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北方有句俗話,叫好狗架不住群狼,同理,再好的娘們一樣抗不住多人的輪番轟炸,更何況這還不是在用最小帶價叫兩聲就能讓爺們丟盔棄甲的床上戰場,而是真刀真槍的拳腳功夫,刀光劍影,你死我亡的刺激游戲,能一直挺下來的,絕對是為數不多的大猛女。
媧猛不猛?
能深入李家核心的人都不會給出一個太過明確的答案,可她一個女人,看似柔弱,但呆在陳龍象身邊幾十年都不出事故,事情怎麼看都透著股子蹊蹺意味,李家大菩薩身處的那個江湖,榮耀而跋扈,但絕對不會想普通人想象中那般平和,談判桌上談不攏的事情,一般都會選擇桌面下解決,明爭暗斗,各種陰招層出不窮,媧能在這種情況下一直呆在陳龍象身邊幾十年而平平靜靜,絕對不是個簡單女人。
一人獨自抗住兩大高手不落下風,何等威武?
陳平瘋狂了,李夸父也紅了眼楮,復仇刀光閃爍,長拳驍勇無匹,以三人爭斗的地方為中心,所有桌椅全部碎裂,一片狼藉,媧嘴角溢血,卻始終不肯後退一步,牢牢護住陳龍象,拳腳愈發凌厲霸道。
戰場另一邊,黑金剛與郭晨曦同樣癲狂,作為陳平最原始一批心月復的劉然,樊帆已經沖上去幫忙,三打一,黑金剛反擊雖然依舊凶猛,但結果已成定局,無力回天。
「刷!」
復仇劃破空氣,朝著媧當頭批下,刀芒璀璨,一往無前!
媧終于後退,不過僅僅一小步而已,再次貼上來,徹底改變戰術,完全將注意力放在了陳平身上,眸子冷冽,打算徹底對付手持復仇威脅力更大的陳平。
陳平听媳婦說過,從小針對她訓練的媧婆婆並不止精通彈腿,對詠春,形意,甚至路子剛猛的八極拳和洪拳,都有極深造詣,與人近身作戰,隨意轉換間,攻擊力異常恐怖,開始听到這個消息的陳平並沒有多想,總覺著媳婦夸大其詞了點,在搞個人崇拜,一個柔柔弱弱的娘們,哪來這麼多時間去研究枯燥的殺人招數?真是神仙妖怪不成?不過現在對上媧婆婆,陳平再想起媳婦的話,頓時深有同感,媧的攻擊速度看似不快,卻總能後發先至,仿佛能料敵先機一般,貼上陳平,總是能預料到他出刀的角度,順勢而為,出手間越來越自然。
陳平緊緊眯起眸子,冷笑不止,跟李夸父前後夾攻,自身承受著媧的大部分攻擊,絲毫不退!
越戰越勇。
「噌!」
復仇高揚,猛然下劈,刀刃劃過空氣,響聲凌厲而沉悶,直接朝媧甩了過去,勢大力沉!
于此同時,媧一只看似柔媚修長的大腿同樣狠狠掃過來,毫不留情。
陳平眼神中滿是瘋狂,刀勢不減,驟然下壓,完全無視對方的攻擊,一副同歸于盡兩敗俱傷的打發,霸道而慘烈。
媧面色平靜,嘴角間猛然勾起一絲詭異弧度,身體偏移,第一次離開陳龍象三步範圍外,速度暴漲,直接來到陳平左側。
能數次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國師,自然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身體下意識轉動,復仇斜斬!
「 !」
媧一條大腿後發先至,直接揣在了陳平肚子上面。
陳平臉色霎時一紅,猛然慘白,整個人猛然倒退了幾步,刀鋒後撤,卻悄然斬斷了媧頭上的一縷青絲。
一向淡然自若的媧勃然變色!
李夸父悄無聲息,再次接近媧的背部,揮拳,虎虎生風。他選擇了最正確的做法,並沒有直接去挾持陳龍象,李家大菩薩身邊,無論是媧還是黑金剛,抑或是另外幾個極少露面的猛人,都是隨時可以為主子舍棄性命的主,沒讓媧徹底喪失戰斗力之前,動陳龍象,成功還好說,不成功的話,絕對會換來媧的瘋狂反擊,那樣以來,變數無疑多了許多。
陳平身體狠狠裝在背後的牆壁上,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蒼白著臉,但握著復仇刀柄的手依然穩如泰山,不曾絲毫顫抖,他眯著眼楮,眸子中的神色已經徹底被陰冷取代,殺機無限!
一直注意著戰場狀況防備另外偷襲者的戰國成員頓時全部向前一步,驟然間爆發出一股駭人氣焰。
陳平微微擺手,抹了把嘴角,笑容冰冷,持刀,合身攻上!
大戰正酣。
「 !」
李家大宅門外,一聲巨響轟然響徹,純檀木制作的奢華大門猛然間倒塌,一輛掛著普通軍區牌照的桑塔納洶涌殺至,直接撞進院落,對著戰國成員人口最密集的方向,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過去。
跋扈登台!
