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道理,同時也順便發泄一下房遺愛禍禍自己那麼多藥材的心疼,李世民一句話,房遺愛就被趙毅提留進了校場,學習拉弓射箭。
面對趙毅這種一絲不苟,認真執行皇上命令的冷面教官,房遺愛只能實打實的認真練習了,雖然心下把李世民從頭埋怨到腳,臉上卻是不敢顯出一絲的不耐。,趙教官可是真的會體罰學生的!
偏生房遺愛第一天去學習射箭的時候,正好趕上弘文館房遺愛所屬的班去上騎射課!
負責教授騎射課的高將軍倒是沒什麼,只是禮貌的跟趙統領打了招呼之後,淡淡的看了一眼名義上是自己的學生,實際上去一次騎射課都沒上過的房遺愛一眼,大度的轉身去教自己的課程了。
跟在高將軍身後的一群學生,大都當沒看見房遺愛,自顧自的走了,李恪禮貌的跟房遺愛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李治則是鄙視的瞪了房遺愛一眼,高昂著頭顱跟上了李恪。
至于房遺愛的死對頭魏王李泰可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吆喝,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小醫痴,房體房遺愛嗎?怎麼今天舍得來校場了?哎呀,本王倒是忘了,過兩天咱們大名鼎鼎的房公子要和突厥的努爾江王子比試狩獵,嘖嘖,看來房公子很有信心了,看這架勢,嗯,不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準備提水挑擔子那。哈哈哈。」諷刺完房遺愛,李泰大笑著帶著他的幾個跟班,很是囂張的走了,其中一人,還很「不小心」的撞了房遺愛一下。
「小二,別跟他一般見識,反正過幾天的狩獵哥幾個也跟著去。」長孫渙拍了拍房遺愛的肩膀,眯著眼楮望著李泰囂張的背影安慰道。
因為趙毅的存在,所以程懷亮和杜荷不好開口說話,只能是安慰的拍了拍房遺愛的肩膀,然後狠瞪著李泰的背影,和長孫三人一起快步跟上了大部隊的步伐。
趙毅本以為房遺愛會動怒頂回李泰的話,誰知房遺愛理都沒理李泰,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貌似李泰只是從自己面前吹過的一場風一樣。而對于長孫渙三人的安慰,房遺愛則是回給了三人一個沒事兒的微笑。(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趙毅的雙眼閃過一絲精光,但還是手下不留情的往房遺愛的腿上抽了一鞭子,因為剛才眾人的到來,使得房遺愛浪費了半盞茶的時間,沒有放箭。
呲了呲牙,幽怨的望了旁邊站立的冷面教官一眼,房遺愛還是乖乖的扭身過來,好好的舉起手里的弓箭。
看到房遺愛挨了抽,同時一箭偏了靶子好幾米,李泰等人更是毫不吝嗇的送給了房遺愛一籮筐的嘲笑。
「打鐵的時候,不論你要打制什麼樣的器具,首先要做的就是按照器具的模樣,規劃好錘子的落點,分化好落點的先後順序之後,就緊盯著需要落錘的那個點,做到眼里只有這一個點,再無他物,這樣你的錘子才能準確的落到需要的位置,若是每一個點都這樣的話,才能打制出一件上好的鐵器。」
「你盯著這個木樁中心的黑點聯系一下,若是你能心無旁騖的做到錘錘都能敲擊在以黑點為中心的同一個地方的話,爹就考慮考慮教你打鐵的本事。」
不期然,望著前面五十步之外的箭靶,房遺愛腦中出現了自己在馮鐵匠一次生病的時候,說想要幫忙打鐵趕工時,馮鐵匠給自己說的話。
心無旁騖,緊盯一點,專注!
心中默念著馮鐵匠教給自己的打鐵要訣,房遺愛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趙毅雙眼一凝,驚奇緊盯著閉上雙眼之後,氣息變得沉靜穩重的房遺愛,之前出現在房遺愛身上的懶散和不以為意瞬間全都消失了!本來趙毅還以為在自己不近人情的執教下,明天才能扳正房遺愛的射箭心態,沒想到因為魏王的嘲笑,房遺愛反而提前糾正了自己的心態了。
就在這時,房遺愛睜開雙眼,目光緊緊的注視著遠處的靶心,眼里似乎除了靶心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這使得趙毅的雙眼不由的一亮,有些期待的望著側身站好的房遺愛。
房遺愛的雙腳叉開與肩同寬的距離,左手拇指上用來承簇的護指被他戴在了右手拇指上,這一動作使得趙毅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房遺愛對于趙毅的表情毫無所覺,他現在正處在一個奇怪的狀態,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天地之間似乎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剩下了對面的那個箭靶上無限放大的紅心了!
