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我干的
林言和蔣瀟杰兩人的進來,對于三名警察來說,沒有絲毫察覺。請記住我們的
此刻兩班人馬對峙的氣氛異然緊張,空氣好似都凝固了一般,雙方一言不發,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趨勢。
林言還認出了一人,那群八名大漢中為首的正是張鬼。
一個念頭出現在了林言心中,這里是醫院,而且張鬼也在此處,難道被林言砍斷兩根手指的那五人也在這里,至少葉歡在被砍斷手指前還曾威脅張鬼不會放過林言的狠話,林言這樣猜測也無可厚非。
時間沒過幾秒,張鬼擋著的房間那扇門中走出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他先是擦了額頭的汗水,而後見到穿著警察制服的三人,略微嚇了一跳,隨後鎮定下來,而張鬼也湊到了他的旁邊。
張鬼壓根沒有在乎過這三名警察,好像當他們不存在一般,直接向那名醫生問道「他們怎麼樣了?手指接回來沒有。」
「接回來了,手術很順利。」醫生說道。
林言看見並且听見這一幕,頓時知道,看來葉歡五人肯定在這里進行了手術,林言心中冷笑,他們的手指是接回來了,以後能不能用就不知道了。
張鬼點了點頭,隨後向著警察那里說道「三位可以走了,我們是良民,你們沒必要進行搜查,也沒有資格搜查。」
這話說得不留情面,而且剩下的七名大漢也配合著張鬼說話的氣勢,狠狠瞪著兩男一女,有了大哥坐鎮,這幾名警察又算什麼。
「請配合警察調查,剛有人報警說這里有人被砍斷了手指,我懷疑是聚眾斗毆,需要請那幾人去警局詢問。」
報警的是醫院救護車的救護人員,他們陡然見到救護的五個人都斷了兩根手指,懷疑是江湖斗毆,司機就悄悄的報了警,也才有蕭雪馨出警的這一幕事發生。
說話的是蕭雪馨,和林言分別了兩個月,在江海市市局歷練之後,各個方面都有顯著的提升,現在她也不再是剛入行的小菜了,行事辦公盡顯優秀干警風範,話說的不卑不亢。
誰說女子不如男,有蕭雪馨的氣場罩著,陪她出警來的兩名男警察此刻反倒成為了她的陪襯。
「怎麼樣,這女的不錯吧,我覺得她就是我的菜,正好在同一個單位工作,你覺得我有機會不?」
蔣瀟杰悄悄的對林言說道,似乎發現蕭雪馨這尊美女警花是多麼榮幸的事,更榮幸的還是被他看對眼了,他沒忙著替蕭雪馨解圍,因為英雄總是在最後最關鍵的一刻才會出現的。
「還不錯,不過我覺得你泡不到她,她就是一個小辣椒。」林言悄悄的對著蔣瀟杰回道,嘴角帶著笑意,他來江海市也只有短短一兩個星期,一直沒和蕭雪馨有聯系,甚至電話號碼還留在了H市家中的電話本上,現在竟然在這里遇見她了,這算不算是緣分呢?
「小辣椒?」蔣瀟杰一愣,蕭雪馨對他的態度還真是這樣,突然打著林言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她那里踫過很多次灰了,她貌似對我不怎麼感興趣,現在遇見難題了,所以我才想到了你,幫我想個法子,如果泡到手了,外面那輛悍馬送給你怎樣?」
蔣瀟杰期待的看著林言,至于前者為什麼要找林言幫助,因為妃哀這個在他心目中生人勿進的教官對林言親睞有加就是最好的證明,問題落在林言手中,總會迎刃而解,這就是蔣瀟杰對林言沒來由的信心。
林言張口答道「因為我認識她。」
「你認識她。」蔣瀟杰「」
不會讓林言捷足先登了吧,蔣瀟杰心中生出這個不好的想法,想到當初蕭雪馨對他不理不睬的態度,越想越覺得可能。
張鬼也沒注意突然進來站在一旁的林言和蔣瀟杰兩人,冷眼旁觀了蕭雪馨「娘們,回家生孩子才是你的強項,來這里調查是男人干的事,要不要我給你們局長打個電話,讓你們回去呀,我沒興趣和女人說話。」
張鬼有資格說這話,先不說他跟了破百風這尊大神,身份水漲船高,現在和蕭雪馨這種小警員說話,實在是掉份的事。
「你說什麼,把話再說一遍。」蕭雪馨咬牙切齒,俏臉青寒,她一直努力將自己打造成為女強人形象,事事不願意落後于男人,現在張鬼竟然說她只適合回家抱孩子,這不是瞧不起她們女人嘛。
「我說,小娘們,還是早點回家抱孩子吧,看你長得也不錯,不如做我的二女乃怎麼樣,讓你生下十個八個胖女圭女圭,哈哈。」
張鬼這話說得粗俗,毫不避諱,旁邊的手下也哈哈大笑起來,老大不愧就是老大,說話風趣呀。
「你雪馨氣得恨不得將手伸到腰間拔出槍來,可是出來執行任務時並沒有佩槍,或者說不能隨便佩槍,畢竟國家對于槍支的管制是非常嚴厲的。
蔣蕭杰見到事態發展到這一步,正是他出來的時候了,他邊走上前推開兩名沒用的男警察,邊大聲嚷嚷道「我說,一群人欺負一個女人,太不爺們了吧。」
蔣蕭杰大大咧咧,渾然不在意,畢竟身懷絕技,藝高人膽大,又是在心儀人的面前,這幅表現就值得理解了。
蕭雪馨回頭,看見了蔣瀟杰,心中一惱怎麼又是他,真是陰魂不散,不過卻瞧見了他旁邊遮遮掩掩的林言,頓時大驚道「林言,你在這里?」
林言見遮掩不過,也走上前,三分尷尬,七分故作驚喜的說道「是呀,好巧啊。」
蔣瀟杰錯愕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大受打擊,自己的風光全讓林言給搶去了,十足的怨念呀。
「林言。」
不但蕭雪馨認出了他,遠在前邊的張鬼也大聲喊道,聲音中掩飾不住的怒氣,他兄弟劉霸就是讓林言和葉無心害死的,當初他殺了葉無心報了一半的仇,還有一半的仇卻在林言手中,此仇不共戴天。
「是我。」
林言大聲答道,慢走到張鬼旁邊,也不虞他會突然偷襲,在他耳邊輕笑的說道「對了,今晚你手下五名手下手指被砍斷的事也是我干的。」
此言一出,場面四靜,指間骨骼 擦聲接連響起。
第八十九章風波消失于無形
林言這句話無疑把本就緊張的局面推至最後一個臨界點,再進一點就破了。
如果張鬼耐不住氣,更加沖動一點,他此刻已經大打出手,甭管這里還有三名警察,為了兄弟,他無法無天慣了,當初他為了報劉霸的仇,不惜公然違抗破百風的命令,就可見他是個義氣錚錚的鐵漢子。
張鬼看林言的面容更加的陰沉,當初他弟弟張衡的手指就是因林言而斷,如今林言又主動砍斷了他五個手下的手指,至少他是听手下這麼說的,而且生死相交的兄弟也是被林言害死,這麼多仇恨累加起來,兩人早已勢同水火,有你沒我,有我沒他。
張鬼的八名手下更是捏緊骨骼, 作響,大有老大一聲令下將林言碎尸萬段的沖動,醫院躺著的正是他們平日一起泡妞,洗桑拿的好兄弟,出來混什麼都可以不重要,唯獨義氣當前一把刀。
林言的微笑的神情不見絲毫凝固,反正這事早晚也會被張鬼知道,甚至說,他早已經知道了,但是這又何妨,兩人的仇恨已經不少了,再多一點也無所謂,正是債多不壓身這個理,破罐子破摔。
林言的聲音不大,但在本就不大的前台大廳中,如同炸開了爐,所有人耳朵都嗡嗡作響。
蔣瀟杰本以為今晚將他要泡蕭雪馨的事告訴林言是一個驚喜,意味著他將與黃金單身漢的稱呼告別,可此時林言卻說出對面那名混黑大漢的五名手下的手指都是他砍斷的,這個驚喜可比他帶來的驚喜遠遠要驚喜多了。
打架斗毆砍斷手指對蔣瀟杰來說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因為他們還為華夏執行過特別的任務,殺外國特工就如砍瓜切菜,雖然兩人差點把命給搭進去,但那是在國家的意志下,這與林言隨意砍人是有本質區別的,並不受國家保護,被警察抓住了是要送進局子里的。
在S計劃訓練期間,林言就是一個愛做出乎意料之舉的人,回到社會中,亦然如此。
兩名男警察已經被此時的場面震住了,更被林言直白露骨的話給搞得一愣一愣,林言就是凶手,抓還是不抓?
