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運氣
小周麗善意的行為贏得了周麗的友情,但是桌上的賭局依然在繼續。00ks周麗基本還是先悶四五手再看牌,說來也怪,自從沈為站在他身旁之後,她的手氣呈直線上升狀態。先是一把A金花小勝了一把J金花,沒隔兩盤就是三個打上家黑桃AK的順金花,這一把就把先前輸的全部打了回來。緊接著一個KJ的雜順又偷了上家一個小金花的機,贏了近兩萬的台面。
現在周麗趁著手紅,已經連悶了十一手,見她不提牌,那把順金花輸給她三個的坐在她上手的賭客也不看牌,同樣悶了十一手。另外有兩家都在悶了七八手的時候看了牌跟進,周麗再悶一個1000,再審看了牌的賭客。全部跟進,差不多了,周麗提牌,依然是左手把牌全部握緊,拇指輕掄最里面的那張牌的頂部,把三張牌列開兩條縫隙,右手放在牌的上方,把周圍所有視線擋住。臉上同樣沒有任何表情,兩千,還是那樣的輕輕放下籌碼。下面兩家都跟了進去,提牌看了看牌面,上家冷笑道「我就不信你的運氣那麼好」,跟著也丟了兩千的籌碼在台上。連續四手,途中把另外兩家震了出去,一家直接把牌丟了,另外一家買了那個男子的牌一看,也把自己牌塞進了廢牌堆里。
只有兩個人了。上家不再說話,直接兩千兩千的放桌上放著籌碼,周麗也做著同樣的動作。本來已經出去的廖哥和趙杰接到負責這間小廳的工作人員報告,又走了回來。看到沈為還站在周麗身後,趙杰一愣,又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廖哥看了看場子上的情況,同樣沒有開腔,金花本來就是這樣,兩個人對上了多半都是一家被清空的命運。桌上的籌碼已經動用面值一萬的紅色大碼了,一個紅碼就是五手,兩人說話都是單調的聲音「五手。」「五手。」
本來坐著的賭客們都紛紛站了起來,小周麗跑到周麗的旁邊,把自己的籌碼往周麗的手邊一放「姐姐,我這兒還有六萬多,你只管用。」「不用。我這兒有。」周麗的聲音難得的帶了點暖意。雙方各放了十余個紅碼後,上家開口道「真不開牌?」聲音已經有些不自然。「不開,這把牌我開了的話我身後的朋友不笑我,別人也會笑我的。五手」,周麗答道,手上不停,又加了一萬。沈為什麼時候成周大俠的朋友了?就送了她一趟雲海?趙杰感到有趣,瞟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好,那就踫一下。」上家的男子帶著獰笑說道。「15手」丟了三萬的紅籌在桌上,主動加價。周麗還是那付觀音娘娘水火不浸的容顏,「15手」三個紅籌落在桌子中間的籌碼堆里,發出清脆的響聲。「10手」「10手」賭局已經白熱化。
上家的男子把最後的一個紅色籌碼丟在桌上「開牌。」一把翻開自己的牌,三個,「想不到吧,三個到我的手里來了。」望著剛才帶給自己好運的三個,周麗輕輕一張張翻開自己在桌面的牌,方塊A,黑桃A,紅桃A,至尊無上。
小廳里聲音四起,金花的最高境界,三同打三同,而且還是A三同打三同。桌面上堆著的籌碼最少也有四十萬。振奮人心啊,明天川南所有的地下賭場一定會流傳這一局精彩而經典的牌戰。「恭喜」沈為的聲音很輕,在嘈雜的小廳中卻清晰的傳入周麗的耳中。「謝謝」周麗轉身,嫣然一笑,冰河解凍,春暖花開。
「謝我做什麼。」沈為道「你自己打的好,運氣也好。」
「你沒來的時候,我的手氣背的很。你一來,風向就變了。打百家樂的時候,也是你在我的旁邊,我才嬴了那麼多。」「運氣真的會在站在真正須要它的人的那一邊。」沈為道。「是你站在我身邊,運氣才在我這邊。」周麗笑著道。「剛才站在我後面,你的右手一直放在衣服口袋里,左手卻放在外面,這不符合男人的站立方式,你右邊的衣袋里放著什麼吧?」周麗問道。沈為猶豫了一下,從風衣右邊口袋里拿出右手,展開,一張建行的長城卡呈現在手心。「怕我沒錢了跟不下去?」沈為點頭。看著沈為干淨誠摯的眼神,周麗心頭涌起一股暖意。
