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房二 第七十三章 白挨

作者 ︰ 雲塵夕

(感謝煙花之戀和jolifa同學的評價與打賞!鞠躬感謝!謝謝大家的支持!偶知道更晚了,正在奮斗中繼續碼字!)

于樂忽然間呼吸一窒,反射性的抬起拿著扇子的右手就凌厲的橫掃向了對方的咽喉!左手成爪,抓向了掐著自己脖子的鐵腕,以期能夠使得對方在一痛之下松開抓著自己脖子的手,好讓自己的呼吸能夠順暢一些,不至于因為呼吸難繼而全無反抗之力!

毫無意外,于樂的右手被對方的三根手指輕易的卡住了腕脈要穴。(小說網)整個手臂頓時便的微軟無力,被對方往外反轉一擰,啪的一聲,手里的折扇便掉在了地上。

于樂一吃痛,左手上的力道頓時卸了大半,及至踫觸到多方的手腕時,已經給對方造不成任何的威脅了!

反倒是擒著于樂的金統領,看著于樂的反抗,冰冷的雙眸里噙著一絲輕蔑的冷笑,宛若無情的神明在俯視腳底兀自掙扎的螻蟻一般!

金統領右側的嘴角意味不明的微微上翹,擒著于樂的右臂緩緩往上抬起,使得于樂的兩只手掙扎著想要使勁掰開卡在自己脖子上把自己提離地面的那只鐵鉗一般的手。

看著于樂原本俊美不輸于美人的臉龐,漸漸憋漲的紫紅,變成了豬肝色,雙眼之中滿是恐懼、不安、哀求、失望之色交雜,漸漸的被絕望的死灰替代,雙眼也隱隱的有充血外凸的跡象。

金統領毫無憐惜之色的冷哼一聲,趕在于樂將死未死,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這才松開了掐著于樂脖子的鐵鉗一般的手掌,同時猶不解氣的趕在于樂雙腳剛剛沾地的時候,一腳不清不重的踹在了于樂的肚子上。

這一腳之下的力道很是有分寸,即踹飛了于樂,又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跌坐在被自己砸爛的桌椅的殘骸之中,于樂毫無形象的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完全沒有覺察到自己被木刺劃傷刺破的皮膚!

從來沒有向這一刻一樣,能夠讓于樂覺得這空氣是那麼的沁人心脾!能夠呼吸上這麼一口空氣,竟是這麼美妙的事情!原來一切的什麼金山銀山,什麼高官厚祿,哪怕是九五至尊的寶座都敵不過這口鼻間喘息的一口氣來的重要!

「能夠喘口氣是不是感覺很舒服?」金統領扯過一張尚存的凳子,坐在了貪戀的呼吸著空氣的于樂面前,見到于樂的俊臉漸漸的往常色變化,右腳搭在了左腿上,左手扶著右腳踝,往前微微的傾著身子,右肘支在右膝上,右手支著下巴,似笑非笑的望著毫無形象可言的于樂,听不出喜怒的問道。(小說網)

因為缺氧大腦當機,仍舊未成緩過神來的于樂,听到問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你最好給本座好好的解釋清楚,不然,這口氣,你還是不要再喘了,免得染濁了這漫天的清新之氣。」說著,金統領左手抖摟開一掌不知何時那在手里的畫像,平平的舉到了于樂的面前。

話音雖然不重,可是語氣中的森寒之意卻使得于樂貪婪的呼吸一凝,身子也不由的顫了顫,這才想起自己是身在何處,面對的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以前只是听人說先太子李建成身邊的貼身暗衛統領是怎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狂徒,現如今更是死人堆里闖出來的無法無天的亡命之徒!自己還兀自不信,卻不曾想此人竟然因為昨天的行刺不利全數把責任推倒自己身上,竟然上來就要置自己于死地!若不是有話要問的話,于樂毫不懷疑自己現在應該已經成了一具尸體了!

于樂低著腦袋,雙眼之中有一抹殺意快如閃電般一閃而過,緩緩抬起頭來想要望向金統領,卻不曾想望見了一幅畫像。

于樂不由的一怔,頓了一下,疑惑的仰頭望向低頭俯視著自己的金統領冰冷的雙眸。

望著于樂不是作假的疑惑神情,金統領的眼楮微不可查的眯了一下,心下卻依然有了一絲的疑惑,不過想到身為細作,首要過關的便是演技,最好還是那種能夠自己把自己也騙到的演技,所以心底那絲剛剛升起的疑惑頓時被他無情的抹滅了。畢竟對方只是自己暫時的合伙人,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所以不可全信,也不能全信!

當下,金統領拿下巴朝畫像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于樂看的沒錯,自己現下就是讓他解釋一下畫像的問題。

于樂雖然奇怪,不是昨晚行刺一事嗎?怎麼讓我看畫?

奇怪歸奇怪,于樂還是在金統領嘴角那絲輕蔑的冷笑中,拿左手小心的護著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喘息著,扭頭望向了面前的畫像。

這是一張單純的人頭畫像,初始打眼一看,于樂猛地一驚,驚駭的抬頭望向一旁噙著冷笑的金統領,這兩張臉何其的相似!

