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官 第二百零五章 藍天工程建設費

作者 ︰ 落魄三哥

車里很沉悶,從火車站出來到!渡輪,田文建就沒啃過聲。(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

高風亮節那是形容詞,他壓根就沒有信過有這樣的人。包括對曾經幫過他的喬老將軍,也只是尊敬而已。畢竟他身居高位,曾經擁有著很大很大的權力。

而樂老書堊記卻讓他明白了高風亮節的真正含義,盡管之前知道他是老紅軍,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很平凡、很簡樸的人,而且還很真堊實的在他身邊。

如果不是沈楊的介紹,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打死他都不敢相信,一個參加過長征、爬過雪山、走過草地,又參加過戰爭、解堊放戰爭,享受著副省級領導干部離休待遇的老紅軍,就住一個低矮的小院里。

他家簡陋得不能再簡陋,泛黃的木門,BO多平方米的屋內牆壁,只簡單抹了一下石灰。沒有新式家具,客廳的桌椅和一套大洞小眼的沙發已有出多年歷史。家用電器就一台口寸黑白電視機和一台長城電風扇,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沒想到,真沒想到」

沈楊輕嘆了一口氣,在煙灰盒里磕了待香煙,感慨萬千地說道︰「老爺子是豁出去了,如果這圈跑下來卻一無所獲,那對他來說,可真是個巨大的打擊啊。,

田文建關上車窗,一臉苦笑著說道︰「船舶工業促進局都撤銷了,什麼都由市場說了算,造船廠沒一點競爭力,接單哪有那麼容易。說真的「別說趙老板他們對船廠沒信心,連我自己對船廠都沒信心。真要是讓他們接到萬噸輪訂單,我甚至都懷疑能不能造得起來。,

「造外殼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棲裝肯定不行。,沈楊沉思了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地說道︰「一個現代化設備安裝,一個裝修,船廠都停留在力年代的水平,也就能造造渡輪和駁船。,

「沈書堊記,看來你對造船很在行嘛。,

「分管工業嗎,什麼都得懂點。,沈楊笑了笑,不無自嘲地說道︰「對了,跟你接觸老佔便宜,一個下午竟然喊了我五次書堊記。,

在部隊副的就是副的,絕不能把這個副字省掉。地方上恰恰相反,明明是副的,也得把副字去掉。見沈楊提了出來,田文建忍不住地笑問道︰「叫習慣了,這也算佔便宜?,

「參加工作十八年,從戴烏紗帽那天起,就沒干過一天正職。鄉黨委副書堊記、團委副書堊記、科委副主任、勞動局副局長、人事局副局長、組織部副部長、開發區工委副書堊記。你卻一口一個書堊記的叫著,這不佔了便宜?,

田文建點點頭,明白了。暗想他的確夠可憐的,盡管人很不錯,勤懇踏實,忠于職守,就因為跟錯了人,往往是正職一走,本該輪他上時,上面嚓一下調一個來給塞死了,走到哪里都是副的,沒干過一天正職。

沈楊身子倏地動了一下,滿臉滑稽,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來,未言先笑,哈哈笑了兩聲才說︰「小田啊,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我這輩子同這副字結下不解之緣了。說來也可笑,前年鬧了一段腸胃病,到醫院檢查,一位實習大夫說,他懷疑是副傷寒;

去年頸部、胸部不適,醫生說是副神經怎麼了,後來又說可能是副交感神經怎麼了,這不又是兩個副的;今年鼻子不對勁,以為是鼻炎,一檢查,醫生說是副鼻竇炎,還是副的!他堊媽的,得病也和人事一樣,要麼你別得病,要得病干脆來個正的算了,干麼老是副這副那的?,

說著說著,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田文建更是笑得幾乎岔了氣。

「你說的也不完全對。,

田文建好容易收住笑,說道︰「你現在不是正處級嗎?下文時沒說你是副處級。,

「噢對了」

沈楊恍然大悟,集頭笑道︰「不只沒說是副的,級別上還照顧了一下,文中寫的是︰正處級工委副書堊記。,

田文建可不認為他單單是開玩笑那麼簡單,一定是梅雨婷走之前跟他說過什麼。沉思了片刻後,意味深長地說道︰「現在提倡干部年輕化,老黎干到這份上算是到站了。跟著任書堊記的腳步,應該還有進步可能。,

