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寒門天下 第二卷 乘邊據險 第二十二章 一場家宴

作者 ︰ 天天不休

別看郭嘉住的府邸氣派十足,富麗堂皇的,實際上那是劉焉暗含野心奔著帝王規格去建的州牧府,沒成想天子夢碎了,基業被郭嘉奪了,連帶著豪宅也被郭嘉笑納了

住處簡直豪華,可郭嘉這一個多月來都是節衣縮食,財務上開源節流,平日飲食也就勉強比軍營里的伙食要稍微好點兒,他也犯不著跑去軍營和將士們同吃同宿,擺出一副同甘苦假惺惺的姿態。

唯獨奢侈了一把就是派人找了些能工巧匠,依照他簡易的圖紙打造了些八仙桌靠背椅,郭嘉本意是,在外擺出上下禮儀很正常,他沒那麼宏偉的理想去宣揚人人平等,究竟?結果儒家思想影響太深,君臣禮儀深入人心,可是對內,自家人坐在一起,大可沒必要有地位之別,尤其是吃飯這種哪家哪戶不是天天有的事情,圍在八仙桌前,坐著靠背椅,大家顯得親切一些,溫馨一些,騷亂的年代,縱然是謀宏圖霸業,可回到心靈避風港的家中,能得一分寧靜祥和就是人生逸事。

這八仙桌的登場是用在了一場家宴中,甄家老夫人,甄家三兄弟,蔡邕夫婦,郭嘉和蔡琰,正巧八個人湊成八仙圍在桌前。

眾人眼神怪異地盯著郭嘉,蔡邕甚至胡子都氣歪了,忍而不發。

難得讓下人做了桌佳肴美味,可飯桌上氣氛詭異,大家似乎都是味如嚼蠟的樣子,郭嘉作為主人,只好舉起酒杯朝身邊的蔡邕一敬,懇切地了一番話。

「蔡大人,哦,我這麼稱號,恐怕要覺得我是在奚落,這樣,我稱號蔡公,蔡公,公事而論,應該恨我,因為我郭嘉是叛逆賊首,朝廷派來的益州牧被我殺了,漢室江山的益州,也被我佔領了,這,應該恨我,這個我能理解,我也不想義正言辭地是為了天下萬民而造反,這太虛偽,可是,我希望想一想,我郭嘉活了快二十一年,我在潁川接濟難民,黃巾來犯,我十五歲率領著百名十歲出頭的少年出城殺敵,我出門游歷,河東衛仲道罔顧人命,我氣憤難平,殺他除害。我途徑徐州,陶謙兒子貪圖我身邊女子美色,陶謙也想收我為他所用,而非是為朝廷緝拿欽犯,他不仁在先,我不義在後。而後洛陽城中,袁術與曹操圍殺我,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二人的事情,朝廷我是伙同翅膀在洛陽城中謀反,是當世大儒,難道這也看不出來嗎?我郭嘉會蠢到不足十人就謀反?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除是自己的理想,有一半,都是形勢所迫。」

這話一半是給蔡邕,一半是給甄母的,可是必須是主動當著蔡邕,究竟?結果郭嘉跟蔡琰孩子都有了,跟甄家那邊,婚約都解除,關系算是不清不楚的。

蔡邕閉著眼楮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對他來,郭嘉就是叛逆,不管什麼原因,都不得原諒,儒家講究君臣父子,尊卑有序,蔡邕是漢臣,郭嘉是漢民,大逆不道,就是大逆不道。

可郭嘉了這麼一番算是肺腑之言,將他的難言之隱與時局所迫全部吐露出來,是想給蔡邕等人一個思想上的台階,不奢望蔡邕為他造反助威吶喊,起碼中庸之道連結中立,別黑暗搞些讓郭嘉忍不住拔刀的動作,郭嘉就燒香拜佛了。

蔡琰的母親實際上已經接受了郭嘉這個女婿,老兩口經歷了兩年的喪女之痛,現在不單和女兒重逢,還有個外孫供他們以享天倫之樂,一個母親還能奢求什麼呢?

見到蔡邕繃著臉一副與郭嘉勢不兩立的樣子,蔡琰的母親私下拽了拽蔡邕的衣服,八仙桌就是好,能掩住桌底下的動作,他人也瞧不見。

蔡邕這才睜開眼,但還是一言不發,不看郭嘉一眼。

舉著酒杯,郭嘉繼續言辭真摯地道︰「蔡公,就私而論,我與文姬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簡直未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禮不合,世俗不容,也因此,世間輕賤貶斥文姬者數不堪數,此乃我之過,但木已成舟,文姬已為我兒母親,血脈而言,我應稱一聲岳父,稱文姬之母一聲岳母,要是覺得有我這個女婿讓一代大儒顏面無存的話,可以不認我,可是,我懇求,不要責怪文姬,千錯萬錯,都是我郭嘉的錯,文姬一介女子,身不由己。」