抓,好像他和美女警花認識,做個順手人情?
不抓,違背了身為一名優秀警察的良知。
他們陷入了兩難境地中。蕭雪馨乍兒見到林言在此地出現,先是一驚,臉上露出無論如何也掩飾不去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消耗心中的喜悅,他就對著張鬼說出這般話,蕭雪馨心中更是驚上加驚,每一次林言的出現總是要造成轟動,這次也不例外。
兩月前匆匆一別,蕭雪馨嘴上不說,但對某人還是蠻思念的,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四合院的那天晚上,臉不由得一紅,美艷不可方物,看得在一旁的蔣蕭杰如痴如醉,但又黯然神傷無比,因為蕭雪馨的美目一直在注視著林言,而忽略了他。
本來場面陷入了僵局,如今林言橫插一腳進來,見到他如此表現,心知他是準備幫自己攔下這件事了,蕭雪馨的心也放了下來,有林言處理這件事,她放一萬個心,至于一開始就準備大放異彩的蔣蕭杰,早就被她忘記在了哪個角落旮旯。
這一切說來很長,但實則是瞬間徘徊在眾人腦海中的思想罷了,非常短的時間。
張鬼沒有做出大打出手的莽夫手段,冷著臉盯起林言,多看了兩眼,越覺得林言混黑肯定比他有前途,可惜走錯了路子,在他眼中逞英雄的人是死的很早的,說道「都是你干的?」
張鬼沒有將三名警察放在眼中,一開始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混黑並不是上不了台面,當在白道有了足夠的背景,黑白配合,相得益彰,三名小小的警察還入不了他的法眼,直接被他無視了。
他鄭重對待的反而是林言,以前和他唱對頭的不是死了,就是全身殘疾,這輩子躺在床上起不來的那種,唯獨林言蹦了這麼久,還完好無缺。
「對,都是我干的。」林言沒有想張鬼那麼多,笑容越加燦爛,反正攤開牌了,索性攤到底。
「林言,你的膽子一直很大嘛。」
張鬼並不知道葉歡和林言有仇,再加上從葉歡口中得知林言是主動挑釁將他們打殘,就被張鬼想到林言是特意和他作對的方面上。
「我的膽子一直很大,哦,對了,你弟弟張衡的手指接上了沒有?」林言裝作兩人是很好的朋友,如同忘年交一般的寒暄了起來。
不提還好,一提出這個問題,張鬼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過張鬼的忍耐功夫著實了得,並不像葉歡有了實力就得意忘形,他忍了,譏諷道「勞您掛念,他的手接好了,你的想法並沒有成真。」
「那就好,我就怕一失手成千苦恨。」
兩人假意惺惺的互相寒暄著,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是闊別多年不見的好友。「你得給我一個交待。」寒暄過後,張鬼厲聲問道,手下出了事情,做大哥的自然得為他出頭,否則以後怎麼再要小弟為他賣命。
林言攤開手,指了指三名警察,說道「這就是我給你的交待,我砍斷了你手下的手指,現在交由警察來解決,我是個守法的公民,不是違法亂紀的不法份子。」
張鬼「」
幾人要打架的時候就沒見林言找警察來解決糾紛,現在一打完了,他就要警察來介入了,遇見林言這茬子人算他張鬼倒霉。
雖然張鬼不將蕭雪馨三名小警官放在眼中,那是指自己並沒有把柄在他們手中,如果當著他們三人的面從而和林言大打出手,那就是純粹嫌生活無聊想要去牢獄里面蹲著了。
因此見林言將三名警察抬出來,而且好像這名為頭的女警察還認識他,張鬼也沒轍,干瞪著眼楮望著林言沒有一點辦法。
「既然你沒什麼意見,那我就走了。」
林言眼中嬉笑之意濃烈,雙手背于身後,向蕭雪馨這邊走來,不過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左手向下,隨後往張鬼那里勾了勾。
張鬼眼楮精芒一閃,沒有阻擋他們離開,任其離去。
做完這一切,林言便搭著蕭雪馨的肩膀說道「好了,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走吧。」
說完,強拉著蕭雪馨向外面走去,蕭雪馨一臉不解之色,怎麼兩人說著說著就是誤會了,她高聲大喊「不是誤會,我是來這里抓人的。」
不過這一切是徒勞無功的,她被林言硬拽了出去。
見蕭雪馨和林言出去了,兩名男警察和蔣瀟杰也走了出去,他們的演出沒有蕭雪馨這個觀看者,再表演下去也沒了意義。
走出門外,蕭雪馨一把甩開林言的胳膊,冷聲喝他「林言,你干什麼,我來這里是執行公務的,你這是妨礙公務。」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蕭雪馨一向分得非常清楚。
「你們三人能夠在里面抓到人?」
林言不怒反笑,與蕭雪馨很久不見,她的頤指氣使的脾氣沒有變得溫柔,反而越演越烈,林言見到她生氣的樣子,越加親切。
「不能。」蕭雪馨搖了搖頭,很誠實的答道,但是繼續說道「只要你能幫助我,我一定可以。」
「那你是想警民合作咯?可是我沒有這麼高的政治思想覺悟。」林言見蕭雪馨接近暴走的邊緣,說道「你也看見了,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與混子有本質上的區別,就算你們是警察又如何,他囂張的樣子連你的上司都不放在眼里,你一個人這麼干,會很吃虧的,就算我幫忙,雖然能夠抓住人,那又能怎樣,沒有證據,你將他們抓進局子里,過了一會兒又得放出來。」
蕭雪馨仍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林言說道「我知道你正義感強,但也沒必要這麼拼命,如果哪天傷了自己,就得不償失了,很多人都擔心著你呢。」
林言一副搖頭嘆氣擔心的樣子,落在蕭雪馨眼中還是稍微興喜的,看來兩個月的時間並沒有沖淡他們倆之間的情誼。
不過蕭雪馨仍不放過他「你剛才對他說,那幾人的手指是被你砍斷的,正好,你也是當事人,和我去警局調查。」
林言才不願意去警局呢,說道「我騙他們的,這不是將你們拉出來嗎,不然你們在里面不能動粗抓人,場面僵持在那里,警察面子就丟大了。」
「真是騙他們的?」蕭雪馨擺明了不相信。
「真的。」林言右手模向心髒位置「比黃金還真。」
蕭雪馨噗嗤一笑「好了,我相信你了,這件事經你一解釋,我還是放棄了,等下我就下班了,老朋友見面一起去喝一杯?」
言答道。
「我們走吧。」蕭雪馨率先向前走去。
「等等。」林言走到蔣瀟杰的身旁,勾起他的背,說道「帶上他,我哥們,沒有他,我今天還不一定能遇見你。」
蔣瀟杰向蕭雪馨露出略微帶著苦意的笑容,如果不是林言,蕭雪馨壓根就無視了他。
「真要帶上他?他是個煩人的蒼蠅誒。」蕭雪馨就是直性子,想到什麼說什麼。
言的語氣不容拒絕。
「好吧。」
蕭雪馨頓時聳拉著脖子,而蔣瀟杰則喜笑顏開,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他就知道今晚帶上林言準沒錯。
才剛剛開始。
第九十章賓客盡歡
從林言大搖大擺離開仁愛醫院後,大廳的氣氛便成了死一般的壓抑,張鬼臉色嚴峻的坐在沙發上猛抽著煙,大廳內煙霧彌漫,即使醫院人員來勸,張鬼也置于不顧,他八名手下則臉色難看的看了看老大,又看向了玻璃門外的黑漆漆空地。
八名手下心生不忿,就這樣讓那名砍斷自己兄弟的林言走了,以後他們的臉面往哪里擱啊。
一支煙的時間過去,張鬼指著一名手下說道「去看看,外面那輛警車還停在外面沒有?」
那名手下點點頭,身子湊向巨大的落地玻璃旁,眯著眼楮向外瞧去,警車還停留在那里,里面亮著燈,不過卻只有兩名警察,都是身著警服的,而那名女警察和自稱是林言的男子,還有一個身材瘦薄的人都不見了。
「鬼哥,只有兩個條子在外面守著,其他人都不在了。」
張鬼眼楮光芒一閃,掐斷剛點燃煙頭上的一抹亮光「要歡子他們準備好,我們接他們離開,回星海路的汽車維修廠,那兩名條子也不去管他,如果他們願意跟著就跟著,不要甩開他們。」