任然是市委常委、常務副書堊記,這個開發區工委書堊記肯定兼任不了多久。而從現在的市委班子上來看,今後開發區工委書堊記入常的希望微乎其微。畢竟有了分隻開發區的副書堊記,再有一個市委常委那就撞車了。

雖然今後的工委書堊記還是正處級,但權力卻于副書堊記有著天壤之別,更別說開發區還是負擔最小,最容易出政績的地方。同時,工委書堊記的任命,任然具有著舉足輕重的發言權。

想到這些,沈楊忍不住地問了句︰「老黎不會有什麼想法?,

田文建長嘆了一氣,不無感慨地嘆道︰「他心里明白著呢!當然,這些事還是找個機會說開了好,最好任書堊記和梅副市長能出面。,

這時候,馬路對面一群人扭打了起來。見打架的人中竟然還有兩個聯防隊員,沈楊頓時皺起了眉頭。開發區是在虎林、龍江兩個縣的基礎上組建起來的。一個縣三個鄉鎮,而這條馬路正好是虎林縣和開發區的分界線。

田文建可不知道這些,毫不猶豫的踩下剎車,將車停到路邊,推開車門,指著那倆推推搡搡的聯防隊員,聲色俱厲地吼道︰「放手,都給我把手松開」

沈楊想都沒想便沖了上去,拉開他們推搡著的那個老漢,用本地話怒問道︰「怎麼回事?你們這是干什麼?,

田文建的車掛得是市委牌照,車前還放在市委市政堊府的通行證,那三個干部模樣的人和倆聯防隊員,連忙解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們是在征收藍天工程建設費。,

來龍江這麼長時間,本地話也能听得七七八八的田文建,被那個干部模樣的人給搞糊涂了,指著衣服都被撕壞的老漢,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什麼藍天工程建設費?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干部模樣的人一看就是個見風使舵的主兒,連忙從口袋里掏出張皺巴巴的紅頭文件,恭恭敬敬地解釋道︰「我叫呂安康,虎林縣東江鄉分管鳳凰村的干部。您看,這是縣委縣政堊府的下的文,一人三十塊,誰都不能少。完成不了統籌任務,那可是要一票否決的。,

不等田文建開口,老漢就指著呂安康的鼻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上個月剛交完乃731國道建設費,前天又來收農電改造費,現在又是什麼藍天工程。除了收錢,你們還會干什麼?呂麻子,我給你把話撂這兒,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是啊,是啊!藍天工程關我們什麼事?清天水淹地,我們遭了罪,收夏糧的錢到現在還打著白條,憑什麼又給你們交錢?」見沈楊像個大領導,一個圍觀的大嬸也跟著嚷嚷了起來。

「不是這個費,就是那個稅,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以為踫上了微服私訪的大領導,一個個痛斥著鄉里沒完沒了,巧立名目的各種收費。征收藍天工程建設費的幾個干部,頓時成了眾矢之的。

鄉親們越罵越難听,呂安康急了,指著手中的紅頭文件,愁眉苦臉的訴說道︰「如今我們這些鄉官最難當,上邊政策變來變去,把我們折騰得夠哦本應該給父老鄉親干點事兒,卻成了要錢催款的官兒。

這個費,那個稅的,不分白天黑夜,挨家挨戶上堊門井,臉皮都丟盡了。真是嘴皮磨破了,鞋幫磨穿了,眼皮熬紅了,可是卻費力不過好。現在的農村工作,真沒法干了!農民抓刀把,我們抓刀尖。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撞到刀口上。催交的勁兒小了,農民不把你當回事兒;手重了,刀子就會扎到你自己的身上。特別是有的農民不講理,錢捂在兜里就是不交給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地方上的事田文建本來就不管,更何況這還是轄區之外的事。可看著那份「根據市委市政堊府指示精神,征收藍天工程建設費」的紅頭文件,田文建的頭都大了,緊盯著沈楊的雙眼,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楊默默無語,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愣了好一會後,突然從。袋里掏出張50塊的紙幣,塞到呂安康的手里,隨即拉著田文建往公路對面的驕車跑去。

跑的很狼狽,簡直是落荒而逃。田文建意識到肯定有什麼隱情,連忙發動轎車拐進了開發大道。直到龍口鎮外,田文建才停了下來,並急切地問道︰「現在可以說了?」

「你真不知道?」沈楊輕嘆了一口氣,一臉疑惑地表情。

田文建臉色一正,氣呼呼地說道︰「知道還能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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