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求收藏求紅票]天邊已浮現出一抹金色的朝霞,似乎太陽隨時都有可能噴薄而出。「公子,干脆將車趕出院去,離得此地遠遠地,而後再讓馬車自己沿著大街隨意走去,這樣他們也不知道這馬車究竟是被何人所劫持的?便也追查不到這里來,咱們也借此機會離開陳留城。」東方升說罷,便拉開院門將馬車先趕了出去,唐楓隨著走出院門,回身將之關上,將一把昨夜在房中找到的銅鎖又給重新鎖上,登上馬車,隨著走出這條小巷。
二人不敢將馬車趕到大街之上,唯恐眼下史可法,已然在城內各處街道設下關卡開始搜捕追拿自己二人。只得一路穿小巷鑽胡洞,一直將馬車驅趕出很遠,再往前走就是二人潛入陳留城之時所在之地。
可能因此處城牆地處偏僻,往來巡邏查看的人也十分稀少,所以失蹤的那幾個軍校,尚不曾被人察覺其以消失不見了蹤跡。兩個人下了車,東方將馬車面沖著一條大街街口,抬手一刀扎在了馬的後胯之上,那馬負痛之下,駕著馬車不顧一切的往前奔去,轉眼已奔出了那條大街不知所蹤。
兩個人還是依照進來之時的老辦法,拋出飛抓,勾-搭在城牆垛口之上,開始迅速的向上攀去。只一盞茶的功夫,二人已然屹立在城頭之上,又照方抓藥,將飛抓扔到外城牆二人順著繩索攀援而下。
可等二人雙腳沾到地面之後,剛剛往前才行出幾步遠距離,便听得身後城門之上有人高聲對下面喝道︰「城下的那兩個漢子速速與原地站住,否則可就要開弓放箭了。」听見這一聲,二人情知事情不太妙,急忙各自撒腿就往前跑。
而城上的人,此時也看出來城下這二人有些不太對勁。急忙敲起報警的梆子,隨著梆子聲響起,城門口上是立刻箭如雨發。二人此時跑的猶如一陣風般,一支支羽箭十分驚險的擦身而過,有幾支險一險就射在二人身上。好在,一是二人身上穿著唐楓親手制造出來的防箭背心,二則是兩個人一直不走直線,倒使得城頭上的人無法對準二人。
終于陳留城以離著二人足夠得遠,二人這才算將步子放緩長長透了一口氣,開始尋路往那座山村而去。天色漸漸的大亮了起來,再翻過腳下的這道山梁,在遠處依附在山腳之下的那一片村莊,就是幾個人昨夜投宿的那個村子。
村中房屋的煙囪里,冒出淡淡且縹緲的炊煙,不時有一兩聲狗叫聲傳來,打破了山村這清晨里的寧靜。似乎一切都與昨夜沒什麼區別,兩個人快步走下山梁,尋到了昨夜柳如是投宿的那處小小院落門前。
可忽然看到院門就那麼半開半關的虛掩著,二人的心不由同時為之一緊,急忙推開院門走進院中。可院內並不增看到有人爭斗過的痕跡,唐楓又疾步走進屋中,一眼便看到了在屋中的床榻之上,躺著那個昨夜二人所見過的老婦人。
卻見其此時被牢牢地綁在床榻之上,嘴中塞著一塊破布。听到有人進到屋中,便急忙的將頭轉過來望向門口。一見是唐楓和東方升,急忙一面掙扎著,一面嘴中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似乎有什麼話正著急著要與二人說。
唐楓急忙走過去將其綁繩松開,又給其嘴里的破布取出來,將其扶靠著床頭坐起來。又回身倒過一碗水端到她的面前,一邊遞了過去一邊對其開口問道︰「大娘,這里究竟發生了何事?與我等同來的那位姑娘如今又在何處?」雖然自家心中已猜到了幾分,只是不敢往壞處去想,仍是帶著一絲希翼對其詢問道。
「公子,老身實在是愧見你們。昨夜也不知是何人來此叫門,我只听到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以為又是一個前來投宿的單身女子,便發了善心的打開門想放她進來。可是開了門之後,卻迎面一股煙霧撲來,老身就此便人事不知。只等今日早晨方才清醒過來,可這才發現自己已被人捆綁在床上,正在叫天天不應的當口,恰好兩位公子趕回來了。老身多多拜謝兩位公子解救之恩,只是那位姑娘,唉……。」這老嫗話說到此處不由長嘆一聲。
此時唐楓的心猶如沒入了萬丈深潭一般,對于柳如是這麼一個剛烈的女子,遭人綁架的後果可想而知了。正在有些覺得心痛如刀割之時,忽听得東方在一旁對自己喊道︰「公子這里有一張信箋,上面寫明是留與你親手拆啟的。」說罷,踱步到他的跟前,伸出手來,將一張薄薄的信箋遞了過來。
听到這一句,不亞于落水之人撈到一根稻草相仿,雖是對其依然無濟于事,但起碼也可稍慰其心,也多少能知道些柳如是目前身落在何處。急忙接過信箋,打開來細細觀瞧,卻見上面筆跡細膩婉約,一望便知是一個女子的手跡。就見上面寥寥的幾個字,寫到,如見如是,便來金陵,在看其落款卻是畫著一只燕子。
看完這張信箋,他這顆心總算又放在肚中,不由先搖了搖頭,緊跟著卻又笑了笑。將一旁的東方升看得有些狐疑起來,不由張口對其詢問道︰「公子因何緣故,又是搖頭又是嘆氣?這上面所說的,莫非是想要勒索公子錢財麼?」說完,一雙眼楮盯著唐楓,不知那張信箋上到底是寫了什麼?居然讓其感到如此難做?
