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試牛刀
這次十字軍面,除了菲奧拉的副手卡特蘭諾和瑞士兵團的溫克里德和退爾之外,也只有汪小寶、蒙止和尉上(嚴格說來,尉上還不能算是將領)。
兵不強、馬不壯,估計是大多數十字軍的其他將領對西秦軍的評價。
貞德同時也走出了營帳,詢問柏舟需不需要支援,柏舟搖了搖頭。
大概,兩年的韜光養晦,讓很多人都忘了,當年西秦軍是怎麼依靠一千精銳,就征伐下了大半瑞士。
扮豬吃老虎,是許多人喜歡的做法,但一味的拌豬,也會讓周圍的那些豺狼們對著你盯著不放。
是時候展現一些武力了,總不能老讓那些宵小們惦記著。
但,話是這麼說,面對拜佔庭帝國的百戰精銳,柏舟也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蒙戈,你帶領五百輕騎,游弋在我陣線右側,如果拜佔庭人還是準備把騎兵分兩路迂回,那麼右側之敵,就靠你們了。」
「得令」
「尉夫,弩手營全部帶上,讓拜佔庭人看看,我們西秦的箭矢。」
「得令」
「溫克里德、退爾,一千人的瑞士長戟兵,布置在最外圍,防止對方輕騎兵沖陣,五百人的劍士部隊,暫時停在弩手營的後方,隨時準備頂上。」
「是,公爵大人。」
西秦軍的效率遠遠不是切爾侯爵能夠相比的,僅僅一刻鐘的時間,西秦軍總計三千人,已然列好陣勢。
崇高羅馬帝國的大營和拜佔庭大營之間,方圓十里之內,皆是戰場。
對面山呼海嘯,可能是由于剛才的第一陣贏得太過輕松,拜佔庭人還是派出了剛才打退切爾的那三千人。
柏舟的「系統」,在這個時候倒是揮了不可替代的偵查作用。
「特拉比松弓箭手,只有三隊三百人,普通弓箭手只有兩百人。」
五百人的遠程部隊,當然是西秦的要打擊目標。
「弓騎兵只有兩隊,總計一百人,其他的全是阿蘭輕騎兵,九百人。」
輕重騎兵,對于西秦人的騎兵而言,都不可怕,稍微有些可怕的就是弓騎兵,但好在,這次對方似乎沒有派大批弓騎兵的打算。
柏舟當然不知道,這阿蘭輕騎兵是伊薩克招募的外籍武裝,戰斗力不弱,又不用太過擔心喪失,所以沒有道理在這場沒多大「意義」的戰斗中,派出太多的自己的直屬武裝。
「瓦吉藍衛隊只有五百人而已,剩下的都只是普通步兵而已。」
柏舟覺,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了對手的實力,可能也是拜佔庭人輕敵,排上來的部隊並不怎麼強力。
原本柏舟擔心對方的一千騎兵大部分是弓騎兵,那麼對西秦人的陣線將會形成不可估量的殺傷,現在看來,對方只有兩隊庫曼弓騎兵而已,根本不會是西秦人的對手。
「嗚……嗚……」
進攻的號角聲已經響起
明顯,由于西秦軍這次也有五百騎兵,對面拜佔庭的將領不敢貿然選擇分兵迂回,而是跟隨大部隊,暫時慢慢前進。
「傳令,襲擾」
西秦中軍的大旗,開始揮舞。
隨即蒙止帶領著西秦輕騎營,迅疾奔馳。
原本雙方之間的距離不過七八百米,以馬匹的度,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
只見拜佔庭軍中也先是分出來了五百阿蘭輕騎兵,向左側準備接敵。
但柏舟傳達出的命令是襲擾,也就是說,蒙止根本不會和這支騎兵正面沖鋒。
西秦輕騎兵各個弓馬嫻熟,見對方的騎兵也開始有沖鋒的跡象,立馬回旋,同時,摘下軟木弓,拉弓搭箭。
「射」
登時,這五百名輕騎兵亂了陣腳。
原先他們看著西秦這支騎兵的裝備的是鏈子甲,還有一手一支長武器(鉤鐮槍),還盲目的以為這是一支重裝騎兵。總所周知,重騎兵最可怕的是度,只需重騎兵沒了度,沒了沖鋒的能力,那麼任人搓扁揉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拜佔庭人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有弓箭。
一陣箭雨,竟然就射亂了這支輕騎兵的陣腳,這是蒙止事先也沒有想到的,當即命令部隊轉身,保持一定的距離,繼續射擊。
不得不說,拜佔庭騎兵的馬匹質量也非常不錯,可能這也是他們的重騎兵能完克西方重騎兵的重要因素之一,但和西秦人的軍馬相比,馬匹質量還是稍遜一籌,特別是這支輕騎兵的馬匹,在整個拜佔庭帝國中,只能算得上第三流的軍馬而已。這就形成了,蒙止能夠很輕易的選擇放風箏的戰術。