「為哥,杰哥讓我交給你的。」換完班的盛華笑著遞給沈為一張折好的紙片,同時還對沈為眨了眨眼。正目送著和小周麗一起離開的周麗,沈為莫名其妙的接過紙條,打開一看,臉上不由的有些發燒。把紙片折好放進風衣的內袋,看到盛華還在盯著自己發笑,笑罵道︰杰哥不務正業,你這麼穩重的人也跟著起哄。」「她不錯。」盛華簡單評價道。「她真的不錯」,廖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幾十年的老江湖,沈為身上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一個女人,被社會上的三教九流公認為大俠,在省城都有名氣,她是真正的大氣,豪氣。這樣的口碑,很多男人都做不到,她做到了。不容易啊。」獨自坐在奧迪車里,沈為再次打開那張紙片,「周麗,二十八歲。離異。有一子。現獨身。電話138XXXXX888。」趙杰的字不怎麼樣,卻帶著一股殺伐氣。
沈為模出電話,照著紙片上的號碼打了過去,他向來就是那種敢于迎難而上的人。電話接通兩聲後就被接了起來,不等沈為說話,那邊清冷的聲音已先響起,「沈為?」「你怎麼知道是我?」「感覺。」「感覺?」「是的,我感覺一向很準。」「哦」沈為哦了一聲後就不再說話,一向口齒伶俐的他難得的找不到語言,等了十幾秒,周麗在哦的一聲後就沒听到沈為的聲音,「找我什麼事?」周麗問道,「你在做什麼?」沈為同時在電話這頭問道。「呵呵」兩人又同時笑了起來。「你先說。」「你先說」兩人又同時說了這句話。
「我們明天一早到萬聖山的法寶寺去,想問你明天有沒有空?」沈為開口道。
「趙杰給了你我的電話,沒告訴你我的事?」周麗悠悠的說。
「沒有,你有事嗎?」沈為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杰哥給的我電話號碼?」「我的電話知道的人並不多,你今天接觸到的人,只有趙杰才有我的號碼。」「哦,你明天有事嗎?」「嗯,我前夫明天開庭。」「哦,今天要的緊錢是為了這個事嗎?」「是的。」「哦」良久,兩人都沒再說話,周麗輕輕掛斷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兒?」沉思過後的沈為再次把電話打了過去,還是鈴響兩聲就被接起。「在市人民醫院。」「怎麼會在醫院?下午還好好的,你病了?我馬上過來。」沈為語氣急了起來,語速加快。車子已經發動起來,滑出了山莊停車場。「沒有,我在這兒等一個醫生,請他幫我前夫出一份傷殘鑒定。」「這個時候了,早下班了。」「他在里面做一個手術」「你一個人在那兒?」「嗯」「你從山莊出來就到醫院去了。?」「嗯,小周麗送我到的醫院大門。」「那你還沒吃晚飯吧。」「嗯。」沈為掛斷了電話,加速。
下午的太陽並沒有把溫度提高多少,傍晚的市突然就迎來了開春後的第一次寒流。看著獨自站在市醫院門口的周麗的背影,沈為打開車門,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周麗的肩頭,周麗驀然轉身。「到車上去,倒春寒來了。」說完把風衣月兌了下來,披在了周麗的身上。半摟著周麗的肩膀,把她帶到車里,沈為拿出在路上買的蛋糕和听裝牛女乃,「你先吃點,填填肚子,一會兒辦完事,咱們吃火鍋去。」周麗不接食物,卻看著沈為沒什麼稜角的面容,輕聲道︰「你怎麼來的這麼快?」「你說在醫院的時候,我就把車子開了出來,剛才雖然和你一直說話,車子卻沒停。」沈為笑著回答。「快吃呀,不知道那個醫生什麼時候才出來,你吃,我幫你看著。」沈為隨手打開了車上的暖氣。周麗咬一口蛋糕,喝兩口牛女乃,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披著的風衣,瞬間,周麗感覺溫暖的無以復加。
