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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肖天健緊握著手中的長槍,兩眼死盯著前方迎面沖來的那批官軍,他耳邊滿是馬蹄敲打地面密如驟雨一般的聲音,心髒也隨著這樣的馬蹄聲還有喊殺聲驟然加速了起來,他覺得漸漸的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而視覺也變得越來越窄,最後只剩下了眼前越來越近的那一個揮舞著馬刀的官兵的身影。
他將長槍微微平舉起來,真正的馬上的交戰,使用長槍根本不像電視電影上演的那樣,在馬背上舞動的跟風車一般,那都純粹是白痴導演在作秀,根據有經驗的手下傳授,在馬背上使用長槍,根本不能用力,只需將長槍平舉,對準眼前的敵人,加速沖上去完全依靠戰馬的沖擊力,將長槍捅入到敵人的身體上,而且不能用太大的力氣,一旦刺中對方,如果不能及時撤手收槍的話,就必須趕緊丟掉長槍,否則的話,兩馬對沖的沖擊力,便足以將持槍者的一條胳膊給卸掉了。
所以肖天健從開始加速沖向敵軍,便心中默默的將所有動作要領都重新在心中溫習了一遍,摒棄掉心中所有的雜念,不斷的催動胯下的戰馬加速,和身邊的李自成以及眾多的騎手一起,朝著官軍殺奔了過去。
兩支騎兵在隴州城外平坦的地面上越來越近,雙方身後都揚起了一片塵土,對手的身形在他們的眼中也越來越大,直至兩支騎兵重重的撞在了一起,頓時響起了一片慘嚎之聲,在他們之間騰起了一片片的血光,戰馬也都嘶鳴了起來。
肖天健幾乎忘了一切,只是死死的盯著眼前離他最近的一個敵軍的身形,就在兩個人一交錯的一霎那間,肖天健微微調整了一下手中的槍尖,將鋒利的槍尖指向了那個敵軍的胸口位置,而那個敵軍也揚起了手中的馬刀,做好了劈砍的準備。
也就是兩匹馬一交錯的功夫,肖天健只覺得手中的長槍猛然一震,只見那個和他對沖的官兵當即便被他的長槍刺中了胸口,長槍一下便捅穿了他的身體,將他從馬背上捅了下去,而肖天健卻未能及時拔出長槍,于是便立即松手丟掉了長槍,那匹敵軍的空馬轉瞬之間便從他的身邊奔了過去。
肖天健這才長松了一口氣,但是馬上便看到隨後而來的一個官兵面目猙獰的朝著他沖了過來,同樣也持著一桿長槍,朝著他直刺了過來。
肖天健頓時被嚇得有點魂飛魄散的感覺,這麼快的速度,如果讓對方刺中他的身體的話,即便他穿著一身不錯的鐵甲,也擋不住這樣的刺殺,他根本來不及多想,立即在馬背上擰腰側身,而他的這匹黃驃馬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面臨的威脅,居然突然間朝側面轉向,也就是一瞬間,肖天健便和死神擦肩而過,那個官兵的長槍就貼著他的肋下劃了過去,刺到了空處。
肖天健錯馬而過之後,才發現身上出了一身的大汗,心髒跳的仿佛想要從嘴里面跳出來一般,暗自叫了一聲僥幸。
也就是這一瞬間,他扭頭看到李自成正好揮舞這一把雪亮的寶劍,一劍便將一個敵軍刺下了戰馬,轉手一揮,一個官兵便捂著脖子丟了手中的馬刀,側身摔下了戰馬,李自成左揮右砍,在戰陣之中仿佛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很快便連連解決掉了三四個敵軍。
「好功夫!」肖天健禁不住在心里面叫道,不過他也不敢再多看下去了,一把從腰間扥出了隨身攜帶的腰刀,接著催動戰馬,便殺奔了下一個目標,他將腰刀反手橫了過來,和一個官兵再一次錯身而過,那個官兵一刀揮了過來, 嚓一下斬在了他的右肩上面,而肖天健的腰刀也瞬間劃過了他的肋下,身體震動了一下。
那個官兵顯然沒有他好命,肋下頓時被他的腰刀開了一條大口子,慘叫了一聲便丟掉了馬刀,伏在了他的馬背上,而肖天健扭頭一看自己的右肩上的甲片被那個官兵斬開了幾片,但是卻並未砍在他的肩膀上,這才暗呼了一聲僥幸。
兩方人馬都不是很多,也就是短短的幾息時間,便交錯而過,再看戰場上便多了幾十具尸體,一些失去了騎手的空馬開始朝著四面奔散而去。
兩軍錯開之後,李自成立即招呼清點自己的手下的損失,這一個照面李自成和肖天健這邊損失了十幾個人,而官軍那邊卻損失了至少三十個人以上,兩方的實力頓時便顯出了高下。
「肖兄弟殺了幾個?」李自成帶著得意的微笑對撥馬回到他身邊的肖天健笑問道。
肖天健這會兒還有些氣喘吁吁的感覺,剛才一陣對沖,對于他這個菜鳥來說,心理壓力還真是不小,也幸好他身上的鐵甲堅實,要不然這條膀子就讓人給卸了去了!不過經過這樣一次陣仗之後,肖天健也受益匪淺,人只有在死亡的邊緣走一趟,才能更加成熟起來,這句話還真是不錯,所以當他撥馬回來的時候,已經開始放松了下來。
「說來慚愧!只殺了一個傷了一個!」肖天健笑道。
「不錯,肖兄弟果真厲害!剛才見你一馬當先沖到最前面愚兄還有些擔心你呢,看來愚兄倒是有些多慮了!」李自成立即笑道,而跟著李自成的那些人也都紛紛露出欽佩的眼神。
肖天健楞了一下,听罷了李自成的話之後,他才意識到剛才他只顧著拼命催馬沖鋒了,卻忘了他的戰馬在這群人之中是一匹最好的戰馬,緊張之中根本沒注意到他居然啟動之後,沖到了所有人的最前面,無意中充當了先鋒,把自己置身于最危險的境地之中了。
不過好在他命大福大,不但沒有被官軍斬下馬,反倒還挑死了一個敵軍,砍傷了一個敵人,如此一來,反倒給人留下了一個驍勇的印象,使得李自成那些原本有些瞧不起他們刑天軍的部下對他尊敬了許多,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吧!
