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里盡管充滿了疑問,但他深知舒伯的脾氣,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開口求他,只要他覺得還不是時候,他什麼也不會說的,便沒再問下去。過了一會,少年想起李寡婦被殺之事,便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長髯老者听後,說道︰「李寡婦之死,我先前已經听說。這件事咱們不要多管,鎮長和張保會追查的。」
少年道︰「舒伯,您知道李寡婦名叫什麼嗎?」
長髯老者一怔,道︰「風兒,為什麼這麼問?」
少年便將自己進山前後,所發生的事說了出來。當然,他說的時候,並沒有把那只大肥貓的事說出來,這倒不是他不想把大肥貓之事說給舒伯听,而是他第一次遇到大肥貓的時候,大肥貓曾經「警告」過他,他要是敢把遇到它的事說出去,它就再也不會出來與他玩。
長髯老者听了,好一會沒有言語,一臉的沉思。
少年等了半天,見長髯老者不出聲,忍不住問道︰「舒伯,您在想什麼?那些人你老听說過嗎?」
長髯老者沉吟道︰「‘雲夢四狼’成名于十八年前,我倒是听說過他們的名字,至于那名叫地虎的‘大神捕’,由于他是近十年才剛出名的,我還是第一次听說。對了,他真的說要請人為你治病麼?」
少年道︰「是呀,他還送了一枚玉佩給我,大概是作為信物之用。」說著,從懷里模出了那枚玉牌,遞給了長髯老者。
長髯老者伸手接過,端詳了一會,早已看出這枚玉佩十分名貴,絕非普通人所能擁有。
「這麼貴重的東西,豈能輕易送人?難道那名叫地虎的‘大神捕’當真對風兒有好感?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一件好事。不過,風兒的身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絕不能冒這個險。」長髯老者心里想道。
片刻之後,長髯老者開口說道︰「這地虎既然是神捕司的‘大神捕’,他要請的人,一定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這個人可能就是神捕司的‘總神捕’歐陽神公。」長髯老者一邊說著,一邊將玉佩還給了少年。
「這歐陽神公就是神捕司的最高長官,皇帝的老師嗎?」少年將玉佩重新放回懷中,甚有興趣的問道。
長髯老者道︰「不錯。這歐陽神公雖然不是天下十大高手之一,他也沒有參加過每五十年舉行一次的天下十大高手的比試,但早在三十年前,就有不少人說他的身手不在天下十大高手之下。如果是他給你治病的話,一定可以手到病除。」
「天下十大高手?他們很厲害嗎?」
「他們當然很很厲害。」
「有多厲害?與你老比起來,他們……」
長髯老者大笑一聲,伸手模模少年的頭,道︰「風兒,這樣的話,今後可別亂說。舒伯這點本事,只怕連那名叫地虎的‘大神捕’都要差上好一截。他既然能當上‘大神捕’,又是歐陽神公的弟子,身手之高,即便是比不上一派之尊,起碼也能獨當一面。」
少年想了想,問道︰「那他們所說的‘欲魔’呢?」
長髯老者面色一肅,鄭重地道︰「風兒,你今天看到的事,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免得招來麻煩。那‘欲魔’乃一百五十年前的一代高手,他的‘玄月斬’是‘聖器’中的上品,威力無窮,誰得到它,必定是如虎添翼。」
少年越听越有興趣,剛要問些什麼,長髯老者似已不願多說,接著道︰「風兒,這些事情待我們離開了桃花鎮,我會一五一十的說給你听。好啦,舒伯想休息一會,你自己到一邊玩去。」說完,將身向後一仰,躺在了靠椅上,雙目合上,再也不說一句話。
那少年見了,便乖巧地走到一邊,在空地上打起拳來。
他所打的拳十分普通,嚴格上來說還不是功夫,最多也就能強身健體。但他打得甚是興奮,一遍又一遍的打著,直到打得渾身是汗,這才作罷。當他梳洗完畢,從木屋里出來的時候,卻已經是黃昏。
這時,只見一個丫頭輕盈的走進了後院,手中提著一個竹籃,竹籃里有酒有菜,老遠就能聞到菜香。
「舒老爺子、小風哥,我給你們送吃的來了。」那丫頭甜甜的笑道,正是先前偷笑少年的那個小丫頭。
那少年應了一聲,飛快的跑進一間木屋,搬出一張桌子,放在空地上。
就在少年進屋搬椅子的時候,那小丫頭已經把酒菜擺放在桌上,並把長髯老者請到了桌前。
「小梅,你也坐下來一起吃。」長髯老者一邊落座,一邊說道。
「舒老爺子,我已經吃過了,你老不必管我。」小丫頭說著,伶俐的為長髯老者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少年盛了一碗飯。
「謝謝小梅妹妹。」少年道了一聲,毫不客氣的大吃起來。
那小丫頭在旁侍候著,只要長髯老者的酒杯空了,她便急忙倒酒,而她的一雙妙目,多數時候是在看著少年,臉上始終帶著一種甜蜜的笑,仿佛這麼看著少年,便是最大的享受。
少年埋頭大吃了兩碗飯,這才發覺小梅的異樣,抬頭笑道︰「小梅妹妹,你老望著我做什麼?莫非是我剛才沒洗干淨臉麼?」
听了這話,小梅粉女敕的雙頰掠過一道紅暈,顯得甚是嬌羞,道︰「沒……沒什麼,我……見你吃得這麼香,好像在吃珍饈美味一般,就多看了一會。」借著給長髯老者倒酒,掩飾過去,心里卻是「砰砰」跳。
少年雖是在女人堆里長大的,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對男女間的情感顯得不怎麼敏感,只覺小梅就是自己的妹妹,心底壓根兒就沒有什麼邪念。他望著小梅笑了笑,便又繼續夾菜大口吃飯。
不多時,少年已經填飽肚子,長髯老者卻還在慢飲。
「小梅,你用不著侍候我了,你跟風兒去,我待會吃飽喝足,自會收拾。」長髯老者笑道。
小梅道了一聲「是」,朝長髯老者施了一禮,這才與少年離開了後院,往前院而去。
從小梅對待長髯老者的態度來看,她分明就是不敢把長髯老者當成下人,倒好像這家「迎春院」是長髯老者開的,她事事恭敬,絕不敢有半分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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