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敢不給我麼
「這麼說來,你就是普通的戰俘嘍?」這個管家似乎是在確認著什麼。
「和其他戰俘相比,我可能還算是幸運的,因為我沒有被處決。」
柏舟明白,這個時候,冒然說出來自己的爵位,並沒有什麼好處,畢竟,哪怕你曾經是一個王,但在穆斯林手中,俘虜就是俘虜,奴隸就是奴隸。
當然,他們可能因為你曾經是貴族而優待于你,但問題是,那指的是薩拉丁一級的人物對待基督貴族的做法。但在普通穆斯林心中,你曾經的地位越高,那他們為難你時,心中的「優越感」可能就越大。
柏舟不清楚這個管家有沒有這種變態的優越感,不過,只要知道說出來沒有好處,那麼柏舟就不介意在不說實話的前提下,不說假話。
雖然這個管家心中已經偏向于柏舟確實是個普通的黃種奴隸,因為,他在柏舟身上,完全看不到一點貴族氣息,這種氣息,在貴族們的眼中可以簡單稱之為「斯文傲氣」,而在平民眼中,則可以簡稱為「傲慢」。
這種神態,也可以是語氣,不會因為衣著的改變而改變(雖然談不上與生俱來,可確實和後天的培養有關)。管家在柏舟身上完全看不到這種貴族做派,所以根本不會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家伙,會是一個公爵,最多認為柏舟是一個騎士而已。
不過,管家到底不是白痴,他知道,面前的這個黃種人如果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是肯定得不到這種「待遇」的,而且說起來,用了阿迪勒大人三分之一的親衛來押送這個年輕人,讓管家怎麼想都覺得,與其說是押送,倒不如說是護衛更恰當些。~
就在管家還準備問些什麼的時候,一個約莫著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蹦蹦跳跳地跑進了這間屋子,一點兒不怕生,也一點兒沒有所謂的「修養」。
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長袍,鮮明地對比出了她那根黝黑發亮的馬尾辮,右眼角處有一顆淡黑『色』的小痣,讓她整個人都略帶著一絲不符于她這個年齡段的嫵媚。
應該是略微『花』了些淡妝,讓她的皮膚比別的穆斯林人看起來更為嬌女敕白皙,身體也是初具規模,小小的『乳』鴿已經在白袍子上頂起了兩抹圓潤。
雖然在柏舟眼中,她還只是一個孩子,不過顯然,這個時代中,也就只有柏舟一個人、或者還有阿迪勒,會把她當成一個孩子。
「他就是那個奴隸麼!」聲音倒是標準的拉丁語,比管家的那種猥瑣聲音好听多了,不過,只要是個人,柏舟都覺得,不會比這個管家說的更差了。
「是的,小姐。」這個管家連忙低下了頭,恭恭敬敬地對著這個小『女』孩說道。
這也讓柏舟知道了這個「『女乃』聲『女乃』氣」的小『女』孩的身份——阿迪勒的『女』兒。
說起來,在來到中東地區之前,柏舟對于薩拉丁弟弟、阿迪勒的了解,僅限于一件不算趣事的趣事——英王理查德在與薩拉丁達成議和條議後,決定把自己的妹妹嫁給阿迪勒,理所當然,被阿迪勒給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讓理查德顏面大失(當然,這並不影響理查德的光輝形象)。
許多穆斯林國家至今仍然實行一夫多妻的制度,不似基督教般,在教義中就明確規定一夫與一妻的神聖。
換句話說,這種政治聯姻的提議,原本就不怎麼靠譜︰以阿迪勒的地位,估計不太可能一輩子只有一個名義上的妻子,而以理查德妹妹的身份地位,也絕不可能允許她的丈夫還有別的妻子與她共同分享。
不過那個時候理查德似乎沒有考慮那麼多,或者是他根本就不太清楚穆斯林人的習俗,亦或許是覺得政治聯姻才是一種最可靠的聯盟手段︰因為他妹妹喪夫,成了寡『婦』,而阿迪勒前不久喪妻,只留下一個『女』兒,也暫時沒有配偶,所以生『性』還算是比較『浪』漫的理查德,當然覺得他們二人是十分般配的。
可現實是,雖然整個中世紀,各個地方的『女』子地位都不算怎麼高,但同比而言,基督教的世界中,『女』子還算是有些地位的,最起碼,她們可以合法的繼承爵位,而且也有相對的自由。
