他不但不恐懼,相反還有幾分興奮……
楊辯冷不丁想起後面應該怎麼處理的事情,月兌口而出了一句話。‘書本上的知識害死人啊!’
無知是很可怕,但是,學習了做人以後更可怕,特別是那些個書本上關于英雄主義的東西,貌似楊辯以前也很正義很熱血,英雄主義真可怕……
我的眾生平等的想法哪去了?楊辯眉頭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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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鋒很用力地拍了拍楊辯的肩膀,笑容十分的說道︰「英雄出少年啊!看不出來!還真是看不出來!你丫的還能有這樣大的本事。」」
「你小子,抓住了逃犯,那就是保衛了國家和政府的安全,特別是你拯救了我和我們的戰友,讓我們沒有對曾經的軍人出手。虛偽的話就不說了,記得區中隊的士兵永遠在背後支持你。你需要些什麼方面的支持呢?」
李鋒的笑容越來越,大拇指和食指還狠狠地搓了兩下,「是這個呢!還是這個呢!還是……」
李鋒比劃起吃飯喝酒和人民幣。李鋒覺得,用肢體的語言和楊辯進行溝通效果要好上一線,這個家伙你話一說多了,他就和話嘮似的,沒完沒了,而且十分打擊人。
楊辯小眼楮很是鄙視的翻了一眼李鋒,樂呵呵的打掉李鋒的手掌。「你個賤人,收起你那的表情,少和我來那些沒用的,你和你的那些個個兄弟們少禍害我點,什麼都出來了。」
「說什麼呢!小子,找打是不,小心我修理你一頓。」李鋒听到楊辯的說笑以後,眉頭挑的老高,對于楊辯的反應他感到很親切,食指很自然的指著楊辯,做出來一個你是不是找打的意思。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隨便你了,別到時候弄個滿地找牙,我不介意這個事情的,只要是你能夠挺得住。」楊辯突然想起李鋒上次交手的時候假牙飛了的形象,小眼楮眯縫了起來,笑容很燦爛。
楊辯的手更是四個指頭一起往回一連勾了幾次,你來啊的意思表述的淋灕盡致,那嘴角壞笑的樣子讓李鋒都感到頭皮發麻,身上都出雞皮疙瘩了。
「你看看你,我是很真誠的來感謝你的,我真的是帶著誠意撲面而來的。」李鋒看到楊辯那囂張的表情,想起楊辯那變態的身手,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委了,不為別的,就為了牙也得先委一下。
「你還是別帶著誠意撲面來了,你看你,跟個大號的綠豆蠅似的,還是讓我多活段時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楊辯用他那小眼楮狠狠地鄙視了李鋒一番以後,把李鋒剛揮舞在空中的手指打掉下去。
「我可承受不起,感謝的話,感激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看你們今後怎麼做不就得了。」楊辯對于李鋒鋪面而來的誠意很不滿意,光弄些虛頭八腦的事情,也不知道弄點實惠的,比如說紅燦燦的人民幣直接拿過來,楊辯對于錢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但是,好吃好喝哪樣也離不開錢。
「這個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說我們沒謝你。」
李鋒撇了撇嘴,看到楊辯小眼楮眯縫的模樣,轉過頭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好心沒好報。」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那顆假牙部分癢癢了,心里想到,丑話好話我是都說了,可就別算計我牙了,上次丟人都丟大了。
「這個就是李海聲!」李鋒看到楊辯有動手的意思,連忙把話題轉移走了。
李鋒從楊辯手中接過奄奄一息的李海聲,看到他悲慘的樣子,想到通緝令上的那些個描述,突然感覺到心里上冒出了一絲明悟,眼前的這個小眼楮,很強大,很會做人,前途無限啊!現在一定要抓住機會和他好好的交往。
雖然李鋒是蒙古人,雖然他很實在,但是,他很有頭腦,屬于是在第一時間抓住機會的人。
市公安局刑警隊、派出所、聯防隊還有大約一個連的特種部隊組成了追緝李海聲的主要力量,十幾輛警車,幾輛軍車外加兩輛救護車,把保護區的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竟然是風景區的治安中隊抓到了人,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張明揚和劉崇名眼楮一個比一個瞪得大,四只大牛眼楮中滿是疑惑。
就是這樣的一個隊伍把這樣的一個人抓住了?
要不是親眼看到李海聲這個人,他們都覺得是听到了一天大的笑話。
張明揚揚了揚眉毛,雖然感覺到有些疑惑,但是心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如果自己堅持自己的看法,估計抓捕的時間可能能更快一些!
