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房門,房遺愛就把壓在舌下的『藥』丸吐了出來,別在了里衣衣服邊邊的縫隙里,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施施然的朝前頭客廳走了過來。
本來以官府的習慣,若是里頭住的只是一些尋常看莊子的人,他們自會不客氣的闖進去搜查,雖然礙于房玄齡的面子不會破壞什麼,但也不會給梁老爹等人好臉『色』看。
在梁老爹等人報出房遺愛仍在莊子上休養之後,來勢洶洶的人馬這才止住了硬闖的勢頭,規矩的跟著梁老爹進了前院的客廳。
先不說房遺愛早前的救駕之功,就是和努爾江的兩場比試,還有不久前和井野夜三郎的比試,都是為大唐和皇上掙足了面子,一直簡在帝心,更是皇上開口,讓虞世南、孔穎達、閻立本幾人好生教導,以備未來新帝的肱骨,更何況房遺愛背後還有絕對力挺他的秦瓊和程咬金在。所以對于這位敢揍皇上寵子而無事的,聲名赫赫的房家二公子,此次所來的官兵頭領也是有所耳聞,自是不敢沖撞。
對于房遺愛衣衫不整,睡眼朦朧的形象,官兵頭領有些不悅的皺了下眉頭,雙眼卻是緊盯著房遺愛捂著嘴打哈欠的右手,像是在琢磨房遺愛因公受傷的右臂,到底是不是真的廢了?
不過看房遺愛神情低落的樣子,來人到是感覺傳聞很有可能是真的。即便傳聞是真的,房遺愛就算因此失了仕途,但也不是他可以輕慢的了的。
當下官兵頭領說明了來意,請房遺愛讓莊子上的人都出來配合搜查。
「劫法場?」房遺愛吃驚的說道,眼楮瞪得溜圓,恨不得能從眼眶里掉出來!
「那金岳川,也就是昨天午時要處死的那些刺客,可曾有人逃月兌?」房遺愛急忙的問道。
「回房公子,」來人雖然奇怪房遺愛的異樣神情,卻還是好心的回答了,「刺客並無逃月兌,全都按時處死了。就連前來劫法場的反賊,也被拿下了大半,只有三人成功逃月兌,在下正是奉命追緝的。」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房遺愛松口氣的說道,滿臉的解月兌。
「哦,你們要搜查是吧。趕緊的查吧,沒有反賊,我也好安心睡覺了。」房遺愛隨即說道,跟著吩咐梁老爹說道,「梁管家,吩咐莊子上的人,都先起來吧,好好配合各位官差搜查,以確保莊子上的安全!」
梁老爹應是,帶著官兵拿著火把到處搜查去了。
房遺愛則直接引著官兵領,一路閑聊,去了自己暫住的小院。
半路跟過來的蘭兒和菱悅,在房遺愛的吩咐下,點亮了屋里的蠟燭,以方便來人搜查。
或者是因為房遺愛極為配合的良好態度,又或者是房遺愛的身份使然,對方並未讓人大事搜查,只是帶著兩個親兵,細心的大體查看一番,敲了敲櫃子,看了眼房遺愛才起身不久的床鋪,掃了眼梁上,瞧了瞧床榻之下,並無下,這才重新客氣的回了前廳。
沒多久跟著梁老爹四處搜查的人也都回來了,連個反賊的影子都沒見到!
客氣的送走了搜查的官兵,叮囑莊子上巡夜的人都小心警醒些,吩咐其余的人趕緊回去休息,房遺愛自己也打著哈欠回了房間。
吹熄了所有的蠟燭之後,房遺愛站在床前,輕輕的敲了兩下床榻,低聲說道,「都走了,出來吧。」
「哼!」一聲清冷的哼聲傳來,一陣香風襲來,一個嬌小的黑影就立在了房遺愛旁邊,同時那把鋒利的匕,再次架在了房遺愛的脖頸上。
「你竟然帶他們來這里!我看你的小命是不打算要了!」女子清冷的低聲中,壓抑著一股怒火和殺氣。
說話的同時,房遺愛已經被女子按倒在了床上,月復部被女子的膝蓋毫不客氣的頂著,右手也被女子的左手按在了頭上。
「我若不主動帶他們來,等到他們自己強行搜查的時候,還會像剛才那樣搜的如此馬虎嗎?」房遺愛小心的低聲反問到。
對于被一個女人壓在身下,房遺愛很是郁悶。兩輩子,自己與三位娘親之外的女人在房間獨處,竟然是自己被女人推倒!呃,雖然事出有因,房遺愛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這是解子想了一下,確實找不到反駁房遺愛的話,便收回了匕,松開了房遺愛,立在床前,從懷里掏出了一粒梧桐子大的丸『藥』,丟在了房遺愛的床上,轉身就走。
「你現在就出去,不怕外頭的官兵在附近盯梢嗎?」房遺愛坐起身來,看著女子往外間去的身影,低聲說道。
只是房遺愛的話一說完,女子的身影又晃到了房遺愛身前,匕再次關顧了房遺愛的脖頸。
「你向他們告我了?」女子帶著殺意的說道,匕已經在房遺愛的脖頸上印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我若告的話,你剛才就被搜出來抓走了!何必麻煩的等到你出來。」房遺愛的心提留了起來,小聲的辯解道。