但在穆斯林的世界中,『女』人的地位和中土,幾乎差不多——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男人死了妻子,沒有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妥,而『女』人死了丈夫,那麼這個『女』人的地位,只會更加的低下,比如說在中土,這種『女』人就會被說成命格「克夫」,被人視為不吉利的象征(貌似白虎『女』子在以前就是被歧視的,可現在……)。
所以,阿迪勒全完有理由認為理查德這是在侮辱自己,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就是,如果東瀛天皇想用自己的妹妹來向唐太宗的弟弟聯姻,即便宗室不因為對方是蠻夷之『女』而嫌棄她,可為了自己甚至是皇室的臉面著想,也不會允許對方是個喪夫的『女』子。
現如今,柏舟對這些曾經在書本中「叱 風雲」人物的了解,已經不僅僅限于書本中了。就比如說這個阿迪勒,在書本中讀到的是,他完完全全是一個配角,徹底被他哥哥的光輝所籠罩,幾乎見不到什麼影子。可在這里,這個時代中,他是真真正正領袖級的人物,他所作出的任何決定,都可以影響到薩拉丁的決斷,而且,只要阿迪勒不犯原則『性』的錯誤,薩拉丁也都樂意听從他弟弟的意見。
而他的『女』兒,連名字都不太好在書本上翻閱的到,可現實是,柏舟毫不懷疑,如果這位小妞一個不高興,想殺了自己,那麼府上的所有人都不會攔著,而阿迪勒也絕對不會因為他和柏舟之間的「『交』情」,而讓這個小妞抵命的,更何況,就算是讓小妞抵命,柏舟怎麼算都知道自己是虧大的。
「這個奴隸是父親送給我的禮物麼?」小妞把食指含在嘴中,如果不考慮她所說的話,那麼柏舟一定會認為她現在的神情非常可愛。
「這個,我真的不太清楚。」管家不留痕跡地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每當他和小姐在一起的時候,他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整個大馬士革誰不知道,阿迪勒最痛愛他的『女』兒。可偏偏,這位小姐一點兒也不令人省心。
「這有什麼清楚不清楚的,既然是一個奴隸,就算不是送給我的,但我想要,你敢不給我麼?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這個小妞仍然把食指放在嘴中,『女乃』聲『女乃』氣地說道,不讓這次,柏舟似乎在她的腦袋上看到了惡魔的犄角。
接著,小妞又強調了一句︰「你真的敢不給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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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果然晚了一個小時,不過更新這個東西,晚了一分鐘也是斷更。
2.關于穆斯林『女』子遮面的風俗,我以前一直認為這是強制的,是因為古蘭經中關于羞體的定義。
對此,我專『門』詢問了一個回族同學,他們家還相對傳統的保留著一些回族風俗,而且,他是在埃及上的大學(經歷了前不久的「暴動」),他的話應該可信。
如果各位看官覺得是錯的,我同學是在胡扯,那就姑且認為是本書的特別定義吧︰
穆斯林教義中並沒有強制規定『女』子遮面,『女』子羞體也不包括面部,從古至今,都是如此,但在某些地方,遮面就變成了風俗,也可以說是半強制的。至于其他地方,『女』子遮面只是覺得這樣做比較好(同學在這里並沒有給我詳細解釋為什麼她們會覺得遮面比較好,舉了個例子反問我說為什麼中國都認為大學生比高中生聰明?我是沒有搞清楚兩者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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