「你自己拿去看看,適才我搖頭,乃是因為我不相信此人真的將如是給劫到了金陵。笑,則是因為劫走如是的人居然會是一個女人,想來如是如今是身無性命之憂了。」話說到這里,他便將信箋塞到東方的手中,讓其自己拿去看。自己則在懷中模出一錠銀子來,悄悄地塞入到那老嫗枕下。
便站起身對著老婦人言道︰「大娘,實在是夠對不住你老人家的,因同行伙伴的事,還累及大娘跟著被捆綁受苦,待日後我等必會對大娘有所報答。我等也就此告辭了,好早一些去追查同伴柳姑娘的下落。東方,咱們這便走。」說完了這幾句話,對著床榻上的老夫人施了一禮,舉步便走出了去,東方升對著那老嫗點了點頭,隨後就急急忙忙的跟了出來。
「公子你方才說不相信此人,將柳姑娘給劫到了金陵去了?這又是什麼意思?那既然柳姑娘沒往那面去的話,那是不是就說明這柳姑娘眼下是被人給藏在了這附近那一戶宅院之中?」東方升說到這里,正好與唐楓一同走出了院落,對著附近掃視了一圈,卻並沒有見到有何人,像在此處盯梢于二人的。
農人們吃罷了早飯,一個個開始下地里去干活,卻並無人肯往這面望上一眼,留意到這兩個不是本村鎮的人來此又所為何事?兩個人徑直出了村鎮,取道直奔金陵府南京誠而去。
「柳如是如今肯定不會被留在這村鎮之中的,我猜想他們早已遠去了。不過事到如今,咱們還真的往金陵方向走,看看這沿路之上,可是能訪探到柳姑娘的下落?」說完,二人順著大路是直奔著金陵方向而去。
此刻,陳留城內的史可法是氣的七竅生煙。一連摔碎了五個茶盞,駭得廳外的下人渾身打著哆嗦,不敢近前來收拾這滿地的碎瓷破碗。而在其面前站著幾個陳留城內的鄉紳,除了一個是趾高氣揚的高高昂著腦袋,余者盡是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更不敢輕輕的吭上一聲。
「哼,這個劫奪官府銀車的人,定是在你等中間。外人如何能獲悉我昨夜派人出去,到各府去收取所拖欠的銀兩?你們說說,若不是你們?那又會是何人?今日清晨五更天的時候,我手下的官差在西城街口發現了那輛銀車,還有那裝滿我大明軍校尸首的馬車。而這輛馬車便是王老爺家的馬車,若不是王老爺前來報官,說起昨夜有人劫奪了他府上馬車。本官的手下人還發現不了他那駕馬車里的名堂。這也為王老爺洗清了他身上的嫌疑,而你們,哼哼。若是還無人肯出來認罪服法,招供此事皆是他一人所為的話?那到時可就休怪本官鐵面無情了,本官會慢慢逐個的盤查你等。來人,既然這幾位兀自不肯招供出來,那先將這些人拉到城門旁,一同去站三個時辰的立籠。而後,在全部收押在監。至于那些晚到的鄉紳們,也是這般處置,退堂。」史可法說罷,正待要轉身往後走,忽然發現自己如今身子就在後宅。看來都被這些人給氣糊涂了,狠狠一甩袍袖,徑直出的廳去。
廳中的這些鄉紳們,各個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各自思付道,這史可法貌似做得有些過分了?這銀兩可謂是由我們身上搜刮而去的,怎麼他銀子丟了,又在我等身上來找後賬?眾人也無不為之氣結于胸,同時也根本不相信,他史可法當真就敢這麼去做。所以干脆是悠閑地坐于廳堂之上,自得的喝著茶水,彼此扯著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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