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王,我的士兵表現的還不錯吧。」柏舟心里雖然對這場戰斗還有一些不滿意,但在巴巴羅薩面前,還得把正事給解決了。
「哦,上帝保佑。西蒙,你的士兵是真正的士兵,我現在對你征服瑞士城邦開始有那麼點信心了。」巴巴羅薩也是個狡猾的主,他知道柏舟的潛台詞是說,我的武力應該能被認可了吧。所以紅胡子才會說,有那麼點信心。當然,其實他自己心中已經完全認可了柏舟軍隊的戰斗力。
「那麼……」柏舟想听听巴巴羅薩的下文。
在關于征服瑞士城邦的問題上,必須要有這位國王的認可,也必須要打著這位國王的旗號才能進行,否則,柏舟清楚,以自己這群無名無份且是異族人的條件,就算打下來,其他國家也可以明目張膽的再打過來,其中肯定也包括面前這位。而自己也不可能得到當地貴族或是平民哪怕一點兒支持——別的先不提,在一個不安全的環境中,光想要做到民族融合就是不可能的。反之,如果有了巴巴羅薩的認可和支持,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最起碼,他在瑞士的政權就是合法的,其他國家再眼紅,也只能偷偷模模的下手。而瑞士的貴族和平民,至少表面上也不會排斥這些異族人的統治,畢竟,在瑞士,本就不是一個統一的民族。
「西蒙,我現在以神聖羅馬帝國之王的名義,冊封你為聖懷特伯爵。來吧,孩子,替我將帝國的鷹旗插滿整個瑞士!」巴巴羅薩又思索了良久,才終于下定了決心,因為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還是很不錯的,就算他打不下整個瑞士,攻下並守住一兩個城堡問題應該還是不大的,到時候自己的大軍就有了前哨基地。再不濟,這麼個有實力的青年人(少年?),拉攏他總比扔給匈牙利王要強的多。
恩?現在就冊封,那不就意味著我現在就得向你跪下宣誓效忠?
柏舟知道中世紀這種冊封貴族很是需要一些繁瑣的禮節,而且,一般宣誓者都要單膝跪地來完成這個儀式的大部分環節。可這麼個儀式似乎有點超出柏舟可以接受的下限。流淌在柏舟血脈之中的高傲,使他不可能接受向另一個王下跪,哪怕,是一個偉大的帝王。
好在巴巴羅薩也不在意這個,或者說,是對這個異族人的一種包容。一位偉大的帝王,有的可能是武功流傳千古,有的可能文治造福後人,但,有一顆能包容的心是他們共同的特點。
巴巴羅薩告訴柏舟隨後伯爵的印件就會發給你,伯爵的頭餃是讓他師出有名,等到他佔領了伯爾尼,佔領了瑞士全境,公爵的印件也會隨後頒發。
「謝謝您的慷慨,王。」柏舟低頭恭敬地說道。
「恩?都這時候了,難道你不應該說‘謝謝您的慷慨,我的王’?」巴巴羅薩注視著柏舟,語氣出現了一絲威嚴。
「我想,等我把帝國的鷹旗插滿了整個瑞士城邦,我會改口的。」柏舟也注視著巴巴羅薩,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吧,年輕人,不過你再開口說話,前面應該先要贊美上帝!」巴巴羅薩撥轉過馬頭,自行離去,看不出他的態度。
不得不說巴巴羅薩是一位干練的國王,這邊柏舟也才剛回到營地,印信就已經送了過來,一卷羊皮紙而已,上面加蓋了巴巴羅薩的族紋。不過巴巴羅薩還大方的送給了柏舟1000金幣,算是對這位沒有被冊封采邑的便宜伯爵的一點獎賞。
其實現在柏舟已經算是真正的貴族了,包括他的族紋、旗幟還有屬下的冊封都要正式向紅胡子通報。不過,柏舟還是那個意思,一切等打下了瑞士再說。
一千金幣對于整個神聖羅馬而言看似不多,帝國一年的財政收入能高達十余萬。不過呢,賺的多,花的更多,這一千金幣還是人家巴巴羅薩的內帑中撥出的。
而印信這東西對柏舟而言,只是為了讓一切合法性(雖然,中世紀的的法律……),所以他也沒在意,至于1000金幣麼,倒還可以讓他接下來的計劃更有規劃的余地。
打發走了面前這位國王使節,柏舟把蒙山幾人叫了過來,該要做一次戰場總結了。這倒是西秦人的傳統,不過呢,以往就是問一下傷亡數、斬敵數,繳獲情況,還有就是做好戰後撫恤。
「今天傷亡情況如何。」柏舟見幾人來齊,便問道。
「除了陌刀營以外,其他各營都是只有個別輕傷士兵,李先生已經帶人開始治療了。」蒙戈如實回答道。
「我問的就是陌刀營。」柏舟喝了口水,沒辦法,茶葉快斷了,松博特海伊那里不適合種植茶葉,現在大家都只好喝水。
「六人戰死,八人重傷,輕傷二十三人。」蒙戈繼續回答道。