「鬼哥,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回大本營?」那名手下好奇的問了一句。
張鬼別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使得後者縮了縮脖子,如墜冰獄,張鬼呵斥道「不該問的別問。讀看看址」
手下立刻顫顫巍巍,只能埋頭做事,迅速向仁愛醫院病房走去,將張鬼的通知下達。
張鬼重新掏出一支煙,仔細想著林言臨行前的隱晦手勢,或許他的手下認為林言臨走時「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左手向下,隨後往他那里勾了勾。」是一種挑釁的動作,表達林言看不起張鬼的意思,所以這群人見張鬼將林言沒一點事的放走,都心中不爽異常,認為落了混子的面子,平日里都是他們欺負別人慣了,哪里輪到別人來欺負他們。
張鬼手下這樣想就罷了,但他和林言都是從H市過來的,自然懂林言手勢的意思,那是H市道上一種簡單的交流方式,伸出三根手指,意味著時間段,而林言又向張鬼勾了勾手指,則表示林言會在那段時間去拜訪他。
三根手指有可能說的是明天,後天,或者大後天的…鐘時段,而張鬼要人去外面看警察走了沒有,如果都走了,張鬼就不知道林言會在多久來拜訪他,結果卻沒走,這就代表著林言今晚凌晨…會去張鬼那里,而警車中剩下的兩名警察則是用來尋找他們大本營的。
做出這種手勢的人大多都是膽大包天,藝高膽大之輩,原因無它,敢去孤身拜訪別人的大本營,而且中間還有很多空余時間,這就給了後者從容布置的時間,如果兩人是交流偷賣文物倒還好,買賣不成仁義在,但涉及個人恩怨,一旦談不攏,孤身赴會的人能不能完整的走出來就得憑自身的本事了,而林言從不需要擔心這個。
為了擔心張鬼這群人打擾到自己以後的正常生活,林言才會給出那樣的手勢,一並解決了他和張鬼有意或是無意結下的梁子,否則他才不會閑著沒事干呢,上次李含可被綁架的事就是這些混子干的,一個錯誤犯了一次決不允許再犯第二次,這是林言做事的風格。
過了不久,葉歡和那四人都走了出來,葉歡見到張鬼,立刻一瘸一拐的上前恭敬的對著張鬼請罪道「鬼哥,今晚的事我辦砸了。」
張鬼拍了葉歡肩膀一把,後者差點嚇了一跳,以後自己的謊言被拆穿了,他並不是被林言看不順眼才被打成這樣,而是因為兩人有仇,而且是葉歡的主動挑釁造成的。
哪知張鬼寬慰的看著他「沒關系,你只適合給我出謀劃策,打打殺殺的事情你不行,遇到林言這人,這虧也吃的不冤。」
如果換做另外一名小弟,早就想哭了,自己受苦受難,老大不安慰就算了,還要長仇人人志氣,不過葉歡知道張鬼還有話要說,做出認真傾听的樣子。
「林言這人的身手很厲害。」葉歡听了深以為然的點頭,自己帶過去的四人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我兄弟劉霸差不多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張鬼沒有隱瞞,直接說道,劉霸的身手他很清楚,就算徒手對付自己手底下五六名好手雖然佔不到上風,也絕對不會吃虧,卻栽在了林言手中。
葉歡一听立刻升起了共鳴「原來鬼哥也和他有仇。」
張鬼突然眼楮一橫,暴起眼珠,看了葉歡良久,眼神凶悍,聲音緩慢略帶深意的說道「听起來你也和他有仇似的,那今晚上的事似乎並不是你這樣說的咯?」
葉歡背後冷汗淋灕,心知說漏了嘴,心思急轉,正要想出一條理由的時候,張鬼直接說話了「歡子,你雖然只跟了我幾天,並不久,但你知道我是在什麼情況下將你拉到我身邊的,我一直把你當心月復培養,這次的事就算了,如果你下次還敢對我使那些花花腸子,後果你自己掂量。」
葉歡唯唯諾諾,不敢說話,小心緊張的站在張鬼身邊。
「既然手指接了回去,我們就回星海路的汽車維修廠,準備準備。」張鬼知道憑著林言的性子一定不會喊警察來的,這是男人間的直覺。
「為什麼?」葉歡同樣像那名小弟一樣露出了不解。
張鬼眼神一凜「凌晨…,林言會來,我們是主人,他是客人,總要好好招待招待。」
葉歡因被林言砍斷手指遭受的折磨,且又經歷一場手術後疲憊不堪的神經听了這話後,立刻精神百倍,新仇加上舊恨,他和林言之間早已成了死結,現在有一個好機會擺在了他面前,自當不能錯過。
「那是,一定要讓賓客盡歡嘛。」
于是,在張鬼的帶領下,一行十四人向醫院外走去,手術的任何費用都沒有繳納,這就是江海市地頭蛇的霸道之處。
十四人分三批上了三輛面包車,齊齊向星海路駛去,而停留在仁愛醫院外的警車同時點火,跟隨了上去。
第九十一章單刀赴會
林言,蔣瀟杰,蕭雪馨三人來到了市中心步行街旁邊的小吃一條街。
三人沒有過多的小資情調,一起聚聚也不會特意選擇環境幽雅的咖啡廳,更不會選擇一擲千金的酒店,適合自己的地方才是最好的。
林言算兩個男人,蔣瀟杰算一個半,蕭雪馨的性子也算半個,于是四個大男人選擇了繁華熱鬧,又能看得到江海市熱派景象的小吃攤前。
點了幾瓶啤酒和一份魚頭火鍋,上了幾個下酒的小菜,蕭雪馨就迫不及待的向林言問起話來「林言,你和蔣瀟杰認識?」
一路上兩人只聊起了近日來各自的近況,重點問題卻沒問多少,見一切妥當,蕭雪馨按捺不住耐心的好奇,率先問了起來。
「當然,當初送你上機場後,過了一天,我就去參加山河訓練營的一項計劃了,而我和蔣瀟杰就是戰友。」
「這麼說,你們倆是特種兵咯?」蕭雪馨總覺得軍隊中特種部隊的人是多麼的神秘和了不起,雙手比劃著林言看不懂的形狀,激動的說道,看了看林言的樣子,也沒生出林言改變了什麼樣子的想法,再轉頭看向了蔣瀟杰。
蔣瀟杰見蕭雪馨向他望來,正準備做出一個展現自身男性魅力的樣子,充滿憂郁的眼眸,含情三分,頭輕微甩動了一下,略帶凌亂發梢,可這一切還只在他腦海中生出一個大概的模樣,還未來得及實施,蕭雪馨的眼神只瞥了他一下便又重新放到林言身上去了,可憐的蔣蕭杰啊。
「也不算是,有任務時才會被召喚,平時我是一個學生,而他也是一個普通的警察而已。」
林言謙虛了一下,順帶著沒忘記提出蔣蕭杰,三人來喝酒,總不能將蔣蕭杰當衣服一樣晾著。
「對,我們就是雙重身份者。」蔣蕭杰不能忍受自己被忽視,插嘴向蕭雪馨說道。
「沒問你呢,話嘮吧你。」蕭雪馨對蔣瀟杰吼了一通後,又對著林言說道「那你們能不能跳五米高的牆?會不會從五樓跳下來不會受傷,會不會開飛機?會不會開坦克?」
林言和郁悶無比的蔣蕭杰踫了一杯子,各自一杯干完,林言模著下巴,朝嘴里丟了一顆花生米卻遲遲沒有開口。
「會不會啊,你倒是說說嘛。」蕭雪馨望著林言,蔣蕭杰就算想插嘴也沒那機會。
「你說的情況確實存在,不過我覺得他那種人應該在火星。」林言很嚴肅的給出了深思熟慮後的答案。
蕭雪馨「」
林言給自己和蔣瀟杰又滿滿的倒了一杯,舉起杯子對著蕭雪馨「來,我們干一杯吧,慶祝我們在江海市重逢。」
蕭雪馨很豪邁的站起身來,就算再不和蔣瀟杰對上眼,依然和他踫了一杯子,啤酒的酒精度數很小,蕭雪馨頗有股女中豪杰的風範,一口飲盡。
這時候,小吃攤子的師傅也弄好了魚頭火鍋和幾碟小炒菜都端了上來。
沒有過多的廢話,林言也估模著蕭雪馨的酒量,三人各自連干了三大杯才過癮,隨後坐了下來。
伸出筷子隨意夾著菜,有條不紊的寒暄著。
蕭雪馨是一個不甘寂寞,有問題不喜歡藏在心中的人「林言,離開仁愛醫院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悄悄和我兩個同事說話?說了些什麼,從實交待。」
此刻蕭雪馨的臉蛋也布滿了美艷的紅色,看得蔣瀟杰使勁的吞咽著啤酒,不然的話就得吞咽口水了,他可不想出這個丑。
「沒有什麼,就是要他們倆爺們一點,拿出點男子的陽剛氣質來,這種事不需要你一個女人在前面扛著。」
林言沒敢說實話,撒了一個小謊言,這年頭是現實主義當道,他喊蕭雪馨那兩名同事到一旁,一人給了一千元,並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他們,並且說如果尋到那群混子的總部,將那個地方告訴他後,事後每人還能拿到一千元。
