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郭嘉宴罷眾人回到房中,燭光朦朧,榻上卻是一副讓郭嘉冷汗直流的情景。
蓋著棉被的榻上,映出兩道人影的線條,郭嘉走過去將被子掀開,完全出乎意料。
不是兩個人,是三個。
只見甄月兌和甄道身上只穿大紅肚兜和褻褲躺在床上,兩人中間,甄榮也是穿著褻衣,不過此時已呼呼大睡,睡相嬌憨,可愛動人。
而甄月兌與甄道青絲散在枕邊,果肩露臂,膚若凝脂,大紅肚兜掩蓋前胸微微聳起,無限誘惑與旖旎,二人面朝內側,緋紅之色映在臉上,不堪嬌羞,目光偷偷去望床邊的郭嘉卻一觸即閃,泛起點點流韻熒光欲拒還迎。
郭嘉從未自詡正人君子,但是真要有桃花運的話,能送兩個發育完全的美人嗎?
甄家五姐妹皆有絕世芳容,但這甄月兌和甄道還不過十二歲而已,你讓郭嘉怎麼,怎麼能下得了手?
盡管心中升起一絲綺念,但是郭嘉寧願禽獸不如,也不願行禽獸之事。只能哭笑不得地俯視兩人問道︰「你們這又是唱哪一出啊?」
甄月兌羞不可耐,不敢去望郭嘉,猛地閉上雙眼,睫毛顫動著柔聲道︰「我父臨終前曾說過,待我與三妹及笄之後可嫁一人給奉孝哥,早晚都是奉孝哥之妻,今日便,便伺候奉孝哥入寢。」
甄道同樣羞澀不堪,捂住臉悶聲地說︰「我姐妹知道奉孝哥嫌棄大姐年長,為了不讓奉孝哥移情別戀,我和二姐任奉孝哥處置。」
「不過奉孝哥必須答應我姐妹,日後一定要善待我大姐,不能冷落了大姐半分,否則我姐妹二人定然再不理奉孝哥了。」
「若是生了一兒半女,倘若大姐還未生子,請奉孝哥同意將我姐妹二人所出子嗣過繼給姐姐。」
「雖然我姐妹二人只能有一人嫁給奉孝哥做妻,但奉孝哥一定要一視同仁,不能輕賤大姐……」
郭嘉忍無可忍,終于出手捂住二人的嘴巴,他是真服了。
甄月兌和甄道抬起秋水一樣的眸子望向郭嘉,似羞含怯,不知道郭嘉用手捂住她們的嘴是何意,而郭嘉還沒開口教訓兩人,卻心髒猛的一跳,有加速的傾向。
手心癢癢濕濕的,被柔女敕丁香撥弄了幾下之後,郭嘉也情不自禁面色變得古怪起來,看著甄月兌和甄道好似無邪一般的眼楮眨了眨,他抬起手一看,果不其然,這倆姐妹搞怪地舌忝他的手心,這不是要人命嘛。
「誰嫌你們大姐年長了?要真是你們大姐現在躺在這里,我立馬上床就寢。至于你們倆,穿上衣服回房睡覺去。」
郭嘉真是無可奈何,狠話也不舍得撂,卻發現甄月兌和甄道眼中聚攏霧氣,大有淚花盈眶之勢。
「三妹,奉孝哥討厭我們了。」
「二姐,我們命好苦啊。」
「三妹,奉孝哥既不要大姐,也不要咱們,看來他真是移情別戀啦。」
「二姐……」
郭嘉擦擦手掌後再次捂上兩人的嘴巴,嘆服道︰「我郭嘉算是栽你們手上了。我們不是說了嘛,我先去洛陽一趟,回來後就娶你們大姐,你們瞎湊什麼熱鬧。」
正在這時,夾在兩姐妹中間的甄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郭嘉躬身在她的面前,于是張開雙臂摟住郭嘉的脖子,向下一拉,還夢囈一般喊了句︰「奉孝哥。」
被甄榮這突然一拉,郭嘉整個人摔在了床上,說來倆學武不精的甄月兌和甄道,這會兒倒是身手敏捷,一左一右默契地移開了些位置,讓郭嘉正好倒在床上側身被甄榮摟住後,兩姐妹又前後貼了上來,一個拽胳膊,一個抱腰,硬是把郭嘉擠在了中間不能動彈。
正是貪睡年紀的甄榮在郭嘉懷里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繼續呼呼大睡,實在是優哉游哉。
而郭嘉側臥著難受,于是剛一轉身平躺下來,甄月兌和甄道倒是會找機會順桿往上爬,郭嘉這剛換成平躺的姿勢,兩姐妹一左一右就將腦袋壓在了郭嘉的兩肩上。
這下郭嘉想逃也沒機會了,左擁右抱外帶懷里還躺一個,絕對的艷福無邊。
這會兒他又想起之前甄月兌的話,于是問道︰「月兌兒,你好像說,你父臨終前說你兩姐妹只嫁我一個?」
提起這事,甄月兌和甄道就面色淒然,甄月兌埋首在郭嘉肩頭,輕聲道︰「待我姐妹及笄之後,讓道兒嫁給奉孝哥做妻。」
「不,二姐嫁給奉孝哥。」那邊甄月兌也帶著哭腔這麼說。
兩姐妹在郭嘉耳邊你推我讓,反正就是成全另一人,可郭嘉卻不是滋味︰你們這會兒讓的挺謙虛的,穿著內衣爬上床的時候怎麼不讓一下?
