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苦口婆心的勸說,大小喬終于決定跟著郭嘉一同離去。
「公子」
大小喬站在閨房榻前,嬌羞地垂下腦袋,雙手各自提著衣衫不知所措。
郭嘉模模下巴,在大小喬前後左右轉著打量一遍後,終于走過去將大喬向床邊一拉,郭嘉坐在床邊,讓大喬背對著他。
兩手將大喬衣衫兩邊一拽,向背部一合,大喬衣衫驟然一緊,不自覺地昂首挺胸,口中不自然地發出一聲輕吟。
郭嘉拿出一條綢布腰帶環過大喬的腰將衣衫束緊,再讓大喬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一番後,微微點頭,而大喬卻已面紅耳赤,別開目光不敢看他。
事情很簡單,郭嘉要帶這兩姐妹上路,自然不能讓她們穿女兒家的衣服,于是便拿了兩件自己的白衣給她們,可是穿在二人身上已經不能用寬松來形容了,于是郭嘉只好幫她們從腰部束緊衣衫,這樣看上去就美觀了不少。
整理好衣裝後,郭嘉看著兩姐妹,退去三分嬌柔,平添三分英氣,更加賞心悅目,可是左瞧右看,都覺得有些別扭,頓時恍然,朝小喬招招手道︰「小喬,過來。」
小喬臉上紅潤之色更盛,瞬間變得通紅,眼波流韻,含羞帶怯地輕輕移步到郭嘉面前,用微不可聞地聲音弱弱道︰「公子,你,你還要做什麼?」
同樣將她扳過身背向自己,郭嘉伸手摘下她如雲秀發上的發簪,三千青絲如瀑而落,卷起一股清幽的流香。
手撫滑如絲綢的烏黑長發,郭嘉手法嫻熟地將小喬的長發扎起,結上綸巾之後再讓小喬轉過身來,頓時嬉笑道︰「小喬,如今看你,可是個翩翩公子啦。」
小喬連脖根都紅透了,跑到姐姐身後不敢與郭嘉對視,而大喬也忍住羞意,讓郭嘉如法炮制之後才出言問道︰「公子手法如此嫻熟,此是何故?」
郭嘉站起身舒展幾下筋骨,笑道︰「我在潁川收留孤兒,時常幫他們做這些,習慣了。」
大喬小喬對視一眼,都覺不可思議,以郭嘉這種名士,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為?如果是真的,那就是郭嘉真的待那些孤兒至誠至真,無微不至。
出了房門來到院中,郭嘉看到院中那口井,暗想這應該就是大小喬梳洗打扮所用井水,將來被稱為「胭脂井」的井?
搖頭笑著走出喬家莊園,郭嘉從蕭忠手中牽過馬匹後回首再瞧大小喬姐妹,問︰「你們會騎馬嗎?」
兩姐妹別說從小到大只讀詩書學藝琴律,就是想學騎馬,也才十二歲,哪有機會?
看到兩姐妹搖頭,郭嘉只好說道︰「若是你們不介意,與我共乘一匹馬,怎樣?」
大小喬如同白玉的俏臉再次變得通紅,垂下腦袋一起輕輕點了點。
將兩姐妹扶上馬,自己一躍而上,郭嘉雙腿發力夾緊馬月復,再一拽韁繩,拍馬而去。
大喬背倚郭嘉胸膛,心跳不已,而郭嘉雙手拽住韁繩,恰好從小喬腰間而過,隨著駿馬奔騰起伏,郭嘉的胳膊時不時會不經意地觸踫到小喬漸漸發軟的嬌軀。
早在數日之前,周泰與甘寧已經先行一步,跨入徐州地界。
半月之後,郭嘉帶著蕭家四虎與大小喬來到了徐州城下。
下了馬準備入城,卻不想在城門口被一把蒼老深沉的聲音喚住。
「小太公,請留步。」
郭嘉轉頭一瞧,城門一側,一位身穿灰白道袍手持拂塵的老道正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情不自禁咧嘴笑了起來,郭嘉現在有點兒覺悟了,似乎自己走到哪兒,都能遇到些傳說中的人物,面前這位雖然還未報名號,但是郭嘉有預感這個也不是普通角色。
果不其然,那白發白須的老道來到郭嘉面前,沉聲道︰「貧道瑯琊宮于吉,見過小太公。」
書童打扮的大小喬好奇地盯著這個老道,卻不料于吉也在打量她倆,而且還面色大變,疾聲詢問道︰「二位小姐可是皖縣喬公家的千金?」
眼力不錯啊,郭嘉還在想于吉沒事不在道觀里潛心修道,跑出來偏偏撞上自己時,卻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這老道,估計能跟左慈一拼了。
大小喬面色一苦,默默點頭,然後躲在了郭嘉身後抹了抹眼淚。
于吉卻盯著二人死死不放,郭嘉看不過眼,上前一步擋住他視線,撇嘴道︰「你這老道一把年紀了,難道不知清心寡欲才能長壽?何況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這半勸告半威脅的話把于吉弄得一臉尷尬,當下賠罪說道︰「小太公勿怪,貧道只是對喬公兩女的面相稍感詫異而已。」
又來?
