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就是一個縮水版的太極宮,各個宮殿跟太極宮也差不多,就是尺寸上面稍微小了一點,畢竟是太子儲君,跟皇帝的待遇想必肯定是要縮縮水的,寧文從來沒見過東宮,只是在傳說中听到過,四下張望了半天,連李承乾走到前面去了也沒看見,趕緊跑幾步跟上了,一時間也忘記了這會兒是在李承乾的勢力範圍之內,寧文還算是個不記仇的人。
「坐吧,不必拘謹,東宮中早已為廣成留有座席,只不過卻要父皇說起,呵呵,看來我這太子還是入不得寧廣成之法眼啊!」
李承乾端坐于顯德殿正中,唯一與太極殿不同的是規模,也有百官朝拜的位置,但明顯是縮了水的,寧文只得硬著頭皮坐在了老太監遞過來的小凳子上,跟李世民暖閣中的椅子比起來確實寒蟬了些。
听到李承乾的話,寧文後背發麻,這是果的不滿啊,雖說臉面上保持著笑容,可寧文不敢想象著張笑臉之後到底是什麼,說不定是一張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嘴臉。
「不敢,是微臣怠慢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呵呵,寧廣成何罪之有,這天威火炮,還有這洋洋灑灑數萬字的心血,連父皇也感嘆寧廣成之忠心,本王又豈敢懷疑,何來恕罪之說?呵呵。」
寧文感覺背心已經打濕了,拔涼拔涼的,敢情太子找準了機會,今日肯定是不會讓寧文好過的。
李承乾微笑著揣摩著手中的扳指,不時的低頭看寧文一眼,兩人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聊著,寧文感覺如同在受刑,漸漸的李承乾也不再說這些讓寧文難受的話,話題逐漸轉移到了這造車修路之上。
「三合土,石灰,泥土,碳渣,碳渣粉,干透之後便較泥地堅硬,還有水泥?」
李承乾抬頭看了寧文一眼,接著問道︰
「南洋術士之言,寧廣成倒也听信進去了,未知這水泥又是何物,這圖解上並沒有詳細畫出啊!」
不是畫不畫得出來的問題,水泥的配方寧文也不清楚,只是听說過水泥是燒出來的,還有需要鋼鐵廠的水渣,可是查遍了周師傅的煉鋼爐子,還沒找著水渣,寧文有些短路了,于是便把水泥兩個字給圈了起來,跟李世民解釋說,只是理論,具體的燒制還要實驗很多次才能完成。
「回太子殿下,燒制水泥微臣還無把握,于是便圈起來,此物多加實驗定能制成!」
李承乾收斂了笑容,盯著寧文,此時寧文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難道這位太子打算就這麼把自己給 嚓了,還是找太監吧自己給切了,總之寧文心情忐忑。
「呵呵,無把握之事還是少做,還真不知此物究竟能有何用!」
李承乾回神一笑,正所謂翻臉比翻書還快,寧文一時間覺得眼前這位李承乾腦子有問題,或者是受過什麼刺激,玄武門的事兒這貨應該不知道,或者說知道但不明白,就算有他,但當年還小,應該不會是那事兒刺激了李承乾,李世民這會兒也沒有換太子的意思,就算有也是後面你太子哥哥把腿給折了之後的事兒啊,對了,李承乾此刻還沒瘸呢。寧文糾結了!
李承乾也不糾結在水泥上,約定三日後到工部與戶部商量造車修路之事。
「寧文,本王向來器重忠義正直之士,莫要再讓本王失望啊!」
臨走之際,李承乾撂下這樣一句話,似乎此刻寧文已經上了他的大船,都是李世民給惹的禍,寧文垂頭喪氣的從東宮出來,一路上琢磨這如何跟這位太子打交道,畢竟是李世民安排的任務,不可能有推月兌的理由。
就在要出宮門的時候,很湊巧的踫到了李恪,避之不及的人物接二連三的湊到了一塊兒,這位好好蜀王永遠是無害的模樣,很親熱的湊到寧文身邊,寧文不敢怠慢,拱了拱手道︰
「見過蜀王!」
「呵呵,寧文客氣了,本王還正打算到寧府去看看造紙作坊,不想竟偶遇寧文,實乃緣分,緣分啊!」
緣分,寧文心里暗暗叫苦,這哪里是緣分嗎,明顯是潛伏嘛,偌大一個皇宮,此處乃是百官上朝進出的城門,你蜀王雖說沒有封地卻也不會從此處進出,寧文雖說是個史盲,但好歹也知道這些常識性的東西。
「呵呵,確實緣分,如此便請蜀王移步寧府?呵呵。」
寧文呵呵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李恪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過來,微笑著走在前面去了。
造紙作坊里熱氣騰騰的,光是那火牆便提升了整個作坊的溫度,李恪很快就汗流滿面了,完全不顧王子的形象,也不知心里是怎麼想的,就算是在這造紙作坊里折騰一輩子,那寶座也還是遙不可及啊。為啥這位蜀王就想不通呢?