「他出來了。」周麗指著走出醫院大門拿著一個檔案袋的一位中年男子道。打開車門下車,車外的溫差讓周麗不由的打了一個寒噤。拉了拉身上沈為的風衣,周麗走上前接過中年男子手上的檔案袋道「蔡醫生,真是麻煩你,幫這麼大的忙。謝謝了。」說完把早就準備好的用報紙包好的三萬塊錢遞了過去。「現在去哪兒?」沈為對回到車上的周麗說道。「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周麗拿出電話道。「王爺,現在方便嗎?」「方便,我在邀月山莊,你過來吧。」「邀月山莊?好的,我馬上過來。」掛掉電話,周麗對沈為道︰「去邀月山莊,早知道你就不用過來了。」「那個性質就不一樣了,呵呵。」沈為笑道。「對了,你弄那個傷殘鑒定做什麼,我國法律規定除了精神病患者和聾啞人,殘疾人犯罪與正常人是一樣的量刑標準。」「你懂這個?」「我在法院里干過兩年,不過是經濟庭,不是刑庭。」沈為沉吟道,「你是為了搞個監外執行吧?」「嗯,這是陳三哥給我出的主意。夏林的腿斷過,現在走路都有些跛,弄了這個看能不能爭取判成緩刑或者監外執行。」
「他是什麼案子?」沈為問道。周麗嘴唇動了動,沒說話。看著周麗猶豫的臉色,沈為道︰「說吧,沒關系。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麼忙呢。」「黑社會團伙頭目」周麗似乎是用力在說,說完悄悄看了一下沈為的臉色。
「中國現在沒有黑社會,最多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組織,領導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我記得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沒有命案,民憤不大的,應該判的不重。」沈為不動聲色的道。
「法院那邊,三哥已經幫我聯系好了,今天下午錢已經給過去了,現在要求市公安局的王爺幫忙把這個傷殘鑒定和檢察院那邊通氣,不要給法院那邊什麼阻力。爭取弄成緩刑。」周麗有些無力的說。
「判的好的話可以做到判三緩四。」沈為說道,「對了,王爺是誰?」「市局的副局長。我前夫的案子在他手上。這件事有些難辦,他自己還好說一點,檢察院那邊他好像不太願意出面,畢竟有些不方便。」「不是不方便,是很不方便。」沈為道,「公檢法人員,特別是公安,平時雖然和社會上的人有來往,甚至稱兄道弟,平常一些小事就算了,但是真正遇上大事,都怕惹火上身,所以基本是明哲保身的做法,自己手上可以松一松,要出面求別人,那就不好辦了。」
說話間奧迪已經開進了邀月山莊,「我不認識檢察院那邊的人,只是平時和王爺關系還可以,所以才求到他。唉,盡人事吧,我這邊還有四十多萬,希望能夠打的通關節。菩薩保佑。」周麗道,言語間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王爺,我到了,你在哪里?」周麗邊下車邊打電話。「竹韻樓的餐廳,你直接過來就是了。」
「杰哥,你們現在在哪兒?」沈為打給趙杰。「竹韻樓,你跑哪兒去了,快點過來。正說給你打電話,吃飯了。」
「你去哪兒?」沈為問周麗。「竹韻樓。」「我也去那邊,我送你過去。」「好,看能不能再借借你的運氣。」周麗聲音隱隱帶著些嬌媚,縱然是帶著愁緒,也是風情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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