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諸位大人,勃艮第共約萬人的部隊正在從河谷營地處開出,向巴塞爾行進。七路中文」
太陽剛剛升到正空,在寒日時分,這一天之中為數不多的日光,除了能給人帶來好心情之外,也格外容易讓人犯困,特別是對于昨晚整晚沒有睡覺,反而「精神抖擻」「不厭其煩」往往復復地去騷擾勃艮第駐地的西秦一干眾人,現在這個時候,不由精神困頓,尤其是文官出身的尉上,現在已經是哈欠連天了,他心里也不由後悔昨夜的跟隨了,要是因為去打仗,自己再累也覺得值了,可偏偏是「毫無作為」,想到此處,尉上的一個哈欠又打了出來,不過看到周圍幾人現在居然還是一臉「亢奮」的模樣,就自己這麼無精打采地,實在是不怎麼好看,當即又強打起精神,灌了幾口已經泡得沒什麼滋味的茶水——沒辦法,現在西秦族只是剛開始在瑞士的土地上栽種茶樹,現在能喝到的,不光數量上沒法保證,還都是一些陳茶,況且,瑞士的絕大部分土地都是不適宜栽種茶樹的,即便明年能有所收獲,數量和質量上都無法保障。
相比這幾位西秦將領,那幾千名同樣操勞了一夜的民兵現在當然是有資格去補覺了,勞累了一夜的他們,自然也是怨聲載道,不過看在軍餉的面子上,他們的抱怨還只停留在口頭上,而經過了一夜的充足休息,精力充沛的八千西秦子弟,現在都已準備停當,只待一聲令下。
柏舟雖然在後世時,整個人過的都是美國時間,日夜顛倒,有時候一兩天不睡覺也是常事,不過,現在來到這麼個時代,黑夜一旦降臨,可用以娛樂的活動實在太少了,天一黑,基本都意味著睡覺的時間到了,倒是徹底把柏舟的生物鐘給回復過來了,不過可苦了現在的柏舟,雖然他和蒙家幾人一樣都是徹夜未睡,但身體素質在這里擺著,如潮的睡意也不斷在席卷而來。
昨夜的行動,大家心里都明白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沖突,因為,對方是他們在歐羅巴大陸上見過的唯一一個會使用上這麼「高明」計謀的將領,既然他這麼「高明」,那就不是什麼沖動之輩,這種人,雖然對陣起來更為棘手,但他的「高明」也就決定了他在沒有大把握之前,是不會貿然出手的。
既然沒有什麼軍事上的沖突,原本柏舟的意思是自己一人領軍去便足夠了,可到實際行動中發現,跟隨自己一道前來的三千瑞士民兵,他根本就不熟悉,更別提具體的指揮了,柏舟思索再三,為了防止出現什麼意外,還是把蒙戈和蒙止調來與他一道前往,畢竟,他們兩個是直接統領這三千雜牌軍的,對其中的隊長一級的低級指揮官,了解的比較清楚。同樣,讓蒙山一道同行,也是這個原因,原本在巴塞爾招募的新兵,也只認識蒙山。
這也就導致了昨夜那場並不怎麼困難的行動,卻讓所有西秦「高級」將領集體出動,也使得現在幾人的精神狀態不可能怎麼好,不過,這一切的疲倦,在斥候兵的通報來到後,都隨之消散了。畢竟,都是就久經行伍之人,這一點疲敝,算不得什麼,當然,這其中得刨除尉上這個文官。
「公子,我們所料不差,那些勃艮第人終于裝不下去了。」蒙止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他們在天亮回城後,一直都沒有入睡,只是在桌子上將就著稍微小憩了一下。他們如此做,就是為了等待這些家伙,現在終于把對手等來了。
