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控制著田野少校的身體走進‘末日審判’的總部,這里是那些被感染的宿主集中所有財產買下來的一間別墅,雖然宗教只是一時之計,可是畢竟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想要將事情辦得完美還得下本錢才可以。
一路上,刀疤至少感覺有四五道目光監視著自己,這些人應該就是聯邦的偵探了。可是刀疤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為自己感染的宿主越來越多,範圍也越來越大。再加上病毒即將蔓延開來,很快聯邦就會自顧不暇。
「主教,這兩位先生小姐前來請求我們幫助她的兒子,他們的兒子已經遭受了‘恆’的懲罰,現在陷入了病毒的困擾中。」一名基因盜取者控制的教徒看到刀疤的到來,便走上前解釋道。
「你們真的能醫好我的孩子?」那名母親似乎因為長時間身處高位養成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此時她的表情里充滿了疑惑,對于聯邦那發達到極致的科技,能受到宗教洗腦的人遠遠不如過去的多。
「放心吧,只要是虔誠的信徒,‘恆’會寬恕你們的。」刀疤慈眉善目,他模了模這個躺在教會桌子上男孩的腦袋,「我會親自為他進行洗禮儀式,很快他將再次活蹦亂跳的。」
「希望如此……」那位父親臉色焦慮,「我是一名研究病毒的專家,原本不應該尋求宗教的幫助的,可是這種病毒前所未見,我確定聯邦的科技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制造出病毒疫苗,所以……」
「請不要懷疑‘恆’的偉大。」刀疤打斷對方的話語,「如果你們不夠虔誠,那麼即使是我也無能為力……那麼,你們請回避一下吧,教會的洗禮儀式不能有外人在場。」
「希望如此。」母親站起身警告道,「我丈夫是聯邦的教授,而我則是上校軍餃,听說你也是一名少校吧?如果你耽誤了我們的時間的話……」
「夠了,娜兒……」父親連忙拉住孩子的母親,對刀疤賠笑道,「那就拜托主教大人了。」說著,拉著孩子的母親走出了教會大廳。
刀疤看著兩人的背影,嘿嘿笑了兩聲,然後仔細端詳著被病毒感染的兒童。這個兒童大約四五歲,原本紅撲撲的臉蛋已經因為病毒的侵染而變得蒼白,雙眼緊閉著,正處于低燒昏迷之中。刀疤也不猶豫,它立刻命潛藏在教會內部的基因盜取者走了出來,這名基賊身高大約在兩米左右,它呲牙咧嘴的走到兒童身邊,將一條**伸進了兒童的嘴里,只見這名兒童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緩緩掙扎了兩下便一動不動了。
然後,這只基因盜取又躲回教會的下水道之中,刀疤再次將兒童的父母叫進來,「你們的孩子已經痊愈了,請贊頌‘恆’的偉大吧。」
「痊愈了?」這名母親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只見男孩的臉色不僅沒有恢復紅潤,反而更蒼白了一些,不由大怒道,「既然已經痊愈,為什麼他還是昏迷不醒?」
「娜兒……」男孩的父親嘆了一口氣,「沒治好就算了,反正我們也是病急亂投醫,完全沒抱什麼希望不是嗎?現在只好送醫院听天由命了……」
「可是所有感染疾病的患者都被隔離了啊!」母親氣急,而刀疤一直在旁邊微笑不語,母親只感覺刀疤的表情太過詭異,她不依不饒道,「主教,你是哪個部隊的?說出你部隊的番號。」
「爸爸,媽媽……」就在男孩的母親怒氣沖沖時,男孩突然睜開了眼楮,他輕笑著跳下了桌子,拉著母親的手撒嬌起來,「爸爸,媽媽,我已經痊愈了呢!」
「孩子……」兩人頓時瞪圓了眼楮,他們驚喜地蹲**撫模著孩子的頭發,「天啊,這真的是奇跡嗎?孩子,他們對你做了什麼,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痊愈?」
「不可能……」孩子的父親露出震驚之色,「這種病毒的性狀我清清楚楚,即使體內產生了抗體,也需要十幾天才能康復,為什麼會……」
「這是‘恆’的力量……」男孩露出詭異的笑容,「我已經完全信奉了偉大的‘恆」是他讓我痊愈的呢!」
男孩的父母對視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兩人只感覺自己的孩子和之前不一樣了,男孩的臉部依然蒼白如紙,可是眼楮卻散發著詭異的光,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那麼,謝謝你們了。」男孩的父親緩緩站起身,他從口袋里拿出一疊聯邦幣,「一點小小敬意,希望你們可以笑納。」
「這是我們應盡的職責。」刀疤微笑著點點頭,輕描淡寫的接過聯邦幣,這份淡然讓兩人肅然起敬,刀疤所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得道高僧,他們哪里知道這只是因為蟲族對金錢沒什麼印象罷了。男孩的父親和母親千恩萬謝,然後才帶著男孩走出了教會,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每個星球都在上演著類似的情況,基因盜取者控制的宿主越來越多,範圍越來越廣。而且因為它們能成功治愈這種新型病毒,很快的,教會便開始高速發展起來,這一切更是讓高層陷入了一片恐慌。
第三天,病毒已經遍布了美琪星的每一角落,感染者超過了萬人。他們被聯邦強行隔離開來,頓時引起了病毒感染者家屬的不滿,因為末日審判教會的神奇能力已經在聯邦中傳揚了出來,這種讓聯邦病毒學家頭疼的疾病居然可以輕易被治愈,那麼政府隔離病人的舉動無疑就成了謀殺病人的生命!
