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來的東西自然叫南歌又蔫頭耷腦了一會,不過,晚餐後,這丫頭又變成了原來沒心沒肺的樣子,一直抱著村子里寄來的東西像個守財奴一樣仔細清點著,生怕漏下一根頭發絲。因她心神全被村子的人佔據了,所以也沒有留意,到了飯點沒有接到蕭遲的通話請求。
臨睡前了,南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今天到了時間某人沒有照過來,窩在被子里擺弄那個通訊器許久,心里還一直忐忑著蕭遲再來找她的時候到底要不要接。只她輾轉反側了許久,都已經過了丸子睡覺的時間了,又不見通訊器傳來一絲聲響,這樣南歌反是更不安起來。擔心丸子會不會沒有吃東西,會不會沒睡好,會不會還在哭。但直到南歌將整個床鋪都滾過一遍,也沒有將通話請求發送出去。
南歌這邊輾轉難眠。卻不知道又一邊的燈也遲遲沒有息,一直到蕭遲將上上個月殘余的雞毛蒜皮的瑣事都處理干淨,計劃已經做到夏天的時候。看一眼依舊靜悄悄的通訊器,黑沉的雙眸閃了閃,一把抱起猶待淚痕的丸子,回到了床上,頭枕著手臂睡在了床上,至于到底誰沒睡著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南歌昨晚一夜沒有休息好,天才方亮南歌就從被子里爬起來準備早餐了,等千炙和秦西出來的時候,南歌已經準備下了夠十幾個人吃的東西,兩人看著能的略有些青黑的眼眶不怎麼贊同道︰「昨晚沒有睡好麼,怎麼那麼早起來了?」
南歌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將話題拉到了她想一個人上街上頭,現在包子和琴架的一幫人玩的不錯,就是南歌不再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腦子里紛紛鬧鬧一個晚上的南歌,終還是決定除去走走,而且只有一個人,畢竟蘇州她也只是大概看看,現在就她一個人去發掘蘇州的秘密,想想也覺得挺有意思,這般一細想來,心情跟著便也好上不少。
村子里的人將她管的嚴實,平常就溺愛她的很,要什麼東西都是捧到她跟前來的,千炙和秦西也學著那幫叔叔伯伯,平日對南歌也是一百個一千個的不放心,她唯兩次單獨出去,還不是重傷,就是招惹上一個了不得人物的。現兩個人就差沒將南歌綁在褲腰帶上了。只現在見她眼眶青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們,怎麼也狠不下心來拒絕,畢竟方才南歌還有些郁郁,現在有些期待的樣子怎麼也比那要好上一些。
一听千炙和秦西答應,南歌便早餐也不吃,興奮的進屋子開始翻箱倒櫃。鬧騰了許久,總算是將她以前練習時沒有扔掉的衣裳找了出來,看著倒是和時下女孩子常穿的衣裳有些相像,只款式南歌做了一些小設計,細看下也能瞧出一些區別來。不過不說是npc為她準備的衣裳,就是千炙和秦西為她備下的漢服都比著要好上許多。
南歌很是自得的在鏡子跟前比劃幾下,看了看妝匣中精致的簪子,終是咬牙放棄了,隨意扎上一個馬尾出門了,只不知道後面有幾個人也悄無生息的跟了過去,千炙和親自又怎麼能那麼簡單就放下心來呢。
若說傍河村一朵自然生長的小野花,清新雅致,野趣獨存的話,蘇州便是由人精心培養的嬌艷名花,哪怕是一棵樹木,一方黛瓦都規整的按照最完美的位置擺放著,無一處不是體現著人類智慧的高明。
南歌咬著手上的糖葫蘆,一雙眼楮就沒有閑過,東看西看,活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兒,許是糖衣里的山楂有些酸,南歌縮了縮鼻子,趕忙咯蹦幾下把幫咬碎了,酸酸甜甜的味道頓時就彌漫了整個口腔,喜歡的南歌連一雙貓眼兒,都滿足的微眯著。待這串糖葫蘆啃完,南歌也總算走到了這次的目的地——朱雀大街。
事實上在每個大城市都有一條朱雀大街,它不是單指一條街,而是幾條貿易街道的統稱,也是整個城市中最熱鬧的地方了,蘇州的朱雀大街一共分了三條,左側是npc開的店鋪,城中最大的拍賣行也在里邊,但尋常的時候還是清冷的很,主要是那邊賣的東西都不便宜,算是高檔物品的聚集地,中間那條是玩家開的店鋪,基本上被幾大家族霸佔了,賣的東西也是種類繁雜。這最右邊的便是留給玩家擺地攤的地方了。就那里最熱鬧,南歌斜眼看了看,就她這小身板,都能將她擠成肉泥。不由打個哆嗦。
在npc店鋪轉上了一會,大包小包買上了不少,全是給村子里的叔叔伯伯們的,雖然之前就買了不少東西給他們,但昨天收到那些東西後更是恨不能將一個店鋪都搬過去了。
等她出來的時候,那邊的人依舊不見少,雖然對人擠人沒有什麼好感,但好容易這麼出來單獨出來這麼一次,就這麼回去是怎麼也不甘心的,咬咬牙,深吸一口氣,南歌還是鑽進了人群中。
磕磕踫踫是難免的,只這次她學聰明了一些,知道借著她個子嬌小的優勢,像個小老鼠一般歡快的在人潮中鑽著,可是把後面跟著的那幾個跟著的人累的夠嗆,畢竟人就這麼小小的一個,一鑽一鑽,稍不留心就沒影兒了。
南歌現在也不急,一家一家慢慢悠悠的看著,有些人脾氣好,給他一樣一樣的介紹著,當然也有些搭理都不待搭理她一下,甚至會趕蒼蠅一般將南歌趕走。現在玩家的攤位比起南歌最開始去夜市那會不知道要好上多少,物品已經相當豐富,絲毫不遜色一般的npc了。
只看了許多家,看到的多是南歌尋常能見到的東西,還有些稀奇古怪的制品他又不是很感興趣,一直到將這條街逛下一半看,南歌都看見什麼能叫她感覺一定要出手買下來的,一連轉了大半條街。終算是叫南歌找見了一家有意思的小攤。
他哪里擺的也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不是自己做的,而是一些有意思的礦物或植物擺,和一些作用不明的東西。有一文不值的也有價值連連城的,現在就這麼亂糟糟的擺成一團,南歌十分懷疑,賣這東西的人知不知道他們的用途。可能是他攤子上的東西太過古怪,邊上也沒有什麼人圍著,倒是叫南歌送了一截氣。
「這個怎麼賣?」南歌指著擺在攤位中間的幾塊紫青色的小石頭道。
那人大約二十來歲,穿的一聲藍白色的長袍,頭發就那般隨意披散著,看著倒是沒怎麼邋遢,反倒叫她五官生出三分妖艷來,此刻正在擺弄的著手上的小玩意兒,听她問起才懶洋洋的看向南歌道︰「那要看你怎麼買了。」
這話倒是勾起了南歌的興趣,看了看攤位上的幾件東西,很是感興趣的問道「哦,你這還有幾種買賣方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