起初兩人並不答應,他們一沒槍,二沒人,如果被那群混子發現,估計華夏戶口本上就得少上兩人的名字,林言向他們說了又說後,而且還說了那群混子並不會將他們怎麼樣,兩人才終于答應下來,並且答應時他們還提出一個很無恥的條件,說是讓林言在蕭雪馨面前美言幾句,才肯冒險。
色字當前一把刀,林言噓咦不已,當然是答應了。
「這樣啊,林言,謝謝你。」听到林言向同事說話是關心自己,蕭雪馨心中充滿了感動。
蔣瀟杰撇了撇嘴,沒有拆穿林言的謊言,林言找那兩名警察說話時,他也在場,自然知道是什麼事,如果不是他在一旁一半脅迫,一半威脅,那兩名警察還不一定會答應呢。
可惜現在的功勞全被蕭雪馨誤會在林言身上了,他的寂寞與理解又與何人述說呢。
蕭雪馨繼續說道「林言,你現在在鐵大學哪個院系讀書,改天我去找你。」
「這個要知道干嘛,到時候打個電話就行了,不值得這麼勞師動眾,而且你穿警服過去的話,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還以為你是在抓犯人。」林言吃了一塊麻辣魚片,慢吞吞的說道。
「那好,把你的電話號碼報給我。」蕭雪馨看了蔣瀟杰可憐巴巴的表情,心生不忍道「你的也給我。」
蔣瀟杰立刻報出了手機號碼,並且說道「以後找林言,我送你,有車。」
「誰稀罕啊,不就一輛破悍馬,我坐公交。」
蕭雪馨毫不留情的鄙視他,使得蔣瀟杰一陣汗顏。
相互交換了電話號碼後,林言的手機震動了,拿出一瞧是一個陌生號碼,林言站起身來,抱歉一聲說道「接個電話。」
說罷,林言便走開了很遠,蔣瀟杰也跑了過去。
「喂,找誰?」
「星海路洪秀汽車維修廠,他們在那里停下車來了。」
林言點燃一根煙「知道了,你們可以離開了,剩下那錢蔣瀟杰會給你們的。」
這電話是那兩名警察打過來的,如今得到了張鬼老巢的確切消息,只等和蕭雪馨續完舊,林言就去單刀赴會了。
吐出一口白茫茫的煙霧,林言舉目抬頭,夜色淒然燦麗
第九十二章精明的女人
蔣瀟杰走過來的時候,林言已經通完了電話。
見蕭雪馨不在這里,不需要避諱,他直接向林言詢問道「那兩人怎麼說的?」
「星海路洪秀汽車維修廠,晚上借我車,我去那里玩玩。」
林言抽煙越來越有範了,如果不是這股青春陽剛的氣息,而是換成另外一種頹廢茫然的感覺,穿著更加灰色調一點的衣服,鐵定能迷倒不少花痴女。
蔣瀟杰條件反射性的捂住裝著車鑰匙的口袋,驚恐道「你又想將我的悍馬車撞爛?」
林言苦笑「沒那麼嚴重吧,這次就只是當做簡單的交通工具罷了,這群人不將他們整趴下,我去學校讀書也不安生,害怕他們拿我身邊的朋友開刀,以前就發生過這種例子,我現在還心有余悸呢。」
林言又吸了一口煙,緩慢開口「你們這群警察太沒用了,這些人都抓不住,讓他們逍遙法外,最後還只得我出馬。」
蔣瀟杰冤枉,解釋道「我當警察也沒多久,不過這群人無法無天也是江海市的根病了,在別的城市混黑的人或許沒有這麼嚴重,也沒有這般猖狂,可是國家重點打造江海市這幾年,沒了他們,政績會縮水一大半,有時候建築要拆除,政府官員拿那群釘子戶還真沒辦法,他們現在是不可或缺的,至少一番恐嚇下來,釘子戶十有會同意,還有其他方面的作用我就不多說了,所以政府的政績離不開他們,等幾後年江海市穩定下來走上高速發展的軌道,他們也根除不了,到時候抓在他們手中官員的把柄一大堆,從而形成了無形的保護傘。」
蔣瀟杰噓咦不已,說起自己土生土長的城市,還是有那麼一番見地的,至少將其中的利害關系看得非常之準。
「所以呀,今晚走這一遭,弄不好把那群人整怕了,還觸動了某位大官的利益了。」林言半開玩笑的說道,他倒是不用害怕,連江海市一把手葉無良都讓他給整死了,其他的小雜魚就更不用說了。
「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吧,很多天沒和你並肩作戰了,怪懷念的,自從去首都中京療養後,我也很久沒運動,全身的筋骨都快要發霉了。」蔣瀟杰扭了扭脖子說道。
「我看是他們今晚得罪了蕭雪馨,你想去教訓那群人一番吧?」林言似笑非笑的看著蔣瀟杰,一下便揭露了蔣瀟杰的真實意圖。
蔣瀟杰真實意圖被揭穿不見絲毫異狀,大大咧咧的說道「被你發現了,我還真有這方面的意思。」
林言若有所思的說道「可是我們是暗地里進行,也不一定會听到蕭雪馨耳中的。」
「有些事做了出來,不一定非要人知道才去做,有了這番心意,總是好的,而且我也不單單是暗地里討好她,好歹國家賜予給我了一項之長,一個少校身份也值得我晚上是去為國除害了,我早就說了,那群人靠政府解決不知要何年何月,只能靠這個。」
蔣瀟杰說完揚了揚自己的拳頭。
林言狠推了一下蔣瀟杰的胸口,笑罵道「整個人還說得這麼道貌岸然,你就不能直白點,就你義薄雲天,心系天下老百姓。」
蔣瀟杰咧嘴笑了起來,不反駁,不辯護,他就這德行,改也改不過來。
兩人敲定談完這件事,又向小吃攤走去。
回來時,蕭雪馨正在大吃特吃。
林言看了看快要見底的魚頭火鍋,問道「魚頭呢?」
「剛吃了。」蕭雪馨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口中。
「那里面的魚肉和魚泡呢?」林言繼續問道。
「都吃了啊,今晚剛剛才吃飯,忙死我了,所以太餓了,就情不自禁的多吃了一點。」蕭雪馨不好意思的說道,用紙巾擦了擦嘴巴。
「」林言一拍額頭,說道「天吶,雪馨,這可是大份的魚頭火鍋,我還沒試味,蔣瀟杰也沒吃,全讓你一個人吃了,吃這麼多,你不會長胖吧?」
蕭雪馨聳聳瓊鼻,抿了抿嘴巴「應該不會,長豐滿我倒可以接受。」
「」
林言掃了一眼蕭雪馨完美的身材,還有地方需要豐滿嗎?他不由自主向蕭雪馨挺翹的望去,再豐滿一點點,估計警服都可以讓她撐破了。
「我看沒這必要了。」林言揮了揮手「我還是再叫一份吧。」
林言又跑到店老板那里點了一份火鍋,外加一箱哈爾濱純生啤酒後,才重新回來坐下。
蕭雪馨此時已經吃飽了,好奇心又漲了上來,沒有再問林言那種特種兵的白痴問題,而是為林言剛接的電話感起了興趣,她說道「林言,剛那電話誰打給你的?」
心思一轉,林言是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蕭雪馨的,因為林言知道,一旦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憑借蕭雪馨的性子不是要求著一起去,就是會阻止林言不要去冒這個險。
所以林言不假思索的答道「含可打給我的。」
「哦。」
蕭雪馨听了這個答案興致不是很高,明明她和林言的關系並沒有什麼,就算以前葉無心追她時,林言也只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而已,如今林言接李含可的電話竟然要背著不讓她听見,可見兩人的關系表面融洽,背地里還是疏遠了不少,蕭雪馨肚子飽了,心卻失落了,甚至有點她察覺不到的淡淡嫉妒。
「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這個樣子的呀,蕭雪馨你給我振作起來。」
蕭雪馨心理不斷暗示,臉上的表情卻不怎麼配合她演戲,本來開心的臉蛋變得有點冷冷的起來。
林言話一說完,還沒來得及大叫一聲糟糕便瞧見了蕭雪馨比翻書還快的表情,在一個女人面前永遠不要談起另外一名女人,尤其想到剛剛背著蕭雪馨接這個電話,蕭雪馨心中肯定結了一些芥蒂,林言臉上報以苦笑,這東西還真解釋不來,要他說出事實也是萬萬不能的。
「含可,也在鐵大學吧?她還過得不錯吧?」蕭雪馨有點心不在焉,明知故問起來。
「對,她是數學院的學生,而是我化工院的學生。都過得不錯。」林言暫時沒想到好的解決法子,只能小心作答。
蔣瀟杰知道情景不妙,深吸了一口氣,笑嘻嘻的道「不如我講個笑話給你們听,怎麼樣?」
「沒心情,不听。」蕭雪馨沒好臉色的說道,蔣瀟杰噤若寒蟬,他拿女人沒轍了,蕭雪馨的難纏程度比他姑女乃女乃還厲害,難道泡個妞就這麼難嗎?
