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伴著琴弦的斷裂聲,那白衣女子哀怨的輕嘆了聲,一雙素手緩緩的離開了古琴,頜首微抬,美目斜瞟了過來,「本以為會遇到知音雅士,哪知卻來了個女鬼,真是掃興之極……」言畢,香肩輕動,人從那狐皮墊上站了起來。
「昆哥,這……真***……是那啥傀尸?」完全被色所迷的虎彪使勁的眨了幾下眼,根本沒有注意到這白衣女子說破金蓉是個女鬼的話語。
「哼,鬼也好,人也罷,總比你這不鬼不人的東西強,收起你那套,別在這裝騷了!」言語上,金蓉絲毫不相讓。
虎彪沒有注意到這話,王昆和繼科長卻听明白了。「金蓉是個女鬼?」兩人驚愕的看著她的背影,但心中各自的念頭卻是大不一樣。
「自己這輩子難道真是和鬼有緣嗎?青鳳是鬼,金蓉也是鬼,即便那戚心和金梅等當初不是鬼,但現在也和鬼差不多了,在看自己呢?用金蓉剛才的話來說,自己現在還連鬼都不如,不人不鬼啊!」想到這,王昆心中一聲低嘆,看向那白衣女子的眼光忽然多了絲同命相連的感覺。
「昆哥,我……不是有意的!」也許是心有靈犀,就在王昆低嘆時,金蓉扭過頭歉意的望著他道。
而那白衣女子听到她這話,再一看王昆看向自己的那眼神,她心中莫名的一顫,臉頰竟然微微一紅。
「蓉兒,你……退後!」王昆並沒有理會金蓉的話,而是抬步走到了距那女子數米遠的地方,「是那涅尸派你來阻攔我們的嗎?」
听到王昆這話,那白衣女子淺淺一笑,「王公子想多了,奴家在此完全是想見見能讓整個傀尸門都惦記的您。」
「**!」見那白衣女子沖著王昆媚笑,金蓉怒氣沖沖的低聲罵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王昆一拱手,轉身就準備朝那小路走去。
「公子慢著!」沒想到王昆說走就走,仿佛絲毫沒有被自己的美貌所迷惑似的,白衣女子忙聲道。
「干嗎?您想阻攔我去那深潭?」停住腳,王昆背著她道。
「不!深潭不過是一景罷了,王公子愛去盡管去就是了。」說罷,白衣女子輕抬蓮步,步履間絲毫沒有傀尸那木僵的樣子。
「那你是什麼意思?」王昆道。
「我見公子一表人才,只是想勸勸公子,不願公子身涉險境。」身為傀尸,白衣女子絲毫沒有黑森林中那尸傀的腐臭味,反到是步履間帶有一縷縷幽幽的蘭香。
「少在這發嗲了,你安的什麼心我們都清楚!」見白衣女子越走越靠近王昆,金蓉緊跟一步,緊緊的靠在了王昆的身邊。
「哼,小丫頭,雖然你屢次冒犯我顏妃,但我念你修煉不易,不想傷了你,不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說到這,自稱顏妃的白衣女子柳眉豎了一下。
「威脅我嗎?告訴你,我金蓉不怕,想動手盡管放馬過來便是!」不知為何,金蓉就是和她不對眼。
「咯咯咯!!!」看到金蓉一副斗雞似的表情,白衣女子忽然仰頭一笑,「丫頭,你是看見我和王公子親近,你是在吃醋?」
「你……」沒有想到自己心中的秘密被這女人當面說穿,金蓉一張粉臉,唰的聲變得通紅。
「丫頭,人鬼殊途這道理你不會不懂?你不把持住自己,最終這情會變成情殤的!」白衣女子仿佛一個大姐姐樣勸慰道。
「我……的事,誰稀罕你來管!」被白衣女子一說,金蓉少女般的心性立即表露無遺。
「啥?金蓉是個女鬼?」這一刻,虎彪終于听明白了,想起自己之前陪著一個女鬼在城里逛了大半天,他腿肚子一下有些發軟。
「那如果我堅持要去那深潭看看呢?」王昆沒有理會金蓉和白衣女子兩人的嘴戰,冷聲道。
听見王昆這話,大家都停住了,所有眼楮都死死的盯著那白衣女子,繼科長則用勁攥了下手里的槍。
「如果您非要去……」說到這,白衣女子美瞳中閃過道厲色,但旋即又化為了片迷離,「……那……您就去!」
「走!」王昆沒有理會她這微妙的變化,一扭頭轉身朝前走去。
「哼!」金蓉臨走時沖著那顏妃得意的哼了一聲。「彪子哥,咱都走!」金蓉拉了一把還在那發痴的虎彪。
繼科長則握著槍後退了幾步後,才轉身跟了過去。
望著王昆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拐角處,顏妃臉色露出了絲恨色。就在她不甘心自己的色誘失敗之時,竹林中一道青影閃過,一個身著青衫神情陰冷,嘴唇薄薄的青年男子現身了出來。
「呵呵,顏妃,現在知道什麼叫自古多情空自恨了?」那青年男子一現身,沖著尚在發愣的顏妃冷笑道。
「青衫君,我顏妃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回過頭,顏妃冷冷的道。
「對于您這自作多情之舉,我青衫君才懶得多事一說呢,我只是不忍心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為那楞小子吃味罷了!」那男子說著,朝顏妃靠近了一步。
「你嘴給我放干淨點!也請離我遠一點!」那顏妃好像非常厭惡這男子,水袖一揮,人轉身抱起了自己那把古琴,便朝竹林深處走去。
「顏妃!掌門說了,只給您一次機會,接下來就看我的手段了!」望著顏妃消失的背影,那男子氣急敗壞的高聲吼道。
再說王昆四人,在又連續走過九道山彎後,終于,在一片霧靄中,一個直徑約籃球場大小的水潭出現在了百米遠的山崖旁。
「看!深潭!」金蓉最先喊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伴著一陣惡心的臭味和尸霧,四人四周的地面,突然涌動起來,轉眼間,數十具血肉模糊的傀尸,張牙舞爪的從地下冒了出來,並將四人密不透風的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