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努爾江的箭矢射出去之後,努爾江帶的人也到達了房遺愛等人五步外的地方,房遺愛高喊一聲,「帶上努爾江!上馬!」
隨著房遺愛話音一落,在努爾江等人目瞪口呆中,房遺愛等人精神倍加的一個個利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理都不理努爾江等人,徑自的翻身上馬。
努爾江驚疑的對上了馬背上房遺愛冰冷嘲諷的目光,然後就看見自己的人一個個全都軟綿綿的撲倒在地了,努爾江害怕的想要後退,想要拔腿就跑,可是身子一軟,兩眼一沉,整個人也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秦虎策馬過來,一把抓住尚未倒地的努爾江,按在了自己身前。就听到身後傳來一陣破空聲,趕緊歷喝一聲,「趕緊進林子!」
眾人趕緊伏在馬背上,打馬專進了林子里,身形才沒進林子不過十米的距離,背後就傳來了密集的箭矢釘木頭的聲音!
後來被小太監指著留下的四個侍衛不由的面面相窺,暗道,怪不得房遺愛會把兩個小太監給打發回去!如果是那倆拖後腿的祖宗在的話,就之前的這陣箭雨,就得有近一半的兄弟折損在這兒!四人殺人的目光不由的瞄向了秦虎身前的努爾江!媽的,老話果然說的沒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永遠都養不熟!
「追!」一聲果斷的歷喝從身後傳來,接著便是悉悉索索的竄行林間的聲音。
因為是林子,所以馬匹的速度並不是太快,更何況還要注意不要讓地面上低矮的灌木絆到馬腿!雖說黑衣人出擊的地方距離剛才幾人休息的地點少說也有著將近五十米的距離!可是听著身後越追越緊,越來越接近的聲音,房遺愛心下不由的憤怒的問候了一下李泰和努爾江的祖宗十八代!
「秦虎叔,能不能听出後邊大約有多少人?實力如何?對打的話,咱們有沒有勝算?」房遺愛鐵青著臉,急促的問向與自己並駕齊驅的秦虎,一邊小心的躲避迎面而來的大樹。
「不下二十!有四五個實力不低于我的人!對打的話,有去無回!」秦虎認真的說道。
「老虎,你帶公子先走!我帶人截住他們!」程顥一邊靈巧的控制著馬匹,一邊斜著身子不時的往後射上一箭,聲音凝重的對秦虎低聲喊道。
「吼!」
就在這時,遠處的山崗上傳來一聲嘹亮的虎嘯聲!
「全體!朝老虎所在的方向前進!快點兒!」听到老虎的叫聲,房遺愛想起了一早秦瓊對自己說過的話,眼楮一亮,大聲的吼道,同時快速的調轉馬頭,循著老虎的聲音而去!
眾人趕緊調轉馬頭,跟上房遺愛。
「射馬!先射馬!」身後的人冷聲吼道,發令的這人顯然意思到了房遺愛等人的長處和自己一方的不足!因為為了不暴露行蹤,這些人都是步行,而沒敢騎馬!
隨著領頭的人一聲令喝,頓時,原本重點往房遺愛等人身上照顧的箭矢,大多都集中的朝著幾人身下的馬匹飆去!
有馬匹的話,自己等人還能少消耗一點體力,可以多耗掉對方的一些體力,到時候就算是被追上,自己等人體力微毫的對上對方嚴重消耗的人員,就算是他們仍有數量上的優勢,自己等人也不是沒有逃跑的可能!
越早被人干掉馬匹,自己等人就越多一份危險!可是這里是林地不是平地,馬匹的速度不可能發揮到最大!當然,同樣的,有利就有弊,對方的箭矢也因為樹木的阻礙而發揮不了最大的優勢!
在這種情況下,房遺愛可不認為他的箭術還能產生什麼效果,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為大家保留自己的箭矢,等到需要的時刻,再把自己的箭矢交個箭術精湛的人,以發揮最大的效力!