「很正常,如果他們真的只有五千人,那昨夜的怨氣,他們想不咽下也不行,可我們都清楚,他們所擁有的,不止是那明面上的部隊,既然他們還藏了一手,那麼他們肯定就不會甘心被我們這麼擺了一道。」柏舟用雙手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更為精神一點。誠然,即將到來的戰爭,需要指揮官保持高度集中且清醒的頭腦,從這一點看,昨夜的行動也對西秦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但是與之相比,勃艮第人不光是將領徹夜未眠,他們的兵士也同樣如此,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將領現在不單單因為沒有睡眠而導致精力下降,還因為昨夜被人「戲耍」而致使心中充滿了憤懣之情,在戰場上,帶著這種負面感情去指揮軍隊,有時候,是災難性的。
「勃艮第人算上河谷營地內的兵士,只派了一萬人,應該不是他們的全部人馬吧。」尉上開口說道,他有一絲疑問,其他人哪里去了?雖然西秦不知道勃艮第在貝爾福到底埋伏了多少兵士,但絕對不會只有這五千人,按照他們之前的估算,這個人數應當在兩萬至三萬人之間,那他們其他部隊在干什麼呢?要知道,如果勃艮第人把這些部隊都派來,雖然西秦八千子弟依靠著巴塞爾的城牆,依然不懼,但這種硬踫硬的惡仗,他們現在還沒有資格去打,到時候說不得他們就得暫時放棄巴塞爾。可現在,對手只派了這一萬兵士,雖然對西秦來說,這是一個機會,但是也讓尉上不得不顧慮勃艮第人的其他兵士會不會有另外的行動。
蒙止听完,大大咧咧地說道︰「不是他們的全部人馬不就正好麼,再多我們也不一定能吃得下,現在他們這個人數,對我們來說剛剛好。」
可一旁柏舟、蒙山卻听出來了尉上的實際意思,尉上是擔心那些現在還不明動向的勃艮第軍士,可能會對他們的後續計劃造成什麼不可預知的影響。蒙山細細思考了一番,慎重地說道︰「這貝爾福到巴塞爾一線,可用以行進的路線非常有限,況且,他們的部隊人數又不少,如果剩余的勃艮第軍士再次出現,我們的斥候必然會有所發現的,這一點應該不用擔心。」
「擔不擔心是一回事,他們可能會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我們能提前判斷出勃艮第其他軍隊的動向,這場戰斗,我們把握就更大一些。」柏舟思索了良久,發現實在是想不出對面還會有什麼後手,既然他們沒有辦法隱蔽行軍,那他們為什麼不把所有部隊都拉出來。
蒙止听到他父親和柏舟這麼說,也明白剛才尉上說的重點不是那一萬人,而是其余勃艮第軍隊的動向,臉上不由一紅,特別是在他父親面前,又一次暴露了自己的不足。像是在為自己「狡辯」般,蒙止支支吾吾地又說道︰「這些自大的歐洲人,肯定是和當初的瑞士貴族一樣,瞧不起我們西秦人的戰斗力,認為只靠一萬人就能消滅我們。」
這話說完,蒙止發現他自己都不信,畢竟,他從小受到的軍事教育就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如果讓他統帥勃艮第人的軍隊,在面對一個人數雖然不多,但完全陌生的軍隊時,肯定是會把方方面面都計算到的,怎麼也不會因為人數方面的原因而小瞧對手。
但柏舟听完,若有所思,有時候,越不可能的答案就越接近事實,盡管他現在無法驗證蒙止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既然蒙山說過,剩余的勃艮第軍士如果要行進,逃不出己方斥候的視線,這就表明說不定對面這次還真的準備依靠這一萬人來攻打自己。
想到此處,柏舟開口說道︰「現在不急討論那些還藏起來的勃艮第人,先把眼前的這萬余來勢洶洶的家伙給解決掉。如果他們真的只是這萬余部隊的話,我們就采用第二條策略。」
………………………………………………………………………………………………………………………………
Ps︰第二更「準時」送上,話說煙酒難得這麼「準時」了。說11點左右,只「右」了三十來分鐘……飄一飄啊,票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