驚駭中,于樂顧不得自己已經被印了五個指印的脖子了,抬手接過了面前的畫像,拿在手里細看著,不時和金統領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比對著。

不可否認,畫像上多有一些些微夸張的地方,可是金統領獨特的特點卻也是在這張畫向上全部顯露無意!尤其是那雙陰鶩冰寒的雙眸!

「這,咳咳咳,這,這,統領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于樂驚駭的問道。

「你問我啊。」金統領說道,雙眼冷冷的望著于樂。

「這種畫法在下確實從未見過,雖有些微失實夸張之處,可是寥寥幾筆還是全部勾勒出了統領的相貌特征。這,此畫向從何而來?」于樂仍是不解的問道。

「從何而來?這話應該本座問你。」金統領慢條斯理的說著,語聲中的寒氣比之剛才只多不少!

「這是為何?」于樂一怔,問道。

「哼!」金統領放下右腿,坐直了身子,雙手扶著雙膝,冷哼一聲,俯視著于樂,冷冷的說道,「為何?!你會不知?自從本座進入長安以來,只是初時與你曾會過一面,再有就是昨天曾去過宮中一趟,也是接到你安排好的消息之後才去的。期間並未曾在人前露過面,更遑論讓人給自己畫像了。哼,現如今,你竟然來問我這畫像是為何?」

「統領大人是在懷疑在下?!」于樂吃驚的高聲說道,眼里滿是不敢置信的驚恐。

「難道本座不該問你?」金統領反問道。

「呵,」于樂苦笑一聲,憤恨的看著手里的畫像,心想自己這次算是替人受過,白挨了一頓,張口說道,「想來我的筆跡和筆風統領早已知曉。雖說我也會幾畫筆墨,那也只不過是信手涂鴉的幾筆山水而已,這人物畫像是我最不擅長的,也是最難描繪出神韻的,就算是統領大人坐著讓我畫,我最多也只能保證有六分形似,而神,頂多頂多,撐死也不過能有四分相像,也是我超常的發揮了。」

「而這幅畫像,只是寥寥的數筆,便畫出了統領大人的神韻,更是勾勒出了統領最最主要的相貌特征,而且下筆從容有度,甚是嫻熟,若沒有敏銳的觀察力,以及長期浸婬此道的人的話,斷是不會寥寥數筆便畫的如此傳神。以我的年紀,哪怕是天天沉醉于書畫,也斷是練不出來的。」于樂望著金統領,神情懇切的說道,說著還撿起地上自己掉落的折扇,遞到了金統領的面前。

「這是?」金統領眉頭微皺,望著表情不似作假的于樂的,心下也在不停的自問著,這畫到底是誰畫的?難道真的不是于樂?更不可能是自己人干的,自己這次帶來的這些人中,識字的不少,可是會畫畫的卻是只有楚恆一個,楚恆雖對自己有些個不滿,可也不會趕出出賣自己的事情,畢竟先主對他有活命之恩。

「這柄折扇上的扇面全是我自己畫的,今天正好拿的是畫人的扇面,若是統領大人不信的話,可以仔細的比對扇面與此畫筆法的不同,自然一目了之。」于樂期盼的望著金統領,語聲懇切的說道,畢竟自己現在的生死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金統領面無表情的接過于樂手里的扇面,打開一看,上頭畫的卻是一副花間撲蝶圖,上頭的美人美則美矣,卻徒有其形,雙眼有些刻板,神色也是有些僵硬,全沒有撲蝶的嬌憨與歡快。線條上,下筆也略有遲疑與停頓,全無自己畫像上的自然嫻熟。

「不是你,那會是誰?」金統領合上扇子,思索著說道。

于樂搖了搖頭,突然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澀巴巴的說道,「不知道,以前從未見過這種畫法。會不會是……」話沒說完,于樂抬眼詢問的望著金統領。

「不會。」明白于樂所指何意,金統領毫不遲疑的否決掉了,「我的人全是四天前才到達的,而且大部分不識字,會寫字的人更少,而懂得畫畫的卻是只有一人,而此人的畫工連你的三分之一都趕不上,更甭提畫像了。」

「那,還能有誰?難不成那天咱們進出酒樓的時候,有統領大人的舊相識曾經認出統領不成?」于樂同樣皺眉說道。

「這……」金統領眉頭緊鎖,不停的回憶著那天的情形。

兩人確是萬萬沒想到,因為房遺愛替換的靈魂,竟然會緩緩激發意思里原本隱藏的記憶,這才使得房遺愛在望到金統領那雙熟悉的陰鶩雙眸時,使得房遺愛頭痛欲裂的想起了一些零碎的畫面,偏生的,金統領那天並未易容,而是僅作了稍微修飾的真容前去。使得房遺愛記憶更是深刻,使得前世用鋼筆慣畫漫畫的房遺愛費了老大勁的修改才出來了如今這種樣子貼近實效的幾張畫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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