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長,死者叫杰弗•瑞士英國陸軍中尉,一個星期前來隨同其它軍官乘船來到上海,過去幾天並未和其它的軍官同住,而是獨住在國王飯店!」
一見長官進入房間,尤肖俠便忙報告了起來。WEnXUeMi。CoM
作一個華探長容易嘛!一大清晨的被人從被窩里揪出來,來到這國王飯店,結果竟然死了一個英軍中尉,這他媽可是一大案!
尤其是在這時候,北邊的京城還讓洋鬼子佔著,雖說人是死在租界,可、敏感啊!敏感!從一探員,當到華探長,在租界里混了小十年,旁的沒學尤肖俠倒是學會一身打混、推諉的功夫。
「巡長,您現在來了,我可算是有主心骨了,有巡長您在,案子一準能破!」
話時功夫,尤肖俠的脊梁一軟,一副獻媚的模樣。
在尤肖俠匯報時,杰克•路易斯只方不發的就掃了眼房間的環境,門廳的中央鋪著漂亮的中國式手織地毯,而尸體就躺在離門有五英尺的地方。
死者躺在地上,膝蓋彎曲,雙臂向外張搭著,腿張得很開,他的這個姿勢顯示他被移動過,前胸的血跡都暗示著他是被子彈擊中喉部而死的,而在左胸肋下還有一灘血跡,血跡是暗色的,意味著他的心髒受損,血液已經干了一部分,而已經半干的血跡,說明他死了至少幾個小時以上,也許是在昨天夜里被人殺死的。
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杰克察看了一番,客房的櫃子、抽屜都被翻過,凶手顯然是在尋找著什麼,或許是劫財。
瞅著巡長只言不發的模樣,尤肖俠心里頭是那個郁悶。
「這龜孫子,不會也不想沾這案子吧!」
從腰間取出一柄短匕首,杰克彎下腰挑開死者胸前的傷口處的衣服,是槍傷。
「尤探長!」
杰克的動作和他的話讓尤肖俠心頭一樂。
「在,巡長!」
「做過詢問嗎?昨天夜里有誰听到槍聲!」
「巡長,已經做詢問過所有的服務員和房客,沒有人听到槍聲!」
是槍傷沒錯!可沒听到槍聲就有點古怪了,除去死者是英軍中尉外,正是這點古怪讓的尤肖俠想推掉這案子,沒槍聲有槍傷,單憑這一件事,就讓人頭痛,萬一破不了案,到是肯定是誰調查,誰背黑鍋。尤肖俠還舍不得華探長一月38兩的報酬,尤其是私下的一些的東西。
這時肋下的傷口吸引了杰克的注意,這是一個三角型的傷口,顯然是刀傷,凶手用的刀很特殊。
「沒人听到槍聲?怎麼可能!」
「可不就是嘛,根本就沒人听到個響兒!」
「探長,我們找到一張蘇富比拍賣行的單子!」
彎彎曲曲的小徑,在莊園的花園中綿延著,陽光透過曲徑邊的高大至少有數十年樹齡的橡樹枝葉,把細碎的陽光酒地路上,穿著于花園內,看著花園內散落的那幾棟歐式別墅。透窗看著自己的「家」陳默然幾乎不敢相信,這座帶著歐洲氣息的佔地一百二十六畝的莊園,現在竟然姓陳了,要知道在後世,自己甚至連一套房子都買不起。
看著這一切,坐在馬車上的陳默然笑了起來。
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畫面來,一輛豪華西式馬車噠噠的駛入莊園,剛在主屋前停下,頭戴白色假發身著燕尾服的管家就迎了出來,說著一嘴正宗的倫敦腔,這日子……
嘖、嘖……
在贊嘆的同時,陳默然扭頭看了眼肖炘韌。
「未揚,這里的別墅,你自己挑上一處!」
……
肖炘韌不無詫異看著陳默然,對他的這個決定感覺有些意外。
「雖說有這里有三十六間臥室,但我想,你還是應該單獨住一棟別墅不是嗎?」
穿過這柏油碎石路後,終于走到了那座紅牆白柱的維多利亞式三層半高的近宮殿式別墅前,馬車停了下來。
「啊……這是!」
主房的門前,竟然站著數排,差不多有六十多名身著僕裝的的男女僕人,這些人畢恭畢敬的站在那里。望著駛來的馬車,站在所有僕人前方的的瑞莎臉上露出了笑容。
「然之,這是我坐主替你留下來的!」