「難道為了騙解『藥』,你不會如此做?」女子一點也不相信的說道。
「草!我也是想要解『藥』的話,讓他們把你抓住,不是一樣可以從你身上搜出解『藥』?」房遺愛低聲反駁道。
「我身上的『藥』,沒有十種也得有八種,你未必分辨的出哪個是解子冷冷的說道。
對于再次被女子推倒在床,房遺愛表示很無語,有些不滿的說道,「我或許不認識,難道滿京城的大夫都不認識?更何況還有太醫院的太醫們?給出價錢,總能求人請的動吧?」
女子冷哼一聲,再次松開了房遺愛,轉身坐在了屋里的桌子前,決定趕在黎明前的黑暗時分,再離開,也許會更安全些。
房遺愛『模』著脖子,從床上再次坐起身來,瞪了眼接連兩次推倒自己的嬌俏身影。
因為是月初的新月牙,光線本就不亮,再加上這兩天陰天,無力更是一抹黑,什麼都看不見,房遺愛也只是無力的瞪了眼女子模糊的背影罷了。
感覺對方並不會再怎麼著自己,房遺愛一直提著的心稍稍放松一點,從床上『模』索到了那顆解『藥』,然後和衣躺在了床上,聞了一下手里『藥』丸的氣味,『舌忝』了『舌忝』『藥』丸的味道,咬下一小塊嚼著吃了,便把剩下的部分『藥』丸放在了自己床頭上,蓋上被子假寐去了。
這邊剛朝里翻了個身,那邊就听到一聲怪異的「咕嚕嚕」的聲音,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
「什麼聲音?」房遺愛轉過身來,小聲的問道。
「閉嘴!」女子清冷的聲音中,帶有一絲惱羞的怒喝道。
女子的話音未落,怪異的「咕嚕嚕」聲又接連響了起來。
房遺愛听到聲音來源的方向,一怔,隨即說道,「餓了?桌子上的點心都是干淨的,我備著當夜宵的,你隨便吃就是。」
女子似掙扎了兩下,還是決定安撫不停抗議的肚子,猶猶豫豫的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怎麼樣?我家的點心,味道還不錯吧?」房遺愛支著腦袋問道。
女子只是冷哼一聲,並未答話。
「這四種點心,無論是蝶酥、脆果,還是綠豆糕、棗泥餅,味道都不比老字號留香齋的差,我家做點心的廚娘可是跟他們的師傅學的噢。」房遺愛很是自豪的說道。
「蝶酥稍顯咸了,棗泥餅又有些甜過頭了,微微有些苦。脆果的味道倒還可以,綠豆糕的味道最像。」女子細細的體味著四種點心的問道,略帶感慨的品評道。
「你也吃過留香齋的點心?」房遺愛一副仿佛找到知音的感覺,盤腿坐在床上說道,「我比較喜歡他們家的綠豆糕,清淡爽口,甜兒不膩,最可貴的是四季都有,不必眼巴巴的等著應季。」
「是啊,外皮酥脆,而且還是入口就化。」女子聲音有些柔軟的說道。
「金岳川是你什麼人?」房遺愛順勢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你認識我爹?」女子順嘴說道,隨即反應了過來,冷冷的瞧向房遺愛,寒聲說道,「你詐我!」
雖然看不清女子的神情,房遺愛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下感嘆,沒想到金岳川這種人,竟然能讓他女兒感冒如此之險,為了他而來京城劫法場!面上卻小心的說道,「你爹處決的告示,早就貼了出來,我雖然少出家門,可是村里老人的閑聊還是听說了一些。」
「剛才的官兵也說了這次是來搜查劫法場的漏網之人,所以你多少跟那些人會有些關聯。」房遺愛說道,「而金岳川好像是那些人的頭,我也只不過是順嘴問了聲罷了。沒想到,你還真……」
「你就不怕被官兵抓住殺頭嗎?」見女子沒再答話,房遺愛有些好奇的繼續問道。
「不勞你費心!」女子冷聲說道,「你最好忘了今夜所生的事情,否則,哼!」說完,女子頭也不回的從外間的後窗,翻窗走了。
房遺愛拿起自己放在床頭的半個『藥』丸,若不是真實的感覺到手里『藥』丸的存在,房遺愛還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金岳川的女兒。」房遺愛『揉』搓著手里的半個『藥』丸,同時也取出了自己放在里衣邊縫里的另外一枚『藥』丸,低聲的說道,想了老半天,還是決定任其自生自滅吧,沒必要把金岳川的惡行加諸在他女兒的身上。
被抓是她的命,逃月兌是她的幸,還是順其自然,自己沒必要再推波助瀾了,不然,今晚的事情,到時候要是真認真的追究起來,怕是自己也要解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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