肖天健回頭看了一下自己手下跟著來的那些人,大眼一掃好歹主要成員還都在,剛才一陣之中,石冉、鐵頭等人都緊隨他的身後,雖然斬獲不多,但是損失卻也算不上大,畢竟他給自己手下的斥候隊關照最多,好的甲冑先配發給他們,雖然他們戰斗力不算強,但是防護水平卻相當不錯,所以這一陣下來,損失倒不是很嚴重,只丟下了五六個人,不過不少人身上都帶了點傷。
這種情況和李自成那邊的人一比,便分出了高下,李自成手下帶出來的人各個都是他麾下久經沙場的精英,各個馬上功夫都相當厲害,所以剛才一陣和官軍騎兵的對沖,大部分戰果都是李自成那邊的人斬獲的,這一點刑天軍的斥候們根本沒法和他們比,不過李自成的手下雖然厲害,但是他們裝備水平不好,所以相對刑天軍斥候的損失也就大一些,將近有十個人被官軍騎兵挑下了戰馬。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李自成和肖天健收攏了部下之後,重新列隊,掉轉頭來再一次對上了對面的那支官軍的騎兵。
而官軍的騎兵這個時候也已經收攏起來,重新集結在了一起撥轉了馬頭,做好了再一次對沖的準備。
「殺!」李自成將手中的寶劍一舉,大聲吼道。
「殺……」在李自成背後集結的所有人都奮力高喝了一聲,隨即便集體又一次催動胯下戰馬,啟動起來,朝著那支官兵的騎兵沖殺了過去。
而這一次官軍的那支騎兵的士氣已經衰落了許多,剛才一陣對沖,官軍損失超過了敵人近一倍還多,眼看著這支賊軍的騎兵們又一次啟動,朝著他們沖來,他們頓時戰意盡消,在他們的那個把總的率領下,一撥馬便斜著奔逃而去,朝著西門方向撤了回去。
李自成和肖天健各自率領其麾下騎兵立即餃尾追殺了上去,兩支騎兵在城南你追我趕了起來,官軍那邊的騎兵戰意全無,玩兒了命的開始催馬奔逃了起來。
李自成和肖天健就這麼率領為數不多的騎兵,將那幫出城突襲的官軍追殺的狼奔豕突抱頭鼠竄,這一下肖天健又發揮了他戰馬的優勢,沖到了最前面,對前面的那些官兵緊追不舍,眼看官兵就在眼前,可是總是差一步追不上他們,肖天健脾氣也上來了,伸手將腰刀交予了左手,右手隨手在腰間便扥出了一把短斧,振臂揮了出去。
落在後面的一個倒霉的官兵當場慘叫了一聲,被肖天健這一飛斧正斬在了後心上,淒厲的慘嚎了一聲之後,便栽到了馬下,隨即便被席卷而來的義軍的騎兵踩在了馬蹄之下。
肖天健一招得手,便立即又扥出了一柄短斧,再一次振臂擲了出去,隨即又有一個官兵哀號著跌下了戰馬。
「痛快!」李自成緊隨在肖天健側後,將肖天健這兩手看的真切,大叫了起來,連帶後面跟著的人也都響起了一片叫好的吼聲。
肖天健飛斧扔完,也不多言,繼續大力催動坐下這匹黃驃馬而絲毫不惜馬力,黃驃馬也真是爭氣,四蹄撒開驟然加速,闖入到了官兵的後陣之中。
這下肖天健痛快了,單刀揮舞開來,一刀一個,接連又砍翻了三個官兵,驚得官兵更是亡命一般的催動戰馬朝著西門潰退。
兩軍這一逃一追,不多時便將這支官軍派出的騎兵趕出了戰場,一直追到了西門外面,隨著城牆上幾聲炮響之後,幾顆炮彈落在了城外,而且從垛口探出了過百弓箭手的身形,將弓箭瞄準了城下,李自成這才慌忙叫住了殺的興起了肖天健,撥轉了馬頭放棄了對官兵的追擊,剩下的那些官軍的騎兵這才得以逃回了城中。