肖炘韌連忙解釋了一下。
「在上海找僕人雖說容易,但是能讓人滿意的卻大都已經被人雇走了,到市上去找也都是笨手笨腳的,這些人大都是富利莊園以前的佣人,一直留在這。」
「哦!」
陳默然點點頭,難怪這莊園閑置了一年多,卻還如此整潔,肯定是一直都有人收拾。
「歡迎老爺!」
陳默然一下馬車,六十多名男女僕佣同時鞠躬,聲音雖不大,但卻讓從未經過這陣勢的陳默然一驚,這排場擺的。
「老爺!」
銀鈴似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順著聲音看去,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上身穿一件絲紗瓖著黑花邊的黛綠夾襖,腰下是一條紫綢襯底外罩西式玻璃紗套裙,步態輕盈地姍姍走來,在陳默然身前站定。
陳默然定楮細看,只見那少女有著西方式的精致輪廓又帶著東方式的白皙面龐,一對流麗明媚深藍色的眸子,加上嘴角綻漾著親近而又動人的微微笑痕,像磁石一般能把男人的目光吸引住。她那頭烏濃的發絲,梳著兩大朵由辮子盤成的發髻,貼住紅潤的雙頰,使她青春的面容顯得格外嫵媚和俏俊。
望著這個似從畫上跳下來的少女,倒讓陳默然只覺意外,這個女孩一眼就能看出是個混血兒,她也是自己的佣人,在陳默然感覺有些錯愕時。
眼前的女孩卻毫無拘謹而有禮貌地向他問候。
「您好,先生,我叫瑞莎,我覺得您應該需要一個管家。」
瑞莎用雙手拽起裙子,雙膝微微一屈,做一個法國使女的行禮姿勢。
「我很願意,不知道您是不是喜歡我?」
陳默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和耳朵。自從來到這個時空之後,還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女人,她既有中國少女的沉穩端莊,又有西方女性的大方和熱情。
自己不過是第一次來到這里,她就毛遂自薦了!
「你為什麼覺得我需要一個管家!」
女孩的大膽自薦讓陳默然好奇了起來,但真正好奇的卻是她的長相,如果沒錯的話,她應該是混血兒,那為什麼她的父母會讓她當個佣人。
「因為,報紙上提到您是只身來到上海,我想,既然您留下了佣人,那就自然就需要一個管家,因為原來的管理路易士先生已經離開了上海!」
瑞莎落落大方的的回答道,昨天新主人買下這座莊園後,今天的租界內的中英文報紙上隨處都能看到陳先生的新聞,其中也包括他的來歷。
「然之,瑞莎小姐是債權銀行在查沒富麗莊園後,委任的臨時管家!」
肖炘韌在一旁輕聲解釋道,債權銀行之所以沒有解雇所有人,是為了管理這座莊園,以避免莊園遭受到破壞或損毀後無法拍得高價,之所以委任眼前的這個女人為管家,或許和她的相貌不無關系,對于那些洋人來說,他們寧可相信這個二十歲出頭的混血兒,也不會相信園子里的「中國僕人」。
「而且,在過去的十四個月中,一直是我負責管理整個富麗莊園,我想先生會認同我的工作!」
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回答,讓陳默然滿意的點點頭,這麼大的宅子,的確需要一個管家,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還不錯。尤其是听說莊園閑置十四個月後,仍然沒有任何凌亂,而且能夠在沒有主人的情況下管理這些僕人,她的確可以作為這里的管家,稍加沉思後,陳默然看了一眼瑞莎。
「那好吧!瑞莎,現在你是陳氏花園的管家了!」
話時,陳默然又對眼前的目帶驚喜的女人一笑。
「那麼接下來,你是不是要給我介紹一下我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