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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黃歷4603年,西元190日
一望遠際的雪原、山上的林海雪原,相比于關內,東北的冬天更具有北國之色,和一樣,此時的東北已經進了進入了春天,東北的初春並不一定會向關內一樣,明媚的陽光、抽女敕的枝條,在冷暖氣流的交匯撞擊下,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可能忽而落雪、忽而下起凍雨。
在陽光的作用下河道內的厚冰開始消融,巨大的冰塊撞擊在一起時,發出的轟隆聲在河道間回蕩著,此時的東北,見不到關內金色的帶著溫暖而愜意的陽光,有的只是初春時相對多變的天氣。
清晨時分,被一層如柔紗般的薄霧所籠罩著天氣,在薄霧和金色的樹林的映襯下,天地間的一切都顯得恬靜而安詳,在戰線的後方幾名戰士放出氫氣球,同時又用飄帶則量風速、風向,一切都和往日一樣。
沉寂的戰線依如往日一樣,未能燃起戰火在泥濘的戰壕里,中日兩人們,在清晨到來的時候,在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的同時,都在進行著一個活動。
有的在吃東西,有的走出工事,到外面吸幾口新鮮空氣。對于那些日本軍人來說,他們根本不把華軍放在眼里,在他們眼里,華軍似乎還是十一年前的那支清軍,甚至于在他們看來,如果不是來自東京的要求,或許他們現在已經攻克了華軍的防線。
在薄霧散去的時候,在泥濘的戰壕里遭著罪的日本兵們有說有笑,偶爾的那些腳被泡爛的士兵的發出的吃痛的叫喊聲,才提醒著他們這里是戰場,所以他們會趁著這個機會,坐在戰壕邊,月兌掉靴子,曬曬自己的雙腳,戰壕足一直以來戰壕足,或許才是殺傷力最強大的武器,他們甚至無法想象,那些中國人可以長時間呆在戰壕內,因為他們從未見過中國人曬腳。
正在這時,空中響起了飛機的「嗡嗡」聲,有幾架飛機從西北方飛來。有一個月兌掉靴子,在那里曬著腳的日本兵,指著空中大叫一聲「中國飛機」
隨後,正在說笑的其它日本兵,紛紛朝著空中看去,在飛機駛臨他們頭頂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朝著空中射擊,而是好奇而羨慕的看著那些飛機。
「什麼時候,日本才有自己的飛機啊」
在這場戰爭中,日本人學會了太多東西,就像在旅順,面對俄國人的機槍,听著連綿不絕的機槍聲,他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可沒過幾個月的功夫,他們的機槍就比俄國人還多,多達一百多架機槍,法國的、英國的,只要是能買的到的機槍,都被他們買來了。
可是當華軍的飛機從他們的頭頂一掠而過之後,他們曾試圖從中國購買,未果從美國買回兩架後,卻沒有人會駕駛,幸好飛機不是機槍,飛機是殺不死人的,至少他們都是這麼想的,而正如他們想象的一樣,從他們頭頂飛過的飛機,遠遠地繞了一個弧形,又飛遠去了。
「哎呀真不知道中國人造這種廢物干什麼」
「錢多人傻」
看著遠去的飛機,戰壕邊上的日本兵不由得嘲笑起那些中國人來,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華軍慣用的神經戰,他們是想用飛機告訴別人,看,你們可以在地上跑、海里游,我們可以在天上飛,可天上飛又有什麼用呢?