所以房遺愛選擇伏在馬背上,悶頭騎馬,靈活的避開錢都迎來的樹木,心下不停的祈禱著,希望有空閑的各路神仙佛魔什麼的趕緊把李世民的一眾人馬給弄到老虎所在的方向去!好歹給自己條活路不是!
听著身後不斷接近的奔跑聲,房遺愛忍不住扭頭回望了一眼,那些個黑衣蒙面人,正不停的用兩只腳快速的奔跑著,靈巧的在林間穿行,同時分成兩撥不間斷的搭弓射箭。媽的,要不是這群人追殺的目標就是自己的話,房遺愛都忍不住要替著群人拍手叫好了!真訓練有素,技藝高超!
真不知道這些個人李泰和努爾江兩人從哪里找來的,還真看得起自己!竟然一下派出二十來號人,就算是秦懷玉、程懷亮、長孫渙和杜荷等人一起跟來,也不用這麼給面子!
就是不知道李世民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要知道了而不告知自己的話,媽的,難不成是把自己當成打水漂的魚食扔進水里?這也太讓人寒心了!若是不知道的話,這平白無故的多了二十幾號人進了林子,他手下的人是白混飯的嗎!?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早年怎麼就沒被 嚓了?
媽的,自己這算不算是活了兩輩子,可這叫什麼活了兩輩子!憋屈的連一個老婆都沒娶到手!賊老天,咱可不待這樣玩人的!好歹讓咱體驗一下什麼是戀愛的滋味,什麼叫住新婚燕爾,那樣咱也不算是白活了……
就在房遺愛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慘叫和一聲馬匹慘烈的嘶鳴!
回頭一望,原來是一個侍衛的馬匹在措不及防下,被對方的人射中了馬,馬匹發狂沒有避開身前的大樹,身上的侍衛也被甩了下來!
其余的侍衛的馬匹耐力絕對趕不上自己和秦虎、程顥三人的,而秦虎身前已經有了一個昏過去的努爾江了,不能再加人了。程顥負責防守與敵人對射,為了確保他的戰力,他的馬上不能加人,也就只剩下了房遺愛自己了。暗罵一聲,房遺愛果斷的勒住馬韁,調轉馬頭,來到剛爬起的侍衛身旁,伸手說道,「快點上來!」
那個侍衛也明白事情的緊急,眼里淚光一閃,快速的翻身坐了房遺愛的身後。
只是這麼一耽擱,與敵人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不少!
正跟著程顥一起與敵人對射的一個侍衛,手臂上挨了對方一箭!
房遺愛瞄了一眼,還好,血是鮮紅的,這就說明對方箭矢上沒淬毒!阿米豆腐,老天保佑!等等,毒?
「公子快走!」折回身來了的秦虎高喊道,同時不停的當掉後頭的箭矢。
「程顥叔,你們幾個快點兒望前緊趕兩步!我這里還有包毒藥!他們正好在下風口,你們上前頭去!我撒毒藥!」房遺愛高聲喊道。
程顥幾人的眼楮一亮,听話的夾了一下馬月復,竄到了房遺愛的前頭。就見房遺愛拿出一包粉末,撕開直接往半空中一扔,然後悶頭往前騎馬。
顯然房遺愛的大嗓門,對方的人也听到了,而且來解決房遺愛的人也了解,房遺愛經常在太醫院里混,再加上之前在溪水邊見到的努爾經的人手,不就是一個個被用藥放到的嗎?
所以听到房遺愛的話,後邊緊追不舍的黑衣人不由的動作放緩了一些,在看到房遺愛灑向空中的大包粉末時,黑衣人不由的頓住了腳步,然後屏住氣往兩側竄去,想要繞過「毒藥」的範圍,然後來追房遺愛等人!
