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比他師傅還狠的師伯!?」
听了房遺愛這句話,胡老眼角直跳,面色不變的伸手提起地上的房遺愛,沒理會李世民幾人詫異的神色,有些語氣不善的說道,「這是馮三那小子這樣給你說的?」
「那個,」房遺愛看到胡老眼神有些不對,雖然不是針對自己,還是感覺頭皮發麻,小心的瞅著老者,趕緊替自己養父開月兌到,「那個,養父說這是他師傅說的,養父只是轉述一下而已,畢竟他老人家也只是小時候見過您一兩面而已。」
「哼!」老者不滿的冷哼一聲,把房遺愛放在地上,冷著臉來了一句,「從明天往後,每天晚上兩個時辰。」胡老說完,轉身快速從窗戶上躍走了。
「等一下!前輩!」就在房遺愛听了老者莫名其妙的的話,愣神的功夫,就發現胡老閃走了,趕忙出聲,窗戶都已經關好了,嘆息一聲,唉,竟讓錯過了詢問自己養父過往的機會了,要想找線索,看來得等下次再見了。只好轉身看向旁邊的幾人,疑惑的問道,「胡前輩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李世民很沒形象的白了一眼這連話都听不懂的小混蛋,不滿的說道,「真不知道胡老怎麼就看上你了?沒天理。」轉眼李世民就嚴肅的說到,「房小二!」
「呃?怎麼了,皇上李叔叔?」不明白正嘲諷自己的李世民為何突然嚴肅了起來,房遺愛小心的看著李世民,悄默聲的往後退了半步,一抬腳,就悲催的發現自己已經靠在了茶幾邊上了。
房遺愛明顯的防備動作,看的李世民心下一陣的不滿,不過面上沒有顯現出來,仍舊說道,「往後你可以和胡老學藝,朕可不許你隨便再欺負李泰了!听到沒!若是泰兒有個不好,哼!到時候,朕為你是問!」
「皇上這話什麼意思!?」听了李世民的話,房遺愛立馬渾身乍起了毛,女乃女乃的威嚇我!心想你也不看看李泰那高傲的沒邊的性子,也不知收斂,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的人,讓哥給他負責?!你丫的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的了。
同樣听了李世民的話,明白李世民對李泰的喜愛,長孫無忌眼楮里一抹精光快速閃過,臉色倒沒什麼變化。杜如晦和房玄齡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眼里有著不贊同,卻沒說什麼。
就听房遺愛冷聲說道,「怕是當年小子為什麼揍他,王爺並未告訴皇上真正的原因吧!哼!」雖然自己也不知道打架的具體原因,但是憑猜的,也能知道以那小子的性子,肯定不敢跟他的皇帝老爹說實話,那原因可就由著自己編了。畢竟按照前任留下來的記憶,兩人是拜托了下人後撞一塊的,等打到快收工時,兩邊的下人才趕到,所以真實的打架原因也只有自己和李泰兩人知曉。呃,雖然自己現在不記得了,但不妨礙自己讓自己佔理。
「什麼意思!?」李世民眉頭一皺,面色不變的冷聲問道,當年李泰確實沒說什麼原因,自己也以為只是小孩子打架,而且錯在房遺愛,再加上這小子出手沒分寸,折了皇家的顏面,自己才心下不喜。听房遺愛這話,難道另有內情?疑惑的望了眼房玄齡。
房玄齡同樣疑惑不解的對李世民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哼!」房遺愛冷哼一聲,心想先給你丫的扣個大帽子再說,也算是前任小報一下仇了。當下慷慨激昂的說道,「聖賢有雲‘百善孝為先’,孝悌乃是衡量人之道德的一大標準。小子雖然平時混了些,但也知道這個孝字。」
「況且,以王爺的身份,小子就算不懂事,也不敢隨便的拳腳相向。更何況,王爺還大著小子一兩歲,除卻身份不說,小子見面還得恭敬的叫上一聲哥哥。只是,王爺辱我的話,小子可以忍,畢竟小子本就是渾人一個。」
「但,千不該萬不該,卻不該辱及小子雙親!小子忍不了,也不能忍!忍了的話就是不忠不孝之人!這罪責小子擔不起。」說完沖李世民恭敬的一禮,然後把脊梁挺得筆直,一臉的正氣怏然!心下卻想,這算不算是替李承乾在李世民面前給李泰上眼藥?