張明揚冷著臉望著劉崇名,嘴角一撇。
劉崇名看到張明揚臉上的變化,不禁老臉一紅。他立刻就把心中那絲懊惱拋到了腦後,開始和李鋒交談起來。
奇跡,簡直就是奇跡,這個地方的中隊長李鋒這次提拔是跑不了了,那麼賣命的抓住了這個罪大惡極的家伙,怎麼都要升上那麼一步的。
「李鋒,這次多虧你們幾個了,我會像領導如實的報告,好好干,小伙子前途無量啊!等有時間到老師那里,我也要看看,曾經的學生的武力成長到了什麼地步。」劉崇名微笑著拍了拍李鋒的肩膀。
對于自己的學生把逃犯抓住還是很開心的,如果不是這樣的結局,劉崇名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要不是自己堅持著包圍圈沒有向這個地方延伸,那麼,李海聲估計早就落網了。
「這個是軍人的天職,這個是我應該做的。」李鋒一臉肅穆地打了個立正。
「經過是這樣……這樣的……」李鋒臉色雖然有些微紅,但是在他那張黑魆魆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讓人看出來。
他一臉平靜地把和楊辯編出來的過程簡約地講述了一遍,其中不乏驚心動魄的場面,讓張明揚和劉崇明一陣唏噓,卻也讓兩個人認同了李鋒的說法,畢竟整個風景區這邊就這樣一只強有力的戰斗部隊。
交接的過程很簡單,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楊辯這個‘通風報信’的小子在一邊听李鋒講述著,覺得這個事情就真的好像完全是李鋒一個人做出來的,讓楊辯不得不對李鋒又高看了一眼,這個家伙口才真的很不錯。
楊辯跟在李鋒身邊,一起把李海聲送出去的。
楊辯堅定了自己的殺心,畢竟這個人知道了自己少許的秘密,這樣的人是不能讓他把事實說出去的,自己身體的秘密一定要隱藏起來,如果身體上的秘密被別人發現了的話,那麼,估計自己就要浪跡天涯了……
楊辯走的很隨意,也很自然,和平時一個狀態,甚至比平時還淡定,就好象那種與世無爭的隱士一樣,要不是他那身衣服看上去土氣了點,都有出塵的味道了。
很多時候,楊辯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心情這樣的平靜……
李海聲死魚般的眼楮死死的盯著楊辯看,把眼神里面怨毒仿佛都抹到了楊辯的身體上。
全身都癱瘓了,話也說不出來了,要是能說出話來,李海聲估計能把自己心中知道的,最惡毒的語言都加在這個該死的家伙身上。
他最後沒有死在軍人的槍下,卻被個精神不正常的家伙給做翻了,簡直就是一種恥辱,一個軍人的恥辱。
「為什麼這個人的眼楮總是盯著那個小眼楮的家伙呢!」張明揚很是納悶,難道說這個通風報信的家伙跟他有仇,還是這個人才是抓住他的人呢。
看著李海聲身上那多處破裂的衣衫和在外的肌膚那嚴重的撞傷,顯然,這個李海聲在生前曾有一番激烈的搏斗。
可是,張明揚卻沒有發現李鋒身上有傷痕,而邊上的小眼楮也沒有傷痕。張明揚眉頭蹙了蹙,對于劉崇名自作主張的交接完畢感覺到了一種草率。
可是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卻怎麼看出楊辯有什麼過人的地方,怎麼看他都不像是能夠有這樣本事的人。一個小地方的管理員,那麼瘦弱,看上去就和營養不良似的,應該沒有那種可能。難道是自己多疑了?
張明揚雖然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往其他的方向去想,但是,卻也把楊辯的長相牢牢的記住了,作為一個擁有多年經驗的老刑警,他總有種模糊的感覺。
楊辯神識一動,用外放的空間做成了一個透明的,近是鋤頭的頭一樣物品,在把李海聲的喉嚨部分一壓,把李海聲悄悄的做掉了。
楊辯望著那透明的鋤頭,眼楮一下子就直勾勾的了。
他覺得自己的頭有點大。在風景區勞動的多了,做栽培的時間多了,想到的形象都是農具了。楊辯感到很意外,也感覺到很悲催。
李海聲嗚咽了幾聲,眼神中帶著無窮的懊惱,一直到死亡的時候,他都沒有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情,是鬧鬼,還是妖孽呢!帶著疑問、帶著不甘、帶著屈辱離開了人世……
眾生平等,眾生和睦,這些東西都是騙人的,做樹都做不成了,還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把危險消滅在無形之中,這個才是楊辯真正的想法。
雖然楊辯心里吶喊著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我是一個眾生平等的擁護者。
但是,這個時候卻依舊狠下心來,把眼前已經是即將死掉的人人間蒸發了,很多時候,他很明白,對敵人下手要狠一些,一切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事情一定要消滅掉……
低調做人其實是一種人生智慧,也是一種極高明的處世之道,把危險消滅在萌芽之中,更是做人的一種最基本的常識,想做好人,要深之其中之三味……
大浪滔沙,留下的是強者,卻不一定是仁者。
楊辯更知道,對于他來說,做人這條路更難,心腸太軟走不遠……
去他的英雄主義,英雄主義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