郭嘉心底里也鬧不清楚他和蔡琰究竟是誰先喜歡誰,究竟兩人之間有沒有戀愛存在,歸正那一夜在馬車中,兩人都喝得七分醉,豪言壯語之後便有點兒知己的感嘆,最終也不知道蔡琰是干柴,郭嘉是烈火,還是倆人湊一起一點就燃,歸正郭嘉自我感覺很良好,究竟?結果生了一張能吃軟飯的臉,加上半肚子能唬住人的墨水,才子不才子欠好,但至少蔡琰第二天醒來時沒大哭大鬧要和郭嘉拼命,還再承雨露了一回。

這「閃婚」的二人也都未將世俗禮教放在眼中,蔡琰是知道世道崩頹在即,人命都如同草芥了,還哪有心思正兒八經的談婚論嫁,時勢造英雄,心高氣傲的洛陽才女也仰慕英雄,當初刺殺郭嘉不過心里窩著怒火,要不是郭嘉宰了衛仲道,她也淪落不到被洛陽士子黑暗奚落與同情的境界,後來無意中點醒了郭嘉,算是陰差陽錯造就了一個造反頭子,心里有那麼點兒叛逆想法的蔡琰原本對郭嘉其實不反感,欣賞成分家多,否則也不會認可天下兩人能入她眼,郭嘉恰好能勉強入得她眼,郭嘉從四處闖禍的人物搖身一變要自立山頭了,似乎正好也就撞開了她的心扉,好听點兒,二人在那一刻一見鐘情,欠好听,就是無媒苟合狼狽為奸了。

現在這會兒蔡琰也是垂首落淚,一副委屈的模樣,郭嘉替她辯白,把錯全攬自己身上,她縱然心里不屑,可概況功夫還是要配合一下。

蔡邕夫婦再是鐵石心腸,現在郭嘉主動認錯,也陳明事實,眼下孩子都能牙牙學語了,還追究什麼?

「郭嘉,老夫另外要求沒有,但必須明媒正娶一次,不得委屈了琰兒。」

蔡邕撇開公事,也就是郭嘉造反不談,只私事,另外暫且放下。

「那是自然,待我平和平靜了益州事務後,一定明媒正娶。」這件事郭嘉是打心眼里認真看待的,雖二人孩子都有了,可一場光明正大的婚禮,本就是蔡琰應得的,算不上要求,否則郭嘉心中也會愧疚。

蔡家這邊算是撫慰好了,可甄家那邊又著急起來了。

論先後,郭嘉少年便和甄姜訂婚,那是甄逸定下的,後來郭嘉成了欽犯,老夫人解除婚約,在情在理,此彼一時,如今甄家投效了郭嘉,老夫人心里願不肯意暫且不,可把甄姜嫁給郭嘉,對甄家有利,巨富的家產都送給郭嘉了,再搭上一個女兒別讓郭嘉忘恩負義,迫于無奈也好,成人之美也罷,總得把女兒送過去給郭嘉才是。

甄母當初當面和郭嘉解除婚約,現在听到郭嘉要娶蔡琰,按年紀,郭嘉真娶了,那就可能是妻了,這會兒臉上浮出幾分急色,桌子底下也是拽了拽甄豫的衣裳,八仙桌,真好。

甄豫和郭嘉是這些人里面認識最早,交情也是最深的,見到好友同時又是主公的郭嘉與蔡琰郎才女貌,彷如天作之合,他是發自內心的為郭嘉高興,一臉喜色,母親拽他數下都未覺察,後來才一臉狐疑地望向母親,眼神詢問。

瞧見母親給他使的眼色,甄豫才恍然大悟,斟酌片刻,暗自琢磨著該用什麼措辭來提醒郭嘉,究竟?結果名義上兩家已無婚約了。

可是,鑒貌辨色的蔡琰卻帶著喜悅的淚光柔聲道︰「爹,娘,奉孝與甄家大姐有婚約在前,倘若奉孝真要迎娶女兒,應該在甄家大姐過門之後。」

其實甄母那動作瞞不過郭嘉,可郭嘉不得挑這個話頭,因為會獲咎人,蔡邕和甄家,都不想女兒做妾,誰先進門,誰做正妻,是有講究的,郭嘉先娶誰不是問題,問題是用什麼禮儀規格來娶,妻和妾,這時是有著天壤之另外,看看袁紹與袁術斗得不成開交就知道了,家業傳承,也是明日庶有分,影響著身份與地位。

蔡琰知道郭嘉不成能讓她做正妻,現在倒不如送個順水人情給甄家,還能解了郭嘉此時尷尬。

果然,郭嘉一听蔡琰這麼,臉色沒什麼轉變,可是眼神卻偷偷瞄了眼媳婦兒,投去贊賞的目光。

蔡邕夫婦都皺著眉頭沒話,這個名分欠好開口去為女兒爭,女兒人都是郭嘉的了,現在自己又開口讓出正妻的位置,他們老兩口總不得失落臂臉面出頭為女兒爭一爭。

甄母則是面帶喜色,嘴上連連推辭幾番後就欣然接受了蔡琰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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