不過此刻暗香浮動,懷擁雙嬌,郭嘉也懶得再計較這麼多了,不就是兩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麼,抱著睡一晚會懷孕嗎?
「你們大姐平時在家都做些什麼啊?」郭嘉閉上眼楮,腦海中浮現出甄姜端莊秀麗的容顏,四年不見,說是不想,那是騙人的鬼話,偶爾夜深人靜孤枕而眠時,郭嘉也會憧憬著未婚妻。
甄月兌朝郭嘉懷中又貼緊了些,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姐每日除了督導無極書院的子弟讀書外,還會做些女紅,她給奉孝哥做了好多衣裳,不過怕不合身就沒送出去,每逢初一十五,大姐都親自去施粥贈衣,還有,早晚都會焚香祈福,讓老天保佑奉孝哥長命百歲無災無難。」
郭嘉不禁動容,最難消受美人恩,甄姜如此,讓他愧疚萬分,卻也愛意盈胸,在心中默默道︰姜兒,此生我郭嘉定不負你。
聊些家常,扯些閑話,最後三人也都相繼入睡。
天光大亮後,郭嘉伸著懶腰起了床,剛坐起來就是一愣,只見甄月兌和甄道已經換回了女裝,白衣羅裙,俏生生地站在床邊,而甄榮那小丫頭抱著被子還在床角酣睡。
甄月兌和甄道打了洗臉水,拿了毛巾,還親自給郭嘉穿鞋,這讓郭嘉模不著頭腦,丫鬟的活兒倆千金小姐做完之後,來到郭嘉面前,臉蛋兒紅撲撲地微微垂著腦袋,時不時抬眼偷瞥一眼郭嘉,卻始終不敢與他對視。
完全不知道她們在搞什麼鬼,郭嘉剛想開口問兩句,卻沒想到兩人齊聲喚了一聲「夫君」。
噗
一口早晨漱口的清茶全噴出去了,郭嘉咳嗽著瞪大眼楮,顧不得自己狼狽模樣,驚聲問道︰「你倆叫我什麼?」
「夫君呀。」甄月兌理直氣壯地挺起並不壯觀的胸脯。
甄道卻羞澀地幫郭嘉擦著嘴,柔聲道︰「夫君,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啊。」
好像被暗算了!
郭嘉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他指著甄月兌和甄道問道︰「你倆不是說只嫁一人嗎?怎麼兩個都改口了?這會兒不姐姐讓妹妹,妹妹讓姐姐了?」
甄月兌和甄道對視一眼,理所當然地開始唱雙簧。
「爹爹遺言是嫁一人。」
「可昨晚是兩人侍寢啊。」
「難道夫君不承認嗎?」
「我和姐姐已經被拋棄了嗎?」
「夫君你不能這麼絕情啊。」
「姐姐,夫君不要我們了,我們怎麼辦?」
「一馬不配雙鞍,一女不事二夫。我們只能孤獨終老了。」
「可是我們的孩子怎麼辦?不能沒爹啊。」
「可是夫君不要我們,只能讓孩子成為孤兒了。」
「我們的孩子好慘啊……」
郭嘉想給她倆跪下了。
長嘆一聲,頭疼地閉上眼楮,伸手將二人攬入懷中,郭嘉溫和地問道︰「你們真的想嫁給我郭嘉嗎?」
甄月兌和甄道激動地點點頭。
郭嘉抬起雙手,這會沒用多大力,輕輕捏住二女的臉蛋,柔聲道︰「那就乖乖回家听你們姐姐的話,還有,昨夜的事情,不許對任何人講。」
甄月兌一听,面露急色說︰「那孩子怎麼辦?」
「對呀對呀,我和姐姐肯定都有身孕了。」甄道也急切地說道。
郭嘉暗暗問自己︰為什麼現在我會有一股沉重的負罪感!
好說歹說,才給兩女上了一堂生理課,讓他們明白了怎樣才會有身孕,也讓她們明白了睡在一起並不等于就是夫妻。
兩姐妹恍然大悟,隨即,甄月兌又狐疑地盯著郭嘉問道︰「奉孝哥為何懂這麼多?難道親身經歷過?」
「莫非是那大喬和小喬姑娘?哼,果然如此啊。」甄道鼓起腮幫子生氣了悶氣。
「打住!怎麼怎麼就果然如此了。沒吃過豬肉就不能見過豬跑嗎?你們別胡思亂想,人家姐妹清清白白的,好了,你們趕緊收拾行裝,回冀州去。」
郭嘉真的很佩服這兩姐妹的邏輯推理能力。
行裝本來就不多,幾件換洗衣裳,兩人各自一把防身寶劍,倒是甄榮大包小包把自己的玩具都帶來了,忙活半天後,郭嘉終于含著熱淚將三姐妹送上馬車,讓她們返回冀州去了。
待馬車出城之後,郭嘉轉過身,抹了把汗,暗道︰三個祖宗終于走了,世界安靜了。
之後,郭嘉一行也在當天午時過後離開了太原,直向大漢帝都洛陽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