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參加可以,但是,絕對不要把我弄到老爺子的那個桌子,我現在可不想早死,出風頭的事情,誰喜歡誰做,那個座位更是誰愛坐就去坐,反正我不喜歡。」坐在肖平的奧迪里面,楊辯看著眼前陪笑著的肖平,他感到很是不爽,非得讓我去和老頭子一桌,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難道我現在已經混跡到老人堆里面去了。
自助形式的宴會廳多好啊,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還那麼隨便,都是年輕人,居然想讓我和老頭子們坐一桌去,真不知道這些個家伙腦袋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楊辯望著微笑不語的肖平,他感覺到很是無奈。閑暇之余,楊辯打量起肖平的配車來。
怎麼叫個人的車都比自己的車好呢?看人家那司機,坐了這麼長的司機了,連聲音都沒有,真的好安靜。唉!貨比貨也得留著,畢竟傳寶那家伙忠心的程度在那里呢。楊辯突然發現,好像最近坐的車子都是好車,在好車里的確比自己的坐傳寶的桑塔納舒服,是時候去弄幾輛差不多的好車了,只要是不太招風就可以的。他恍惚地記得,好像鄧哲那個家伙說過,李忠那個總經理現在坐的可是國產頂級的紅旗。
「在風景區可是說好了,我就是去捧個場,吃點東西,其他的事情可別找到我。」楊辯重復著風景區的那些話。他心里想到,能參加你們這個什麼破壽宴就已經是很不錯,要是弄那些個事情,真的就沒意思了,頭天剛把鄧哲那個吃貨送走,就來了那麼個電話,唉!你說你一個那麼大歲數的老頭亂張羅什麼啊?還過大壽,真讓人想不明白,難道就不能讓我消停點啊?這一天天把我忙的,都沒有時間去釣魚了。
去是人情,不去是本分。楊辯雖然打心眼里不想去,但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講究情面的。
人吃五谷雜糧,便要講人情。人情就好象一張剛出鍋的蔥油餅,聞著香,吃著也香。
人情有時很簡單,有時卻也很復雜。去是為了給老頭和肖平肖陽兩個兄弟面子,楊辯是這樣為自己解釋的。
但是,他心中想的卻是去參加壽宴能見到一直很是惦念的肖新宜。上次電話打得莫名其妙的,他琢磨起來其中地含義來,卻發現沒有琢磨出來,腦海里不斷地出現一些古怪的東西到是真的不少。
楊辯老爸在過年的時候,同楊辯談心的時候可是在人情世故方面沒少下工夫,生怕楊辯在這個事情上面出現不好的問題,在他和張芸的想法里,楊辯接待客人或者是為人處事上面實在是讓人堪憂。
其實楊辯心底里面也明白,人情世故練達的人,處世從容,人員好,能夠呼風喚雨,日子越過越滋潤。只不過有很多時候他不屑去做,只要他想做,就是那個農民王老實他都相當尊重,楊辯做人做事情,現在還是有很多原則的。
只要是不踫到楊辯的逆鱗,大不見小不見的也就那麼樣了,很多時候楊辯都向著這個方向發展,低調,為人做事一定要低調。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動用特殊的能力,也能在現在這個社會上活得很好,楊辯覺得他現在就很不錯,管理那麼大一片地方,幾十平方公里的土地都歸他管,現在就是給個市長省長的他都不想換,他為自己是一個風景區的管理員感到驕傲和自豪。
楊辯很明白做人和世故,他也認為那些行為拘謹、語言木納,經歷大場合少的人,對世道人心一般都反應比較遲鈍,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活著經常是磕磕絆絆,摔得鼻青臉腫。
他對于這些個世故的問題,很多時候要比楊威佳看的準,很多的事情處理上面絕對比楊威佳做的好,但是,楊辯知道,自己接觸社會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特別是腦子里面還沒有多少的東西,很容易吃虧的,家里面的惦心也不是沒有什麼道理的。
楊辯覺得,作為人就要有人的覺悟,人不能不講人情,人情是人和人之間的潤滑劑,是液體,但是,絕對不能是固體。
人情可以淡如水。但是不能薄如紙,如水起碼是活泛的,如紙就死寂般可怕了。菩提樹兩千多年的感悟認識,對于這些個東西理解起來,就是活了幾十歲的老人都不一定比楊辯想得透徹。
把鄧哲也接著,今天一定要先搞清楚一些事情,順便問下鄧哲現在的操作情況,這個家伙究竟給自己弄回來多少書和資料了呢?
這個家伙,回來一上午了,還在家睡覺呢!究竟能不能做點事業了,那個家伙昨天晚上是不是被女人榨干了啊?
女人榨干了???!!!榨干?人怎麼能被榨干呢?我怎麼就尋思到那個上面去了呢?楊辯腦袋一陣迷糊,覺得腦袋又短路了。
那些個該死的詞匯,怎麼就那麼讓人頭疼啊!一蹦出這些個字眼,自己的思維就短路,甚至產生混亂,必須要弄清楚。楊辯此刻下了個決定,今天晚上之前一定要把這個事情弄清楚了。
楊辯琢磨了一下,忽然眨巴了幾下眼楮,很是溫柔地對肖平笑了笑,「肖叔,能不能在前面給我拐一下,我想找個人和我一起去,讓他賠我聊下天,你看行不行?」
楊辯說完以後,很是不好意思靦腆地又補充了一句︰「要不然到那個宴會的地方會很悶,該感覺鬧心了。」
「行,當然可以了。」肖平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看到楊辯居然這個表情和自己說話,肖平愣了一下,他立刻答應了下來,並且吩咐司機按照楊辯說的坐。
他忽然覺得楊辯最近一段時間轉變得特別大,好像逐漸地成熟起來了。沒有直接的稱呼自己的名字,也沒有想吩咐佣人似的吩咐自己,更是在肖字後面加了叔字。肖平心底很是高興,畢竟要是以後出去辦事情,踫到楊辯,楊辯和吩咐奴隸似的讓人看到了,那面子以後得往哪里擱啊?
