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唐楓伏在地上時,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又變成一名特種兵;眼下正在潛伏偵察。轉眼中午就過去了,唐楓忽然覺得,地面一陣劇烈的震動;就好像輕微的地震一般。
緊跟著,耳中也听到了十分低微的轟隆聲,順著地面散播出來。唐楓心里就是一翻個,知道對方這一次,肯定是派了大股的騎兵,前來追剿自己這四十七個人。看來自己這一次,果真的把後金的騎兵給打疼了。
又听了一會,再抬頭往那條官道極目的望去;煙塵四起,無數的盔櫻子,正慢慢的從地面上露出來。轉眼,就看到了無數的戰馬往這面飛馳過來。
唐楓急忙的從地上躍起,翻上馬背;一鞭子就抽在馬後股上,戰馬風馳電掣一般沖進白樺林中。「各位兄弟,速度一些;快把剛才弄得那些樹枝都綁在馬後,而後咱們在這里來回的賽馬就可以了。」唐楓說完了,先將麻雀籠子打開;一大群的麻雀沖出籠子,展翅飛上高空。而後,又給自己的馬後面弄利索了,這六個人就在白樺林子中,開始來回的賽馬。
遠處率領這支騎兵的人,是努爾哈赤的大貝勒,代善。因為開始被唐楓給就地剿滅的那一百人,就是他手下的偵察騎兵分隊;後來他又派出人來在後面跟進,卻莫名其妙的,被一股來歷不明的人給生生地擊潰。而且听回來的騎兵向自己稟報,對方才不過幾百個人。自然,這也是逃回來的騎兵,深恐代善因為听到對方才幾十個人的時候,一怒之下把自己軍法從事;所以就詐稱對方有好幾百人。只是這次落敗,這也是自從建立八旗騎兵以來,從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代善唯恐因此事,被人在努爾哈赤跟前奏上一本;便急忙的領著大隊人馬火速趕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的神聖?居然以一擋百,將自己的騎兵給殺了個落花流水。
可順著土道一直往前,就看遠處,現出一片白樺林子;林中旌旗飄擺不定,隱隱約約還可以听到戰馬的嘶鳴聲;更加令人疑惑的,是看到一大群的麻雀突然飛上半空?再加上一陣陣的暴土飛揚;怎麼看怎麼有詐?代善也從軍已久,戰場上爾虞我詐的事情也經歷頗多。可對于眼前,這一片白樺林中的這番景象,這里到底有沒有伏兵?他還真是琢磨不透;一時也不敢輕易進兵,只得喝令手下騎兵先停下;又派出人去偵察,只是去的人是一個都沒有回來的;去一個沒一個,去兩個沒一雙。最後代善也不敢再派人進去,只得命令手下人,將這片白樺林子給圍住了。可說是圍住,也只是在自己這面,將入口給堵住了而已。
可這到稱了唐楓的意,唐楓一見代善引著人馬,堵在白樺林子外面;就知道代善,已經中了自己的疑兵之計。眼下自己也可以撤兵了,因為在這里再耗一會的話;唯恐那個努爾哈赤在追上來,那個人可打了半輩子仗了;自己這點小伎倆,到時很難說能不能蒙過他的法眼?
唐楓悄悄地招呼了手下的幾個弟兄,一路靜悄悄地進村;到了村中一看,人早已經都走光了。村中各處房屋頂上和牆壁旁,都堆滿了柴草;有的還壘上了幾壇火油,也不知道二來子由哪里弄來的?
現在這座傅家村,可以說是一座火山也不為過;就看努爾哈赤的騎兵敢不敢追來?唐楓責令手下的幾個弟兄,紛紛的各管一片房屋,只等騎兵一進到村中;就開始四下放火燒村。
不出唐楓所料,努爾哈赤听人回報說,代善竟然將人馬停在傅家村外;頗為不解,便派了皇太極前來一探究竟?而皇太極素來對代善不怎麼服氣,尤其是見努爾哈赤,把一些權利都放給了代善的手中;更是有些不滿,此次前來探訪,代善因何停滯不前?對于他自己倒是一個難得機會。
皇太極打馬到了代善的馬跟前,對著代善倒是十分客氣;于他施過一個禮去。可代善只是鼻中冷冷的哼了一聲。皇太極倒不覺怎樣,微微一笑,對他說道「大阿哥因何緣故,竟在此停滯不前了?父王讓我前來一探究竟,如果大阿哥是有什麼顧慮的話,不妨對我明說;我也好回去向父王講明此事。」說完,也不由,深深盯了一眼,白樺林子深處。除了,看到不斷飄擺著的旗幟,還有時不時,傳過來的馬的鈴鐺聲;別的倒不增看出什麼?听到什麼?