想到此處,蕭雪馨突然對著林言說道「林言,你知道嗎,葉無心死掉了。」
「我終于不用再煩他追我了,以後也沒機會要你當我的男朋友了。」蕭雪馨說這個,說著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似乎在向林言暗示著什麼。
「真的,假的?葉無心死了?」林言拍桌而起,露出開心笑容,其演技沒人可以比其肩。
「就在兩天前,我看的新聞報道,而且最近我們警局最近在調查葉無心和葉無良兩父子的死因,據說是被一名開著悍馬車的凶手撞死的,這件事蔣瀟杰也知道的,現在我看到悍馬就反胃。」
蕭雪馨快速解釋道,生怕林言認為這是假的,她也不會神通廣大到知道林言才是凶手。
「那應該是真的了。」林言臉上也露出笑容,轉而眼神中又出現淡淡的失落和失望之意「看來我以後也不能當你假的男朋友了。」
林言「假」字音咬得很重,似乎在表達出什麼意思。
蕭雪馨會意,不管是會到了真意,還是假意,開心的說道「恩,你沒有機會咯。」
她認為林言這是在暗示,假男朋友不能當,或許有機會可以當真男朋友喲。
蔣瀟杰看著兩人玩文字游戲,怎麼看怎麼心里不爽,林言這裝瘋賣傻的本事都可以拿回無數奧斯卡小金人了,他也從中明白了一個道理,為什麼林言能對上蕭雪馨的眼,而他卻八竿子都打不著。
原來他和蕭雪馨交談說了太多的真話,女人是喜歡听假話的,而且信以為真,沒看見林言撒謊,蕭雪馨就相信了麼。
「真是可惜啊。」林言搖頭嘆息,這一刻兩人的默契又重新回來了。
這時,另一份魚頭火鍋再次被店老板給端了上來,蕭雪馨沒有再動筷子,由于今晚有一場惡戰要打,林言和蔣瀟杰毫不客氣的推杯換盞,大塊朵碩起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李白大詩人說的不錯,這時候就當快意人生。
一場夜宵足足吃到凌晨,一箱箱啤酒不斷被老板提上來,一箱箱啤酒不斷被三人喝完。
盡管酒精含量不多,蕭雪馨心情好了後,那也是千杯不醉的女中豪杰,和林言,蔣瀟杰兩人對拼起來毫不遜色,待吃完夜宵的時候,三人才勾勾搭搭的向著悍馬車上走去,準備回家了。
林言走在中間,左邊肩膀搭著蕭雪馨,右邊肩膀搭著蔣瀟杰,即便蔣瀟杰趁著酒意想走中間佔點小便宜,仍被蕭雪馨看了出來,直接拒絕。
這一刻,蔣瀟杰想哭了,她醉了都這麼精明,她醒了,自己豈不是什麼機會都沒有
第九十三章月黑風高殺人夜
前面兩人有了不重不輕的醉意,林言理所應當的坐在了駕駛位上,雖然他喝得最多,也醉得最深,不過用Tr點一消除體內的酒精,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
蕭雪馨坐在了他旁邊,此時正迷離的微微睜開著雙眼,猶如小貓一樣依偎在靠墊上,口里嘀咕著什麼,林言什麼听不清楚,她正在說著糊話。
蔣瀟杰更加不濟,整個人躺在了後靠椅上,死睡著不醒,今晚還說要和林言去教訓人,他這個樣子不被別人教訓就該求佛拜菩薩了,那場酒喝到後面還上了十多瓶十元一瓶的紅星爆炸二鍋頭,在蕭雪馨不屑的目光下,他比較傻帽似的毫不示弱,他干一瓶,蕭雪馨干一杯,連續五瓶高達五十八度的二鍋頭下肚,就算酒神也得癱下來了,畢竟人還是肉做的。
林言沒有急著發動車子,他是要送蕭雪馨回家的,現在連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如何會開車。
林言推了推蕭雪馨的肩膀「雪馨,醒醒,醒醒,快點告訴我,你家住在哪里?」
蕭雪馨喝得沒有蔣瀟杰那麼多,但女人的酒量天生就比男人弱上一籌,她杏眼迷離,睜開懶散的眸子瞧了林言一下隨後又閉上,自己的手推揉開了林言作惡的大手。
林言瞧了一下蔣瀟杰,仍然死豬一樣的躺著,接著林言整個身子向蕭雪馨那里探了過去,雙手毫不避嫌的捧住蕭雪馨的雙頰,正面對著蕭雪馨,搖了搖「雪馨,睜開眼看著我,你家在哪里?醒醒。」
如果蕭雪馨再不回答的話,林言也只能使用Tr點了。
蕭雪馨像酒醉似的,雙手搭在了林言的胳膊上,閉著眼楮,烏黑的眼睫毛動了動,似乎想要睜開眼楮,不過最後並沒有睜開,口中迷糊不清的說道「朝陽區百姓路揭陽大廈百零八號公寓。」
蕭雪馨斷斷續續的說完了,林言模不準她是說的一個勞什子地名還是自家的住址,打開車子上GPS導航儀,輸入了那個地址,距離這里也不遠,時間上遠遠來得及,林言先送去再說,就算不對也沒關系。
一路無話,由于蕭雪馨和蔣瀟杰兩人都是爛醉如泥的樣子,林言只能專心致志的開車了,手上不可救藥的夾著一根煙,陪伴這段寂寞的路途。
三十分鐘眨眼即過,雖沒有隔很遠,但他倆都是躺在靠墊上,林言也不敢開快了,萬一一個急剎車,他們倆只怕會滾到車下去。
前面就是揭陽大廈,看見蔣瀟杰仍沒有醒來的意思,林言把車鑰匙拔了,然後又從副駕駛位上把蕭雪馨攙扶下來,關上門就往一百零八號公寓走去。
經過小區保安門衛室時,正在值夜班守崗的一位年輕保安嘴角露出苦笑,林言敏銳捕捉到了,心中篤定,看來這里正是蕭雪馨所住的公寓無疑,而那名保安有可能就是她的傾慕之人,據林言分析,有可能他見到自己的傾慕女神被一名比他杰出的男子扶進門,心知自己沒有機會,才會露出這種笑容。
林言扶著爛醉的蕭雪馨,兩人走走踫踫,行程緩慢,這樣子走到她的公寓不知要何年何月,而且有時候林言還會不經意間踫到那雙巍峨的聖女峰,心中微波蕩漾,但林言好歹還算是有半個家室的人,不敢亂來,索性橫抱起蕭雪馨,四處認路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上了電梯,到了一百零八號公寓前,林言也斷了向蕭雪馨詢問的心思,直接從她小包中找出了門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找到臥室後,林言輕柔的將蕭雪馨放在了床上,他可不敢幫她寬衣解帶,看到不該看到的,這可是要負全部責,只是簡單的幫她月兌下了鞋子,看了蕭雪馨半響。
璀璨流螢如白天鵝一般的頸脖,錯亂散碎的黑色發絲,紅透的橙子臉頰,烈焰紅唇,蕭雪馨口中喃喃的大叫喊熱,雙手撕扯著胸前的警服,兩粒扣子已經解開,林言看見了里面隱隱可綴的蕾絲花邊,無一處不散發著女人的成熟魅力。
林言才喃喃自語道「我竟然沒動心,或者當年的聖人柳下惠也像我這般,有色心沒色膽,哎」
林言不敢多呆,在公寓茶幾上留了一張紙條︰你已經安全送回,林言留。
隨後關上門向樓下行去。
殊不知在臥室中,蕭雪馨的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笑容,異常香甜。
林言行到小區門口保安室門前,當初那名年輕保安看見了林言走出來的身影,露出錯愕的眼神,在他心中,一名陌生男子送一名醉酒女子回家,不夜戰三百回合完全說不過去啊,難道這人是銀樣槍頭,這麼快就完事了?可沒道理啊,那他怎麼不留在那里過夜?