陪同蜀王視察了一個下午的造紙作坊,累死人了,初冬十分居然練出了一身臭汗,玉兒跟二丫皺著鼻子幫我安排洗澡,小文居然也是跟在一邊湊熱鬧,嘰里呱啦的不知道在嘮叨些什麼,抱起兒子,這一抱,寧文便給自己兒子取了個小名,曰︰秤砣,取得是重量的意思。
「二丫婆娘啊,來,一起泡泡!」
二丫站在一旁幫我準備換洗衣衫,寧文看著二丫修長的背影,居然邪惡了,澡堂子里再無第二個人,丫鬟婆子都攆出去了,寧文爆起身來,一把就將二丫攬入懷中,撲通一聲沉入澡池里,所謂鴛鴦戲水便是如此,只不過鴛鴦只是禽,不是獸,所以戲水也沒如此壯觀。
「夫君,就要了二丫吧!」
二丫癱軟的身軀漂浮在澡池里,後背靠著寧文並不強壯的胸大肌,緋靡之音縈繞在寧文耳旁,受不了了,寧文最近麻煩不斷,也就這會兒心情還算不錯,抱著身材不錯的婆娘,于是寧文借著澡堂子里的熱氣,抱起二丫回到了屋里,也不管玉兒驚恐的眼光,三下五除二便將二丫給正法了,本想來個一箭雙雕,但玉兒一見情況不對,早就遠離了戰場。
「夫君,抱緊二丫,冷!」
一番大戰下來,早就筋疲力盡,但這聲音讓寧文渾身一抖,想也不想便抱緊了二丫,最後臨睡之時,順手也將偷偷模模上床的玉兒給扒拉過來,夫妻三人便相擁睡去。
第二天晌午時分,三狗子便飛奔來報,郭恩雄最快明日便可到達長安地界,不知何處落腳,便花重金差驛臣飛馬來詢,一貫錢打發了驛臣,人家這也是掙外快,堂堂開國縣子出手也不能小氣。
寧文如同遇見了救星一般,後日便是寧文跟李承乾,以及工部戶部共商造車修路大計之日,寧文心里根本沒底,如今老郭來到,寧文總算是放下心中大石,至少能有個說話的人了,雖說老郭也是則木而棲,但總有共同利益,一些不能亂說的言語寧文對著老郭也能暢所欲言。
寧文四處查看一番,造紙作坊如今產量也上來了,每天也有一千多張的產量,寧文總算完全徹底告別了廁籌這惡心的東西。
「菊花殘,滿地傷………」
一曲菊花台,斷了廁籌腸,寧文哼著歌,打發了三狗子,這會兒大勇那邊酒廠與香水作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派人過來通知三狗子。
很久沒有去趙木匠的作坊里溜達了,趙木匠如今樂得悠閑,主要是暖氣這玩意兒周師傅還在搞攻關,正在關鍵時刻,趙木匠連去了三次都吃了閉門羹,這會兒意見挺大的。
「趙師傅,有情緒了吧?呵呵,不急,過些日子你這作坊便會與周師傅哪兒合並的。」
估計趙木匠也是看著周師傅眼紅,不光是他,還有三狗,大勇,最近提到周師傅也是一臉的羨慕。
「呵呵,趙某先謝過爵爺了,對了,這玩意兒給小爵爺帶回去,咱家的小子打小就愛玩!」
趙木匠從懷里掏出一個做工精細的竹蜻蜓,寧文樂了,這可是好東西,小時候寧文也吵著讓小舅給做了一個,一直玩到小學四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