可這個時候,唐楓也早帥著人回到了傅家村中;也給後金騎兵,早就準備好了燒烤的材料了;就等著主菜上來了。
代善用馬鞭,一指前面白樺林子;對皇太極言道「你沒看到,前面有人設下了一支伏兵麼?這要是,換成了你的話;豈不早就上當,而且損兵折將大敗而歸。我代善別的不敢說,這行軍打仗可是經過很多次了;這樣明顯的設伏,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代善說完,臉往上揚;一副得意的樣子看著皇太極。
皇太極倒也不與他爭辯,回頭喚過來一個騎兵;低低的聲音對他囑咐了幾句,那個騎兵點了點頭;然後是騎馬,就直接的奔進林子當中而去。這一下,倒使得代善吃了一驚;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皇太極,可就看到皇太極,是不言不語的,笑著盯著白樺林子深處看著;只得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時間不大,就見那個被皇太極派去偵察的騎兵;由白樺林子里,十分悠閑地騎著馬走了出來。走到皇太極的身前,對著皇太極施過一禮。
皇太極笑呵呵的對他問道「你可在白樺林子里,看到有明朝的伏兵了麼?」「回貝勒爺的話,林子里十分的安靜;卑職並不增看到有明朝的伏兵在此,而且,卑職在這里根本就沒有發現,有軍隊駐扎過的痕跡。」說完,便催著馬到了皇太極的身後;等著再次吩咐。
「大貝勒這多年行軍的經驗,果然是十分豐富呀;八弟領教了,我還得回去,跟父王面前稟報一聲;大哥就好好地在這里等著父王後軍上來好了。」皇太極說完,吆喝一聲;帥親兵就回去,要去跟努爾哈赤稟報此事。
代善看了看皇太極的背影,不由心中開始狐疑起來;怎麼自己最初派人去,就沒見有人回來跟自己稟報呢?而皇太極一派人去,就立馬回來跟他回稟;這里究竟是怎麼一回子事?不過,要是再在此按兵不動的話;再加上,那個皇太極回去再添油加醋這麼一說;父王肯定對自己有所不滿,那到時候,自己辛辛苦苦掙下的軍功;可就都付之流水了。
「來人,傳我軍令;立刻進軍白樺林中。」代善話是這麼說,可始終心中不托底;便一改往日行軍規矩;自己只跟在中軍前行,帥領著軍隊前往白樺林中而去。
果然,自從進了林子中;是一點明軍的蹤跡都沒有發現。更讓代善感到窩心的,是竟然看到了唐楓所做的那些,綁在白樺樹上的旗子;一面面倒是規規整整,可上面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就是一大塊粗布縫制出來的。再看,許多的樹枝上;還掛著一串串馬的威武鈴鐺。這不用問,自己一直听到馬的鸞鈴聲,就是由此發出來的;足足騙了自己,在此苦候了大半日的時間。否則,此刻不早就兵入傅家村了。說不定也能早一些到寧遠興城,自己也能在父王面前,再好好地表現一把;這回倒好,還不知是誰,給自己設下這疑兵之計?
代善的人馬剛走到林子中間;就听到先頭部隊,爆發出一陣喧嘩聲,傳了過來。「前面又發生什麼事了?」代善甚為不滿的對著下面親兵問道;親兵們急忙的騎馬到前面去打听。
過了一會,代善總覺得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干脆騎著馬,自己到前面來看。可剛到前面,就看到在不遠處的幾棵白樺樹上,吊著幾根繩套,此時每一副繩套中,都套著一個八旗騎兵;眼見著身子在半空中不住的晃悠著,眼楮也漸漸地泛白起來;雙手還在用力的抓著,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繩索;似乎尚不甘心,就這麼被吊死。
「怎麼回事?你等因何不上去救下自己的袍澤?莫非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如此痛苦的被吊死麼?」代善沒有好氣的說完,便將臉色往下一沉。等著自己手下騎兵的答對。
「回貝勒爺的話,不是卑職等不上前去搭救;要知道,咱們這群人,可互相都有著血緣關系的。焉能見死不救,可上去幾個又都中了埋伏,所以卑職等,只能如此看著他們活活的被吊死;也實在是無奈得很哪。」身邊的騎兵說完,唯恐代善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干脆是催著自己胯下的戰馬,往那幾個,此刻被吊在半空中,尚在掙扎著的人跟前奔了過去。
還沒走出去一百步遠的距離,就听得草叢里 的一聲輕響;忽然,一棵橫木,自半空之中撞了過來。正撞在這名騎兵的胸前;將人一下就撞落在馬下,當時口噴鮮血;手腳一陣抽搐,自此絕氣身亡。
這一下,可把代善給嚇得不輕;真想再把皇太極找回來,讓他也好好看看;到底是誰不知兵事?這要不是,因為听了他說的這里沒有埋伏;自己豈能帶著隊伍進來中了伏擊?
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代善把牙一咬,對著手下的騎兵喝令道「來人,于本貝勒吩咐下去,人馬繼續往前;誰也不的畏縮不前,有膽敢擾亂軍心者當殺無赦。」說完,令親兵們騎馬跟在騎兵們的後面;督著隊伍往前。
騎兵們膽戰心驚的往前走著,速度要多慢有多慢;就跟上這白樺林子當中閑逛一般,可這心情卻一個個提到了嗓子眼處;四處張望,緊緊地勒著馬韁繩;唯恐自己的馬一步走錯,就此把自己的一條命,也如前幾個騎兵一般,斷送在這里。
可就這麼小心謹慎,代善還是在這白樺林子中,足足折損了三十多名騎兵;這才出了白樺林子,看到了小路的盡頭;那片破落的村莊,傅家村。
代善這時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可心中也是懊惱的很;自己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就在這里折損了三十多人;這回去,又該怎麼跟父王回稟此事呢?
看著前面那個寂寥破敗的村落,就為這一個小小的傅家村;我代善竟然折損了三十多名八旗兒郎,這回去,又去怎麼跟那些父老鄉親們交代呢?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傅家村找回些面子;也就是多殺些漢人。代善想到這里,把牙緊緊地一咬;對著騎兵們高聲下令道「都給本貝勒听著,今天,這傅家村隨你們便;不論犯下何事,本貝勒都不會對其施以軍法?大家都盡興去。」這群騎兵,本都互相之間有著各種親屬關系;此刻正沉浸在傷懷之中,一听代善,居然放大了尺度;讓自己為所欲為,還沒有軍法跟著;一個個頓時瞪大了眼楮,望著傅家村,恨不得一步就跨到那里;揮舞著手中的馬刀,讓敵人的鮮血,在自己雪白的刀刃上流淌著。也可以對他們的妻女,暢然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