林言沒給保安更多時間思考,走到他旁邊,招呼道「哥們,你好。」
很蹩腳的搭訕,不過林言拋給了他一支煙。
保安見是黃鶴樓的牌子,收了下來,這一支煙頂他一包煙的價格了,林言頓時被他歸為了富人的行列,難怪可以玩「警花」了。
林言自己點燃後,又在後者受寵若驚的目光下,幫著他一個小小的保安點燃了,使得他看著林言更加順眼一點,看來所有的富人也不都是眼高手低的主。
林言只是兩個簡單的動作便拉攏了人心,手段也算不錯了。
「以前我也是做你這一行的,肯干,肯吃苦,後來走了大運,才賺了些錢。」
保安仔細的听著,他想不明白林言為何要和他說這些。
「這種天氣守崗也著實累了一點,苦了一點,但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林言的外表看上去非常年輕,甚至比這名保安還要年輕不少,保安听著林言老氣橫秋的語言沒有一絲怪異之感,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林言看了一眼保安室中還有兩三名正盯著監控攝像的保安,將一盒黃鶴樓遞給他「里面的兄弟晚上盯著屏幕也怪無聊的,我這里沒有什麼好東西,這煙估模著還可以提提神,拿著吧。」
保安本想著拒絕,听見林言這話就理所應當的收下了,反正大款不宰白不宰。
說了這番話後,已經差不多一點了,林言便在保安復雜崇拜的眼神中離開了,他是時候去找張鬼等人的晦氣了。
保安看著林言駕著悍馬車絕塵而去,口中喃喃自語「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隨即他不再吊兒郎當的守夜,認真的監視著附近的一舉一動,似乎被林言話語中流露的意思所感染。
林言做任何事都是有的放矢,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人聊天,找保安聊天給其好處也不是沒有原因,說的這些話並不是發生在自己生命中的事實,但林言的真實意圖卻是想讓保安認真一點,別讓歹徒混了進來,否則萬一又進入一百零八號公寓中,蕭雪馨醉得如一灘爛泥,沒有還手之力就糟糕了。
一包煙就能讓保安認真負責起來,何樂而不為呢,這一切也只是林言為蕭雪馨做得無聲付出
林言順著GPS導航開車直接向星海路洪秀汽車維修廠開去,也沒叫醒蔣瀟杰,兩點時分,林言在洪秀汽車維修廠一千米遠處停了下來。
他沒蠢得直闖龍潭虎穴,哪怕有一天在這世界無敵稱霸了,小心謹慎的性格早已深入了他的骨子里,絕不冒進。
打開車門,林言拍了拍蔣瀟杰的嘴巴,他迷糊不醒,林言苦笑,就他這樣子也說要和著自己一起去教訓人,不被人教訓就不錯了。
林言直接輸入智能手表中的Tr點消除了他腦袋上涌的酒精,蔣瀟杰幽幽醒來。
「這是哪?」蔣瀟杰腦子並沒有十分清醒。
「洪秀汽車維修廠。」
蔣瀟杰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揮起鬼子去。」
「打你個頭。」林言拍了他一腦袋「給我清醒點,要送死你去,別拉上我。」
蔣瀟杰被林言一敲打,完全回復清醒,也不惱火林言對他的虐待,哈哈直樂,林言拿出悍馬車上兩支黃鶴樓牌子的煙,一人點起了一根,現在不著急,還有一個小時才是林言約定的時間,就讓洪秀汽車廠的那些人緊張去。
林言給保安送的煙都是拿著蔣瀟杰的。
一支煙,五分鐘時間,抽得不快,蔣瀟杰腦子也該完全清醒了。
林言用手指掐滅煙頭,問道「醒了沒?」
「醒了。」蔣瀟杰收好一臉嬉笑之色,變得正經起來,從第一天參加S計劃訓練營開始,妃哀教官就教導他們,執行任務時得嚴肅,否則自己的命將不是自己的命。
「那好,我們模著黑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這里距離洪秀汽車維修廠還有一千米的路途。」
瀟杰點頭應承,眼楮眯起,猶如獵鷹即將捕食,今晚又可以干一場大的了。
抬頭月空漆黑如墨,一縷縷涼風順著胳膊肘縫隙吹來,透心涼,真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第九十四章鴻門宴
林言和蔣瀟杰沒有再用悍馬代步,而是兩人比賽賽跑向洪秀汽車維修廠跑去。
如果林言和蔣瀟杰駕車過去,就有可能會被張鬼的人發現,一旦他們有了準備,暗中設下套子,林言還渾然不知的鑽進去,未免太傻了點。
林言要干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跑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有了絕對實力雖然好,但林言還沒傻到不用小力氣解決他們卻使用大力氣的地步。
現在已是兩點過半的鐘點,附近的住戶早已睡去,加上這條道路不是主流的干道,車輛非常之少,車道兩旁又是齊腰深的雜草,可以用荒郊野外來形容這里,正好適合林言潛行過去。
一千米的距離並沒有多遠,在林言和蔣瀟杰沒有用全力的情況下,五分鐘便到了。
兩人匍匐在了草叢中,看著孤零零豎立在一個拐口的洪秀汽車維修廠,兩者距離不足百米。
附近一片漆黑,但洪秀汽車維修廠里里外外一片燈火輝煌,外面兩盞路燈下還有兩人徘徊巡視著,不時遠眺著馬路,看是否有人前來,旁邊擺著許許多多的各式各樣的車輛,是送來維修廠維修的。
洪秀汽車維修廠佔地五千平方米左右,長一百米,寬五十米,算是一個非常大的廠子了,林言沒有想到如今混子都這麼有錢,看來無論那一行,只要做到了高端,都是非常有錢的。
林言心理胡思亂想著,拾揣張鬼那群人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再敲詐一點錢財,雖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可這年頭,沒點錢還什麼事都辦不成。
洪秀汽車維修廠總共分兩層,外表看去就像一個長方體,沒有可供攀爬的地方,也打消了林言偷偷潛入的想法,憑借改造過後的驚人視力,林言發現每個進入的門口都有攝像頭和專人把守著。
「一塊死鐵疙瘩。」林言咒罵了一句,
「怎麼了?魔王,看出什麼沒有?」執行任務時,蔣瀟杰都這般稱呼林言。
「無法潛入,四周也沒有遮掩物,看來他們選取這里是完全有道理的,我們只能正大光明的走進去。」
「怕個算逑啊,橫沖直撞就橫沖直撞唄,難道我們打不過那群社會的蛀蟲?」
蔣瀟杰完全沒有顧慮的說道,自從接受過S計劃的訓練後,他自心膨脹,認為自己徹底的升華了,徹底瞧不起這些人,難道就憑自己的身手,還會怕這群混子?