有了藥物的阻擋,房遺愛等人與黑衣人之間的距離頓時拉大了不少。
「啊!」一個慘烈的聲音,淒慘的撕裂了整片林子,使得原本驚恐不安的飛鳥,更是慌忙的往高空飛竄而去。
「怎了大頭?」一個黑衣人停在十步遠的位置,問向驚恐的望著手上的白藥末,渾身顫抖的同伴,驚聲叫道,「你中毒了!?」
引得旁邊好幾個人忍不住駐足,下意思的想要看看房遺愛的這藥到底多厲害。
渾身顫抖那人,靜靜的等了一會兒,身上沒什麼異常感覺,忍不住掀起蒙面汗巾,伸出舌頭添了一下,在同伴們大氣不敢出的目光中,砸砸了嘴。
「怎麼樣?」先前那人緊張的問道。
「有點苦。」被稱為大頭的人回答道。
「感覺那?」之前那人繼續追問道。
「沒有什麼感覺。」大頭搖頭說道。
幾個人小心的上前確認了一下大頭的樣子,確實跟常人一樣。
「,上了那小兔崽子的當了!」周圍憋氣的同伴中,一個人怒吼道,同時一腳踢起了面前還有不少藥粉沒漏掉的紙包,頓時紛揚的粉末灑在了眾人身上。
被一個小屁孩給騙了,這種奇恥大辱,使得混江湖的眾人感覺倍沒面子,不由的怒氣沖沖的快速朝房遺愛等人追去!其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若是之前他們是這個速度的話,說不定房遺愛等人早就被追上了。看來面子比錢什麼的都來的重要啊!果然是死要面子啊!啊!
「公子?你那藥?」房遺愛一眾人員顯然也听到了身後的狼嚎,坐在房遺愛身後的侍衛渾身一顫,實在是那叫聲太慘了,滲得人心發寒,所以忍不住出聲問道。
其余幾人雖然在專心的駕馭馬匹,順便不時的注意一後的情況,可是還是好奇的分出了一只耳朵,想听听房遺愛的說法。
「那是之前城陽公主、合浦公主和九皇子他們三個要的癢癢粉,我忘了給他們了,沒想到還有點用處。」房遺愛不以為意的的說道,「只要是沾上肌膚,半盞茶的功夫就會渾身奇癢無比,讓人心煩意亂。」
「這麼說,只要咱們堅持半盞茶的功夫,就有可能把他們給甩掉?甚至滅了?」程顥眼楮一亮,略帶興奮的說道。
「嗯,只要老天不下雨,就有可能。」房遺愛點頭說道。
「跟下雨有什麼關系啊?」房遺愛身後的侍衛問道。
「那東西一沾水就會失效。」房遺愛答道,「所以大家還是快點跑。」
老虎的吼聲,越來越近了,同時也隱隱的有人和馬的聲音傳了過來。
眾人眼楮一亮,快馬前行,只是還沒往前駛了二十米遠,前方緊跟著傳來了一陣短兵相接的聲音,還有慘叫聲和哭喊聲。
暗道一聲晦氣。房遺愛心下明白,看來皇帝那兒應該也交上火了,不知道這是後自己等人沖過去,會不會被人包了餃子。房遺愛便望向了秦虎和程顥兩人,畢竟兩人經驗豐富。
秦虎面色凝重的和程顥交還了一下眼神,厲聲吩咐道,「別停馬!司機往樹上跳!就地隱蔽埋伏!把剩余的箭矢給善射的人!」
這麼長時間了,對方一起追來的二十多人,肯定因為體力的差別被拉開了距離,分成了好幾個梯隊,而且箭壺的容量有限,對方連番疾射,手里也未必還有多少箭矢,再加上房遺愛扔的癢癢粉,總會砸中一兩個倒霉蛋。所以,在前方情況不明的狀態下,秦虎等人最好的選擇,就是冒險埋伏,殊死一搏!
秦虎的話音一落,房遺愛趕緊解開身上的箭壺,一股腦的都拋給了箭術高超的程顥。然後在身後侍衛的幫助下,發狠的跳上如墨經過的一棵大樹,快速的爬上茂密的枝冠,伏在了枝葉掩護的一根粗枝上。同時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握在手里,同樣緊貼在樹枝上,防止反光,雖然這是陰天,也不得不注意反光的問題,畢竟事關生死!
看著眾人都快速的躍上了樹木,隱藏好了身形,房遺愛偷偷的擦掉了額頭的汗,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地面上的動靜。同時等待著秦虎和程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