**示威開始在聯邦中上演,感染者的家屬強烈要求政府釋放被隔離的病人,他們將希望寄托于末日審判宗教之上,漸漸地,政府和民眾的矛盾開始擴大。
「情況很糟糕。」方星辰揉著太陽穴,看著政府大樓底部**示威的人群苦笑著說道,「蟲族玩的這一招太狠了,直接讓我們站在了民眾的對立面,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圍剿這個宗教組織了。」
「沒關系,听說周易扶持了機械神教來對抗末日審判,這一點並不用太過擔心。」陳哲搖搖頭,「我現在在乎的是那些被治療痊愈的病人,他們究竟是如何被治愈的?」
「周易懷疑,那些患者根本沒有被治愈。」突然,一個身高超過兩米六,穿著大紅色機甲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兩人頓時大驚,要知道這里可不是菜市場說進就進的,可是仔細一看,兩人更是心驚,來人居然是很少在聯邦露面的諾德!
「諾德前輩!」兩人立刻低頭行禮,諾德的實力完全超月兌出聯邦的控制範圍,即使周易見了也要行禮,更不要說他們了。
「不用多禮。」諾德淡淡的擺了擺手,「我這次前來,是問方少將要一個人。」
「要人?」陳哲詫異地問道,「不知道諾德前輩親自前來,到底是要誰?」
「這個方少將很清楚,讓他來說吧。」諾德冷笑一聲說道。
方星辰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的眼角跳了跳,有些心慌道,「您是要我領養的那個女孩?」
「沒錯,正是她!」諾德滿意地點點頭,「其實你也察覺了吧,周易元帥懷疑對方和蟲族有所關聯,所以需要她本人前去調查。」
「和蟲族有關系?」陳哲目瞪口呆地看著方星辰,「這是真的嗎?」
方星辰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厲聲說道,「我領養的這個女孩是完全按照法律程序的,即使你和周易元帥也無法剝奪我的權利,諾德前輩,難道周易元帥打算以權謀私嗎?」
諾德和陳哲的臉色同時變了變,陳哲立刻暗中給方星辰使眼色,現在局勢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給了兩人喘口氣的機會,並不是和周易甚至諾德對抗的時機。可是方星辰對陳哲的眼色根本不為所動,他繼續說道,「我可以拿出領養的權利證書,不知道周易元帥有何理由從我手中奪走領養權?」
「這是關乎到聯邦生存的事情,還請方少將配合一下。」諾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憑自己的地位,居然受到了別人的拒絕,這是平常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
「哈,少拿大義來壓我!」方星辰露出猙獰的表情,「諾德前輩,我尊敬你才稱呼你一聲前輩,可是並不是說我怕了你,聯邦是一個**律的地方,如果你拿不出什麼具體理由的話,我是不會將那個女孩交給你的,而且我還會將如今的對話撒布開去,如果到那時,您的威信恐怕會損失殆盡吧?」
「你們想讓我用硬搶的嗎?」諾德也不是省油的燈,對方的咄咄相逼之下,他的態度也開始強硬起來。
「衛兵!」方星辰根本不吃那一套,他立刻高聲喊了起來,下一秒,十幾名士兵從門外沖了進來,「我知道憑這些衛兵的勢力無法攔住您,可是除非您能殺光我們所有人,否則我必然會將您欺負一個小女孩的消息發送出去。」
諾德眯起了眼楮,對方強硬的態度讓他震驚,這種表象哪里像一個臥薪嘗膽的政治家,完全是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還差不多,「很好……那麼就當我沒來過好了。」他也不廢話,既然已經沒有了商量的余地,那麼就回去找周易想別的辦法。了解諾德的人都知道,此時他已經陷入了暴怒之中,方星辰的態度是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一直以來,自己總是說一不二的,幾乎不會到需要自己動用武力的地步。可是如今所發生的一切真的讓諾德怒火中燒,如果對方不是聯邦有名的人物,恐怕他便會不顧一切的痛下殺手。
看著諾德斷然離開,陳哲和方星辰都松了一口氣,陳哲有些詫異道,「星辰,那個心心究竟是什麼人,很有價值嗎?為什麼即使得罪諾德也要護著她?」
方星辰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當時听到諾德說要奪走她的時候便腦袋一熱,把什麼都忘了……」
兩人沒有注意到,當自己說出對話以後,其中一名還沒有離去的衛兵眼楮頓時閃了兩閃,而遠在幾千光年之外的張恆,也猛地睜開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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