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
中午軍隊解散時分,一名傳訊官走了過來,他朝田野敬了一個禮,「田野少校,方少將讓你去將軍府一趟。」
「方少將?」田野此時正在被刀疤直接掌控著,他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目光,詢問道,「是關于哪方面的?」
「似乎是昨夜您巡查的結果問題。」這名傳訊官不冷不淡的回答。
「知道了,我等一會就去。」刀疤轉身,卻不想傳訊官攔住了他的腳步,「田野少校,車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刀疤皺了皺眉,然後立刻嘿嘿笑了起來,「明白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當刀疤來到將軍府會議室中的時候,方星辰正在默默看著手中的一張相片,直到刀疤走到身前他才反應過來,「你為什麼不打報告?」
「不需要啊。」刀疤攤了攤手,「方少將,您找我有什麼事?」
這一副囂張的做派自然讓方星辰眯起了眼楮,他仔細打量著刀疤,只感覺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透著詭異,隱隱之中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可是打量的很久也沒有查出到底有什麼不協調之處,因此只能說道,「你能否給我解釋一下昨天的行動,星球上的中央電腦查探到入侵者的出現,可是為何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現?」
「可能是機器故障,總之我們什麼入侵者都沒有看到。」刀疤嘿嘿笑著,那雙無神的眼楮緊緊與方星辰那雙冰冷的瞳孔所對視。
「機器沒有絲毫故障,現在還可以看到對方在城市的下水道中徘徊。」方星辰眯著眼,「難道你們溝通外敵背叛人類?」說道背叛的時候,方星辰猛地站起身,同時狠狠拍了下桌子。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意思就是在上級面前,即使再膽大包天的下級也會像龜孫子一樣蜷縮起來,可是這一次方星辰卻失策了……
「怎麼可能?」刀疤根本不懼方星辰的氣勢,他無所謂道,「我對聯邦可是忠心耿耿的。」
氣氛漸漸冰冷下來,兩人互相對視著,都沒有絲毫讓步的打算。可是最終,方星辰居然首先敗下陣來,他看向對方的眼楮時只感覺到一股擇人而食的,那無神的眼楮深處居然藏著野獸才有的嗜血與暴虐,那……真的是人類的眼楮嗎?
「總之,你給我寫一份檢討。」仿佛知道自己失敗了,方星辰煩躁地揮揮手,語氣中漸漸帶上了倦意,「記得明天之前交給我。」
「明白。」刀疤無所謂的點點頭,連一個禮節都沒有便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少爺,你發現了什麼嗎?」當刀疤走出會議室之外後,陳哲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皺著眉頭看向刀疤的身影,「這個人之前我听說過,是很有原則的一個人,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有這種表現,難道不怕我們給他穿小鞋?」
方星辰重重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苦惱道,「這個家伙,不是人類……」
「什麼?」陳哲猛然一驚。
「你沒發現嗎?」方星辰緊緊蹙著眉,「對方身上的那股嗜血野蠻的氣息,還有那絲毫沒有人類情感的眼楮……這是一個人能做到的嗎?我真的懷疑這個田野究竟是不是人類。」
「又是你的直覺?」陳哲啞然失笑。
「我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誤。」方星辰苦笑一聲,「我知道你總是不信,可曾記得上一次我感覺到張恆的身上帶著某種危險的氣息?那是姐姐和父親死亡的那一天,我就感覺如果讓張恆知道我家的位置的話會遇到很大的危險,然後呢?張恆果然派出了蟲族……等等」突然,方星辰猛地站起身,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驚懼的瞪大了眼楮。
「怎麼回事?」陳哲連忙將方星辰互在身後,「是感覺到有什麼危險嗎?」