辱人父母這事兒可大可小。可關鍵是,現在的當事雙方,一個是皇帝的寵子,深得帝心!另一個是皇帝的愛臣重臣見開國功臣,勞苦功高!
身為皇帝的李世民很是為難,有心當成小孩子不懂事吧,可這事兒卻是被自己當著房玄齡和杜如晦的面給逼出來的,怕寒了功臣的心。長孫無忌畢竟是自己的小舅子,李泰的親舅舅,就他自己在的話肯定沒事了,直接當成沒發生。
若是公正辦理的話,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也是這麼多兒子中最聰慧最貼心的一個,觀音婢也對他寵愛有佳,若是重辦的話,又擔心氣疾剛好的觀音婢再有個三長兩短。
當下,瞄了一眼低眉垂目的房玄齡和杜如晦二人,心下嘆口氣,李世民為難的看向長孫無忌,希望長孫無忌能幫自己找出一個妥帖的法子來。
長孫無忌心下嘆口氣,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妹,也不得不開口。就在長孫無忌想好說辭,剛要張口的同時,傳來了房遺愛的嘆息聲。
「唉,其實因為這點事情惹的皇上和家父心煩,原不是小子所願,畢竟國事民生已經夠累人的了。」房遺愛很是心疼的嘆息了一聲,滿臉的關懷和自責,隨即又換上一副不忍的索然表情,懇切的說道,「其實,只要魏王殿下能夠當面向家父母鄭重道歉的話,順便賠償一下當年小子的醫藥費的話,小子便可以不再計較。怕只怕魏王殿下那兒……?」
听了房遺愛的一番話,杜如晦有些羨慕的看了眼老友房玄齡,房玄齡輕點了一下頭,滿意的看向房遺愛。長孫無忌則是有些探究的望了過來。
「哦?」李世民很是滿意的看著房遺愛,大手一揮,「回頭朕讓魏王向房卿夫婦道歉就是。」
「唉,」听了李世民的話,房遺愛又是嘆息一聲,有些落寞的感慨道,「當初小子身心俱傷,出去一圈,又感染了傷寒,傷病交加,若是留在房府,怕是父母不忍我就此逝去,定會醫治,可是我房家清貧啊!若是救我,只怕是砸鍋賣鐵也湊不齊銀錢。不忍父母兄長為我受寒挨餓,小子這才轉醒之後帶傷離家啊!唉!」說完還很是傷感的搖了搖頭。
听了房遺愛的話,房玄齡回憶當初,臉上閃過一絲自責,一絲傷感,一絲內疚,繼而還有一絲……怪異?是滴,怪異。我房家雖不是金山銀山富得流油,可以治療你小子的傷病的銀錢還是有的啊!怎麼就成了砸鍋賣鐵也湊不齊銀錢了?還有,你小子什麼時候關心過家里的收入了?不過也沒有揭穿房遺愛那點小心思的意思,畢竟被人辱及,更何況還是以小屁孩,還是自己盡心效忠的皇上的寵子,這,讓房玄齡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杜如晦有些好笑的看著房遺愛,明白這小子是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李泰,擺明了想讓皇上拿銀錢來堵嘴的。
長孫無忌鄙視的看了一眼房遺愛,眼皮又耷拉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話說,長孫無忌也不是很喜歡李泰這位眼高于頂的外甥。
李世民只感到一陣牙疼,感覺自己剛才實在是太高看這小子了。
就在這時,房外傳來了侍衛的聲音,「啟稟皇上,杜夫人已經準備好了晚膳了,詢問可否擺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