而林言見過狂獅,吳天昊這種人,蔣瀟杰那種自大的心理早就藏在了心理,永遠不要高看自己,否則沒準哪天就會陰溝里翻船。
林言之所以不敢正大光明的沖進去,也有自己的顧慮,見蔣瀟杰這般大大咧咧不怕死,他氣道「你就不怕他們一人一把槍,把我們射成篩子?而且我們進去後,大門一關,里面涌出一兩百打手,累都累死我們,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個問題。」
經林言這麼一說,蔣瀟杰沒話了,不過他還是不服氣,說道「你以為這還是舊時代,人人有槍的社會,我敢說,如果里面有十把槍,我立馬割月復自殺,現在國家管制這麼嚴,弄槍藏槍很難的。」
「話別說的這麼肯定,小心一語成讖。」
林言拍了蔣瀟杰一把,現在局勢很明朗,他們只能光明正大的走進去了,如果從側面和偏門進去,說不定那里早就設好了埋伏。
蔣瀟杰會意,兩人又繞到了很遠的正馬路上,向著洪秀汽車維修廠走來,如果他們就這樣正當的從草叢里走過去,被張鬼的一眾小弟發現,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他們也是人,自然有七情六欲,面子這東西也不能丟。
逐漸接近洪秀汽車維修廠,五十米距離的樣子,林言就看見站在正門的一個小弟向廠內跑去,應該就是向他們大哥報導這件事了。
林言和蔣瀟杰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走到了維修廠的正門口,此時有五人站在門口嚴陣以待的望著他們兩人,眼神警惕,大有林言做出一個誤會性動作,他們就掏槍操家伙的可能。
「如約來了,雖然早了一刻鐘。」
林言笑著說道,就仿佛來到了自家後花園一般隨意,心中卻是警惕萬分,隨時應付突發況,這五人中林言還可以瞧出在仁愛醫院看見的熟面孔,不過林言叫不出這些阿貓阿狗的名字。
「你等著。」一人回答後,雙方便對視了起來,對面渾然沒有邀請林言進去的覺悟。
沒等很久,維修廠走出姍姍來遲的兩人,分別是笑臉相迎的張鬼和一臉欠了他十萬八萬的葉歡。
林言能明顯看到葉歡手掌上包裹的白色紗布,帶著深紅色的血跡,這是林言的杰作。
「歡迎兩位光臨小店,里面請,請。」
張鬼站在了前方,讓小弟讓開身位,攤開手朝內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渾然沒有兩方生死之仇的覺悟,好似邀請客人一般,他這種老江湖不像葉歡這種初涉黑的人,就算林言是殺他全家的人,到了他這種地位,仍然笑臉相迎,什麼事都可以談一談,談得攏,則兩方開心,談不攏,那抱歉,咱們真刀子見吧。
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是有一個價格的,只要心動了,哪怕是祖宗八輩子的世仇也能立刻和解,只不過這種類別的籌碼至今沒出現過而已。
蔣瀟杰在身後悄悄的踫了林言一下,意思是要他小心有詐。
林言輕微點了點頭,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倆的小動作。
「哈哈,今晚這場鴻門宴我是來定了,請。」
林言大步一踏向維修廠內走去,頗有一種大將風範,眼神凜凜,好不威風,蔣瀟杰知道林言不會做沒把握的事,跟在了他身後,這時候兩人的差距就顯現出來了,林言是那種可以帶領眾人的上位者,上人勞人,而蔣瀟杰再厲害,天下無人可敵,這一生也仍然只是個為人賣命的而已,下人勞力。
除開張鬼對林言的熱情不像是仇人而像是招待客人以外,其他小弟盡皆怒視著林言,他們已經夠狠了,一言不合,傷人筋斷人骨的都有。
可是林言這貨,卻直接面不改色的砍斷了自家五個兄弟的兩只手指,這實在是太狠了。
第九十五章隱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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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和張鬼走進維修廠,洪秀汽車維修廠內里面的汽車都清空了出去,所以林言才看見外面擺滿了要修的爛車。
這里並沒有林言起初預料的那麼多人,一目望來,不過四掌之數,每個人的交談都停了,抽著煙懶散的打量林言和蔣瀟杰這兩頭過江龍,看看有何過人之處,竟然敢孤身闖龍潭,事情的始末他們都知道了,其中一人重傷了他們兄弟,手段比他們還要殘忍。
在更前面的左右兩邊一點,有兩個樓梯,分別通向維修廠的二樓,窗戶處用窗簾擋著,估計是工廠工人睡覺之地。
一樓之地還有四五個房間,緊閉著門,里面應該藏著許多工具,像他們這群人在這里,里面估模著有許多鐵管,扳手類的重型傷人武器,一有事情,方便集合,警察來查,也能推卸說成是工廠的工具。
「這里坐。」
張鬼面色不變熱情的招待著兩人,走進維修廠中央,這里擺好了一張沾滿油污的破舊沙發,和一張太師椅,再往前一點就是一個下棧道,看來是工人們修理汽車底部的地方,相同的地方還有幾處。
張鬼待林言和蔣瀟杰坐在了椅子上,他便坐在了太師椅上,都是正對面的。
這時分散在維修廠內的馬仔和小弟紛紛朝這里靠攏,一言不發,快步有序的站在了張鬼身後,錯落的圍在三人身邊,葉歡站在張鬼最近之處,他們都默默的注視著林言和蔣瀟杰,一時間造成的壓力是巨大的,興許換一個憑著血氣上涌,沖動一時的愣頭青就泄氣了,這陣仗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不過放到林言和蔣瀟杰兩人面前就有點不夠看了,好歹兩人也算是經歷過多次生死歷練的人,這種嚇人的陣勢只算是過家家而已。
張鬼手一招,立刻有一名馬仔端了三杯一次性塑料杯子沖的茶送到了三人面前,里面的茶葉眼色漆黑深澤,一看就是陳年的霉腐貨,蔣瀟杰接過後,正要發怒,好歹他也算是來做客的,竟然拿這種東西招待大爺。
張鬼卻直接說話了「兩位匆忙說要來,小店招待不周,只有這些東西了。」
張鬼沒有急著翻臉,在他們這一行又月兌離了普通的一言不合,血濺五步的莽夫地步,先談上一談,不過你最終想使結局如何,禮數也要招待全了,無規矩不成方圓,這都是老一輩傳下的寶貴傳統了。
蔣瀟杰瞥了林言一眼,見他無動于衷,便壓住了火爆的性子,否則要是他單獨一個人來,早就將此時的人痛扁百八十遍了,尤其是現場看不到任何武器,還有人海戰術的情況下,十幾人也夠他熱身了,更何況還有林言在此地,就算再多一倍的人數,他也能做到無懼絲毫,現在他所好奇的就是想看看張鬼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鬼哥,客氣了,想當初你我第一次相見是在H市墮落街的桌球廳,那次我們還打了三桿子桌球,事後鬼哥還有興趣收我為小弟,被我拒絕了,短短三個月不見,竟然又在江海市相聚,人生的離奇當真是妙不可言啊。」
林言沒喝茶水,將杯子端在了手中,滾燙的茶水被他端著,渾然沒事,他和張鬼心有靈犀的談論著往事,沒有往正題談的一絲覺悟,如果不是有仇恨為前提,現在其他眾人還真以為兩人是來敘舊的,各自面面相覷,這兩人到底在干什麼呀,快點進入正題吧。
讓眾人沒想到的事,兩人還有這種淵源,不由想到,如果林言這人進入了他們這個大團體,到時候又是一個怎樣的猛人存在。
兩人的異常表現放在華夏有句古話,叫做︰先禮後兵。
「我還記得我弟惹了你,一只手指也被削斷的事,正好也發生在鬼臉色突然冷了下來。
「這都算是陳年老事了。」
通過兩者的逐漸交談,站在一旁傾听的小弟心中隱隱覺得這次老大請林言過來,絕不僅是關于自己五名手下被砍斷手指這事這麼簡單,他們以前還是有仇的,現在老大準備玩一場大的,新仇舊恨一起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言,你還記得劉霸這人嘛?」張鬼突然眼楮注視著林言。
林言回憶了一下,瞬間記憶了起來「記得,一個被葉無心請來的小打手罷了,後來被我送進了局子里,然後又被葉無心給害死了,錢命兩空。」
林言說得可惜,言語中的語氣卻是奚落之意,他知道張鬼問這個問題,估計劉霸和張鬼的交情還不淺,林言也沒和張鬼和好的可能,能奚落多少就奚落多少。
「但是,劉霸是我兄弟,卻被你害死了。」張鬼一反剛才歡愉之色,臉面上寒霜厚重。
「不,劉霸是被葉無心害死的,如果不是他想賺葉無心的錢,斷然不會如此。」
林言辯解道,張鬼這不是往他身上潑污水嗎,林言當初最多只將劉霸打殘在地,憑他犯的事進了警局也遠遠沒到死刑的地步,可是葉無心進了一趟牢子,第二天劉霸便死了,怎麼看都是蹊蹺萬分。
「是你和葉無心一起害死的。」張鬼堅定著自己的觀點。
林言見到他的表情,心知無論他說什麼,張鬼也會這般認死理了,索性說道「OK!是我害死的,那又怎樣,他就是社會的蛀蟲,社會的敗類。」
張鬼沒有接林言的碴,點燃了一根煙,說道「你知道葉無心後來被我怎麼樣了?」
被他怎麼樣了?葉無心不是被自己撞死了嘛?