于是,陣地又恢復輕松的氣氛。而這批飛機是近衛軍第一軍團派出的偵察機。
飛機上的偵察員在結束飛行後,去向軍團司令官,肖炘韌做了報告。
「日軍陣地拉得很長,只有兩道戰壕,多數火炮前置,主要位于第一、二道戰壕之間,大部分在此在底窪地帶,戰壕很薄弱,深入估計不超過一米……」
再一次的偵察報告證明日軍的陣地並沒有什麼新意,接到這份報告的肖炘韌,在放下報告後,又看了一份天氣報告,然後走向地圖,認真看了一會兒,然後又說︰
「萬事俱備,只差東風了」。
說完,肖炘韌冷笑一聲,這一次意味著什麼,這將是一種新式兵器的第一次投入戰場。
下午下著冰冷的夾雪的大雨,雪被水融化著,經過一夜,化了雪又結成了冰。
在日軍低矮的戰壕里是到處都是冰冷的稀泥。抱著槍坐在戰壕里的日本兵,他們手中濕漉漉的槍身閃著黯光。天空里透出稀疏的星光。
一個身材矮小健壯的軍官在一間軍官住的掩體門口站了一會兒,他的的手指在衣扣上滑著,匆匆地解開軍大衣,抖落領子上的水珠,很快在踏爛的干草上擦了擦長筒靴,這才推開門,彎腰走進掩體。
小煤油燈的黃光,油晃晃地照在來人的臉上。一個敞著上衣的軍官,他從板床上抬起身來,一只手模了模開始變白的亂發,打了個呵欠。
「雨停啦?」
「停啦,」
松下慶次回答說,然後月兌下衣服,把軍大衣和被雨水浸軟的軍帽掛在門邊的釘子上。
「你們這兒很暖和。人多哈氣多。」
「我們不久前才生上火。糟糕的是地下直往外冒水。若是我們不主動進攻的話,不等中國人來,只是雨水就能我們從戰壕里趕走……」
松下慶次搓著手,彎下腰,蹲到小火爐旁邊。
「中人修戰壕的地方勢力比這里高一些,我們到現在還沒學會修戰壕,你看看這里,我們竟然選擇在窪地修戰壕,戰壕挖不到一米,就冒出了地下水,而中國人的戰壕卻能挖兩米深」
「中國人善長防御,我們善長進攻。」
「但是現在大本營卻把我們的手給捆死了」
松下慶次提起暫時不得進攻的命令,就是一陣氣惱。
「中國人在奉天不也停止進攻了嗎?」
「他們想控制戰爭規模,是因為實力的問題可是我們呢?」
「那時因為我們沒有炮彈,現在的戰場形勢,你不是不清楚,我們、中國人、俄國人,在滿洲混成了一團,他們在奉天包圍著第三集團軍,而我們又在大連包圍著他們的部隊,就是在奉天,我們也對他們形成半包圍。」
松下慶次也沒抬頭,輕輕地說了一句。
「難道說,我們就這麼耗下去?中國人可是殺了我們不少人」
「等啦,」頭發有點兒微禿的小泉清二嘆了一口氣。
「面希望外交解決」
「八噶一群無恥的政客」
松下慶次撐著胳膊肘子抬起身來。
「外交解決,難道我們的血就白流了嗎?」
他喘著粗氣,眼楮盯著掩體外。
「早晚有一天,帝國一定毀于這些政客的手里,小泉君,也許我們應該主動向華軍發起進攻你覺得呢?」
「沒有足夠的炮彈,我們一個聯隊現在只有兩千發炮彈,根本不能撕開華軍的防線,你已經看到了,他們的鐵絲網比旅順還密集,第五師團在大連損失了一個聯隊,都未能攻克他們的鐵絲網」
「可我們有人」
「打了一年,人力也已經枯竭了,華軍有源源不斷的士兵,他們有四億五千萬人,而我們只有幾千萬人」
兩人郁悶的對著話,憤怒的情緒中又伴著一絲無力。在他們對著話的時候,在日軍視為死地的鐵絲網間,數百道近迫戰壕,正不斷的向左右延伸,戰壕內,推著推車的戰士們,將沉重的氣瓶推上距離日軍前沿三百多米的近迫戰壕,一個個一人高的鋼瓶呈四十五度直指著日軍的陣地。
全線無戰事,對于中日兩國來說,在日本透露出希望外交解決的意思後,近衛軍停止了在奉天城下的進攻,雙方都保持著某種程度上的克制,一方面奉天以北的二十多萬日軍主力面臨著彈藥不足的困境,無力進攻,另一方面近衛軍卻在尋找著合適的進攻方向,以便打對方個措他們心痛。
正這種微妙的平穩,使得兩軍雖對壘,卻在奉天、大連之外,並未發生激戰,最多也就是小範圍的試探性進攻。不過今天卻和平常不太一樣,在沉寂數日的戰場似乎將要在今天結束最後的靜寂
「快點,快點」
在軍官督促聲中,戰士們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 」
伴著一聲鋼瓶的踫撞在戰壕內響起,無論是軍官或是士兵都嚇了一跳,一旁的軍士立即沖上去給那個粗心的戰士一個耳光。
「你想死是不是動作輕點」
小小的意外並未能阻止整個行動的繼續,數千名工兵努力的將近萬只鋼瓶,這些鋼瓶都是在過去的一周中,從淮南裝上火車,運到江邊又經由輪船運抵武漢,再經由火車運底關外,再經由馬車、卡車、甚至木船,運到前線,所有的鋼瓶外包裝,都標寫著「炮彈」,在日軍情報人員的眼中,這些炮彈只是近衛軍向前線調動的物資中的一部分,並沒有什麼區別。
即便是現在負責布置這些「炮彈」的工作,也不知道自己在安裝著什麼,他們只明按照命令,把鋼瓶送到距離日軍前線兩百米的地方,按裝電啟爆引信。
在黎明即將到來時,似乎今天又將和昨天一樣,又將是平靜一天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