肖平更是知道,父親這次舉辦的這個壽宴一共有三個方面,第一,露個面,讓人知道下,他現在身體狀況出現了轉機,有一些大事情可以過來和我研討了。
第二,老人對于肖平現在做的事情很滿意,給肖平過幾天的副市長之路鋪平,威懾下那些做小動作的宵小,告訴他們,肖家無論到什麼時候都很強大。
最重要的老人雖然沒有說,但是,肖平卻知道,老人想見見楊辯這個救命恩人,也就是這樣的場合老爺子能夠拉下面子叫楊辯到家里吃飯。
楊辯下車以後,肖平想了很多,對于老爺子看重楊辯,他總是覺得有些過了。畢竟肖家也出手幫過楊辯的忙,而且那個什麼通達公司等等一些東西該保密的肖平也給保密了。肖平總覺得老人看重楊辯有些過頭了,好多年也沒有听到自家的老爺子夸獎過什麼人,更別說給他那麼高的評價了。
「我說,楊辯,你個家伙,還有沒有人性,也不等我換件衣服,就這樣的穿著讓我去和你參加宴會,那不是丟人嗎?」鄧哲被楊辯直接拖下了樓,就是鞋都是拖鞋的,那打扮,絕對是不倫不類。
「我現在是也個老總的了,你就不能讓我換換衣服?」鄧哲的臉頓時就抽巴起來,滿臉委屈。
「換衣服?我看這身挺適合你的,也不是你去赴宴,要形象做什麼?」楊辯捉黠地逗起了鄧哲。「總,哪腫,我看現在你是臉腫。」
「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換的,大哥,我這樣的為你賣命,你也不能這樣的可趁我吧!」鄧哲郁悶極了,眼楮盯著楊辯,想看看楊辯究竟想要做什麼。「我什麼時候臉腫了啊!要是腫了,也是被你氣的。」
「費什麼話,你是老總,那我是什麼人,看到沒有,我現在什麼打扮。」楊辯聳了聳肩膀,指了指自己那身好長時間沒有換的衣服。
「別墨跡,小樣的,什麼地方總都沒問題,只要不是臉腫,參加個宴會有什麼啊!」楊辯對于鄧哲的話很不感冒。
「我們是去吃東西說話的,又不是去做其他的,要不是想找你說會話,我還不參加這個無聊的東西呢!」楊辯覺得這次去參加肖鎮南的壽宴,一大半的原因是找鄧哲拿到他一直就想要得到的那些書籍和那些鄧哲夸獎得天花亂墜的光盤。
「大哥,我現在真的很累,哪像你啊,一天天那麼的悠閑。」鄧哲苦著臉的說道。他好不容易才忙里偷閑地休息了半天,居然被楊辯抓出來參加什麼莫名的宴會,自己好像還是一個人也不認識,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啊。
「呵呵!我很悠閑嗎?」楊辯笑了笑,開玩笑的繼續說道︰「羨慕去吧!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你看到的永遠是明星在舞台上演戲,至于他挨揍、挨累,你上哪能看到?」
「重要的是保持樂觀,知道嗎?要保持樂觀,現在你就是幸福和痛苦交集著,樂觀點吧!既然已經出來了,就要微笑的面對我。」
「微笑的面對你這個黃世仁,長工還有休息的時間呢!你也太不是人了。」鄧哲無奈的發起了牢騷。
「你說我不是人,我就不是人了?跟你說句實話,我真就不是人。」楊辯樂了。
「我真的覺得你現在不是人。」鄧哲惡毒地望著楊辯,非要折騰他,簡直是太沒人性了。
「哈哈,我不是人就對了。」楊辯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大笑道︰「這你都看出來了,你挺厲害的啊!」
「無恥,卑鄙,下賤,楊辯,你這個該死的家伙,我詛咒你一輩子沒有女人緣。」鄧哲望著楊辯眯縫著的小眼楮,心底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比吃了半只蒼蠅還惡心,只能不斷地月復誹著他。
鄧哲雖然月復誹著楊辯,卻沒有流露出一點這樣的意思,鄧哲對楊辯現在是越看越看不明白,越想弄明白越雲山霧罩的,但是有一點他知道,楊辯是他的好朋友,是他望塵莫及的最佳損友,現在只是智商方面出現了一些小毛病,以後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鄧哲看到楊辯那兩年都不變的衣服更是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奈,這個家伙真的和傳說的一樣,丫的精神絕對的不正常。
直到上了肖平的車,鄧哲才恢復了平時的姿態。雖然穿得不倫不類,卻看上去很有‘氣質’,畢竟當了半年多的老總了。
肖平看到楊辯臨時拽來了一個這樣的客人,眉頭不禁蹙了蹙。楊辯這個家伙精神真的是不怎麼好,怎麼拉來了一個這樣形象的家伙呢?還穿了雙拖鞋,簡直就是不尊重人。
雖然心底有些不悅,但是,他卻沒有說出來。畢竟肖平最清楚,要是沒有楊辯,老爺子現在絕對已經是入土為安了。
楊辯是個奇人,也是一個奇怪的人,就他自己而言,根本就看不透,無論從什麼地方都雲山霧罩的,讓人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