「奧地利人只有一百來名騎兵,听說還是這片大路上最普通的騎兵,就讓我們最精銳的步兵傷亡了三分之一,要是我們回頭遇見五百人的騎兵呢?」柏舟把今天戰場上的感覺說了出來,這種感覺,說實話,很不好。
「公子,是我的錯,我應該更快些加入戰場的。」說話的是蒙止。其實,他帶領大秦鐵騎攻擊時機已經很好了。
「和你沒關系,你要是再快些加入戰場,只會讓奧地利大公把攻擊目標轉向你,到時候,奧地利人那五十桿(騎士扈從用的是長矛)騎槍你還是扛不住。」
「公子,是我指揮失誤,我沒想到敵人的丈長騎槍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早知道的話,我就不讓游騎去沖鋒敵人的步兵了,而是提早讓他們用弓箭騷擾對方的騎兵。」蒙山也站了出來。
「不,也不是你的錯,畢竟大家以前也沒有接觸過歐洲的戰法,怪不得你。我今天的意思不是想責怪大家,只是想說明一個問題,你們也發現了吧,那些輕裝的騎士扈從不算,就他們重裝騎士的裝備,除了沖鋒起來那一下子,肉搏能力連我們的游騎都比不了。近戰時,我們的馬槊、陌刀都能克的他們死死的,但是我們人手少啊,人家就靠騎槍單單沖鋒一下,造成的損失我們就承受不了。」
是啊,對于一個只有十余萬人口的民族而言,每一個人,特別是每一個戰士都是珍貴的。柏舟消耗不起,面對一個又一個態度未明的龐大王國,柏舟消耗不起……
柏舟這話說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確實,他們這是第一次見到騎槍這麼種兵器。雖然明光鎧能很好的防護刀槍,可對于這種最蠻橫的沖擊力,盡管騎槍不能刺破他們的鎧甲,但也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那公子有什麼好辦法?」尉夫問道。
「超長槍!敵人有三米長的騎槍,我們就造三米長的長槍,讓步兵列陣,組成槍陣。」柏舟盜用了天使般女子的記憶。
「可是,我們這里似乎沒有那麼好的木頭。三米長的槍,還要能正面面對騎兵,這種樹木不好找啊。」尉夫想了想,覺得實現起來,不太可能。
「這種樹木麼,以後會有機會找到的,」柏舟現在提出超長槍,只是為了讓其他幾人知道,在一片大陸上,有一種武器是步兵對付重騎兵的法寶。而他沒有說明的是,其實這種武器,在瑞士就很普及,而瑞士派去保護教皇的精銳衛隊,使用的就是超長槍,「不過,幸好,在我們即將要去的瑞士,那里不適合養馬,所以騎兵也少的可憐,更別提什麼重裝騎士了。」
其實,這種三米長的騎槍,說可怕也可怕,說不可怕也不可怕。說它可怕,確實,騎兵的沖鋒力加上這麼個騎槍,造成破壞性之大,哪怕是重步兵,比如說陌刀營,也抗不住。說它不可怕,是因為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大規模量產,制作工藝的復雜,原材料的難尋,都是制約這種武器產量的因素;更何況,騎槍都是一次性的,一次沖鋒,這個東西就要折斷,所以它的消耗量也是驚人的。綜述上面的情況,除了各個封建貴族,還有各個王國中的精銳騎兵,其他騎兵都是用不上這種東西的。當然,沒有騎槍,騎兵用長矛沖鋒的威力也不小,同樣,超長槍組成的槍陣對付這種長矛騎兵也更利索。
「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全力準備了,尉夫,我會把所有士兵都帶走,所以,松博特海伊,你需要再招募一批衛戍部隊,同時也告訴大家,我們馬上就會有一片真正屬于我們的土地,所以,就不要再建造什麼太麻煩的工程。等我們的消息傳來,就著手負責遷移。到那時候你也親自和匈牙利王說明情況,不要再出現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恩,再送給他一批珠寶,全做感謝。」
「可,公子,萬一失敗了呢。」尉上擔心道,顯然是要提醒柏舟做好兩手準備,未戰先慮敗,才是百勝的關鍵。可公子的句句就沒有提到過關于失敗的字眼,似乎讓尉上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公子平常可沒有這種近乎自大般的自信——只考慮成功以後怎麼辦。
「給我準備好一副棺材,勝,或者死,沒有第三條路可走。」柏舟望著大家,緩慢而有力地說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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