怎麼又跟面相扯上了呢?
郭嘉雖然模不著頭腦,但是也知道天下之大能人無數,能不得罪還是以禮相待的好,于是就低聲問道︰「老道,你該不會和左慈一樣會看相?他看相我信,你麼,呵呵。」
領教過左慈本事的郭嘉自然打心底里佩服,但不代表他踫見個方外之人就頂禮膜拜,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溜溜。
此時也有幾分道骨仙風模樣的于吉湊到郭嘉面前謹慎地說道︰「不瞞小太公,我與左元放乃同道好友,剛才貧道所言並非無的放矢,當年此二女出生後,喬公曾攜二女來瑯琊宮請貧道祈福闢邪,當日老道看過此二女面相,雖終身富貴卻有道緣,今日一見,二女道緣散盡,富貴之相遠非當日可比。貧道知道小太公不信,但貧道亦無佐證。」
郭嘉信了,絕對信了!
歷史上的大小喬,終身富貴嗎?富貴啊,一個是東吳開國皇帝的嫂子,一個是東吳頂梁柱美周郎的老婆,雖然老公都死得早,但是一生富貴是跑不掉的。
至于有道緣?難道是喪夫之後心灰意冷,一心向道?
這點兒郭嘉搞不清楚,可是于吉卻還真是證明了他和左慈一樣是個妖孽。
郭嘉想了想後問道︰「老道,你在這里專門等我?」
于吉點點頭,面色一苦,澀聲道︰「不瞞小太公,貧道如今是無家可歸了。」
郭嘉一愣,難不成這也是個來投奔我的?難道都被我郭嘉的人格魅力感動了?那怎麼不見關羽張飛周瑜太史慈這類人來主動投奔我?為什麼偏偏是左慈于吉這種妖孽?我郭嘉也不是開養老院的啊。
「這個,老道,你有話不妨直說。」郭嘉猶豫起來了,這于吉跟著自己,也未嘗不可,關鍵是別老賣關子。
于吉搖頭晃腦一番,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然後說道︰「徐州牧陶謙說貧道與太平道勾結,已經派人毀了貧道的道觀,貧道現在是無處可去,再者,貧道窺伺天璣,自知大約十年後將有血光之災,避無可避,于是思來想去,還是希望寄居小太公門下。」
郭嘉目瞪口呆。
陶謙蕩平了瑯琊宮,這好理解,太平道出自道門,太平經也是道家典籍演化而來,張角與道門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何況太平道都喊出︰蒼天已死!這種大逆不道的口號了,陶謙為了給自己加官晉爵,肯定剿滅瑯琊宮後立即上表天子,于吉落個無家可歸的下場,算是殃及池魚了。
而于吉能夠推算出自己大約十年後有血光之災,這倒是讓郭嘉再次感嘆世上玄妙之事難以用常理思考。郭嘉很想告訴于吉十年後別去吳郡,見到孫策退避三舍,基本上就能化解血光之災了。可是這種話說不出口啊,人家一生修道才勘破了半點兒天璣,知了自己的天命,這郭嘉要是把凶手和被殺經過都告訴了于吉,于吉不瘋的話,郭嘉都要瘋了。
跟這種自視甚高的方外之人說話就是累,郭嘉不問,他就不往下說,硬要你擺出一副求教的口氣,他才繼續說,于是郭嘉只好硬著頭皮問︰「那老道你為何要投我門下啊?」
本以為是個人魅力吸引了于吉,卻沒想到于吉卻正經地說︰「數年前張角曾到瑯琊宮與老道促膝長談,言語之中對小太公推崇備至,贊不絕口。後來老道與左元放書信來往中也偶爾听到左元放對小太公的評論,左元放說小太公乃天下命數異常之人,甚至能改寫旁人命數,還說小太公好友戲志才本是早夭之相,如今卻已成貴冑之相,貧道本不信,可今日一見,貧道信了。」
說完,于吉還意有所指地朝大小喬瞄了眼,郭嘉面部肌肉有些抽搐。
這倆老妖孽拐彎抹角地說自己是小妖孽……
但是郭嘉此時心情卻格外的好,因為既然左慈說了戲志才也能長命了,那郭嘉也算放心心頭大石,常年來拉著戲志才一起習武強身,看來沒白忙活。于吉投奔自己也不是受到郭嘉精神感召,還是為了化解命中劫難而已。
「老道,我此行是游山玩水,想必你也不想跟著我,徐州距潁川路途不遠,你自己去,讓左老道給你安排個差事,我丑話說前頭,別在潁川妖言惑眾,沒事教導孩子武藝,武若不成,那就教點兒天文地理,陰陽五行什麼的,反正別收徒學道就成。我還有事,先進徐州城了,老道你保重。」
郭嘉帶著大小喬就要入城,于吉卻急忙拉住他,鄭重道︰「小太公,貧道半日前為你卜過一卦,此行徐州,你有大難。還是繞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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