「不是,我想起來了……」方星辰額頭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這個田野的身上,有著和張恆類似的氣息」陳哲一呆。方星辰拼命揉著太陽穴,肯定道,「沒錯了,難怪我感覺到很是熟悉,這是一股比張恆還要暴虐的氣息。如果說張恆的身上還有淡淡的人氣的話,那麼這個田野的身上,就是完完全全的野獸氣息了難道說這個田野,是另一個張恆,另一個蟲族的主宰?」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可以解釋得通我之前的預感了,我之前感覺到聯邦即將發生一場新的危機,很可能這個危機就是……」
「張恆要回來了」
……
刀疤率領著自己的手下們在城市的下水道中穿梭,蟲族的體質之強悍連宇宙中都可以生存,更不要說城市的下水道了,它們走到哪里,就順便在那里感染落單的人類,這些被感染者稱為宿主,田野少校就是其中的一個。
基因盜取者智力極高,天生就擁有控制宿主的能力,就好像腦蟲控制別的蟲族一樣。不僅如此,基因盜取者還有類似蟲族主腦的大腦,可以吸收宿主一切的記憶,也可以遠距離控制宿主的行為,所以說田野才可以在人類世界中不露出什麼太大的破綻。可是因為畢竟是蟲族,對于人類那種微妙的感情還是不夠理解,所以看上去總是有些莽撞和突兀。
不過已經夠了,田野和他自己率領的士兵已經完全被基因盜取者所控制,而且秉承基因盜取者特有的觀念,開始在星球組織自己的勢力……
「組織自己的勢力,居然是宗教?」幾千光年外,阿巴瑟突然目瞪口呆道。
「沒錯,就是宗教。」張恆略帶笑意地回答道,「基因盜取者很有趣,它們可以像你們腦蟲控制蟲族士兵一樣控制宿主,或許比你們的控制力差一些,可是也足夠了。這些宿主會建立一個以我為核心的信仰,畢竟記憶中的泰倫蟲族就是如此,它們開始在人類社會中慢慢滲透,並且招收那些毫不知情的原住民,將其發展為會員之後就會把它們帶到基因盜取者面前讓基因盜取者感染。于是一個新生的宗教開始在星球上蓬勃發展,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宗教之中,這些信仰都會匯集在我的識海里。」
「他們應該先是到宗教注冊地點注冊一個的宗教,這個宗教,就叫做‘末日審判’吧。要知道如今聯邦早已不會限制宗教的誕生,所以基因盜取者們應該可以很順利的注冊,然後很快的,隨著基賊們行動範圍越來越廣,蟲族本身攜帶的病毒開始在聯邦蔓延開來。」
「病毒?」阿巴瑟一拍腦袋,「就是和您融為一體的那種病毒?」
「沒錯,這種病毒就是當初我在烏蘭星系中的病毒,可以說每一個蟲族就是一個污染源,而且和蟲族相同,這種病毒也在不停的進化變異著。」張恆點點頭,「嚴格來說這種病毒就是我們中最小的蟲族士兵了,它們不停地在溫性和烈性之間切換,即使聯邦可以研究出疫苗,可是病毒卻會改變自己的性狀,讓聯邦永遠只能停留在感染階段,除非將所有基因盜取者都殺死不可。」
「基因盜取者大腦里的預設經驗可以結合宿主原本的記憶,塑造出符合原住民需要的宗教,而且以病毒為引子,告誡星球上的原住民︰只有信奉這個宗教,才可以獲得幸免。要知道所有宿主可是會對病毒免疫的,所以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會發現果然信奉了宗教的人沒有任何得病的情況,這時他們會深信不疑……」
「漸漸地,宗教的勢力越來越大,宿主們還會開始不由自主的生產後代,下一代會成為融合了宿主優秀基因的新型基因盜取者,它們擁有更完美的基因,實力要比第一代基因盜取者更加強大這種滲透一個文明的時間可能會經過好幾十年,直到它們建立了一個可以和原本文明對抗的勢力這時它們才會聯合起來發動靈能網絡,將遙遠的蟲族艦隊召喚而來,配合著蟲族艦隊攻擊那個文明,這就是恐怖的蟲族了」
「幾十年?恐怕心心都……」阿巴瑟頓時苦著臉說道。
「當然我不會等這麼長的時間。」張恆搖搖頭,「我的目的就是靠它們尋找心心而已,可是即使我們蟲族在全盛時期也無法在一個擁有數十個殖民地,幾百億人口的文明中順利找到一個人吧?所以還是需要借助本地勢力的力量,有什麼比在聯邦里創造一個自己的勢力還要好用的方法嗎?」
「明白了。」阿巴瑟點點頭,「其實王您剛才說出的話再配合上您的氣勢,真有一種邪教教主的味道……」
「反正我早已被人類所不容,現在多扣一頂帽子又有何妨?」張恆不置可否,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每個人都有心,正如每個少年最初的夢想都是成為英雄而不是惡魔。可是當你踏出那一步之後,卻再也無法回頭……如果錯了,就只能一錯到底」
「當惡魔打敗了英雄,那英雄也只能被冠上惡魔的名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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