林言腦海中這樣想著,口里還是下意識問道「被你怎麼樣了?」
張鬼冷笑道「被我燒死了,就在三海路十字岔口,而你就是下一個,害我兄弟就得替他償命。」
什麼,張鬼這話不可謂驚人,那天晚上明明就是林言將葉歡直接撞死的,怎麼又被他燒死了。
不過僅僅是一驚,林言便回復了常態,不管中間曲折過程,反正葉歡是死掉了。
張鬼冷笑越加森然,他不知道林言的想法,但看到林言吃驚的樣子,心知他被嚇住了
第九十六章兩百對二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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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听了張鬼的消息不知道說什麼好,葉無心的命真是夠硬,那天躺在後車廂中全身骨折碎裂,經歷了人為制造的一場車禍,竟然沒死,不過值得林言欣慰的是張鬼這一燒,斷絕了他活命的最後一絲可能性。
如果葉無心沒死,林言還得擔心一二,畢竟葉無心算是林言當初的勁敵了。
「鬼哥,你燒死了葉無心,倒也給我省了一樁麻煩。」
林言淺笑,在張鬼不解的目光下,他緩緩說道「既然你吐露了這個消息,我也給你說出個消息,知道那場車禍是誰制造的嗎?」
「是我,葉無心是你的仇人,他一家子也是我的仇人,只不過我沒想到他的命這麼硬。」
張鬼听了猛然一驚,腦子中急速思考,看來林言還真不可小覷,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張鬼說道「哼,葉無心害死了我兄弟,自當受死,而你,也害死我兄弟,今天晚上又砍斷我五名弟兄的手指,你說這仇怎麼算?」
林言攤開雙手「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張鬼猛然一拍椅子,站了起來「行,本來今晚在仁愛醫院,我是沒法子收拾你的,但你主動過來送死就怨不得我了。」
張鬼打了一個手勢,守在維修廠門口的兩名馬仔立刻將門關上。
「你以為這些人能留得下我嗎?我今晚來,就是找你麻煩的。」林言絲毫不懼。
一聲悠遠的哨聲從一名小弟口中響起,接著,維修廠二樓房門打開,攢動的人頭從中快速涌出,每個人手上都提著鐵管一類的鈍器,一樓四五個擺放雜件的小屋也打開了門,里面也一同快速涌出人來。
張鬼冷笑「言哥的本事我們望塵莫及,我如果只有這些人,當然不敢動你,如今你要闖進我的大本營,那是老壽星嫌命長,活上吊。」
五六個地方不斷的涌出拿出武器的人來,四掌之數早已不夠描述,粗略一看,至少有一百五十個人頭,而這人頭還有激增的趨勢,除了最開始在廠內看到的十幾人空手外,其他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武器,或管子,或刀子,或棍子。
「動手。」林言暴喝一聲,身形竄動。
情況變得不妙起來,2VS150,林言和蔣瀟杰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頂不住每人一拳一腳,而且又被困在了一個近乎四方形的盒子中,正應了那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林言只好趁他們還未來得及形成有效包圍時,快速找到一條出路,僅僅在瞬間,林言便清楚了下面的行動目的,擒賊先擒王,抓住了張鬼一切都好說。
蔣瀟杰突然見到這急轉直下的形式,听見林言說動手,從沙發起身,腳向後一踹,爆發力驚人,破爛的沙發向身後三名馬仔飛去。
林言說話的同時,握著茶水的塑料杯子,往前飛擲而去,目標正是只隔他七米遠的張鬼。
張鬼起身做完這一切,早已準備向後退去,他深深知道林言的實力是多麼不可測,就算沒親眼見過,見到兩人如此膽大包天就敢闖自己的大本營也可管中窺豹。
眼神瞥見異物飛來,伸手一擋,急速旋轉的杯子的茶水受阻,全部濺了出來,八十度高溫的滾燙熱水,全部四濺灑在了張鬼臉上,傳出一聲慘叫。
蔣瀟杰和林言目的相同,起身便向著張鬼那處追去,擒住了他一切都好說,擒不住,以一挑百的惡戰絕對免不了。
林言起身比蔣瀟杰快了不少,三兩步一縱,便只和張鬼相聚兩米遠,而守護後者的小弟才堪堪回過神來。
「保護鬼哥。」一群小弟紛紛向著林言和蔣瀟杰撲去,而作為軍師的葉歡早已跑得比兔子還快。
「鬼哥,還是認命吧。」
林言聲音傳來的同時,一拳向張鬼轟去,全憑速度和瞬間的爆發力,此時守護他的小弟還遠遠未在其旁。
張鬼臉上雖然被熱水所燙,但他也是經歷過無數危險場景下活過來的一條響當當的漢子,火辣辣的臉面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勁風,當下眯起眼楮向前一擊,正好對著林言的鐵拳。
由于倉促交手,林言力量未到最大,張鬼防御未到最好,兩拳相踫之下,借著這股反作用力,張鬼身子快速向後退去。
而林言受這一拳所擋,他旁邊的小弟不要命的向林言撲來,再也沒有機會抓住張鬼,而蔣瀟杰早已和一群馬仔打得火熱起來。
這時,後續拿著武器的百來人已經加入了戰團,將兩人圍成了一個圈子,就像漁網將兩條即將捕捉的大魚留在了最中間。
這時一切都不重要了,林言和蔣瀟杰放開殺四方,一腳,一拳,一拳,再一腳,每一次攻擊必然有一人倒下,徹底的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踢飛手頭一個嗷嗷直叫不怕死的馬仔,林言發現沒有人再往前上,蔣瀟杰亦是如此,不過所有的小弟都圍成了一個圈,將兩人圍在了其中,每個人都拿著武器,步步緊逼,慢慢的向兩人壓縮過來。
林言目光如炬,張鬼正站在最外圍,腳踏一條凳子,冷笑看著這里,不過笑容露了一下便牽扯了回去,被熱水燙了,疼的慌,眯起眼楮,還好整以暇的點燃煙看著他這里。
「言哥,今晚你離不開這里的,一個人來就行了,卻拉了個墊背的,好好享用這道我專門精心為你準備的最後大餐吧。」
張鬼這話說不出的可惜,想到待會就要抓住林言,將他沉尸以慰兄弟劉霸的在天之靈,他就隱隱興奮起來,而
他身旁的狗腿子葉歡也如此的看著林言,以前和林言對頭都是他吃大虧,現在看到林言被包圍的場景,他就說不出的得意,只差沖著林言大喊一聲︰你也有今天了。
張鬼右手掏進懷中,竟然模出了一把破舊殼子的手槍,拿出一張干布小心的擦拭起來,另一只手拇指朝上,食指指向林言,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
這時圍成一圈的小弟馬仔只是向著內部壓縮,出奇一致的沒有進攻,似乎在主動等待著老大張鬼下達命令,再一舉拿下兩人。
「還未到最後,永遠不要輕易下定義。」林言沖著遠處的張鬼大聲回了一句,心中做到不煩不燥。
「魔王,他連槍都用上了,看來很看得起你嘛。」
即便遇上這種境況,蔣瀟杰仍然做到面不改色,向林言調笑起來,人生最多不過一死而已,雖然是被小弟群毆致死,但十八年過後又是一條好漢,當然他和林言未必就真的會栽在這里,打不過還可以跑嘛,蔣瀟杰就不信真會栽在這里,只不過跑的時候得小心張鬼在身後放暗槍。
「他會用到這把槍的,打出一條路來,今天不活捉了他,林字我從右往左倒過來寫,開打。」
林言回了一句,這是外圍拿著武器的馬仔小弟已經將林言和蔣瀟杰逼得只剩一個直徑為兩米的圓形,兩人肩靠著肩,再擠壓過來,他們兩人都可以直接不用打了,每個人一齊壓過來,都可以將兩人活活壓死。
接到開打的指令,蔣瀟杰和林言同時動了,這一刻兩人心有靈犀,蔣瀟杰以自己中心為軸,林言雙手支撐,一個360度無死角的飛踹腿立刻向周旁踢去,蔣瀟杰旋轉得是那麼的快,林言的腳力又是那麼的強勁,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前面一排統統踢飛。
「正是這時。」
蔣瀟杰和林言眼神同時一凜,疾風勁腿,紛紛向著張鬼那處沖去,即便前邊堆砌一個十人的人牆,兩人兩雙鐵拳揍四方,來一個躺一個,踫一個躺一個,踹一個躺一個。
他們兩人早已經月兌離普通人範疇,更何況這群混子平日里也只是仗著人多勢眾,人多欺負人少罷了,真正欺負的也只是些軟弱的孬種,平日里他們又被煙酒色掏空了身子,哪是林言這種特種軍人的對手。
沒用上三秒鐘,前邊這個口子眼看著就要被打開。
此時林言和蔣瀟杰的手上,腳上都沾滿了鮮血,全部都是蹭著別人嘴角中吐出來的血水。
到了此時,他們兩人的體力也是急劇消耗,他們不是鐵人,打多了也會累的。
旁邊的小弟也看出了林言和蔣瀟杰的意圖,他們向老大那個口子沖,其余地方的人又紛紛向著那個地方補了過去。
他們近乎兩百人干架,干不過兩人,好歹也要車輪戰,戰死兩人。
兩人手中早就拿起了鐵管子,捶一人,一人見血,兩人也打出了內心的那股血氣。
再加上臉上都是別人身上濺出的血,樣子份外猙獰,就像兩頭邪惡的魔王,一時間沒人敢上前。
「都給我讓開一條道來。」
這樣沒完沒了的打了兩分鐘,張鬼在遠處大吼一聲,看得太他娘的心疼了,自家的小弟在他們手中太不像是人。
看著林言和蔣瀟杰兩人如狼入羊群,大殺四方,這還算是打架嗎?
兩人就像敲西瓜似的,一敲一個準,敲完西瓜準開裂,開瓢後準見血,轉眼之間站在場上的小弟就少了四分之一,這些醫藥費診起來也是一筆不菲的開支,張鬼肉疼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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