囂張的近乎刺眼。
落盡下風的黑金剛動作頓了下,猛然間咧開嘴大笑起來。
媧輕輕松了口氣。
桑塔納直接碾壓而過,看著全部迅速挪移開的戰國成員,並不追趕,車身顫抖,前後排車門同一時間打開。
四個人,邁步而下。
陳平瞳孔猛然收縮。
李夸父也臉色陰沉。
四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體形不一,但一身軍裝卻把幾人襯托的格外森冷,為首一個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神色冰冷,看了看手持復仇的陳平,眼神一挑,繼而冷笑道很好,在李家的地盤上大開殺戒,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既然來了,就都別走了。
媧,陳平,李夸父,黑金剛,郭晨曦等人幾乎同時住手,停來,腦海中急速思考對策。
「國之利器?」
陳平語調陰冷而殘酷,直直盯著一身軍裝的中年男人,上校軍餃,放出去還是很能唬人的,而且這四人的身手似乎並不比自己若多少,一對一自己有勝算,但一對二的話就有的自己頭疼了,這絕對是遠超各個部隊王牌實力的隱藏部隊。
「你倒是聰明。」中年人冷冷道,也不廢話,帶著三個隊友,直接跟媧站在了一起。
一瞬間,局勢逆轉。
陳平,李夸父並排站立,微微冷笑,並沒有太多的驚慌失措。
中年人原地站立,落後媧半個身位,自以為勝券在握,愈發張狂,他確實是國之利器中的老牌成員,實力強橫,不然也不可能將沒有任務的其他三個隊員全部叫過來助陣,國之利器,名義上屬于軍委,實際上牽扯了太多大人物的神經,內部全力傾軋,如果不是有足夠的手段與實力,他根本不可能帶著其他三個人一起殺過來。
「江蘇陳家,第一順位繼承人陳平,危害國家安全,就地處決。」
中年人緩緩開口,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果然有大氣魄,二話不說就要以國家的名義處決陳平,國之利器的權利可見一斑。
中年人話音剛落,他身後三個同行幾乎條件反射一般,跟他一起掏出隨身攜帶的槍支,拔槍速度干脆利落,拉保險。
「砰砰!」
兩聲槍響猛然響起,在夜色中傳出去老遠。
整個現場一片呆滯,甚至就連媧都豁然變色,滿臉的不可思議。
沒有人倒下,只不過現在的陳平,手中刀鋒雪亮的復仇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兩把漆黑色手槍,一左一右握在雙手中。
媧身後,陳龍象身前,剛才叫囂著的中年人以及距離他最近的同伴,手腕劇烈顫抖,鮮血飆射,原本已經掏出來的槍械已經掉落在地。
在國之利器成員反應過來之前,于他們之後拔槍,開火,後發先至,什麼概念?
陳平面色漠然,眸子中,一片徹徹底底的死寂,他看也沒看一臉震驚的中年人一眼,槍口微微轉動,直接對準了另外兩個國之利器的成員!
「滾回去。」他淡淡道。
霸氣無雙!
堂堂國師,有資本這般狂傲。
所有戰國成員神色狂熱,身體微微顫抖,一絲久違的興奮感驟然從心底升騰而起。
其余兩個國之利器的成員面色凝重,緊緊握著槍,卻終究不敢扣動扳機。
一國之精英,面對這種場面,雖然震驚于陳平的開槍速度,但遠不止于害怕,只不過他們是國家的武器,遇到實力超出自己預料的對手時,下意識的就開始考慮值不值得的問題。
進退兩難。
陳平笑容冰冷,摩擦著手中槍械,整個人血液似乎都燃燒起來,興奮而雀躍。
這才是他的殺手 。
突兀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所有人都是一怔。
其中握著槍的一個軍裝男皺了下眉頭,猶豫一番,放下槍,拿出手機,臉色頓時一變,趕緊接听。
電話那頭話語異常簡潔,但措辭嚴厲,不出十秒鐘就結束通話,軍裝男臉色凝重,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字︰是。
絕對的服從。
他掛掉電話,拉了同樣完好無損的同伴一把,使了個顏色,轉身對眉頭皺起的中年男人歉意道李哥,對不住,總部那邊剛才有了命令,緊急任務,我和亮子必須先回去一趟。
中年人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接到上面指示的軍裝男也不廢話,跟叫亮子的同伴架住被陳平打穿手腕的同伴,直接向門外走出。
跋扈登台,卻狼狽退場。
事情有意思了。
軍委大院,某個軍界超級大佬的住所。
大廳中,兩個老人相對而坐,看似平和,但他們的身份如果拿出去,絕對能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引起一場大地震!
兩個上將!
在中**界,上將,意味著軍人的巔峰。
兩人中間擺著一壺茶,一盤象棋,棋局散亂,竟然是平局收場。
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掛掉電話,看著對面笑眯眯的老友,無奈道你欠我一個人情,老家伙,我給你記下了,下不為例。
同樣古稀之年卻異常精神的老人笑眯眯點頭,干脆利落,哈哈笑道行,改天我給你搬兩箱酒來,少喝點,爭取多活幾年,現在能陪我下棋的可太少了。
白發老人哈哈大笑,道就憑讓你這老家伙能搬兩箱酒出來,這次我幫你孫女婿一次也值得,而且國之利器只國家的精銳,什麼時候成李家的佣人了?這事就算你不說,我也得給他們叫回來,這幫小崽子,無法無天了,剛才回來一對人,听到這事還想去湊熱鬧,讓我給攔下了,軍人就是軍人,不是僕人!也不是打手。
坐在他對面擺弄象棋的老人哭笑不得,罵了句媽了個巴子的,讓你老小子陰了我兩瓶酒,早知道我不來才對。
白發老人笑眯眯,不動聲色。
現在還敢當著他面這麼罵他的,也只有這個在執掌總參部多年的老兄弟了。
(求訂閱求票將近四千字了。晚了一會主要沒收住額額額,不多說,先傳,修改錯別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