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柏舟所料無錯的話,那麼這個問題就非常棘手了。首發
人才之事,雖然要是真較真起來,現在應該不是西秦、柏舟先要考慮的問題。畢竟,外有敵患,勃艮第人大軍壓境,就這麼幾天的功夫,柏舟需要和聯軍其他領統一戰術,調整後勤補給等等,這些事情都繁雜且又重要。
可說到底,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些事情,不能因為當下不重要而一味的推遲。現在關于西秦如何收取當地民心,進而提拔歐羅巴處的將領,也是重中之重。
別的不說,就是現在還在閑置的溫克里德,和處于半閑置狀態下的威廉退爾,甚至還有那個在巴塞爾之役中被西秦俘虜的勃艮第人阿蘭,在軍事造詣方面都不是庸手,特別是那讓蒙山都非常眼饞的三千瑞士親衛兵,沒有溫克里德的投靠,想讓這些原先十分忠心前瑞士大公的兵士轉投西秦,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說起這三千親衛,原本柏舟的安排是把他們的武器、衣甲收取後,就軟禁起來,當然,這不是通常意義上的軟禁,而是給予他們相當的自由,只不過,不能離開伯爾尼城,同時每晚都要回到固定的地方入睡。
這些家伙畢竟是所有瑞士兵士中精銳的精銳,就算不考慮把他們釋放後,可能造成的麻煩,就說這些兵士的戰斗力,柏舟和蒙山他們也一直希望能招降這些人馬,從而補充西秦的戰斗力,所以剛開始也不舍得就那麼把他們給放走。
可隨著勃艮第人的大軍壓境,糧草成了一項令西秦頭疼萬分的事情。再也沒有余力白白供給這三千親衛糧食的西秦,在尉夫的授意下,下令釋放了他們,讓他們各自回家鄉。
同時,尉夫也在伯爾尼開始支起了招募兵士的大旗,他的想法很有道理,既然無法整個接收過來這三千親衛,那麼盡可能的招募一部分也是不錯的。
事實上,尉夫也做到了,在他新招募的五千兵士中,有大約兩百人,就是原先的大公親衛軍。
可這個數量遠遠低于尉夫的預期——只有兩百多人,還不到原先親衛軍的十分之一,這讓尉夫都不得不感慨這支部隊凝聚力。
當然,還有感慨他們的富裕。因為,這些親衛大多都是有房屋、田地之類的固定產的,就算不當兵,哪怕回去雇人給他們耕田種地,大部分人都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而那兩百多個兵士,是由于種種原因,讓他們只能繼續留下當兵,才能繼續吃飽肚子。
忠誠,只是由于背叛的籌碼不夠。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如果一個人連肚子都無法吃飽的話,想讓他對過去忠誠,顯然是絕大部分人所無法做到的。
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導致尉夫的這麼個小手段,既可以說達到了目的,也可以說沒有達到目的。
說完了那三千精銳親衛,就得轉過頭來說溫克里德和威廉退爾了。這兩位都可以算是瑞士的民族英雄,在瑞士、乃至整個歐羅巴,他們的事跡無不被吟游詩人們四處傳唱,進而流芳千古,就連柏舟這個土生土長的的中土人,都知曉他們的大名。
可以說,當初瑞士老大公把他的親衛軍托付給溫克里德,而溫克里德隨後又找到了在列支敦士登敗給西秦的退爾,都是因為他們知道,這支驕傲的軍隊,除了大公本人,也只有這兩個人,有資格、也有能力指揮的動他們,指揮的好他們。
盡管現實是殘酷的,養軍千日的三千親衛,在與西秦的一戰中,還沒有動手,就被柏舟掐準了死脈,降了,但他們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作為他們的最高領,溫克里德,至今仍「老老實實」地待在西秦給他安排的小屋子里,安分的不光令西秦人驚訝,也讓少部分前瑞士貴族們失望。
但任誰也不會懷疑,如果西秦招降了溫克里德和退爾,那麼僅僅靠他們兩個人在瑞士當地的聲望,在整個親衛軍中的聲望,這三千親衛中最多有兩三百死忠的兵士不投降于西秦,而不是現在只有兩百多兵士投降。
前段時間,柏舟沒少去找溫克里德和退爾,退爾那邊還好些,可能是由于在列支敦士登的那場戰斗中,柏舟留給他的印象不錯,所以沒有給柏舟難堪,也表示,如果一些小事西秦處理不了,他可以以雇佣兵的身份,個人出面,提供合作。比如說上次去紐倫堡的那趟。
當然,也僅僅限于合作而已,如果想讓他投效西秦,目前來說,那是沒有可能的。
而到溫克里德那里,人家壓根就沒有說話,柏舟來了理也不理,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移動過,讓柏舟就算想開口都無話好說。
拋開由于之前的戰斗而導致雙方有矛盾、不對眼的因素,柏舟現在認為,這個民族原因,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因素。
在中世紀的歐羅巴,宗教當其沖,是動戰爭的第一個的借口。這個借口雖然後世這種提倡信仰自由的年代,讓人感覺毫無邏輯,但在現今,卻是一個最為神聖且不容侵犯的借口。
其次,就是民族之爭,而由于民族不同所導致的戰爭,即便放在後世,也是許多地區爆爭端的因由(不過,最根本的因由還是利益)。
現如今的西秦,明面上也是信奉基督教,當然,這種做法就好像是玄德公的皇叔身份,是真是假尚在其次,關鍵的是有人信,有人證明。
腓特烈(巴巴羅薩)已經宣布任命柏舟為瑞士公爵,那也就意味著他,以及他代表的神聖羅馬帝國,承認西秦族也是一個信奉上帝的民族,那麼其他國家在現階段也就沒有理由以宗教的名義來對西秦動干戈,除非羅馬那邊,有什麼異議。
而民族問題,就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了,特別是由于西秦的民族屬性,和歐羅巴大部分原住民完全不同,僅僅從膚色上就能看的出來,更別說其他更為深入的,比如說生活習慣、文化特色等等。而這種民族分歧,也不單單是像日耳曼人與高盧人那樣簡單。
西秦和歐羅巴大陸上大大小小數百個民族相比,是徹徹底底的不同,而且這種不同,體現在方方面面,其實,這根本就是兩種文化,兩種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