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世民的話,頡利可汗不得不放下手中扶著的兒子,給兒子一個安慰的眼神,瞪了眼張口咬著金子驗證真假的房遺愛一眼,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搖搖晃晃的房遺愛和雙手顫抖的努爾江兩人,又重新跪在了原地。地上房遺愛吐得東西已經被勤勞的宮女們打掃干淨了。
李世民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見淑兒提著裙子跑了上了。
淑兒站在努爾江的另一邊,規規矩矩的給太上皇、皇上、皇後、太子行了禮,然後望了眼房遺愛,從懷里取出一方香噴噴的小手帕,就要幫房遺愛擦拭他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液。
要幫房遺愛擦汗的話,這樣,淑兒就必須從努爾江的面前經過。
看到自己眼前經過的小美女公主,努爾江的雙眸頓時一亮,嘴角不自覺的流出了一絲亮線。
就在淑兒走在努爾江和與其緊挨著的房遺愛的中間時,沖疑惑的房遺愛調皮的眨了眨眼楮,然後正準備給抬起來給房遺愛擦汗的小手,說時遲那時快的「啪」的一聲,狠狠的打在了努爾江的臉上,緊跟著就是淑兒的怒喝聲,「放肆!」
然後不待努爾江辯解,淑兒就轉身嗚嗚的哭著跑向了李世民,「父皇,他他,他,他欺負兒臣。」
就在淑兒轉身後,眾人都看到了努爾江僵在半空的手,手停的位置好死不死的正好達到了四歲的淑兒的胸口處!還有那未來得及收回的色相,還有嘴角出扎眼的哈喇子!
任誰看到努爾江這個樣子,都不會懷疑淑兒說的話。
知道自己兒子德性的頡利可汗只能怒其不爭的剜了努爾江一眼,暗下咒罵一聲,「混蛋!什時候發情不行!偏偏這個時候露出這麼一副樣子!也不看看時間地點和對象!」
望著淑兒的小小身影,房遺愛啞然失笑。瞥了一眼旁邊的努爾江,看到他嘴角留下來的哈喇子,房遺愛的眉頭不由的一皺,淑兒這麼做,顯然是有理由的,難道是青娘?畢竟剛才看大嫂的樣子不想是有什麼損傷,反倒是青娘……
青娘?想到了某種可能的房遺愛猛地抬頭望向努爾江僵住的色迷迷的雙眼,心下的怒火,如星星之火燎原一般,噌噌的往上直竄!袖筒里的雙手依然握的關節發白了!
看到這種情況,有武官做後盾的文官們立馬底氣十足的站起來說話了。
「努爾江王子這是何意?!竟然當著我大唐百官,還有諸國使節的面,調戲我大唐公主!難到是欺我大唐無人不成!」
「頡利可汗,你帶努爾江王子前來,到底是要與我大唐交好,還是存心想要羞辱我大唐!」
「頡利可汗,枉你一代梟雄,竟然教導自己弱冠之齡的兒子,來調戲我大唐尚不足五歲的稚齡公主!你到底是何居心!」
「……」
……
望了眼上頭哭的梨花帶雨的淑兒,看著長孫皇後從皇上懷里把她小心的攬了過去,明白淑兒這是想要替青娘報仇,房遺愛心下很是感激。
听著群臣的怒罵和質問,房遺愛直接抬手一拳,從斜刺里砸在了努爾江的下巴上,使得雙手和胳膊都使不上勁的努爾江撲倒在地。
房遺愛借機坐在了努爾江的身上,兩只腳踩著努爾江的雙手,一只手拽住努爾江的衣領,同時食指按在了對方的天突穴上,另一只手一正接一反的大耳刮子扇在努爾江的大臉上,打一下,嘴里嘟囔一句,「讓你惹公主!」「讓你惹我們家公主!」第一句公主指的自然是淑兒,而第二句我們家公主指的則是青娘。
看到上面的混亂情況,陸義、長孫渙、程懷亮、秦懷玉、杜荷等人自是笑的開心,胸中的郁悶吐出來不少,同時感慨這刁蠻的合浦公主竟然也有如此聰慧的一面。
望著打的正爽的房遺愛,無不希望把此時的房遺愛換成自己,也狠狠的揍那混蛋一頓。
原本悠閑看戲的李泰,臉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目光陰寒的望了眼此刻長孫皇後懷里的淑兒,暗罵一聲壞事的東西,憤憤的坐了下來。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他有多疼愛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那。
頡利可汗恨恨的望了眼對面怒罵的群臣,然後冷眼看了看正騎在努爾江身上打的正歡的房遺愛,厭煩的瞥了眼地上的努爾江,深吸了一口氣,頡利起身單膝跪在了原處,歉然的說道,「臣教子無方,還請皇上恕罪!」至于心里怎麼想的,就五人得知了。
「這件事,頡利可汗,你必須給朕一個交代!」李世民面無表情的說道。
見李世民張口,群臣們很有素養的同時閉上了嘴,悠哉悠哉的坐下喝起茶來,不停的補充著剛才消耗的唾沫星子。
頡利可汗的雙眼閃爍了兩下,一咬牙,服軟的說道,「小兒任憑皇上處置。」
「處置?哼!」李世民擺手示意房遺愛住手,看了眼讓在皇後懷里哽噎的淑兒一眼,冷聲說道,「你最好能想辦法哄的朕的愛女開心,否則的話,哼!」
「這?」頡利可汗有些意外,又有些為難的望著李世民,又望了望長孫皇後懷里的公主,不知道該怎麼辦,心下把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從頭到腳罵了個遍。望了眼努爾江被房遺愛打成了豬頭的臉,頡利可汗心下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嘆口氣,無奈的頡利可汗只能求救的望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子李承乾。
得到李世民暗示的李承乾,好心的接下了自己父皇送來的這份人情大禮,爽快的示意頡利可汗去找房遺愛幫忙。
將信將疑的頡利可汗硬著頭皮去求房遺愛。
結果,頡利可汗剛走到正在不停的吹著手的房遺愛面前,還沒來得及張口說話,就見房遺愛嘿嘿兩聲,把那只打人的小手伸到了自己面前,那意思不言而喻。
頡利可汗眼角一挑,假裝不明白的望著紅臉之上滿是憨笑的房遺愛。
「拿人錢財,才能替人消災。」房遺愛很是直白的說道。
雖然很想撕爛面前的這張臉,奈何為了兒子的命著想,頡利可汗不得不咬牙從懷里取出幾塊金子,又把手上一只瓖嵌著一顆碩大祖母綠寶石的金戒擼下來指遞給了房遺愛。
得到了滿意的價位的房遺愛,這才搖搖晃晃的來到長孫皇後面前,給長孫皇後行了一禮,然後蹲來,扯了扯淑兒的衣服,沖扭過頭來的淑兒做了幾個鬼臉,跟淑兒擠眉弄眼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接著淑兒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皇後身邊那一大一小的互動,眾人均是嘴角抽抽,滿臉無語。頡利可汗則是松了半口氣。
取出袖筒里的帕子,房遺愛擦著淑兒臉上的淚痕,說道,「草民已經幫公主出氣了,現在,放了他好不好?」
房遺愛的話音剛落,頡利可汗的心由提到了嗓子眼。等到淑兒「嗯」了一聲後,頡利可汗剩下的半口氣才吐了出來,心也放下了。趕緊恭敬的說了就,「多謝公主仁德。」唯恐說慢了,公主再改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