拜佔庭將領覺事情不對,立馬把剩余的五百騎兵,包括那兩隊庫曼弓騎兵,派過去支援——即便不能追到你,但是把你趕出主戰場還是能夠做到的。
而蒙止知道自己擔負的任務目前只有襲擾而已,就立馬下令,騎兵繼續向右方跑去。
拜佔庭人面對這麼一支騎兵,自然不敢大意,一千騎兵專心驅趕這麼一支古怪的部隊。
可就在這時,他們的步軍陣列,已經進入了西秦弩手營的設想範疇了。
神臂弓(其實是一種弩具,也叫神臂弩),有效射程是三百五十米,遠遠高于特拉比松弓箭兵的那一百五米的射程。
「目標對手的遠程部隊,射「尉上下令道。
其實拜佔庭的遠程部隊也走在了最前方,也就是他們,成為了最先體驗到西秦弩箭能力的倒霉鬼。
「唰,唰……」西秦神臂弩帶著特有的風聲。
「這是什麼」
「上帝啊」
猶如冰塊遇見沸水,整只拜佔庭的隊列,霎時薄了一層。
明顯,對面的指揮官也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射程這麼遠的弓弩,一時之間,他被打蒙了,既沒有下令繼續前進,也沒有下令後撤。
可手下的那些士兵明顯是非常有經驗的,所剩不多的弓箭手立馬後撤,而手持盾牌的步兵,立即舉起盾牌,擋在了前面。
「唰唰」
又一陣弩箭劃過天空。
拜佔庭步兵們所持的盾牌都是那種圓形小盾,護衛住自己都已經非常困難,根本顧不上旁邊的袍澤。
拜佔庭將領雙目,知道由于剛才自己的錯誤,又讓自己的部隊遭遭到了不應當的喪失,現在這個情況,除非自己和剛才那個崇高羅馬帝國的貴族一樣,選擇撤離,要不然,自己只有一條路可走。
他不可能撤離,所以,當即下令,沖鋒
三百米的距離,只夠西秦弩手再射出兩輪箭矢,可將領大概算了一下,倒在沖鋒路上的,已經有近千名兵士了。
也就是說,他手上只剩下這千余步兵,而對面的步兵還足有兩千多人。
現在,他只能期望,這支古怪的部隊,面對近戰時,會脆弱的和紙扎的一樣。
但明顯,他又錯了。
在瑞士長戟手那長達三米的長戟面前,幾乎沒有一個拜佔庭人能趟過這條血線,而雖然對于弩來說,拋射是一種很不合理的攻擊方式,但現在這個情況,弩手營的兵士們其實什麼也不用干,這場戰斗的勝負已經分曉了。
「小伙子們,為了上帝的榮光,他們」溫克里德怒吼道。
雖然柏舟理解不了和拜佔庭人干架,和上帝有什麼關系,但很明顯,那些瑞士裔士兵,很贊同這句粗話。
「他們」
長戟交錯,根本沒有空擋,拜佔庭兵士根本突破不了這麼一層看似單薄的防線,他們有的絕望的以至選擇了乾坤一擲,把手中的兵器當暗器丟了出來,可面對瑞士的板甲,殺傷力實在有限。
如果對面的拜佔庭將領有富裕的士兵,那麼他完全能夠選擇從側面以至是背面進攻這支長戟部隊,正面的部隊只是起到一定的牽制造用。可事到如今,他哪還有太多的兵力?
就在蒙戈帶著五百騎兵還在和拜佔庭的騎兵部隊繞圈子的時候,拜佔庭人所有的還能站立著的步兵,已經開始潰退了。
其實按照一般的規律,除非鐵軍,很少有部隊能在戰損了百分之五十之後,還能繼續沖鋒的,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他們,但現在,在他們覺自己根本突破不了這一條長戟防線後,潰敗,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西秦軍也很人道的選擇了抬起了弩箭,表示自己毫無惡意。而那個剛才還一支追殺蒙止很起勁兒的拜佔庭騎兵,在喪失了兩百多人後,才覺自己的所有步兵已然潰退,也只好明智的選擇撤離。
用柏舟的話來說,這是一場既有技術難度,又沒有技術難度的戰斗。說它有,很簡單,因為西秦弩箭的射程佔了很大優勢,這個優勢,必須要有足夠多的炮灰才能填平,可明顯,在人數相同的戰斗中,炮灰是沒有那麼多的。
說他沒有難度,是因為,幾乎所有的殺傷都是由遠程打擊形成的,除了瑞士長戟營「意味性」的拉出了一條寬達三米的血線,幾乎沒有再進行過什麼肉搏。
一場酣暢淋灕的勝利,西秦軍以不到三位數的喪失,間接擊破了拜佔庭人的三千軍隊,這同樣使雙方大佬「目瞪口呆」。
終究,這可不是剛才那陣,一如玩笑般的戰斗,西秦所迸出來的戰斗力,足夠讓所有勢力,重新評估一下這支來自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