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長著一副很討女人喜歡的女圭女圭臉的青年男子,年齡大概二十左右,但是卻仿佛原始人一般穿著獸皮制成的衣服,未免顯得有點寒酸,可是那一股自信的氣勢,卻讓所有人不敢小視。
這個青年臉上掛著笑意,他每跨出一步,旁邊的蟲群都往後退了三步,仿佛遇到了君臨天下的王者,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顱。
很快,青年男子就已經走到了眾人的身前,和眾人當面對峙著。而他的身後,卻跟著一群更加巨大的異蟲。
「你就是怪蟲的幕後主使?」方霞防備道。
「沒錯,來自遠方的朋友。我已經等待你們很久了。」張恆輕笑道︰「你們可以稱呼我為‘主宰’。」
「主宰?」所有人詫異地對視了一眼,李光年問道︰「那麼,這些怪蟲都是你制造的生物兵器了?你想怎麼樣?」
「我需要你們幫我一件事。」張恆感慨道,「我是一名遇難者,呃……簡單來說,就是在20多年前,我的父母遇到了空難,他們被迫停留在了這個星球。而且所有的聯系設備都失效了,沒有救援,沒有同伴,那時剛好我的母親已經有了身孕,于是他們在這里生下了我。後來,他們雙雙死去了,只剩下我一個孤兒活在這個世界上。」
「真的?」方霞疑惑道。
「當然是真的。」張恆微笑,「你們覺得這個理由有什麼破綻嗎?」
「可是這群怪蟲你怎麼解釋?」李光年冷笑道,「沒听說過一群蟲子會听人類的領導吧?」
「拋開這條不談,你們認為我說的有破綻嗎?」張恆追問。
「沒錯,如果不是你身邊的這一群蟲子,我們很可能相信你的話,可是我們是不會為你作證的。」方霞說道,「這種異蟲的戰斗力極其強大,它很可能威脅到人類的生存!所以我懷疑,你很可能是某個文明想要融入我們人類的間諜,你能解釋嗎?」
「不,已經不需要解釋了,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張恆點點頭,轉身對蟲群說道,「制住他們,注意別讓他們受傷。感染蟲呢,不要寄生,配合母體意識沖擊他們的精神。」
「沖擊?」所有人被張恆突然轉變的態度弄得一愣,可是蟲群是沒有這種思想的,它們一擁而上,其中一種身材矮胖的蟲類從背上伸出一支觸手,觸手可以延伸在幾人頭頂噴出了淡綠色的氣體,在這種氣體下,只是一個恍惚,所有人便陷入了昏迷……
感染蟲,就是取自猛 巨獸體內的那種寄生蟲的DNA,除此之外母體甚至將自己的一段DNA復制給了感染蟲,它們有強大的精神力量,僅僅只比母體遜色一些。如果說母體是蟲群的中央電腦,那麼感染蟲就是二級分類電腦了。
在遠離母體的戰場上,母體的意識無法延伸到這里,于是感染蟲就以母體分身的形式出現了,這種蟲子是母體最得力的助手,隨時共享視野,幫助母體傳達命令。除此之外,它本身還有‘精神寄生’以及‘寄生蟲寄生’兩種奪取思維的方式。而噴出的綠色氣體,就是為了方便寄生蟲寄生而做的麻醉氣體。
「母體,你覺得這些人的戰斗力如何?」張恆看著正在給眾人洗腦的母體,突然問道。
「戰斗力很一般,如果采用多兵種戰術的話,我甚至可以做到0傷亡消滅他們。」母體回應道。
「哈哈,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拿這麼多異化蟲當炮灰嗎?」
「因為您需要評估人類的科技力量,」母體回答道,「而且,還要通過他們來驗證您的謊言。」
「賓果,你的智慧越來越完善了。」張恆伸出大拇指,「我對他們現在的文明是一無所知的,要想完全融入他們的社會,沒有身份是不行的。我必須通過他們來驗證我的謊言是否有被拆穿的可能,目前來看的話一切還算順利,只是……」張恆說著,突然走到周易的面前,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疊塔羅牌。
「塔羅牌是一種很古老的文化,沒想到居然可以流傳到現在。」張恆淡淡說道,這副牌不知采用了什麼質地,薄如蟬翼,卻韌性十足。而且從正面看去就像玉石一般晶瑩剔透,可是從背面卻根本無法看穿正面,即使在透光的情況下也不可能。
張恆隨手抽出一張牌,牌面是一個穿著長袍提著台燈的人,「隱者,象征了探索和孤獨,為了自己的目標不斷奮斗……很像我呢。」張恆隨意笑了笑,又抽出一張畫了一個巨大轉盤的牌面,「命運之輪,象征機遇與挑戰……還是在說我嗎?」
接著,張恆抽出了第三張牌,直到此時,他才徹底露出了滿意地笑容,「找到了,原來是月亮。」
「什麼找到了?」母體疑惑道。
「我在找周易做了記號的牌,」張恆不禁再次低頭觀察著周易。此時,這個冷靜內向的青年正安穩的沉睡著,「僅僅通過落差式的進攻,和一些微不足道的線索,就可以察覺到我真實的用意,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他察覺了什麼嗎?」母體好奇道。
張恆輕輕一笑,將牌面翻轉過來,母體便看到,這是一張夜空的圖片。密集的星辰就如同散落在深藍色幕布上的鑽石,而圖片的中心,是一個美輪美奐的月亮,連上面的隕石坑都分毫畢現,實在是精致至極。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這一張牌上,卻有一道並不明顯的折痕,只是如果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忽略過去。
「看到了嗎?這張牌是月亮牌,它象征著……迷惑與欺騙!」張恆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佩服地看著周易,「很可怕的角色,他早已察覺我的真實用意,只可惜……他的情商太低了,從頭到尾我就沒有看到他露出過慌亂的神情,難道他不知道嗎?越表現得與眾不同,越容易引人注意。」
「之前我就看到他拿出一張牌做了小動作,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標記了月亮牌,這個象征著迷惑與欺騙的牌義……他已經猜到我們的目的是為了給他洗腦了。」
「這怎麼可能猜到?」母體驚訝道。
「比如近乎試探性的攻擊,比如察覺到的異常強大的精神力量,但是這股力量的主人卻不出現等等。總之,他真的察覺了這個可能,即使以後他自己被洗腦失去了這段記憶,可是我作為一個外來者出現在他們的集體中始終會讓他懷疑的,到時候這張塔羅牌就是讓他確定我的嫌疑的證據……母體,你懂了嗎?」
「並不是很懂,主人……」母體尷尬道。
「沒關系,反正可以回歸人類社會了。」張恆露出一絲向往,「跟隨我去見識所謂的人類的世界,關于人性和文化等知識,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