從身後的箭壺里抽出一只白翎箭,舉弓,搭箭,拉弦,瞄準,一系列的動作都自然而然的完成了!
只是看著房遺愛拉弦的手,趙毅的瞳孔放大了,總算明白房遺愛為何會把左手拇指上承簇用的護指戴在右手拇指上了,因為房遺愛拉弦的手指赫然是右手拇指!
房遺愛按照馮鐵匠所說,不停的目測者靶心距離自己的位置,心下快速的計算著箭射出之後,在空中的大體行程和經過的點以及落點。雙眼微眯,箭尖微微上翹,「 」,「嗖」,箭離弦而去,直奔靶心!
「咄」的一聲,半個箭身沒入了靶心!
身後李泰等人的狂笑也嘎然而止!長孫渙、杜荷則是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望著射中靶心的箭!程懷亮更是夸張的使勁揉了揉眼楮,長大嘴巴望著沒入箭靶的箭,然後抬手指著箭靶,僵硬的轉頭問向長孫渙和杜荷兩人,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是小二射得?我沒,沒花眼吧?」
高將軍望著剛才還騙離靶子甚遠的房遺愛,這一箭竟然如此準確的射入了靶心,目內閃過一絲精光,抬眼望向了房遺愛身旁的趙毅。
「狗屎運!」李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臉色難看的望著房遺愛,鄙視的說道。
「狗屎運也是運氣,你想要還沒有那!」長孫渙毫不留情的回嘴道。
只是幾人的話音還未落下,房遺愛已經連著射出了四五箭了,而且,箭箭都中靶心!
趙毅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是不是把箭靶往後在挪五十步,看看房遺愛百步之外是不是還能射中,若是仍能射中的話,回頭是不是跟皇上說一聲,干脆讓房遺愛進弓箭營得了。
「狗屎運?!」看著房遺愛竟然連著六箭都射中了靶心,長孫渙心下驚奇,但還是不忘借機挖苦李泰,直接把李泰剛才的話又滿含鄙視的回給了他。
「你!哼!」李泰瞪了長孫渙一眼,卻無法反駁,只能臉色鐵青的瞪著前方的房遺愛。
「射得不錯。」趙毅冷硬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聲音盡量放緩的說道,剛要抬手拍房遺愛的肩膀,示意房遺愛轉過身來,結果手還沒踫到房遺愛,房遺愛真個人就虛月兌似得跪趴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同時身上涌出了一陣大汗,侵濕了身上薄薄的衣衫。
「遺愛!」「小二!」
長孫渙、杜荷和程懷亮驚叫一聲,也不管一旁站著的高將軍了,直接快步朝房遺愛跑了過來。
趙毅扶起房遺愛的時候,三人也跑到了跟前,同時到的還有負責教授騎射課的高慶祥高將軍。
「遺愛,怎麼樣了?」長孫渙和杜荷不停的用衣袖給房遺愛擦拭著滿頭滿臉的大汗,擔憂的望著房遺愛,問道。
「趙大人,這是?」高將軍不解的問向趙毅。
「不清楚,應該是月兌力了。」趙毅搖了搖頭,望著房遺愛有些蒼白的臉,說道。
房遺愛站直了身子,說道,「我沒事,只是剛才心神高度集中,消耗有些過度了,沒事兒,歇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沒事兒?」長孫渙、杜荷、程懷亮又不放心的同時問道,畢竟房遺愛身上的傷才好。
「真的沒事兒,你們什麼時候見我拿自己的身子開過玩笑?」房遺愛攤手說道。
「你干脆就別練了,反正狩獵的時候有我們幾個那。」程懷亮小聲說道,同時小心的瞄了眼一旁的趙毅。
「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太累的,剛才只是意外而已,下次就不會了。」房遺愛望著關心自己的長孫渙、杜荷、程懷亮三人,心下暖暖的,微笑著說道。
高將軍跟趙毅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對長孫渙三人說道,「回去吧,繼續上課。」然後友好的對房遺愛點了點頭,轉身帶著依依不舍的長孫渙三人走了。
歉意的朝高將軍拱了拱手,房遺愛催促長孫渙三人趕緊跟上去,這才送了口氣,轉身面對趙毅。
「剛才那種心無旁騖的狀體不是很容易進入,你趕緊歇會兒,細細的體會一下吧,品味明白了,下邊在煉箭就不會太難了。」趙毅面無表情的說道,只是眼里卻帶著一抹驚喜的光芒。
「是。」房遺愛應了一聲,便去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一邊閉目養神,一邊仔細的體會剛才的感覺。因為之前跟馮鐵匠學打鐵的時候,練習敲擊木樁時,曾經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這次對房遺愛來說也算是駕輕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